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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为太子,不光是厥国,就连轩国,这样的事情也是绝无仅有。
有大臣借着敬酒的机会,小心翼翼提醒上邪瞳:〃王,尚不知娘娘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上邪瞳并不避讳,哈哈笑着:〃那有什么?若是男儿,就是我厥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若是女儿,依然是我的掌上明珠,厥国最尊贵的公主。〃
自金多多到厥国后,前朝后宫皆知上邪瞳宠她,如今这般,虽觉得有些过头了,却没人敢说上半分。
再瞧这个宠冠后宫的宠妃,此刻半分推辞的意思都无,亦无谢恩的意思,只低着头,专心致志剥着自己的大闸蟹,仿佛那东西对她的吸引力远远大于这无上荣宠,大于自己的儿子被立为太子,大于很多年后自己就是皇太后!
〃多多~多多~〃隔着上邪瞳,凌霜小声唤道。
〃啊?〃金多多抬头,茫然的看着凌霜,〃凌霜姐,你叫我?〃
〃快谢恩啊!〃凌霜提醒。
〃啊?〃金多多看看凌霜,再看看上邪瞳,上邪瞳正一脸欣喜的等着。
凌霜这才知道,金多多是真的在走神,她怪嗔的看了金多多一眼:〃王刚才册封你的皇儿为太子呢!〃
〃喔。〃金多多淡淡的应着,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未达眼底,〃那就多谢王了。〃
上邪瞳看着金多多,那一瞬间,他看见她脸上的笑仿佛绽开古怪的花朵。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一定有什么,是被他疏漏的。
疼痛便是那个时候传来,先是丝丝缕缕的痛,若隐若无的,就好像痛经那样。
金多多并不在意,继续吃着丝丝缕缕莹白的蟹肉。
疼痛继续传来,一阵一阵,金多多低着头,手上紧了又松。
该来的,终于,来了。
〃多多,累不,要不……〃上邪瞳说着便侧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金多多铁青的脸,和豆大的汗珠。
〃来人,来人!传太医!〃上邪瞳狂吼,打横抱起金多多,大步往关雎宫走去。
当温热的濡湿从裙下一层层浸透,漫上上邪瞳的右手时,一阵恐惧忽然袭上心头。
〃女人,你再坚持下~太医马上就到!〃上邪瞳早已用上轻功,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宫殿奔去,小心翼翼将金多多平放在床上。
〃太医呢?太医呢?〃上邪瞳转过头朝门口暴吼,整个人都是抓狂状。
专门为金多多诊治的那位太医忙奔了进来,一眼看见金多多下半身的血,吓得一脸苍白,战战兢兢将手搭在金多多腕上,冷汗一股股往下流。
几日前,在御书房内,上邪瞳的那一番话重新在他脑海里响起:〃即日起,你就住在关雎宫,专职给贵妃保胎,直到孩子出生。在此之间,若有任何闪失,拿你人头来见。〃
这时,皇宫里其他太医也相继赶到。
〃怎么样?〃上邪瞳紧张得声音有一丝微颤。
太医立即跪在地上,整个人都俯身下去,身躯因恐惧而颤抖:〃回王上,胎儿恐怕,恐怕……〃太医一咬牙,〃保不住了。〃
〃没用的东西!〃上邪瞳一脚将太医踢倒在地,转身对赶来的其他太医吼,〃还不快滚过来检查!〃
太医们一个个把脉,并不马上发表意见,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小声谈论几句。
上邪瞳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金多多的手,一次次说着:〃女人,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怎么样,讨论出结果没?〃上邪瞳猛的转身,声色俱厉的对一帮太医吼,〃若太子不保的话,你们统统给我陪葬!〃
太医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几回,皆从同僚眼中看到绝望,纷纷摇头,然后齐齐下跪。
上邪瞳气得站起身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快开药保胎!〃
〃王,请节哀……胎儿……保不住了。〃太医院之首沉痛的说。
上邪瞳身影一晃,很快扶在床框上,目光缓缓转向床上那个女子,那样苍白的,羸弱的面孔,气若游丝般躺着。
好半天,上邪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贵妃的身体呢?〃
〃贵妃娘娘产后体虚,若能好好养,应该能调养过来的。〃太医回。
〃还不快开单子熬药!〃上邪瞳再吼。
除了先前专门负责保胎那位,其他太医方觉得自己的小名从阎王殿逛了回来,又开始议论纷纷,每一样药都反反复复斟酌半天。
〃启禀王,御厨房采办管事求见!〃这时,有宫人进来禀告。
〃滚!〃上邪瞳低吼。
〃他说事关娘娘小产。〃宫人再次进言。
〃宣。〃
*
NO。65 (精章,必看)
御厨房采办管事是一个40出头的嬷嬷,一进门就跪在地上。
〃奴婢拜见……〃
上邪瞳心烦,懒得听她啰嗦些没用的话:〃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
〃是,是!奴婢今日验收水产,无意间说起娘娘怀孕,嗜吃蟹和鳖,那运货人说,在他们岛国,怀孕女子是不吃这两样的,蟹和鳖是被诅咒过的食物,怀孕女子禁食。我忙问他,若吃了怎么办,他说他也不知道。〃
上邪瞳更是被吓了一跳,死女人,爱吃什么不好,偏要吃这两样!
〃你们,都不知道吗?〃上邪瞳转头问众太医。
太医纷纷摇头,在厥国,海鲜本就少见,王宫里虽有配备,但从不见人把蟹和鳖当主食一样一日三餐啊!
〃药呢!再这样讨论下去,贵妃的命到底还要不要!〃
〃是是,王上,我们决定先给娘娘服用一颗天香续命丸,那药温补,最是适合小产的女子,然后再给娘娘服用活血化瘀的药物,需得腹内没有淤血才行。〃
〃那还不快取药来!〃
〃是是!〃
〃另外,刚才这人说的你们听见了没,太医院即日起开始研究!〃
〃是,是。〃
上邪瞳训着,目光从金多多脸上滑过。
不知何时,金多多已经醒了,脸色依然苍白,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表情,似乎是,讽刺。
忽然,一个激灵闪过。
对于自己最大的情敌,钱不予,上邪瞳一向上心。
他记得,那人专门为金多多弄个了小池塘养水产,探子还专门顺口说过,他养了一池子的海胆,少量的虾,屈指可数的蟹,没有鳖,亦没有其他。
他又想起,就在刚才,就在宴会上,她明明已经知道身体不适,明明已经痛得冒汗,却一声不吭,依然坐在那里。
上邪瞳猛地射向金多多:〃你知道?对不对?〃
金多多竟然笑了,静静的笑着。
那样的笑让上邪瞳没来由的发虚。
她吐字极轻,字字如雷霆万钧:〃蟹,其性寒凉,有活血祛瘀之功,鳖,通血络,散瘀块,有明显堕胎作用。〃
上邪瞳怒不可遏,眼中一片惊痛,他箭步冲到床边,单手卡住金多多的脖子,指头朝内收拢。
〃为什么?〃
她透不过气来,似乎还在笑,眼中的嘲讽却一分分加深。
他看着她,卡着她脖子的手开始微微发抖,眼中是濒死一样的绝望,忽然就松开了手,再次低吼:〃为什么?!〃
〃别妄想了,我不会为你生孩子的。〃她虚弱而平静。
上邪瞳忽然抬手,对着金多多的脸又快又急的掴下去,金多多忽然闭上眼睛。
掌风袭来,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他的手生生顿在离脸一寸的位置,眼中是比死亡更深的绝望。
巴掌再次改成掐的动作,扣住她的脖子,胸口的疼痛将嗓子逼的暗哑:〃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如果强‘奸也叫对我好的话,你确实对我足够好了。〃金多多笑,迎着他的绝望。
〃我那是爱你,都是被你气的!〃上邪瞳暴怒,腾的站起,一把打在床梁上,床梁应声而倒,正正往床上压来,上邪瞳一个挥手,将那倒下的床梁一拳打飞。
落到地上时,那木头的床梁竟裂成无数个小段。
〃来人!〃上邪瞳吼,背对着金多多,一字一句,〃金多多擅诛皇嗣,今日起,摘掉贵妃头衔,赐一丈红,打入冷宫。〃
一丈红,杖责,顾名思义,血溅一丈。
众人心惊,之前为金多多保胎那位太医冒死进谏:〃贵妃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受不得如此大刑。〃
上邪瞳只转头看了他一眼,满目的杀气让他立即噤了声。
有宫人上前,走到床边,正准备架起金多多,允儿忽然尖叫着冲上前来,趴在金多多身上护住她:〃不行,你们不能碰她!〃
她愤怒的瞪着上邪瞳:〃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除了伤害小姐,你到底还能做什么?!我早就给小姐说过,你不是良配,可她偏偏不听,一直留在你这个牢笼里!倒如今,你居然还想要了她的命!上邪瞳,你一定会后悔的!〃
〃把她给我拖出去!〃上邪瞳沉着声音发令。
允儿立即被人给拉了出去,远远的,空气中传来允儿不断的咒骂:〃上邪瞳,我诅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真爱,你爱的人不爱你,周围的人都只是利用你,让你一辈子活在地狱之中……唔……〃
有了允儿这一插曲后,宫人们又不知该如何了,王上宠爱贵妃娘娘,世人皆知,如今下如此命令,亦是气昏了头。等他气过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将今日对金多多动粗的人处死。
〃我刚才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上邪瞳再一次重复。
这时方有宫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金多多,将她扶了出去。
行刑的地方就在房间外面,上邪瞳站在房内,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满屋的宫人依旧跪着,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声呼叫传来。
只有上邪瞳的手,时不时抓紧桌面。
直到金多多被送往冷宫,许久之后,上邪瞳这才松开手,往外走去。
他没敢看地上那滩血迹,疼痛不堪的心猛的一个痉挛,缩成一团。
一阵风过,院门口的桃花散落下来,纷纷扬扬的花朵飘得漫天都是。
〃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烟花盛放在空中。
天还未黑尽,看不出烟花的绚烂,只点点滴滴的荧光,巨大的蔓延。
厥国上京的人纷纷抬头,心里想着,若是晚上,该是如何的璀璨。
又是〃轰〃的一声,又一个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盛放。
上邪瞳抬头,看着烟花盛开的方向。
那一夜,烟花盛开了一夜,一个又一个,从未断过。
在厥国,从未有人见过如此绚烂到极致的烟花,那一夜,上京无数人都没有睡,只望着天空的璀璨。
那一夜,金多多始终昏迷,不曾看见。
NO。66 (第二卷终)
冷宫。
暗红的宫墙斑驳着岁月的痕迹,露出大块青灰墙体。
满院的草木因无人打理横七竖八的长着,遮盖了整个整个宫殿百分之八十的光线。
阳光大片大片洒下,没有温度,透着冰凉的气息。
整座宫殿亦没有一个宫女太监。
四处弥漫着颓败的气息。
金多多趴在那张略带潮气的床上,臀部血肉模糊,衣服烂成一片连着一片,她嗅着血的腥味,她甚至觉得,腥味中带着腐败的味道。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先是痛得睡不着,然后是满屋子的老鼠窜来窜去。
不光是地面,也包括她的身体。
坚硬的利爪从伤口处抓过,痛得她一阵阵抽搐。
这一生,便是这样结束了吧,从冲冠后宫的宠妃,到冷宫中自身自灭被老鼠欺凌的女子。
太阳已移至西边,又是一天快结束了,再等会儿,老鼠又该来欺负她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从臀部开始腐烂,直至生蛆的皮肤……
也许,就快死了吧。
她忽然笑了,如此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