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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从臀部开始腐烂,直至生蛆的皮肤……
也许,就快死了吧。
她忽然笑了,如此缓慢,若凌迟般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消失,灵魂的远逝去,真不是一个好的死法。
金多多闭上眼睛。
脑海里,从上邪瞳开始,然后是允儿,然后是凌霜,然后是家里众多姐妹,然后是金家老爷和夫人……一个个人影清晰而缓慢的走过,最后……
定格在那个水色人影上。
钱不予!!!
金多多猛然睁开眼睛,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已如此深的烙在心里。
一阵脚步从外面传来,轻,而缓慢。
这不是她熟悉的脚步声。
〃倏〃的一声,一个黑影窜过,惊得金多多冒出一身冷汗,紧接着便是〃吱吱〃的叫声。
艰难抬头,便看见那个一袭雪色的绝色女子。
〃你可真有意思,我盛宠的时候,你从来不来看我,如今我颓败至此,你却是唯一来看我的。〃金多多尽量让自己说的轻松,不以为意。
〃你又怎知我不是来看笑话的?〃绝色女子走到黑猫跟前,将它抱在怀里。
〃你不会这么无聊。〃金多多笑,看着桑格,仿佛身上从来就没有那些伤,也没有那些痛。
桑格看着金多多,依然是那样居高临下的表情,依然是那样若云端上仙看凡人那样,带着丝丝怜悯。
〃你为什么就是舍不得7天呢?〃她开口,悠悠的问。
〃虽然,在他看来,我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我,却将他视之为丈夫。对我而言,世上可分享的东西千千万万,唯独爱情,不能。〃
〃你确定,你爱他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既不是我,怎知我不爱?〃
桑格无声微笑,缓缓上前,蹲下。
从怀里拿出一颗药,递到金多多唇边。
金多多警惕的看着她,这个世界上,能信任的人太少,特别是后宫。
桑格看着金多多:〃我是巫女,可我从不害人,这颗药,对你的伤势有帮助。〃她将唇往金多多耳边更靠近几分,声音中似有丝丝魅惑,〃我不相信,你想死。〃
金多多笑,忽的张口,一口将药丸吃下:〃是的,我不想死。〃
桑格在笑,看着她的眼。
很久以后,方缓缓起身,依旧抱着她那只黑猫,往外走去。
风中隐隐传来她的声音:〃他会来救你的……〃
(第二卷终;敬请期待第三卷~)
NO。1 丫头,我来晚了
〃丫头,我,来晚了!〃
那样悲怆的声音。
光是听到,就让人觉得心悸。
金多多趴在床上,久久,不敢抬头。
已经过了三天了,无数次幻想,那个男子会来救她。
如今,他来了,她,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一步步上前,他看着她,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是凌迟之痛。
血肉模糊的背部,破碎的衣服丝丝缕缕粘在血肉之上,没有包扎,连最简单的上药止血都不曾用过,所有的伤口全靠着血液本身的凝固功能止住血。
本来便是微黄的被褥被压在身下,浸染着大块的红与黄。
那一刻,他不光是心,连呼吸都在疼痛。
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恨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为什么,不干脆强势一点,在她与那人大婚时,就该把她抢走的!
不,应该是更早更早,就该把她狠狠霸占……
那天,是她的生辰,他也终于,从轩国赶了回来。
那天,举国皆知,厥王为宠妃祝寿,他便在自己的院落里,放了一夜烟花。
小时候,每到过年,她都会望着天看一个整夜烟花。
他无数次嘲笑她,烟花这样俗气的东西有什么好看,她从来争锋相对,说要从简单的事物中看出哲学。
上个过年,她却独自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无声,无息。
如今,他便在她的生辰,将那晚的烟花,一一为她补上。
他不曾想到,就在那个烟花漫天的夜里,她受尽一生最痛的苦。
他已经不知道,当日是怎么走出轩国皇宫的,他只知道,他要拼尽一切,将她带走。
忘了他也好,恨他也罢,他也一定要带走她!
厥国,那个以武林平天下的国家。
上邪瞳,那个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那个厥国军队成为杀神的男人。
而他,要在那人的王宫带走那人最宠爱的妃。
为了万无一失,他用了两天时间,做了最完善的部署。
然而,也正是这两天,她却在王宫最阴寒,最黑暗的地方,渡过这一生最疼痛的日子。
当他冲到那个名满厥国的关雎宫,才发现,这里,已人庭冷落,满殿的宫人,全部被禁足。劫了殿内宫人,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竟在她的生辰之日,流产!杖责!打入冷宫!
〃丫头……〃他又喊了一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她的生死,那样的事情,千万,不要让他再经历一次。
床上的身躯似乎动了一动,眼泪瞬间模糊着自己的视线。
〃丫头!〃他一下扑了过去,蹲在她的面前。
金多多微微抬头,那人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以及心痛。
〃死……妖……孽,怎么……现在……才来?〃金多多想笑着,努力的做出自己还好的样子,可干裂的嘴唇让她觉得说话是那样困难。
多年来,钱不予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他看着金多多想笑想安慰他的模样,努力压下自己的心中所有的愤怒与担心,如平常的模样笑嘻嘻的给她说话:〃你还是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钱不予从怀里掏出一粒丸子,犹豫了一下,塞到金多多嘴里。
〃这……是……什么?〃金多多问。
〃自然是疗伤圣药。〃钱不予说。
如果是疗伤圣药,你刚才犹豫什么,金多多想着,却没有多余的气力说话。钱不予给服的东西,总不会是坏的。
下一秒,她就看见钱不予居然在脱衣服,金多多心中大骇,顾不得身体疼痛:〃喂,你干嘛?!〃
钱不予没好气的剜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那个禽兽男人啊!你想出去的时候露出大片背吗?是想色诱谁还是吓谁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别人会以为我堂堂第一公子被鬼压身呢!〃
说话间,钱不予已经把外衫披到了金多多背上。
〃你忍着点,我们现在就走。〃钱不予说着,正准备将她背在背上,眼前忽然划过一道紫,竟是金多多胸前的碧玺从衣服里滑落出来。
坠在下面的,小小的,紫色的,有着繁复看不懂的花纹的玉,那是很多年前,他们钱家举家去靳城的时候,他送给年幼的她的。
再见面时,她说,那块玉毫不值钱,早被她扔了!
却不料,多少年来,她一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挂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
钱不予手上一顿,各种情绪惊涛骇浪般幕天席地扑来。
〃丫头,这块玉……〃他失声问道。
金多多顺着钱不予的目光,便看见自己的项链竟然滑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忙伸手一把抓过塞进自己的衣服内,盈盈的紫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颜色各异的碧玺珠。
〃这是我的附身符,闲人免看。〃金多多说的那个理直气壮。
钱不予也已恢复正常,不再提及紫玉的事情,只一把将金多多托在背上。
〃嘶~〃大幅动作牵动了背上伤口,金多多痛得低吟一声。
钱不予立即放缓动作,嘴上不依不饶般:〃活该你要嫁给他!若嫁给我再没这种罪受。〃
金多多适时闭嘴,靠在钱不予背上。
真没想到,这丫平日里看起来瘦弱斯文的模样,没想到背上居然如此宽厚。
暖暖的,金多多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安心,竟觉得有些困了。
这几天来,她一直不曾合眼。
〃死妖孽,我困了。〃她实在太累,太累。
〃你若想睡,就先睡会儿。等你醒来,就已经不在这个王宫。〃钱不予温和的说。
〃恩。〃金多多应着,安心的闭上眼睛。
钱不予微微闭了下眼,忍住满心疼痛,再睁开眼后,眸中已经一派清明。
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月色如霜。
宫殿外,一个人影正缓缓从黑暗里走出。
那人黑衣黑发,原本专注的若有所思的看着宫殿的双眸,在看见钱不予背着金多多出来的瞬间,双眼如鹰般尖锐,浑身上下发出迫人的寒气。
NO。2 谁说我要和你单打独斗的?
他看着他,他便也看着他。
不光是寒气,双方都交杂着蜂拥而至的杀气。
〃想从我的王宫,带走我的女人,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上邪瞳开口。
〃跟着你之前,她是什么光景,跟着你之后,她又是什么光景?〃钱不予稍稍往后看了一眼,金多多仍在熟睡,〃如今,我若再不带走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把她折腾死吗?〃
〃她是我的女人!〃上邪瞳低沉着怒吼。
〃她不过是曾经不小心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人 ?'…'〃钱不予笑,眼中尽是嘲讽,〃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难怪她会遍体鳞伤。〃
也许是钱不予的话,也许是他眼中与金多多同出一辙的嘲讽,深深刺痛了上邪瞳。
〃你最好将她放下,否则……〃上邪瞳盯着钱不予,也盯着他背上的金多多,〃别以为你能进宫,就同样能出去,我这王宫,虽谈不上天罗地网,却也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上邪瞳拍手,瞬间,十几道黑影闪过,他的身后已站了十多个黑衣人,正是传说中的王之隐卫。
目光缓缓从那些人身上掠过,不屑道:〃堂堂厥国第一杀神,便是想如此留我?〃
上邪瞳不为所动:〃这里是我的王宫,我说怎样便怎样,整个王宫近卫军3000,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以一敌千,而且还背着个人 ?'…'〃
〃近卫军三千?〃钱不予笑,〃我若没半分准备,又怎么敢进宫劫人呢?〃
说着,他悠悠抬头,望着不远处。
那冲天的火光已腾然而起,随即,外面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着火啦,着火啦!〃
当第一堆火光破空时,宫里好几个角度也亮起了火光,着火的地方竟不止一处。
厥国天干气燥,一旦着火极易蔓延,而水源又不多,如今竟然好几处起火,整个王宫简直要沸腾起来了。
上邪瞳和钱不予立的地方是冷宫,自然无人顾及,更何况,这里一点火星也无。
〃好算计!〃上邪瞳冷到,怒气却更甚。
厥国本不富裕,王宫亦穷,这几把火下去,恐怕把宫里老本都烧了。
上邪瞳上前一步:〃久闻钱公子乃第一公子名号,如今便由朕领教钱公子的高招。〃
钱不予微微侧眸,极尽温柔的往身后金多多看去,整个王宫乱成这样,她居然也能睡得着,果真是累坏了。
这边上邪瞳心下一紧,以为他要将金多多放下,朝身后隐卫使了个眼色。
待会儿我和他交手的时候,你们就把人给我抢回来。
岂料,就在上邪瞳眼神发令的时候,钱不予白影一闪,整个人连同金多多已到了屋顶。
〃谁说我要和你单打独斗的?〃钱不予笑,又一个晃动,人影朝宫外急驰而出。
上邪瞳连同他的隐卫也已起身,朝着钱不予追去。
与此同时,一个啸声从钱不予口中发出,先前安排在宫中各处防火之人疾驰而来,劫下上邪瞳等人,两帮人马顿时纠缠起来。
上邪瞳注视着不断纵身、下落的钱不予,伸手,接过属下递上的长弓。
抽箭,拉弓,瞄准。
黑夜中,被钱不予负在背上的,披着白色外衫的金多多分外醒目,在钱不予不断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