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华美大气却又能让人觉得轻松舒适,连白釉烛台上跳跃着灯火都富有亲和力。这是一种她曾经很熟悉、却又怎么也记不起来的感觉
半垂着头,她缓缓的把事先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驸马爷太抬举奴婢了。奴婢是来向驸马爷禀报宫奴们的安置问题的。今儿早上,公主说宫奴们全挤在正院里,闹哄哄的,怕里头有些没眼力见的冲撞了驸马,所以吩咐奴婢把宫奴们重新安置过。奴婢造了一份名册,请驸马爷过目。”说罢,从袖袋里拿出卷月黄色的薄纸,起身双手奉上。
一看就知道只是临行性的内部文件。高进颌首接了过来,礼节性的展开扫了一眼。第一个名字就是她本人花容,末尾写着人数,一共是六十三人,跟陪嫁单子上的人数完全吻合。
她原样卷好,双手奉还给容嬷嬷。
脸上飞快的闪过些许惊讶,容嬷嬷又站起来摆手讪笑:“这是公主特意吩咐奴婢按名册原样滕抄给驸马爷的……”说白了,这薄薄的纸卷代表着三公主对双方合作的诚意。
高进起身把名单硬塞还给她,轻笑道:“我高进虽然不才,但自问也是顶天立的的男子汉,怎么会染指妻室的嫁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最清晰明了不过的界定了宫奴们的所有权和处置权。容嬷嬷怔怔的坐回锦杌,眼神甚是复杂。
“今日,若公主不派嬷嬷过来提这事,我也会抽个时间向公主禀明这事。居家过日子,图的就是安稳和顺。这几天,我已经把前院大致归整好了。先前公主身子微和,我才越殂代疱。现在既然公主身子有所起色,后院之事,我不再方便插手,只能仰仗公主了。”一番话不徐不疾的说下来,高进话里话外的充分释放着自己的诚意和要求。都说好鼓不要重锤,三公主等人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宫斗高手,肯定能听明白这些话。
果然,容嬷嬷眼波流转,笑盈盈的重新把纸卷收回袖袋里,起身行礼告退:“奴婢一定将驸马爷的原话禀报给公主。”
打她回到内院以后,到第三天清晨,高进换好官服出门上班为止,空中飞人表演一次也没有上演过。内院的人事调度频频,分派院子、搬家……不到半日的功夫,原本空着的各大小院子全住上了人。
高进住在前院完全没有听到半点不和谐的声音。私下里,她不止一次跟扶二爷大赞三公主是一个挺不错的邻居——神马管理能力超强之类滴放在一边不说,最主要的是人家有公德心,不扰邻。
“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吧什么邻居不邻居的,都在一个府里住着,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不要搞得太生分了。”扶二爷听了,捋着胡子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高进根本就没指望一个封建黑暗社会里的退休大侠能理解这种前卫的居家模式,唯有耸耸肩表示无语。唉,这就是代沟啊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的代沟。
总之,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托三公主的福,士大夫们肩上的四项基本任务,她好歹初步实现了“齐家”这一项。光冲着这一条,她已经成功的晋升为优秀酱油党员。至于其它三项……貌似酱油党的党章里木有要求,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不过,酱油党员讲究的就是一个行事低调。第一天上早朝绝不能迟到。那样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她真的寅正就起来了,充分发挥了前世军训时雷厉风行的作风,一刻钟内就搞定了梳洗、穿衣、吃饭等诸事。寅时二刻,当容嬷嬷领着王跋代表三公主来向她请安时,她已经坐在上朝的马车里了。
容嬷嬷扑了个空,只是摇头笑了笑,柔声叫上王跋一起回内院。
王跋没有回应,站在门廊下,看着大红猩猩毡帘,两眼没有焦距。
“跋子,你在想什么呢?”她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又在走神,顺手在照着他的后脑勺拍去。
这两日,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不对劲。老是蔫拉叭叽的走神发愣不说,连吃饭都是挑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数饭粒儿。他可是那帮小子里数一数二的大胃王,平常吃饭好比是打劫滴。
“啪”空荡荡的书房院里突兀的响起一声脆响。
居然拍中了容嬷嬷难以置信的看看自己微微发红的掌心,再看看比她高出一头多的大男孩儿。该死的,上一次她象这样拍中这臭小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九年前,还是十年前……
臭小子被打中后,慢了N拍之后,才木木的摸了摸后脑勺。
“跋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啊,告诉嬷嬷啊。”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里。反常,太反常了。
王跋搭拉着大脑袋,带着哭腔说道:“嬷嬷,跋子得,得了绝症……”
容嬷嬷大惊,连连呸着:“呸呸呸,大清早的说什么晦气话走,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回屋再跟嬷嬷说是怎么一回事。”说罢,机警的四下里瞄了瞄,象小时候一样,牵着这个十六岁的大男孩儿的手匆匆离去。
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有道黑色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他们俩消失的方向,点漆般墨黑的眸子里竟泛起淡淡的莹光。
黑沉沉的夜幕里,吱呀一声,巍峨的宫门打开了……
“哦,宫门开了,你快进去。”高成目光灼灼,冲高进轻轻挥手。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对于儿子这种正五品的新人来说,早朝只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没他什么事儿。
“是。爹您快回去吧。孩儿上朝去了。忠叔再见。”高进拱手行过礼,转身融入了庞大的文武官员队伍里。
周忠打着月黄色的气死风灯,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黑色“高”字,站在高成身后,注视着那道削瘦的青色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轻笑道:“老太爷,我们回家吧。”
高成收回视线,负着双手,扯起嘴角淡笑道:“当年,先父也是站在这里送我上早朝……好象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现在轮到我站在这里送儿子上早朝了。呵呵,我们都老了。”
周忠替他照着脚下的路笑道:“老太爷还年轻着呢。嘿嘿,再一眨眼的工夫,您就和驸马爷一道站在这儿送孙子上朝了。”心里却想起了虎子,笑容不由变得有点僵硬。唉,那个犟驴
高成心情超级好,哈哈一笑,大步走在前面,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
高进跟所有前辈一样,提着青色的袍角快步的走在笔直的青石甬道两旁。
“啪”,有人从后面拍打了一下她的右肩。一个熟悉的声音慵懒滴传了过来:“前面的这只笨熊,走的这么急做什么?”
切,这小子当官了?居然敢拿本姑娘的补子说笑高进挑起眉峰,站住转身,不甘示弱的扫过他胸前的补子,压着嗓子哼道:“熊兄弟,你是哪个部门滴?”
刘旭低头看着自己补子上的那只熊,耸耸肩。按例只有正五品以上的京官才有资格上早朝。他们这些正五品熊刚好就在这道坎以内,真够倒霉滴。
“刑部刑部缺了个郎中,我家老头子举贤不避亲。圣上英明,慧眼识才,二话没说就恩准了,前儿晚上下的旨,今天上任。唉,命苦啊。哥哥大半夜就被老头子吵醒了。”他追上来,和她并排走着,很不爽的指着身上的青袍官服,睡眼朦胧的撇嘴:“这衣服的颜色实在是不敢恭维。”
高进瞥了他一眼,没吱声。这丫喜(345文学…提供下载)欢红色或白色系,认识十来年了,还是头次见他穿青色的衣服。不够,丫滴皮肤好,穿上去很精神。
旁边那些同品级的叔叔伯伯们纷纷侧目。不少人是从底层一级一级熬上来滴,到了正五品时,已然是两鬓华发,看着他们粉嫩粉嫩滴小样儿,唯有摇头叹气。
这祸害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在哪儿,他都能抓住旁人的眼球,成为焦点。高进冲他翻了个白眼,脚下生风。
刘旭厚着脸皮,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急什么,又不是先到有奖。好兄弟,带了吃的么?哥哥没顾得上吃早饭呢。”
高进从袖袋里撕了一角烧饼,偷偷的塞他手里。哼,知道神马叫做树大招风么?你爹才是正四品,你嫡长的亲大哥寒窗苦读十载,好不容易才外放了一个七品县太爷,你丫一个庶子却一朝成为正五品的刑部郎。你那嫡母不往你丫茶壶里掺砒霜已经够娴良淑德了。她要是摸黑起早为你张罗早饭,你敢吃下去么?
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们俩已经跟着人群到了正殿。上朝时是按品级排队滴,同品级又按资历排队。所以,他们俩毫无悬念的排在了最末位。具体的位置……呃,距皇帝的宝座有多远,高进个子矮,无法目测,不过,此刻她无比确定,这位置离那一尺来高的朱漆门槛也就不到半米的距离。
看得出刘旭很满意这个位置。手一抬,把那一角烧饼全塞进了嘴里,抬头鼓嘴滴,他四下里瞎瞄,跟没事人儿一样。惹得他家老子刘侍郎又急又气,频频回头暗送秋波。
皇帝还没有来。富丽堂皇的正殿内嗡嗡声不绝。文武百官们按班排队,压着嗓子小范围的传着八卦。时不时有前辈回头用各种复杂的眼光打量他们俩。见两人松腰垮背滴,没个站相,有不少人甚至用袍袖遮了嘴嘿嘿坏笑……
切,不就是眼红人家是官二代,起点高么……高进淹没在人群里,伸长脖子想见识风识真正的皇帝宝座是啥样子。唔,她站在这个点看过去,那金光闪闪的宝座高高在上,和一团比西瓜大不了多少的金疙瘩没什么两样……
“唔,别费那神了。哥哥都看不到什么,更何况你这个三寸钉。”刘旭难得的站得笔直,伸手在自己圆领那儿比划着。嘿,高进的个头还没到他脖子那儿。
打认识这丫的第一天起,就没听他说过一句中听的。高进恨恨的看了看他的脖子,牙根痒痒……
“圣上驾到”从前头远远的飘来一声鸭公调。象是平空响起一道霹雳一般,所有的嗡嗡声立刻消失了。与此同时,哗啦啦,群臣齐齐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进瞅着那脖子,刚好正在走神ing……
刘旭眼捷手快,用力扯了她一把。
“咚”,高进猛的双膝摔倒在地,痛得呲牙咧嘴。
还没等她调整过来,哗啦啦,群臣又齐齐爬了起来:“谢主隆恩。”
刘旭翻了个白眼,好人做到底,一把提溜她起来。
双膝上火辣辣滴,估计是又青又紫的肿成馒头样了。高进垂下头,悄悄弹去眼角的眼泪,捋平新袍子上的皱褶……
刘旭眼里闪过一丝愧意,刚要靠过来说声对不起之类滴,哗啦啦,前面那一大片又齐齐的跪下来:“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呃,散朝了?高进飞也似滴趴跪了下来。她这回学乖了,一直支着耳朵听动静呢。
这次轮到可怜的刘旭熊娃凌乱鸟——正殿之上,在一片或肥或瘦光鲜亮丽的脊背之中,唯有他哈腰驼背滴站着……
高进有样学样,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狠狠的拽了那呆鹅一把。
“咚”,刘旭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双泪横流。宝座上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冲这个方向刷的直射了过来。令他项背发麻,手心突突的冒着冷汗。
某峰感谢无忧无虑的呵呵送的粽子,预祝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