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下,难道世上真有这么智计深沉,决胜千里之人?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不可控制的事情,哪里能每一个棋子都按照他的意图行动?”
唐谧笑了笑说:“是,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存在,又不是在写小说。”
四个人没听懂“小说”是什么,但都没有张口去问,因为唐谧后面的话实在太过重要,让他们根本无心去想别的。
“如果那人是桓澜说地那种人,我们此时也没必要再去追查了,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赶快逃命,因为,这个人我们根本斗不过!”唐谧说到这里,看看四个少年的面孔,“我想,这个人应该有一个很坚定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留意每一个他认为重要的人或者事。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他对所有人的性格,相互的利害关系甚至隐秘等等事情都有所掌握。那么,等到时机合适,他便可以开始行动布局。
“而在行动过程中,虽然他不可能控制每一步都一定按照他的谋划在走,但由于他太过熟悉自己棋局中的每一个子,任何局面出现,他都可以因势利导将事情引向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应该就是他走赢这局棋的关键,也是我们也许能战胜他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五个人,是他既不熟悉也不能掌握的,因为我们是可以搅乱全部布局的乱世五剑啊!”唐谧躺在榻上,忽然笑得闪闪发光,好像清晨刺破黑暗的第一缕阳光,耀眼而振奋人心。
第068章 立于世界之巅的少年们
唐谧说得兴奋,讲完一长串话才发觉有些累了,微微气喘,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众人这才想起她其实还在养伤,不禁都心底暗暗感叹这小姑娘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只有白芷薇心下浮起些微忧虑。她知道唐谧原本算不得一个勤奋要强的人,做事的动力往往是好奇心和一时冲动,现下伤成这样,不躺着撒娇反倒有些怪了。
只听唐谧略略休息,又道:“现下还有一个要解开的谜题,就是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若这人如此了解蜀山的情势,又这么精于顺水推舟,总能将事情引向他想要的结果,那么我们就应该想办法不让事情往他想要的方想发展,这样说不定他自己就会冒出来。”
慕容斐听了,道:“还能有什么目标呢?蛰伏这么久,一直在暗中观察蜀山动静,他大约就是我们的大对头——魔教的奸细。他的目标一定就是毁了咱们蜀山。”
“也说不定是为了权力。”桓澜说。
“结论别下得太早,那样会让我们的思路受到限制。我上次一直觉得藏书阁偷窥我们的是一个人类,就是犯了这种错误。”
唐谧说到这里,发觉自己真的是已经累了,却仍然强打精神又对白芷薇加了一句:“芷薇,让桓澜的魂兽给你那个叫彦尚地亲戚送个信,拜托她用她的消息网帮我们打听一下李冽和银狐的消息,若能找到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事情都会好办一些。”
“好,你放心。”白芷薇点头答应,见唐谧面露倦色,随即招呼众人离开。待到所有人都出了帐篷,她回身关切地补了一句:“唐谧,别忘了注意你自己。”
白芷薇这话原是让唐谧要小心身子,奈何唐谧此时一心想着这些未解的谜题,以为白芷薇因知道自己的奇异身份,是在提醒自己恐怕也和这些事有些干系,不免眉头紧锁,又陷入了沉思。
想着想着,她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唐谧恍惚地被人扶坐而起,接着,背心处便有一道温暖的力量注入,然后耳边是顾青城轻淡的声音:“那就去魏王宫吧。石千明本事不小,只是没有内力深厚之人为你调息,好得可能要慢一些。”
“没关系,离三月还远着呢。”唐谧口气淡淡地说。
若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到他。将来就算发现他是敌人。可能也不会犹豫不决了吧,她那时这样想着,不自知地低低叹息。
第二天一早。欧阳羽送来了经过一天两夜赶制出来的轮椅。
唐谧被白芷薇扶坐上去,笑着冲欧阳羽说:“你看,我和师父已经都坐上这东西了,现下只剩下一个你。你还不趁着手脚麻利的时候给自己也预备一辆。”
若是平时,欧阳羽一定会面不改色地与唐谧斗上两三个回合,可是今日看着那丫头小小的身子裹在红色的袍服中,没有半分力气地瘫软在轮椅上,只有一双眼睛闪亮地叫人心悸,忽然就觉得鼻头发酸,背过脸假意做出东张西望的样子说:“瞎说什么呢,你给我早点儿好!”
那一瞬,唐谧看着欧阳羽细瘦的肩背,还有他同样又细又长的手指上新添的几道刀痕,在心里对自己说:“唐谧,你一定要加油啊!”
然而还未启程,唐谧这里便来了五位清源寺的不速之客。为首之人竟是清源寺主持同光方丈,而随性四人则是清源寺的四大班首。
唐谧一搞明白这几人的身份,暗叫不得了,清源寺以这么高的规格来给我送行,一定有什么大事。
果然,同光老和尚在两句简短的客套之后便直接转入正题:“听说贵派穆殿监过世的时候,只有唐姑娘你一人在场,那么玉魂一定是转宿到唐姑娘的身上了吧?”
唐谧想起穆显临终前说过要帮他将玉魂还给清源寺,便觉得不该隐瞒:“正是,那东西已经自己飞入了谧的左眼。”
清源寺的大人物们互看了一眼。
同光和气地对唐谧说:“这玉魂是我们清源寺的秘宝,关系到生佛的传承,但是对外人却是毫无用处的,所以,还请唐姑娘能帮忙送回。”
唐谧知道穆显曾用玉魂帮自己走出六识之乱,听同光这样一说,便对他有了些芥蒂,暗自觉得这老和尚所言不实:“穆殿监只来得及交代谧将玉魂还给贵寺,却未曾教导过如何把它从眼中拿出来。”
同光隐约觉得唐谧似乎对己方有所怀疑,耐心解释道:“玉魂是先人时代的遗物,必须宿存在活人的眼睛里,过去一直以历代的生佛为宿主。若想使玉魂离体,只有两种法子,一是玉魂的宿主懂得清源寺秘法,自己取出来,不过这法子不可能让玉魂长时间地离开宿主,玉魂最后还是要回到宿主眼内;二是当宿主死去的时候,玉魂会自行离开,寻找最近的活人。贵派穆殿监年轻时因为机缘巧合,遇见上一代生佛圆寂,因为当时别无他人在场,所以生佛便将清源寺的秘法和玉魂都传给他,与他约定,要去清源寺帮助找到下一代生佛。穆殿监是言出必行的人物,后来的确帮我寺找到了现世生佛,只是他如若不死,玉魂便会一直栖宿在他眼中,所以他曾答应过,他人生最后的时日一定会待在清源寺里,这样他死后,玉魂也会重回生佛的眼中。”
“那么方丈希望谧如何做?”
同光脸上现出为难之色,犹豫一下,还是开口道:“唐姑娘与穆殿监的情形不同,姑娘的武功未成,现下伤势又重,所以……”
“所以性命堪忧,随时会死是不是?”白芷薇忍不住在一旁没好气地抢白道,“方丈就直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同光看一眼面前锐利如剑的少女,微笑道:“老衲想请唐姑娘到清源寺一直身体,还会请生佛教导唐姑娘清源寺的秘法,好让唐姑娘以后在必要时,能够自如取出玉魂帮助敝寺。但是为此老衲也要提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唐姑娘以后可以一直住在清源寺内。”
唐谧自然明白同光的意思是只有她始终住在清源寺里,才能保证死的时候玉魂必定能够重回生佛的眼里,但是且不说以她的性子根本受不了一直幽居于庙内,就算因为现在害死穆殿监的人还未找到,她也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于是当即回绝:“实在对不住,这件事谧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方丈。并非谧不愿意归还玉魂,只是身负要事,故而无法前往贵寺。但是谧可以答应方丈,一旦到了方便时定然前往清源寺向生佛学习秘法,以备贵寺所用。并且,谧也可以像穆殿监一样发下重誓,在人生的最后时日一定会居于清源寺,好让玉魂重回宝刹。”
同光见这个瘫在轮椅上的小姑娘虽然面色憔悴,可是头脑却清晰,言辞礼貌又恭敬,半分不落口实,心下倒觉得不可小觑,然而玉魂落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眼里终究不妥,便又道:“那么可否请唐姑娘来清源寺医病呢?”
未等唐谧作答,一旁的桓澜便接道:“不可。此去齐国路途遥远,她一个病人实在受不住这样的颠簸。再者说,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去陌生的清源寺,叫我等如何放心?在下的意思是,贵寺若是想拿回玉魂,还有别的法子。”
桓澜这话说的模糊,众僧人却都明白了言下之意。
四大班首中以西堂僧同悟的脾气最爆,立时怒道:“小娃娃你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是有想害她性命取走玉魂之意,何必等到现在。清源寺若然真想要杀什么人,难道还算难事吗?那时候对穆显就……”
“同悟,休得妄言!”同光厉声阻止,双手合十向唐谧和她身后的少年们微施一礼,“唐姑娘,实不相瞒,我等其实从心里感激贵派的穆殿监和唐姑娘你。只因这玉魂不能离开宿主太久,如果前任宿主死亡了,而周围又没有其他人可供栖宿,玉魂便会很快消亡。所以,穆殿监和唐姑娘都算是保护了鄙寺传承重宝的恩人。更何况,玉魂长期栖宿的那只眼睛将会渐渐失明,算起来,两位真是为了清源寺牺牲不少。故此,请唐姑娘相信老衲和清源寺的诚意。”
唐谧闻言一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只左眼大概也要如同穆显一样慢慢地瞎掉,心中顿时一阵混乱,不知要如何开口。
张尉见她脸色越发差了,忍不住接口道:“方丈,我等相信贵寺的诚意,但是,现下唐谧去魏都医治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方丈真的担心她有性命之忧,在下向方丈保证,如若真到了那时候,定会让玉魂寄于在下的眼里,然后在下自回去清源寺履行诺言,关在那里也好,死在那里也好,总之不会让贵寺的重宝遗失于寺外。”
同光见张尉如此说,也不好勉强,又劝了几句却仍是无果,便和唐谧约好痊愈后到清源寺学习秘法的事,这才率着四大班首离开。
当下,少年们分头起程。慕容斐骑快马往兴安县去追查史瑞的事情;唐谧他们四个则雇了辆马车往魏国的都城大梁进发。
一路上靠着莫七伤留下的药物调养,再加上桓澜、白芷薇和张尉一日三次轮流为唐谧调息,在四天后到达大梁的时候,唐谧自己的内息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四肢也微微有了感觉,能够倚在车窗旁看看外面的风物。
大梁城比她曾经去过的楚国都城要大很多,因为身处北方的魏国地势较高,大梁城实际上是一座建在逐渐向上升起的巨大缓坡上的宏伟城市。还未入得城门,远远就可以看到位于城市尽头、地势最高处地魏王宫,连绵一片的辉煌殿宇次第沿着缓坡向下伸展,在北方深秋透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联想起睥睨凡尘的天神居所。
“桓澜。”唐谧对马车外骑马并行的少年叫道:“你有没有站在那里看过风景?”因为手还抬不起来,唐谧只能用下巴往魏王宫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看桓澜面露疑惑之色,似乎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便接着道:“我是说王宫的最高处,那里应该也是整个大梁的最高处吧?”
桓澜听了面色一动,只因王宫的最高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