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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郭福醒了又昏,昏了再醒……期间,皇帝来了几次。很不凑巧,郭福都是在昏迷之中。
皇帝次次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渐渐的,他来的稀了。
郭福就这样在这座空荡荡的新园子里住了下来。之前,他也听师父提起过几次牛毛针。因此,他对这门暗器并不是一无所知。师父说过,牛毛针最大的特点是能随着血液在身体内游走。而不象其它暗器那样,哪里中了,至始至终就会停留在哪里。所以,牛毛针才无法取出。因为没人知道它游走到了何处。
而皇帝封住了郭福所有的穴道。吃喝拉撒,他全不能自理,等于是一个全身瘫痪的废人。貌似皇帝根本就没有给他解穴的意思。
郭福一心念着去寻找猪宝,哪能安心的躺在床上,等皇帝记起他。
所以,清醒的时候,他会尝试着运气冲关。
皇帝封住他的七经八脉,本意是尽量抑制住牛毛针的移动,从而暂时减轻他的痛苦。可是,这样也等一忘了他的功夫。他甚至体力真气全无。
郭福不得不从聚气开始做起,就象个初学者一样。
可是,只要他一聚气,某些部位就会传来阵阵剧痛。
刚开始时,他一运气,就会痛昏过去。痛着痛着,他对疼痛的忍耐度渐渐提高了。持续聚气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大大的激发了他的潜能——他功力恢复的速度可以用“神速”二字来形容:
半个月之后,郭福便能明显的感觉得到小腹内开始凝结了一股灼热的暖流。他很清楚,这是真气的雏型。想当年,他走到这一步,足足炼了两年。
三个月后,郭福的体内又重新凝结了一股真气。而当年,他聚气成功之后,用了近五年的时间,才练成真气。
这股真气是因痛苦而产生的,比被皇帝封散的那股真气更加霸道、浑厚。
驱使着这股真气,郭福仅用三天的时间,就冲开了全身所有的穴道。
然而,他还来不及高兴,新的问题立刻出现了——牛毛针又跳出来作恶了。久违的奇痒接踵而至。
这时,皇帝刚好来探视他。
郭福华丽丽的昏迷过去了。
每次来,他都是汗涔涔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皇帝心中生疑,走过去,拧眉扣住他的脉门。
郭福的脉搏软趴趴滴,轻浮无力,且断而复续,续而复断。这正是经脉不通的表现。
皇帝摇摇头。他多心了。郭福大概是废了。
王公公赶紧传人去端水给他净手。
“不用了。”皇帝止住了他,大步流星的出屋净手。
郭福从进来后就没有洗过澡,屋子都被他熏臭了。如果不是扶青风无用,至今没有找到猪宝,皇帝哪里受得了这种恶味。
半夜里,郭福悠悠醒转。眼晴还没有睁开,浑身的奇痒就又冒了上来。
这一次,他没有昏过去,而是强行运气。
经过三个多月的摸索,他已经能摸透了体内那几枚牛毛针的脾气。
果然,先前摸索出来的那套法子同样管用。
照样是昏了又醒,醒了再昏……慢慢的,郭福把体内的牛毛针全逼到了小腹左侧。
他以为自己能挑出这些牛毛针。然而,令人沮丧的是,他不但没有取出这些牛毛针,反而险此再次散功。
这样一折腾,大半年的时间嗖的就浪费掉了。
郭福赌不起,没有再重来一次的勇气和耐性。因此,他只能让这几枚牛毛针在他的小腹左侧定居了下来。
然而,只要血液在流动,牛毛针就有可能随着乱跑。
怎么才能让几枚牛毛针老老实实滴定居下来哩?最开始时,郭福不得不随时随地的运气敛神。
这样有利,也有弊。
弊端是,他根本就不能分神,只要醒着,就必须屏气敛神,进入练功状态。
利处是,这种强迫式的练功立竿见影。他的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从前。更有意思的是,他能自如的控制真气的聚散。也就是说,他可以片刻之间聚扰体内真气,也能眨眼之间,驱散体内真气。旁人通过把脉等方法,根本就查探不到他的真气。他随时随地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
阿雅的一周年那天半夜,皇帝再次驾临园子。
这一次,郭福总算是清醒的,没有昏迷。
皇帝大喜,立刻问他知不知道阿雅的日札的下落。
不想,郭福一脸茫然,两眼浑浊,就这么痴痴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他,好象一座石雕一般。
皇帝也愣住了。
顾不得床上的恶臭味,王公公赶紧举着烛台过去照着他的脸。
“啊呀”,他轻呼一声,吓得险些扔掉了手里的烛台。
用灯光一照,王公公才看清郭福的样子:原先的一头黑发全板结起来了,象块灰白色的毡毯;裸露出来的皮肤黝黑滴;颧骨高耸,脸上瘦骨嶙嶙,不见几两肉;硕大的两只眼茫然的瞪着,无神无光,有如一具行尸走肉。
简直和一年前的那个郭福叛若两人。不,这丫现在根本就是一个鬼,没带多少人气。
“喂”王公公定了定神,哆哆嗦嗦的招呼道,“郭福,陛下问你话呢?”
两只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一圈,郭福弱弱的问道:“郭福?谁是郭福?你是谁?”
王公公“啊呀”一声,捂着鼻子把烛台放得更近此,仔细的打量他。
郭福眯了眯眼睛,惶恐不安的伸手遮住了烛光。
这人是郭福吗?王公公总觉得他和以前的那个英俊神勇的郭管家对不上。
皇帝看出点名堂来了,皱眉吩咐道:“先把他带下去收拾干净再说。”说罢,他迫不及待的拂袖离去。
“是。”王公公领了一个苦差事。他派了四个小太监和两个强壮的禁卫军,换了三桶水,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涮掉郭福身上的污垢。
洗干净后的郭福更吓人:他的头发花白了,面色呈灰白色,五官变形,脸上全是细纹,腰沉下去了……总之,才三十出头的他竟比年过半百的老人还要显老态。
更让王公公失望的是:郭福完全记得不从前的事了。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皇帝放弃了,把他扔在了园子里,不再过问。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郭福其实已经脱胎换骨,有如凤凰涅盘,重生了。
期间,他点晕了看守,出去过好几次。背地里接触到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实,让他彻底改变了对皇帝一家的看法。
正文 第179章 人算不如天算
第179章 人算不如天算
郭福对皇帝已经从失望变成了绝望。正当他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萧焱的秘密。
萧焱好歹也是大小姐的亲生儿子,是郭家的亲外孙……郭福不禁又生出了另一种希望——假如有一天,萧焱上了位……
郭福心里清楚的很:郭家的冤案牵涉甚深,在没有皇族人员参与的情况下,他,还有小哥儿,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可能为郭家翻案。
除非改朝换代……但是,郭家要反的话,早就反了。郭忠正生前不止一次强调过——郭家没有乱臣贼子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绝不会有无论是谁违背了,他生是郭家的罪人,死不得入郭家祖坟。
郭福不敢违背郭忠正的训诫。
所以,郭福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他要暗中保护萧焱,助他登上大位。
然而,最初的时候,皇帝还是没有死心。他不相信小小的牛毛针竟有这样的神威。于是,他让扶青衣去问仇红缨。
当时,仇红缨情绪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她又悔又恼,完全听不得“牛毛针”三个字——虽然对郭福恨之入骨,但是,郭福毕竟是她的同门,又是她最敬重的大师兄。
因此,当扶青衣旁敲侧击的向她套问牛毛针是否能让人武功、记忆双失时,仇红缨气急败坏的连连说“是”。
世上竟还有这种暗器扶青衣是个医痴,闻言,心中大惊,同时,好奇心大起。他想再向仇红缨问得详尽些。
可惜,仇红缨象连珠炮一样扔下几个“是”之后,当即就拂袖暴走了。事实上,仇红缨也没有打逛语——换照她的师父的设计原理,中了牛毛针的人很快就会浑身奇痒,最终,会被自己活活挠死。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同样,人都死了,武功、记忆神马滴,统统成了浮云,还会存在吗?
扶青衣只好作罢,偷偷的派人向皇帝复了命。
皇帝总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派暗卫分组,全天候的暗中观察了郭福整整一个月。
同时,他还让扶青衣暗中匿名放出风去:郭福还活着,已经投靠了李家。希望引来郭家的其他漏网之鱼清理门户,与李家火并。尽管郭家的残余势力已经无法和李家抗衡,但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郭家的幸存者们肯定对李家恨之入骨。他们足以让李家头疼……
最后,所有的暗卫回报:郭福确实“双失”了,已经成了一个面目奇特、举止猥琐、不善于言的废物老头。
而期待中的郭家其余人也没有露面。
李家得信,暗地里做出了积极的反应:一面门户紧闭、如临大敌;一面加派了暗探四处活动,搜索郭家人。
而在朝堂上,李太傅和太后联手,掀起了一场清理郭家朋党的政治风暴。
皇帝好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禁焦头烂额。他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精力再去关注郭福。
于是,暗卫们悄悄撤离了。
一年之中,除去郭雅的生辰、祭日等几个比较特殊的日子,皇帝会微服潜入园子,长吁短叹的缅怀一番外,绝大多数的时候,偌大的园子里都只有郭福一个人。
他被扔到了园子里自生自灭。
只要保持情绪稳定,体内的那几枚牛毛针就不会调皮捣蛋。郭福会象没事人儿一样。
他把大量的精力发费在了萧焱身上。比如说,他以银面黑衣人的身份,暗中勾搭上了年幼的萧焱,并收他为徒。他不但教萧焱武功,而且还教会他怎么从脉相,到外表,都装成一副要死不活、病歪歪的样子——通过这一年多的经历,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是怎么一种状态了。
从一开始,他向萧焱提出了三个条件:一,在皇子身份没有公之于众前,萧焱不得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二,除非他自暴身份,否则,萧焱不得用任何手段去查探或询问他的真实身份;三,他和李家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萧焱有义务帮他灭了李家。
同时,他还在萧焱的心里种下了对李家和皇帝深恶痛绝的仇恨种子。
那时,萧焱才不到七岁。但是,这个小屁孩略作思索,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萧焱一直坚持向黑子等人学功夫:松涛轩没有安排侍卫。所以,王公公向皇帝请示,是否可以给黑子等人找一名武术教习。
他絮絮叨叨的找了N条理由。
当时,太后和皇后刚好携手过来串门。
皇帝早已经听不得极不耐烦,这下正好有了打断他的借口。不等他说完,皇帝便满口答应了,把这件事全权下派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