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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咧,这回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罗威紧紧的攥着高成的一只袍袖,咽下一大口唾沫,紧张兮兮的盯着十几丈开外的高进。
高成竟伸手轻拍恩师的手背,以示安慰。
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听一个小屁孩大放厥词大陈完了,这世道要乱了——“昏迷”中的曹老2枕着他哥的小腹表示很担忧。
“微臣知道。”话多必有失高进有问必答,绝不多说一个字。
皇帝气得连连颌首,双手紧紧攥着两旁的扶手,咬牙怒骂:“好啊,高进朕瞎了眼,把公主下嫁给你这才几天,你居然就宠妾灭妻朕很好奇,你宠的是哪个妾?又是怎么样灭朕的女儿的?说”
不说不说就不说就你丫现在这态度,打死本姑娘也不能说高进有样学样,跟在场的各位前辈一样,一边说着“陛下息怒,微臣惶恐”,一边趴跪在地上。
“你们听着,这是朕的家事你们无论是谁,只要胆敢站出来,替这畜牲说半句话,杀无赦”皇帝很配合,象只暴跳的大蛋黄,抡起龙椅上的那两只明黄织锦软扶手,呼呼的朝高进接连砸了过去,“说啊给朕统统说出来不要妄想能蒙混过关”
皇帝陛下威武两软枕居然打着转,带着响儿,低空飞过大殿,把高进砸翻在地。
被两个软枕砸一下,应该不会有多大事儿?高成有些年头没上朝了,难免技疏,赶紧向恩师求教——他好歹也是陛下的亲家,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要不要冲过去,对着儿子屁股上踹一脚什么滴?
汗没看到老夫的乖孙都被砸趴下了吗?敢情你小子是后爹罗威瞪了他一眼。就你这种战斗指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家里去老婆暖床好了。
呜呜呜,没义气怎么事先没人跟本姑娘吱一声,皇帝老儿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偶都跪在这老后面来了,还木撤出危险地带高进被砸得满眼金星,甩甩头,爬起来,依旧趴跪着,争取坦白从宽:“陛下息怒,微臣说,这就说。蒙陛下不弃,祖宗积德,微臣尚了三公主。那是微臣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皇恩浩荡,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儿,微臣也不敢多瞅别的女人一眼咧……微臣后院的那两个妾,全是大婚当日,您亲自赐给微臣,从宫里陪着公主一道抬进公主府的啊。”好吧,当着大伙儿的面,本姑娘全招了。
冷不丁被她这个刺猬头扎了一下,皇帝满肚子的怒气一下子泄了大半,悻悻的哼道:“朕,朕那全是……高家是我大陈的功臣,一脉单传,公主不宜生养,把曹氏和李氏赐给你,延续高家血脉,朕也是一番好意。但是,朕并没有让你宠妾灭妻来着。一切都得依规矩来。”
大庭广众之下,他正式界定了曹氏和李氏的作用——就是三公主的两个体外子*而已。
瞧这大耳括子掴的
曹家兄弟还是不省人事,众人不禁悄悄瞅了李太师和他的俩儿子一眼。
两位国舅爷躁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而李太师大概是年老觉多,这会儿安祥的闭着眼睛,貌似拄着沉香拐睡着了。
攻击方向不对?皇帝把球又给踢回来了脑瓜子运转如飞,高进知错就改,立刻换个地方下手,趴在地上大喊冤枉:“陛下英明……不,圣明……不,是明鉴知道微臣是个没脑筋的,所以,大婚之前,家父就给微臣订了三条规矩。半年之内,一不准将曹氏和李氏收房;二不准跟她们俩的娘家私底下接触;三是除了公主和微臣的娘,不准看旁的女人一眼。陛下,微臣一直都是严格的在执行家父的三不准,没有不守规矩啊。”
“朕没有看错。高爱卿治家严谨,教子有方,是我大陈最讲规矩的。这一点,朕自愧不如。”皇帝无比感激的瞅了高成一眼,暗地里哼哼:高木头,该你上场了。
可是,高成还在琢磨那“三不准”呢,硬是没回过神来。
罗威在旁边看着就急,偷偷抬脚踢了他一脚。
老罗头踢人向来又快又准。这一脚就是对着高成小脚边上的那处旧伤踢去的。
高成吃痛,被踢得打了个踉跄,刚好出列。他就势“扑腾”跪倒在地,含泪吸气:“微臣惶恐。”
老天可以做证,他现在真的特惶恐——骑马没碰到亲家,骑牛时就碰上了。从开始到现在,他全程有且仅有刚刚开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差,陛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点他的卯晕死,刚刚陛下到底都说了些啥?
瞧高木头这委屈样儿皇帝很满意他的表现,惊讶的问道:“高爱卿,为何这般模样?”
这辈子就没这样丢过脸高成不知如何作答,死死跪伏在地上,窘的面红耳赤,浑身打颤。
高进远远的跪在后头,大跌眼镜:原来老爹一直都是潜水的实力派巨星啊。演的多好啊悲愤欲绝,无声的控诉着曹家令人发指的恶行。唉,高进啊高进,你丫就是个稚嫩的青瓜蛋子。以后还是少出来丢人现眼好了。
她愧疚难当,老老实实的趴跪在地上。主动把镜头让给老爹。
满朝文武见了,无不扼腕:可恶的曹家贱兄烂弟,你们还有半点人性吗?把我们忠厚老实的高元帅都气成到了哪一步田地
再看看天真烂漫的小高童鞋,许多人内心那道正义的火种“啪”的炸开了。
“启禀陛下,臣钱子默有本上禀”文官队伍里嗖的冲出一条青色的身影。
皇帝皱皱眉毛瞅着这个不再沉默的五品言官,冷声说道:“说”
高进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原来是上次顶着压力带头弹劾康乐公主的陈驸马犯奸的白脸言官。上次监察院窝内斗,她可是对这位钱辩手佩服得五体投地:口才好、脑瓜子转得快,又认死理。
哇咔,天上掉馅饼了,白白的送了一个绝好的代言人给她。
钱辩手就是钱辩手,出口成章,掷地有声:“微臣弹劾曹氏兄弟仗着曹贵妃深得圣宠,居心叵测,妄图拉拢高家,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其一;其二,曹家纵恶奴行凶,青天白日,在天子脚下竟敢欺压我大陈平民。其三,曹家无中生有,四处散布高驸马宠妾灭妻的谣言;其四,曹氏兄弟无君无父,不知廉耻,扰乱纲常,以我大陈国舅自居。其五,曹氏兄弟目无法纪,试图谋害高驸马。陛下,曹家恶贯满赢,当诛满门曹贵妃德行有亏,当夺宫除册”
他的话音刚落,监察队伍里红袍、青袍们接连出列——来自职业的直觉告诉他们:陛下想教训曹家。不然,钱子默岂能顺顺当当的数到五?他会连二都数不到
“陛下,微臣附议”
“陛下,微臣附议”
“陛下,微臣附议”
……
不知不觉中,早朝严重跑题,由皇帝亲自发起的整顿官员风纪演变成了以监察院为先锋的讨曹。
言官们空前团结,拧成一股绳。大殿内响起一片诛曹声。
貌似皇帝老儿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象被监察院的这一顿没有任何先兆的乱棍给敲懵了,他张着嘴坐在龙椅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陛下,冤枉啊,微臣冤枉”
“冤枉啊”
谁也没有注意到,曹家兄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抢在皇帝开腔之前,双双痛哭流涕,跪伏在地上,咚咚咚的以头抢地,拼死喊冤。
眼见着又要上演老一套戏码,而自己的徒子徒孙却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的老实跪着,罗威抓狂啊,有如百爪挠心。乘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曹家兄弟身上,他冲仅有三步之遥的高成连连嘘声,外加挤眉弄眼歪嘴巴。
高成不是不明白恩师的意思。可是,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要他象曹家兄弟那样的没脸没皮,他,他……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老罗头知道指望不上他,可是徒孙又隔得太远了,暗示不到。咋办呢?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哼,老夫也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张嘴,不就是掉几滴眼泪嚎几声吗?老夫……老夫也会什么脸不脸滴,舍了
老头儿闭上眼睛想着高进他爷爷的音容笑貌,积极酝酿情绪。老夫今天就要好好的哭一把我那早死的高兄弟……
想着想着,情绪上来了。可是,怎么也挤不出眼泪老罗头睁开眼,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压根就没人注意他他飞快的蘸了些唾沫抹在两只眼角,提起嗓门,准备冲出去……
就在这时,文官队伍那边又闪出了一条红袍:“陛下,微臣可以做证,钱大人所言非虚。曹氏兄弟确实无君无父,不知廉耻,扰乱纲常,以我大陈国舅自居”
曹家兄弟看到他,气得个个小脸儿青白。
众人定晴一看,原来是吏部郎金浩然。这人一直跟曹家走得很近。据传闻,一品香之宴,他也有份参与滴。
皇帝清咳一声,嗡声说道:“金爱卿,兹事体大,爱卿一定要言之有据。”
金浩然看都不看曹家兄弟一眼,慷慨激昂的拱手禀报道:“陛下明鉴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微臣接下所言,字字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哇咔咔终于有人下注了四品大员滴人头一枚高进趴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当然,如果不用跪着看戏就更好了。
金浩然清清楚楚的把一品香之宴的情形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当然,言语之中,他没有忘记把自己给摘出来:他之所以也在场,完全是发觉了曹家兄弟的险恶用心,为了大陈,为了陛下,为了高驸马,所以,他毅然牺牲小我,跑去卧底。
听他说完,皇帝的脸显然挂不住了,看向曹氏兄弟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人伦纲常那是大陈的立国之本,是基本国策,是任何人都不能侵犯滴。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作证。高进认得他们俩。这俩丫的当日也在场。
在皇帝老儿的英明引导下,由自己这个超级傻蛋当先锋官打头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如今,墙倒众人推。不要说是曹贵妃,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可怜的曹家兄弟。果然,皇帝老儿才是宫斗中的大神。
高进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新的问号又在脑子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皇帝老儿真的只爱曹贵妃吗?有这么捧三皇子上位的吗?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明明是在把曹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
可能是嫌这场戏演得太温吞,不够刺激。第三位证人的话还没讲完,养足了精神的李太师猛然睁开眼睛,愤愤然的拄着沉香拐,一颤一悠的扑到曹家兄弟跟前,举起皇帝御赐的沉香拐劈头盖脸的乱打一气:“畜牲,你们是大陈的国舅,老夫是什么?仙世的太后又算什么?太后仙逝才几年咧,仙体还没葬入皇陵呢,你们就骑到我们李家的头上撒野来了。”
大殿上只有老太师喘着粗气的怒骂和噼噼叭叭的杖责声。
曹家兄弟根本就没有争辩的机会,唯有趴在地上咬牙硬扛着,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太后过世时,皇家供奉的那批得道高僧跳出来说,太后西游的时辰不好,为了大陈千秋万代计,太后的仙体必须他们护国寺的后殿内停灵十年,由他们早中晚呤诵《金刚经》九九八十一遍。
这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据说,皇帝老儿当时浑身缟素,披头赤足,在护国寺的山门下跪求了七天七夜,乞求高僧们帮忙做法改运。期间,他曾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