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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这个空档,高进连忙递上自己的手帕:“周妈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明天我就回家看望爹娘,还有您跟周叔。您想吃什么,明天我给您带回去?”
不想,好心办坏事。周妈妈接过帕子,捂着脸,又呜呜的哭开了:“少爷,没了奴婢们在您身边,您一定要当心……那个容嬷嬷厉害着呢。您千万要小心……”这孩子从少到大就没离过家,身上又有不能对人言的惊天秘密,让她怎么放得下心!
汪太医下了马车,见到这种凄苦的场面,以为自己跑错了地儿,愕然的站在台阶下。
长安帮他拎着医药箱,慌里慌张的冲上台阶,梗着脖子吼道:“少爷,周妈妈怎么了?被谁欺负了?是谁?小爷劈了他!”
虎子搂着他的肩膀,悄声说了几句。
长安象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弹跳起来,大叫:“为什么?”
汪太医回过神来,讪笑着上前拱手行礼:“驸马爷,下官……”
高进客气的还礼,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汪大人,有劳了,请。”按礼,她是要陪着一道儿去给公主请脉的。
汪太医善解人意,很体贴的劝她留下来处理事务。
转眼间,前院几乎成了空宅。高进确实是要好好安排一下。而且,就算她跟了去,也不可能阻止他向三公主汇报情况。所以,她不再坚持,只让长安领着汪太医去内院。
依礼,长安童鞋这种半大小子已经不能自由进出内院鸟。所以,他被两内侍华丽丽滴给挡在了垂花门外。
汪太医从他手里接过医药箱,得瑟的翘着小山羊胡子,轻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可是,很快,他也没法淡定鸟。
正房的东耳房内,十一大汗淋离,光着膀子躺在临窗大炕上,嘴里咬着一块白棉布,跟只热锅上的红虾子一般。
炕上炕下有四名内侍使劲的按着他的手脚。
汪太医弯下腰,很仔细的检查伤口。除了三处象蚊虫叮过而留下的小红点外,从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其他伤口。只要汪太医的手指头轻轻触及红点区域,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紧崩,足尖勾起。
“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十一浑身滚烫,昏了醒,醒了再昏……已经昏过去不下三次。”三公主站在旁边,展开手心,现出掌心的那枚特大号绣花针,“就是这种飞针。本宫已经验过,针上并没有淬毒。”
汪太医直起身子,拈起针,反复细看着。良久,他示意三公主借一步说话。
三公主没有吭声,负着手率先大步出了东耳房。
汪太医嘱咐了内侍们几句,疾步跟了出去。
三公主端坐在正厅主位的太师椅上,指着下首的椅子:“坐。有什么话,先生不妨直言。”
汪太医拱手谢过,斜着身子坐下:“微臣仔细检查过了。十一的体内留有数枚飞针。这些针封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所以才会有发热、昏厥的症状。以十一的身体状况,三两天内应该还撑得住。时间一长,只怕性命难保。不过,主子不必过于忧心。只要取出这些飞针,十一便可无药自愈。只是……这些飞针深埋于皮肉之下,依附在骨缝之间。请恕微臣技拙,实在是无能为力。也许只有飞针的主人才有法子取出针来。”
“依你之意,是要本宫去求高进?”眼里尽是戾气,三公主面沉如水。
汪太医起身,拱手进谏:“主子,请相信微臣识人的眼光,高进虽然是有点小心眼,不够大度,但也绝不是心思歹毒之人。微臣看着她长大……而且主子也观察了她多年。其实,她这人本性纯良,很好相处。微臣斗胆问一句,您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约她坐下来,面对面的好好谈谈?这样争锋相对下去,对主子有什么益处?况且,主子心里清楚的很,娘娘生前特意给您留下这条人脉,是想对您有所帮助,而不是……相信娘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跟高进如此对立。微臣恳请主子三思,不要因为一时之意气,坏了您的大事!”
他说的极为动情,不知不觉中,老泪纵横。
然而,他不提“娘娘”二字还好,一听到后面这些话,三公主便象被点着了的爆仗,呼的暴起,面红耳赤的挥着衣袖怒道:“一时之意气!忍忍忍,要本宫忍到什么时候!难道本宫就要一辈子藏在内院脂粉堆里吗?这样就能给母妃报仇了吗?”
容嬷嬷惊慌失措的从外头跑进来,哽咽道:“主子……”
三公主恨恨的指着自己:“本宫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什么狗屁驸马!他凭什么这样羞辱本宫!哼!”丢下他们俩,一头冲进了内室。
“不要说,不能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那惨白凄美的脑庞。
汪太医咬着自己的下唇,追到绣屏后面,扶墙望着剧烈晃动的门帘,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生生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缕鲜血缓缓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掺着泪水,点点滴滴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瓣。
容嬷嬷捂着嘴站在他身后,压抑的抽泣着。
正文 第三十章 你以为你是谁啊
周管家他们走了。
刚刚还仆来妇往、闹哄哄的大门前,转眼间变得空荡荡滴,连麻雀都木一只。唯有小西北风呜呜的打着卷。
站在大门口,高进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袖起双手喃喃自语:“变天了,估计要下雪了。”
虎子轻语道:“驸马爷,我们进去吧。”(刚刚周管家严正的纠正了众人在称呼上的错误——木有“少爷”,也木有“世子爷”,只有“驸马爷”。)说着,伸手去拉高大阔气的朱漆大门上的黄铜狮头门环——门房没有小厮,只能让他暂时客串。
指尖刚一碰到铜环,只觉得后背上阵阵发冷,他生生的打了个寒战。貌似大伙把家的温暖和感觉一并全带走了。
高进和他一道关上大门,一前一后的回到书房院。
长安迎上来,摸着头问道:“少爷,不,是驸马爷,中午吃什么?厨房没人……”他只是个长随加书僮,并没有厨房工作经验。
不止是门房没人,厨房没人……确切的说,现在整个前院就只有他们仨!
这十五年加上前世的二十二年,高进基本上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好吧,如果谁能友情提供一个高压电饭煲的话,她兴许还记得怎么焖米饭。
她眼巴巴的瞅着虎子——你丫去道观里当了八年的寄宿生,洗衣做饭之类滴基本技能应该早就升到高级以上了吧。
虎子大窘,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在师门,属下只需潜心习武……这些都有专门的师兄弟们负责。”
原来是三个吃货!高进哑然失笑——皇帝老儿的预期目标达到鸟!
长安猛的一拍脑袋瓜子,喜道:“驸马爷,小的的二奶奶会做饭!二奶奶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高进低头清咳:“呃,还是算了……”杀鸡焉能用牛刀!真让你家二奶奶当了全职厨娘,你家二爷还不一巴掌拍飞偶。
这时,门廊下有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驸马爷,午膳摆在哪儿?”
“是二爷!”长安第一个冲了出去。
高进和虎子紧跟其后。只见,一个穿着蓝布圆领棉长袍的中年虬髯男子双手端着一张长形虎足矮腿小炕几,含笑站在廊下。
炕几上,三只粗瓷海碗里一律岗尖岗尖的堆着热腾腾的饭菜:荷包蛋、青菜和鸡腿。
……
三公主病了。下午,王公公奉诏来探病。看着朱门紧闭的大门,他得意的撇嘴轻哼:“小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吧!”扼腕痛惜:圣上的心太仁慈了,居然才饿了这臭小子一顿!换作是他……哼哼!
“哟,王总管大人,您来了!”长安从门房里蹭蹭的小跑出来,满脸谄媚,哈着腰,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经过重新分工,他暂时被调去门房工作。高进答应他,只要表现好,等招了新仆妇之后,升他做门房管事。
至于啥叫“表现好”,具体要求是:工作热情,宾至如归。小家伙在门廊下挠头领悟了半天!
叮!
“小的明白了!”他两眼亮晶晶滴,屁癫屁癫奔赴新岗位。
王公公胃疼——这是神马作派!当公主府是花满楼?你丫是迎来送往的龟奴?
一甩袖,他拉长了脸冲进府里。
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们个个小脸憋得发紫,中规中矩的急急跟上,同时,不忘惊艳的偷瞄长安童鞋一眼——啊哟,老有才了。
长安一头雾水,傻呆呆的站在门口反省:难道还不够热情?驸马爷不是说旺财工作最热情吗?我明明比旺财更热情!脸都笑抽了。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王公公等人的背影已经消息在前院的影壁后。
坏了!长安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飞跑着追上:“王大人,驸马爷在书房院里。小的给您引路。”驸马爷说了,门房的主打业务有两大块:一是接洽上门拜访的客人;二是经过初步勘别后,把客人引进府里。不能放任客人在府里自行遛跶。否则,就是他的失职。
谁知,王公公似乎当他是洪水猛兽,走路基本上是带小跑。
长安身量还没完全长开,奋勇急追了一半,喉咙里便又干又痒,喘不过气来。他只好放慢速度……眼巴巴的看着和王公公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王公公甩了一把汗,讨厌的苍蝇总算没再贴上来。天家的形象岂非儿戏!叔可忍,婶不可忍。这回,他一定好好说说三驸马。
“什么人!站住!”
突然,从头顶的屋檐上传来一声喝斥。嗖,一条青色的人影一跃而下。眼前一花。王公公只觉得脖子上冰凉冰凉滴。后面的小太监们惊呼连连,队形大乱。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生怕会伤了长官,木有人敢上前一步。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很眼熟——分明就是当年忠勇侯在西南前线上借他切过西瓜的那把青云剑。
气不打一去来,他怒目而视:“大胆!你知道咱家是谁吗?”
虎子的眼睛明显比他更大、更精神,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在下知道您是王总管大人。不过,驸马爷有令,府中正处于非(345文学…提供下载…345wx)常时期,为了公主的安全,任何人如果没有长安的引领,一律视为硬闯。王公公,您是要硬闯公主府吗?”手里的青云剑压根就没有收回的意向。
这愣小子扣下了好大的一顶帽子,几乎可以杀无赦了。“放肆!”王公公气绝,对着东面拱手吼道,“咱家奉圣上之命前来探视三公主,这也算硬闯吗?”
虎子颌首:“那自然不算。”但还是没有收剑。
不等王公公再次发飙,他面无表情的伸手说道:“王大人,在下也是禀公办事。请出示圣上的圣旨……没有?嗯,令牌也行。”
在圣上跟前当了大半辈子的差,谁人不知他王某人!圣上派他王某人亲自上门探病,那是圣上的恩宠,是皇恩浩荡。哪个大臣家不是扫街相迎滴!要毛圣旨,毛令牌!
王公公叉着腰站在那儿,气得完全说不上话来,有如灶台上烧开了的黑铁茶壶一般。
“虎子哥!是长安没跟上,不关王总管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