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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仁一看唐谧和桓澜冲下来,露出喜色,冲二人叫道:“蜀山派的,快来帮忙!”随着他话落,原本看上去密不透风的阵法不知怎么忽然在唐谧面前出现了一个空隙,唐谧不及多想便和桓澜纵身跃入。
“听好,你们两个背对背占住位置就好,切不要移动,有人来打你们的话你们就还击,但千万不要移动。”承仁冲二人喊道。
二人虽然不知就里,还是依言站好,而其他五个小和尚则迅速根据他二人的位置移动起来。
说来也奇怪,两人分明只是占了个阵位而已,可是这阵法的威力却突然陡增,刚才的劣势转瞬便被扭转了过来。
五个黑衣人显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几乎是同时抽身,转而挥刀砍向处于阵心位置的桓澜和唐谧。两人牢记承仁所说,挥剑劈挡却并不移动身形。以这样身不动而剑动的方式应敌,对剑发的要求极高,好在桓澜剑法精妙,唐谧也勉强算是不错,那五个黑衣人的第一轮攻击竟然都被挡了回去,待他们挥剑再上时,五个小和尚已经出棍相助,截下这新一轮的攻击。
而唐谧居于阵心,越发觉得蹊跷,从这里看得分明,若论武功的确是黑衣人胜于己方许多,怎么他们竟然犹如被抑制了一般不得施展?
黑衣人在阵中又是一阵冲撞,眼看并不能突破阵法,突然其中一人撕去上衣,露出肌肉虬结的上身。只见他身上由前至后绘着一条黑龙,不知是用什么颜料绘成,龙身闪闪发光,蓝紫粉金各色随着他身形移动在夜色里流光溢彩。其他几个黑衣人见了,也纷纷除去外衫,露出上身,竟然也一样绘了颜色艳丽的的穷奇羽蛇等各色异兽。
但见这些绘在身上的异兽们伴着人体的移动好似脱离了他们的身体一般,在暗夜里兀自起落,张牙舞爪,光彩流离,迷乱异常。
桓澜如有所悟,大声道:“这些黑衣人深陷在阵中,大约和我们看到的景象有所不同,而这个大概就是他们想出的破阵之法。”
“为何我们和黑衣人同在阵里却会看到不同的景象呢?”唐谧问。
“我想因为我们占了阵位,所以不属于阵法攻击的对象吧,这里面一定暗含了什么术法,而现在黑衣人也要用术法回击了。看情形这些黑衣人的刀法虽好,可是并不懂术法,这些文身大约和我们的符咒之术一样,是有人事前为他们画在身上的,只等必要时才用。我们且守好自己的阵位,其他的都不要管,这些小和尚自会想办法应付。”
唐谧依言继续紧守阵位,每有黑衣人攻来,均是半步不动,仅仅挥剑将其挡开,然而几次交锋过后,她却发觉如今想要不动而御敌竟比先前困难了几分,仿佛刚才这阵中有什么保护着自己安定不动的力量被削弱了一般。再去瞧那些绘在人身上的异兽,这一回竟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他们腾挪于暗夜之中,
眼见那条黑龙身子摇摆几下,张开血盆大口就向自己扑来,唐谧本能地挥剑去封却见那黑龙的身子一拧,头一侧,避开她的这一剑,随即前爪迎面而来。唐谧咬牙不躲不闪地横剑挡去,不料未霜却被龙爪一下嵌住,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她的身子向外飞去,眼看就要失掉阵位的一刹那,一柄长剑突然横次出来,砍在龙爪上。
黑龙嘶吼一声,甩开未霜腾上半空。唐谧趁机转头,身后来救自己的正是桓澜,她顿时着急地大叫:“桓澜,你别动,你失了阵位!”
原来桓澜这一转身救人,自己便离开了阵位尺许,不等他归位,那些浮游在暗夜里的异兽仿佛闻到血腥的苍蝇一样,蜂拥扑向桓澜的阵位似是要把那位置占住。好在桓澜身形移动极快,不等异兽扑至已抢回阵位,仗着剑法精妙一阵劈杀,击退了这一轮攻击。
然而唐谧却越来越觉得心绪烦乱,四周被这些异兽身上的奇异光彩围绕,一时间只见暗夜里龙舞虎腾,眼前的世界变得迷离不清,不可掌控,某种让自己安定的力量正被一点点地抽离身体,脚下也虚浮起来。
“唐谧,快把眼睛闭上。”身后忽然传来桓澜的声音。
“做什么?”
“虽然不知这个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些小和尚的力量已经减弱了,我们要是还按照他们所说的继续一动不动大约只有等死的份儿。”
“那闭上眼睛有什么用?”
“因为你定力不足,原先你是依靠着这阵法的力量才能安守阵位,现在,小和尚们定是受了这些异兽的影响,大约只有自保之力,无暇顾及我们。你闭上眼睛别去管这阵法的力量,放心依靠我吧,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的。”桓澜说罢解下衣带,将自己和唐谧背对背拦腰绑在一起,“这样的话,只要我不失去位置,你便也不会失去位置。”
唐谧依言闭上眼睛,却发觉耳中有一些奇异的声音在回响。
原本她一进入这阵中,便觉得耳朵里似乎嗡嗡有声,可是究竟是什么却听不真切,此时闭了眼,耳朵里那些小小的声音便清楚了一些,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人低吟:“南么三曼多伐折罗南罕。”更加奇怪的是,不光是耳朵,眼睛一闭上,她的其他感官似乎顿时敏锐了许多,那些原本迷惑在眼前的异兽竟然化作一团一团虚无缥缈的风,每当劲风袭来,她不用去管那是利爪还是血口,凭着感觉挥剑而出便可抵挡住袭击。如若是遇上多面夹攻,桓澜便会象身后长了眼睛一样,身子一带将唐谧和他调换一个位置,帮她防住攻击。
这样厮杀了一阵,唐谧发觉连那一团团风也不见了踪影,只觉身后好似有一座不倒的山峦,而一片漆黑的眼前分明就是整个世界。它延伸向何处或者以何种姿态展现在她的眼前似乎都不重要,一切皆为虚妄,唯有她自己站在时间和空间的基点,无所不能又无所可为,身不动意不动,身动意动则挥剑处必斩妖孽。
不知何时,耳边的不知所言的低吟消失无踪,唐谧觉得心头一滞,忍不住开口问道:“桓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死了一个,跑了四个。”背后的声音说。
“啊?”唐谧吃惊地睁开眼睛,看着脚边的尸体,问“谁杀的?我么?”
“算是吧,你和我一起。”桓澜答道,随手解去了束缚二人的腰带。
承具此时冲上来,以毫不掩饰的崇拜口吻对桓澜道:“你是蜀山剑宗的弟子吧?都说天下剑法无出蜀山,果然名不虚传,刚才那剑法简直是,简直是??????”承具一时找不到词语,磕巴半晌,才说:“简直是金刚附体。”
唐谧看着这个小和尚眼里激动的光芒,有些遗憾的瞧了瞧桓澜,暗想刚才要是睁着眼睛就好了,金刚附体一样的剑法,纵使万千妖魔也无法阻挡,那该是何等模样呢?
桓澜正在系衣带,见唐谧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顿时红了脸,沉下面孔做出生气的模样:“瞎看什么,净看些不该看的。”
唐谧别过脸,嘀咕道:“切,看看怎么了,是谁在女孩子家面前宽衣解带来着。”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不知桓澜是否听到了,只是小小的一根衣带,那少年竟是结了半天才结好。
几个小和尚经此一战对桓澜和唐谧都颇有好感,但对这个“人生就是一悲剧”阵却不愿多讲。待到殿监穆显得了消息带领巡夜的蜀山弟子和殿判们赶到,为首的承仁简单讲了经过就带领众弟子匆匆去找掉队的二人了。
穆显细细查看了死者的古怪文身和佩刀,却无法确定他们的来历,只是一切都肯定了桓澜的猜测——这些人的文身和符咒之术有些相似。
“如果按照那些小和尚所讲的细节推算,这几人的确是追踪我们而来的,不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能躲过我们蜀山好手的耳目一路追踪而来?”穆显说道。
“会不会是他们并没有跟着我们,而是我们之中有什么人是他们的内应,一直在报告我们的消息?”随队而来的李冽道。
“会不会有内应用魂兽通报消息?”唐谧在一边也插了一句。
“不会,我们为了防备这事,已经做了安排,任何魂兽离开这里都会被发现。”穆显答道。
李冽忽然脸色一变,似有所悟:“穆殿监,请随我来。”
穆显一看李冽的神色,忙驱散众人,跟着李冽向唐谧他们那辆车走去。唐谧和桓澜觉得纳罕不已,便也跟了过去。
王迩不知何时到了马车外面,正盖着一块兽皮舒舒服服地睡在火堆旁边,因是练武之人,一听见有响动,便飞身爬起。然而不等王迩站稳,李冽已抢步掠至他面前,骤然出剑,利刃抵在他的咽喉之上,沉声道:“王迩,把你的香囊拿出来!”
王迩垂眼看看颈下的一片寒光,便知挣扎已然无济于事,乖乖解下了腰间的香囊。穆显拿到手中,闻了闻,发觉那香囊竟是一点气味也没有,脸色一变,道:“是信香。”
第062章 小镇谋杀
马车上除了唐谧他们车的六人,还坐着穆显。
王迩已经被捆绑了手脚,一言不发地垂头看着车板。
穆显问道:“从未听说过赤玉宫的人会配制信香,据我所知,这种只会被追踪猎犬闻到的香气只有七星教的人才会配制。王迩,你解释一下吧。”
王迩抬起脸,平日里有点轻浮的面孔此时倒是镇静泰然:“不错,我就是七星教教主之子,自打出生便未曾学过我教的武功,专等年岁够了入蜀山偷师学艺,打探消息。”
穆显厉声道:“哼,学了又怎样!邪教的武功和本门根本不通,你以为在这里学得的可以回去传给你的那些教众么?”
王迩坦然应对道:“我知道不能,也根本未存那份心。我爹爹只是叫我多学本事而已,而我若是直承自己是七星教教主之子,你们蜀山肯收我么?至于打探消息,那也只是因为蜀山是武林至尊,这里发生的事难免牵动江湖,我就不信,蜀山除了我就没有其他门派的耳目。”
穆显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周旋,截口问道:“这次你们意欲何为?”
“你说的那文身黑衣人与我教无关。”王迩知道此时辩解也是没用,便道:“信香不过是为了方便教中人能随时找到我,毕竟我一人身在蜀山,我爹也不太放心,至于信与不信,悉听尊便,但我王某人可以指天为誓,我在蜀山这些年来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蜀山之事。”
穆显见再也盘问不出什么,转而问李冽:“你既然对他的异样早有察觉,可有什么发现?”
李冽答道:“回殿监,冽只是昨日偶然发现王迩的香囊全无味道,略觉意外。今日听殿监说起不知魔宫中人如何追踪我们的,才忽然想起江湖上有信香一说。要说平日他的言行如何,冽却未曾留意。”
“殿监,澜与王迩多有往来,这一路同车也可算形影不离,的确未发现他做过任何可疑之事。”桓澜也道。
穆显沉着脸说:“可疑之事也不会当着你们做,单只是这携带信香一事就已经足够可疑。先将王迩押到我的车上,等比武完以后再做处置。此事你们几人不要声张,王迩的位子先由张尉补上。”
这件事之后,蜀山的车队一直小心提防,一路上再没有发生任何情况,半月之后,终于抵达了华山脚下的小镇。
车队一进了小镇,唐谧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白芷薇道:“是檀香。”
不一会儿,他们总算知道了檀香的来源。
只见小镇客栈门前的街道上停着二十辆精致的马车,每辆马车都是用上好的紫檀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