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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8）
吻！（8）
足尖轻点，凤羽直接向着龙琦消逝的平台飞掠过去。
月光下，那平台光洁清静，上面的黑色灰尘却已经被风吹得一干二净。
只有那滴洒在平台上，已经凝成暗红色的血迹，记述着曾经的过往。
蹲下身去，手指轻抚着石面上的血迹，凤羽没有哭，心却是控制不住地缩成了一团。
便是坚强如她，历过多次生死，却仍是会想到他便要心疼。
“羽小姐！”
一个黑影从远处飞掠过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身侧。
轻吸了口气，凤羽这才直起身子，看向了落在她身边的老庄。
伸出手掌，老庄直接将他从地上捡到的那块似玉非玉的半块东西送到凤羽面前。
“这是主人留下来的东西，我想应该交给您保管！
月光下，那东西盈盈地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龙琦的东西？！
探手从老庄掌心小心地拈过那物，捧在手里，凤羽只是细细地注视着那件东西的轮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类似玉牌的东西，轻声问道。
“之前从未见他戴过，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主人戴的东西，是主人身体内的！”老庄轻声回答。
身体内的？！
挑眉看他，凤羽眼中满是疑惑。
看出她的疑惑，老庄只是轻轻摇头。
“当时主人灰飞烟灭，羽小姐昏厥过去，这东西是我在主人的骨灰中发现的，主人从来不喜欢戴任何饰物，我推断，这东西是主人体内之物！
羽小姐生在傲龙，可能没有去过东方大陆，在那里，修仙之人，一旦突破某种境界，体内会结出如若魔兽体内晶核一样的东西，我们叫称之为‘灵骨’！
主人身为魔族之王，体内拥有这类东西，想来也不奇怪！”
吻！（9）
吻！（9）
灵骨？！
这个词，凤羽并不陌生。
穿越之前，爷爷曾经对她讲过。
修仙之人，一旦突破无限境，体内元婴便会渐渐实质化。
若身子火化，便会留下类似佛家舍家一般的似玉非玉的东西，这东西就是“灵骨”。
当时，她只是一知半解地当传说听一听。
倒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亲眼见到龙琦的“灵骨”。
注视着掌心之物，凤羽的目光里便有了深沉。
老庄看着她的侧脸，想要提及这灵骨的怪异，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一般说来，灵骨都是自然成形，十分圆润，主人的这块灵骨却好像只有一半的样子，实在有些奇怪。
念着凤羽此时心情低沉，此物刚好可以留于她自我安慰，老庄便也将这些话，压到了肚子里。
“看来，你跟在他身边，也有些年头了！”
握着那块“灵骨”坐到地上，凤羽幽幽地问道。
寻一块石头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老庄的目光深沉注视着远处，这才开口。
“我遇到主人的时候，主人还在东方大陆，未曾转世到此，那时他魔族之神识刚刚觉醒。
与我相识也是一番机缘，我对仇家对战，败而濒死。
是他念我着与我投缘，便用魔族‘血洗’之术继续了我的生命。
无奈上一世主人身体羸弱，魔族之神刚刚觉醒，便被人视为妖孽。
带着一众所谓的正义之士，围攻他，我去寻那仇家复仇，主人却无奈被他们打死！
我当时痛心疾首，找到那些人复仇，将他们全部杀死。
结果也成了被追杀的对象，无奈之下，便乘船西游，到了这里。
也是我老庄幸运，竟然又遇到了主人，得以重新追随，再效犬马之劳！”
吻！（10）
吻！（10）
“琼也是和你一样吗？！”凤羽轻声问。
“主人认识琼时不过才十岁而已，琼与上一世主人的姐姐生得有几分神似。
主人想来是因为思念姐姐，所以才心生侧隐，给予了她可以继续下去的机会！”
老庄边说边叹了口气。
“几世轮回，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朋友一个个逝去，那样的生活，主人一样也过得很痛苦！
我想，他之所以一直执着地将天羽公主找回来，一是为了还当年的人情，再一个也是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才想要自我结束！”
听着老庄的传述，凤羽的心只是越发升起一股郁结之气来。
之前她也知道，龙琦历经几世轮回，却从来不曾深思他的痛苦。
现在，听在老庄讲来这些旧事，她只是越发感概起来。
一次次转世轮回，都带着前世记忆，没有尽头。
每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朋友离他而去，那样的生活，只要想象一下便会觉得痛苦。
知道自己的生死不会是结束，不敢去爱，不敢去喜欢，不敢去在乎……
想想，都要让人疼断心肠。
现在，她总算懂了他为什么不敢直面自己。
因为他知道，他什么东西也留不住。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漫长时间中短暂的驻留。
眼看着时间流逝，却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凤羽终于懂了。
只是，晚了！
握紧手中那块龙琦的“灵骨”，凤羽只把手指收得紧紧的，恨不得要将那块灵骨捏到肉里去。
看一眼凤羽低沉的侧脸，老庄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
“羽小姐，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奇怪！”
“什么事？！”
凤羽淡淡地问，心思却并没有太过关注。
不过，当老庄说出下面的话时，她立刻便转过了眸子。
“关于主人的死！”老庄如是说。
吻！（11）
吻！（11）
“他……不是因为要救我，所以才牺牲自己的吗？！”
微眯着眸子注视着老庄的脸，凤羽一脸地不解之色。
“我和琼赶到的时候，只见您背后插着一只剑，被主人抱在怀里。
因为您的伤势太过严重，主人才会决定使用‘血洗转生术’的。”
一边说着，老庄便从身下的石块边，捧起一把剑来送到凤羽面前。
“您在山洞休息的时候，我仔细看了这把剑。
这种剑的式样，与傲龙大陆上的剑有着很大的不同，却似乎是我们东方大陆上的剑。
后来我问过墨翼，当时您中剑的时候，安东已经被主人杀死，整个巨龙山谷不过就是剩下那几只不成气候的小龙。
它们当时只顾着自己的长老，怎么也不可能偷袭。
而且，就算是偷袭，也不会用这样的一把剑。
刚才去埋葬琼的尸体，我想了许久，想怎么也想不通这把剑的来历！”
听着老庄的话，凤羽亦是皱起了眉头，目光便本能地看向了他手中的那把剑。
正如老庄所说，那把剑，无论是样式，还是雕工的风格，装饰的丝绦……
还是上边的龙纹，与傲龙国剑士用的剑都有很大的不同。
站起身，探手从老庄的手上捏住那只剑的剑柄，竖在脸前。
凤羽注视着那把剑，目光便一点点地寒冷起来。
心中，便本能地生出一种预感。
整件事情，或者并不是她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整个事情，你可还发现了别的什么蹊跷之处？！”
一边观察着那把剑，凤羽一边轻声问道。
老庄轻轻摇头，脸上满是婉惜之色。
“我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或者羽小姐您可以询问一下墨翼和卓尔，也许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吻！（12）
吻！（12）
“老庄，你放心，我会将此事调查清楚，找到那幕后之人，除之而后快！”
凤羽轻轻点头，一边便将手中的剑收到了空间戒指内。
如果说龙琦是因为救她而死，她自然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说是有什么人，在暗处施展手段的话，那么，不管是什么人，她都要把他揪出来，杀之而后快。
所有伤害龙琦的人，凤羽绝都不会放过。
说罢，凤羽直接掠身而回，重新回到了她之前休息的山洞。
老庄并没有随她过去，只是弯下身，向着龙琦消失之前停留过的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主人，您放心，您不在，老庄还在，老庄会一直待在凤羽小姐，像守护您一样守护她！”
山洞外，凤羽急步走进去，却没有见到卓尔。
只有墨翼一个坐在石台上，注视着空中某个虚无的点，发呆。
“卓尔在哪儿？”凤羽急声询问。
听到凤羽的声音，墨翼这才抬起脸。
“他心情不好，出去走走，看你急切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
凤羽轻轻点头，对墨翼并没有隐瞒。
“我和老庄发现一些疑点，关于那只空袭的剑和剑的主人，当时你应该和龙琦在一起。
墨翼，告诉我，告诉我我所有不知道的一切！”
注视着墨翼的脸，凤羽的目光里满是急切。
一想到还有人在暗处偷窥着想要随时向龙琦出手，她就恨得牙根发痒。
如果不是那人，如果不是他偷袭，或者结果就不会是这样。
这让凤羽，如何能不恨？！
凤羽一提到那把剑，墨翼顿时阴沉了脸色。
“不瞒你说，刚才我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抬手从身上扯出一块碎布来，墨翼的语气中透着冰冷的杀机。
“你看，这就是我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吻！（13）
吻！（13）
凤羽抬手将墨翼手中的碎布接到手中，仔细观察。
那是一块灰色的碎布，质地很柔软。
捏在指间的感觉就仿佛捏着棉花一般，纹理细腻，十分舒适。
很明显，这布是用巨力扯下，边缘还留着明显地布丝和茬口。
“当时，那剑突然袭来，应该是想要攻击龙琦的。
天羽公主看到之后，立刻便扑过去，护住了龙琦，所以你的身体才会受伤！”
墨翼抿了抿唇，语气越发冰冷。
“我抬眼看到远处灌木中闪过一个身影，立刻便追了过去，他似乎还在观察情况并不急着逃走，所以才被我追到。
只可惜，他的实力很强，我不是他的对手，拼尽全力不过只是扯下他身上一块碎布！”
“那，你可看清他的样子？！”
轻声追问，凤羽一边便提示道，
“比如，眼睛的颜色，头发的颜色，身材高矮，身形胖瘦，还有……
他身上的味道，出手的习惯……
墨翼微皱起眉，仔细回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
“他用布巾蒙着脸，看不到五官，身高与卓尔差不多，身形也相似，看上去稍显瘦些。
眼睛和你的一样，很黑很亮……他的身手很奇怪……”
“奇怪？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