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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还没过门便以辰哥哥的娘子自居的话肯定会让人笑话辰哥哥的,况且一切还没成定居,这亲成不成得了还是个问题呢。”贺尔箴不以为意的冷哼道。
云倾倾噙着不变的笑意望向贺尔敏,笑道:“贺小姐说的极是,未拜过天地也没拜过高堂这亲事确实算不得数,一切未成定局之前什么都不好说,哪日便是我去喝你与沐辰的喜酒也说不定呢。”
一番话说的贺尔敏脸上的敌意似是稍稍退了些,努了努嘴轻哼:“本来就是。”
安沐辰低头望了眼云倾倾,看着她脸上的灿笑,眼眸闪了闪,握着她腰间的手冷不丁收紧,却是神色没有丝毫波动的望向贺尔箴,清冷的声音也淡淡无波:“尔箴,我们先进舫里边吧,外面风大。之晗昨夜受了点风寒,不能吹太久的风。”
“你看我,见到沐辰兄携嫂夫人来访一下子太高兴竟然忘了招呼了,来来来,我们先回船里先。”
贺尔箴拍了拍头歉然说道,边说着边将安沐辰云倾倾及无非引进画舫里,并吩咐下人布了酒菜招待。
057
席上安沐辰与贺尔箴又说又笑,聊的也只是一些两人以前的旧事,话题偶尔会绕着云倾倾转一下,但很快便被安沐辰巧妙带过。
云倾倾不知安沐辰带她来并以云之晗的身份介绍给贺尔箴的深意,席上也只能安心扮演着贤妻的角色,时不时忍着衣衫下不断冒起的鸡皮疙瘩恶心巴拉地柔声劝安沐辰少喝点,与古代那些贤惠的妻子比起来就只差没抬起衣袖温柔地为他擦拭唇角沾上的酒液了,大概她今晚这角色扮得是有模有样,安沐辰偶尔望向她时眼底都带了些揶揄的笑意,窘得云倾倾差点起身甩袖走人。
两人偶尔的相视而望落在贺尔箴眼底便成了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贺尔箴时不时打趣一番,整个宴席倒是也其乐融融。
贺尔敏那张俏丽的小脸倒是越来越臭,盯着她的眼神大概是恨不得将她整个给吞吃了,不知何时夹到眼前盘子里的那块肉也早被筷子戳得破碎不成型,估计是早已在心底直接将那块肉给当成她云倾倾给碎尸万段了。
偷偷瞄了眼贺尔敏那张含恨带愤的小脸,云倾倾忍不住又望了眼似乎无所察的安沐辰,很自觉地替他倒了杯酒,他今日带她来这里莫不是为她树敌的?
许是看到这个原本属于她的特权被云倾倾给占了去,贺尔敏愤愤地瞪了云倾倾一眼,霍地起身,把椅子推得“乒乓”作响,手中的杯子也“碰”地一声重重地搁在桌上,扔下句“我吃饱了”就转身回房。
贺尔箴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无奈地摇摇头,望向安沐辰和云倾倾,笑道:
“让沐辰兄和三小姐见笑了,我这个妹子自小被惯坏了,不懂事。”
“没关系,我家也有个被惯坏的妹子,不让人省心。”安沐辰淡雅一笑,应道。
“昨晚便听闻沐辰兄也是往北边去,正好我们也是往那边去,沐辰兄这次出门似乎也没带什么船队随从,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随我们这画舫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见安沐辰没有怪罪的意思,贺尔箴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建议道。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安沐辰面色似是有些不豫。
“怎么会,沐辰兄若愿与我们同行,小弟求之不得呢又怎会觉得麻烦。”
贺尔箴笑着摆手道。
“既是如此,那便叨扰尔箴几日了。”
安沐辰也不再推迟,笑着应道,说着又端起酒杯敬了贺尔箴一杯,随贺尔箴他们一同北上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贺尔敏的关系,云倾倾没怎么乐意待在这画舫里与贺家兄妹随行,但既是安沐辰做下的决定,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当面拂了他的意独自离开,况且现在的她也不可能独自在外飘荡,只是这么委屈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憋闷。想到日后整日面对着贺尔敏那张臭脸,云倾倾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既是已定下随贺尔箴兄妹随行,安沐辰与云倾倾当夜便也没再回客栈,只是让无非回去结清了账顺道把行囊收拾过来,便在画舫里暂时住了下来。
这画舫内部布置得极为奢侈豪华,分上下两层,房间不少,简直就一幢移动的水上庭院。
大概是顾虑到云倾倾并未真正嫁与安沐辰,贺尔箴给安沐辰与云倾倾一人安排了一个房间,却并未相连,云倾倾的房间在船头方向,安沐辰的在船尾方向,相互打对面中间隔了几个房间。
对于贺尔箴的安排,安沐辰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一副客随主便的意思。
夜里刚吃过饭安沐辰便被贺尔箴拉去与他对弈了一晚,云倾倾也没时间与安沐辰独处,虽然满心疑惑却是也没办法解惑,只得憋着一肚子疑惑入睡。
第二天醒来时推开窗往外面望了眼,看到一片苍茫的水雾时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画舫昨夜不知何时已经驶离荆关,先下四周除了一片茫茫看不到尽头的江水,什么也没有。
这么仓促地离开荆关,周老头他们大概也是措手不及。安沐辰这么突然带着她走水路北上,难道也是在防着周老头不成?
盯着苍茫的江面,云倾倾有些迷茫。安沐辰的心思她从未摸透过,从昨日带她见贺尔箴兄妹顺道随船北上,安沐辰也未给过她只言片语的解释,她也寻不到机会问他。本想等有机会与他独处了再问问他,没想到接下来两日,安沐辰整日不是陪着贺尔箴对弈商讨些什么便是在房里休息,或是偶尔被贺尔敏缠着,虽在同一艘画舫上但除了吃饭的时间云倾倾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与安沐辰独处,云倾倾心底憋着的疑惑和委屈也渐渐转为挥之不散的怒气,人也跟着暴躁起来,但却因寄人篱下不得不憋着心底的那口气。
这日,画舫在一个叫沧州的小城靠了岸,云倾倾因为连着几日没能睡好,早上起来有些迟了,刚起身还没来得及换衣衫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原以为会是安沐辰,云倾倾有些急切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贺尔箴派来伺候她的丫鬟倩儿,端着盆洗漱用的水,见到她便恭敬问候:“小姐!”
云倾倾垂下眼睑掩去眼底失望的神色,淡淡问道:“什么事?”
“大公子差我来看看您起床没有,若是已起床便伺候小姐梳洗,然后去用早膳。”
倩儿低眉顺目轻声答道。
“水放那儿吧,我自己梳洗便好,你去回大公子,我一会儿便过去。”
云倾倾心底略烦躁地道,转身便往房内走去。
“是!”倩儿恭敬应了声,跟着云倾倾进房,将水搁在桌边便出去了。
云倾倾盯着那盆水望了好一会儿,看着清水倒映下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两手拉扯着脸皮往两边扯了扯,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僵后才随便洗了洗脸,换了套素色衣衫便出去了。
不知是因为渐渐习惯了枕边有人的缘故还是因为不习惯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她这些天一直没睡好,脸色看着也有些苍白。
她一向是以男装示人,也没随身带着什么胭脂水粉可以遮遮苍白的脸色,云倾倾也懒得理,就这么顶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直接往大厅而去。
来到大厅时贺尔箴兄妹及安沐辰都已在,餐桌上也摆上了酒席,似乎就只等着她入席了。
安沐辰见着她,朝她招了招手:“之晗,来这边坐。”边说着边替她拉开身边的椅子。
云倾倾抬眸望了他一眼,硬生生将心底陡然窜起的不满压下,一声不吭地在他身边坐下。
贺尔敏抬头瞥了她一眼,从鼻孔轻轻哼出一声,轻声咕哝:“一大早便让一大桌子人在这干等,还真好意思!”
“敏敏!”贺尔箴厉声喝道,继而抬头赧颜地向云倾倾道歉。
安沐辰亦淡淡瞥了贺尔敏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云倾倾心底压着的火气“蹭蹭”地直往上冒,想要开口,嘴张了张硬生生给忍了下来,想想却觉得这么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不值得,开口冷嘲热讽回去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泼妇骂街过过干瘾而已,现在她人在屋檐下,又孤身一人,不得不低头。
这么想着,只好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努力挤出歉然的笑意,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望向贺尔箴:“抱歉,之晗不懂事让贺公子贺小姐久等了,我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说着便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却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到,抓着桌角便重重地咳了起来,咳着咳着眼眶便有些湿润了,背上一只温暖的手掌贴了过来,轻轻拍着,安沐辰清冷微微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不得酒便不要喝这么急,没事吧?”
本没什么深意的几句话听在耳里却因为连日来的憋屈而极不受用,咬了咬唇将眼底的泪意逼回,云倾倾愤愤地一把将安沐辰的手拿了下来,转身冷冷望向他,嘴角却挤出甜甜的笑意,娇羞应道:“我没事。”
安沐辰望着她的黑眸闪了闪,脸上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淡应:“没事就好。”
桌底下的手却冷不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云倾倾气闷地想要甩开,却被他攥得死紧,怎么也甩不开,为怕动作过大让人瞧出什么,云倾倾只得继续忍着,朝贺氏兄妹道了个歉后便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却因为方才的小插曲而没了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饭便托了个理由说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大概因为她现在苍白得有点吓人的脸色看着整个人确实不怎么精神,贺尔箴也没多加挽留,只是叮嘱了些“注意休息”之类的话便让她先回房了。
轻声道了声谢,云倾倾起身。
“我送你回去。”安沐辰却在这时放下酒杯,淡淡道,人也跟着起身。
“沐辰兄对之晗倒是体贴入微啊。”贺尔箴在一边看着笑着说道。
贺尔敏努了努嘴,轻哼:“哼,动不动就在那装病。”
云倾倾心底憋不住,转身望向她,温婉笑道:“贺小姐若是气不过便也装一装吧,我让你家辰哥哥也送送你吧。”
说着便不顾贺尔箴突然愕住的脸,冷哼了声转身往房里而去,前几日因为一直在江面上漂撕破了脸皮除了跳江她也无处可去,现在船既已靠岸,她也无需顾忌太多,真把她惹恼了大不了她独自下船,她还真就不信离了他安沐辰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安沐辰冷冷扔了句“敏敏姑娘,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直说便是,但莫要把气撒在我娘子身上”,不顾贺尔敏瞬间红了的眼眶便也转身跟了上去。
058
云倾倾憋着一肚子气一心要回房收拾行囊离开这窝囊地儿,也不管跟着身后的安沐辰。
安沐辰似乎也没有急着追上去,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云倾倾加快脚步他便跟着加快脚步,脚步放慢下来他也跟着缓下脚步。
云倾倾摸不准安沐辰这次闹的是哪般,憋了几天的气在心底冲撞叫嚣,也懒得再去深思安沐辰为什么要这么做,气鼓鼓地往房里而去,走到自个房门口,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云倾倾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安沐辰,转身的刹那脸上也漾开灿烂的笑靥,眼底却是冰冷一片:“安大公子今儿个这么闲了?这么跟着我有事?”
安沐辰亦抬头望向她,朝她浅浅一笑:“没事!”
被安沐辰这么一答云倾倾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冷哼了一声,转身便推门而入,正要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横档在了门上不让她将门关上。
云倾倾抬头冷冷地望向他:“放手!”
“不放!”安沐辰似是要和她较上了劲,清清淡淡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