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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梅表情变得恐怖而怨毒,喃喃的低语渐渐听不见,她的话却像是一种诅咒,回荡在屋中,悄然地钻进宵白的心里。
“贺姑娘,你好好休息吧。”
有些烦乱地站起来,宵白觉得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疯女人”的诅咒?说什么她永远也无法得到幸福……
“大家都一样,永远无法得到幸福,谁都无法得到……”
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贺青梅没有回应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每说一次,宵白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震颤一下。
“倾城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姐姐她病的太重了,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贺青菊懊恼地跟在宵白身后,看着她一言不发地向前走,不停地解释道。刚刚姐姐说道的语气真的好可怕,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发寒。
“我知道,她的话当不得真。”
宵白勉强笑着道,这话与其说是安慰贺青菊,倒不如说在劝服她自己。贺青梅的话,好死不死戳在了她的痛处,如果没有了宵亦陌,她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还能得到幸福。
阴森可怖的房间里,绘着古老的图腾,幽蓝的火焰燃烧着,似毒蛇吐着芯子,让人忍不住生畏。奇 怪;书;网的药水在药炉里沸腾,白烟上升凝聚成骷髅的形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晃动着铃铛,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
这里,是月国大祭司的处所,而此时,来了一个难得的贵客。
“大祭司,你确定这样真的有效么?”
李月凉盯着那诡异的药水,有些不放心地道,这真的喝下肚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吾皇,您要相信上苍的力量,更何况臣的祖上一直到现在,都负责月国的祭祀——”
覆盖着半张脸只露出嘴巴的男人,一边往药炉里加着奇 怪;书;网的物品,一边充满自信地向李月凉保证道。
“除了封印和散功,这药不会有其它的影响吧?”
李月凉还是不放心,忍不住询问,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森寒。
“臣保证,喝了这药,只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拿出一个水晶圆口瓶,大祭司动手把药炉里的液体装进去,也只有用水晶盛放,才不会失去药性。红色的药水,在盛入水晶瓶之后,非 常(书…网)神奇地消退了颜色,变得犹如清水般透明。
离开大祭司的处所,李月凉缓缓地走在长廊上,看着一盏又一盏的纱灯这起,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公子他,登基大典之后是一定会离开的,就算自己再怎么苦苦哀求,她还是会离开。或许,这辈子他都可能见不到她。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能够接受。
他想要一辈子陪在公子身边,就算不是夫妻也没有关系,可是公子这次根本就没有打算带上他。那么,他就把人留下来,永远留在月国皇宫。即使公子会痛恨他,也顾不得了……
“月凉,你到哪儿去了?大家都等着你试穿新袍呢,明天就是登基的日子了。”
宵白强打着精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偏偏几天这不正常的人好像还多了一个,李月凉的脸色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可周身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只是随便出去走走。公子,你打算离开月国么?”
风吹着头顶的纱灯,光影里更加看不清楚一个人表情,李月凉靠的更近些,想要伸手抱住眼前的女子,这种欲望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她随时都会在眼前消失。
“是啊,事情都结束了,也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宵白点点头,未再注意李月凉的不对劲,她的心里也乱成一团,离开了月国,要去哪里?要回阳国见那个人么?
“今夜我在花园设宴,算是为公子饯行。”
李月凉深吸一口气,手中水晶瓶几乎要被他捏碎。既然决定了这么做,就再也无法回头。
29海上明月 第五十一章牢笼(下)
御花园,明月高悬,凉亭石桌上已经摆放了酒菜,李月凉命令所有人退下,独自在这里等待着。
酒壶里盛的是月国最好的梨花白,清冽和芬芳,用来招待最好的来客。李月凉掀开壶盖儿,梨花的香气在四周弥漫,淡淡的却胜过这里所有的繁花。拿出水晶瓶,拔掉瓶塞儿,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透明的液体在瓶中微微晃动着,泛着向个气泡儿。
“就这么做吧,一定要这么做才行——”
神秘的液体,无声和梨花白融合在一起,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一样。喝下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察觉到才对。
铺着碎石的小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从容而有序,就是是公子给人的感觉——什么时候都不慌不忙,淡定自若。跟着公子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事情李月凉并不太了解,比如——公子讨厌一个人的底线在哪里。
“皇上,明天就是登基大典,大家都在忙碌,又何必转身设宴饯行?”
宵白踩着月光走近凉亭,微笑着同李月凉说道,她是真的认为没有必要,这种着重的饯行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公子,没有人的时候,请不要称呼我皇上,我只是云月凉。”
李月凉总是平静的表情有了些许破裂,“皇上”这个称呼从公子口中说出,总觉得有着难言的陌生感。他不想,他们之间这么客气。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永远可以做公子身边的云月凉,一个简简单单身上没有任何附加光环的男子。
“月凉,你还真是……”宵白笑出声来,这人就算是当了皇帝,还是和从前一样,说话的时候总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总是拘谨又死板的样子。有时候,她也疑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月凉对她的态度变成了这样?当初她开口请他留来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冷硬的对峙态度!
“公子,离开了月国,你打算回夜家么?”
李月凉凝视着对面侧首浅笑的女子,心中无比眷恋,他和她之间现在关系还算融洽,如果当真做了那件事,公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眉峰紧皱,他几乎不愿意猜测可能的后果。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吧。”
宵白又开始习惯性曲起食指敲击桌面,每当她有什么为难或者不确定的事情,总是会这样思考。离开月国是肯定的,只是她还没确定回阳国,她的心情还没有调整好。只不过,她也答应了夜狂接手夜家的生意,虽然一切都已经上了轨道,她也无法就此撒手不管。
“是么?公子不能……留下来么?”
李月凉直视着她,鼓起勇气请求道,留下来不好么?为了他留下来——在这里公子会得到最好的,哪怕是把整个月国捧到她的面前自己也在所不惜。只要她能留下来就好,留下来……
“月凉,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宵白有些吃惊,李月凉看着她的时候目光太过热切,像是要把她焚烧殆尽。她听贺青梅说了,也知道他的喜 欢'炫。书。网'……正因为如此,她更加不能够留下来。给他任何一丝希望,都是残忍的做法。
光是一个宵亦陌,就已经弄得她焦头烂额措手不及,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多余的男人?
更何况,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继承夜家生意,找到四神的圣物,解开所有秘密救出哥哥——她的脚步一刻也不能够停留。
“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忍不住说了出来。既然如此,那就——
酒壶被执起,壶嘴稍微倾斜,淡青色接近透明的酒液,缓缓地注入了杯子。李月凉优雅地把杯子递向对面的女子,纤长的食指捏着杯身,有少许的酒洒了出来。
“这就是盛传已久的梨花白么?听说只有月国皇族才能够喝道呢!”
宵白轻轻晃动着杯中酒液,让那淡雅的香气更加飘散开来,眯着眼睛陶醉地嗅着,这么珍贵的酒真舍不得就这么喝下去。
“嗯,公子好好品尝吧,壶里还有很多。”
李月凉执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主动劝酒道,言下之意,这壶里的酒他打算全部留给宵白。
白瓷酒杯凑到了红唇边,宵白浅酌一口,让酒液在口中彻底发酵。喉头滚动,一杯梨花白见底,她微笑着道:“清冽芬芳,唇齿留香,果然是好酒啊!”
酒杯见底,望着浑然不觉的宵白,李月凉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终于,还是喝下去了啊!
一杯接着一杯,这梨花白后劲很大,宵白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沉,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温柔的俊脸。她晃晃脑袋,那人眼睛里的宠溺愈发的明显,薄唇微微扬起——宵亦陌?
盲目地摆手,把那幻影打掉,这才松了一口气,大着舌头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把月国治理的很好很好……”
讨厌,不许再出现了,不是已经把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了么?怎么还会不听话的冒出头来?
快点儿回去,回去!
耳边,李月凉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只觉得头昏昏,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合上。
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那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驱赶。那个人,或许已经深入到她的骨血中去,再也无法舍弃。
“公子,对不起。”
李月凉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宵白打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向他所居住的殿阁走去。怀中的人似乎连昏迷的时候也觉得痛苦,秀致的眉始终紧蹙着,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想要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要她忘记所有的烦恼。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恐怕会把他视作最大的麻烦。
“唔……头好沉……”
宵白想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难道是宿醉的原因?她下意识抬手揉按额头,顺便遮挡强烈的太阳光。她睡了很久么?现在是什么时辰?还有,她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喝了太多酒,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记得了,最后是怎么喝趴下的?希望没有在月凉面前出丑才好。貌似,自己的酒品还算不错。
“姑娘,你醒了。”
年轻而陌生的女子声音在头顶响起,宵白有些不悦,谁准许她们随便进入自己的房间?
穿着大红宫装的婢女,手中正绞着白色的帕子,周围还站着几个宫女,托着各种梳洗用具,静静的不发一点儿声音。
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并不是她这几天所住的屋子。到处是名灿的金黄,就连头顶上的帐子,也绣着张扬的九爪金龙,像是随时能从绣布上飞出。这,这不是李月凉的寝宫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今天应该是李月凉的登基大典才对,糟糕,她睡过头了。该死的,怎么没有人叫醒她?
“皇上想让姑娘多睡一会儿,让我们在这儿等着您睡醒。”
那宫女说话间,恭敬地把帕子递到宵白手上,让她擦把脸恢复一下精神。宿醉之后的女人,就算是天生丽质,现在看起来也有些“可怕”。
“希望我没有错过太多——”
宵白走身,打算到外面看看,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个阶段了。只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全身酸软无力,刚站起来她就跌回床上,差点儿磕到床头硬木。
盘腿坐在床上,宵白试着运功,却发现内力全无,想要运用玄术,又像是被什么所压制着,无法施展。心里蓦然升起无尽的恐慌,现在的情况和她在青川神庙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小灵子和李月凉都不在她的身边。
“姑娘,皇上吩咐,不准您踏出这个屋子。”
那领头儿的宫女见宵白动作,急忙拦阻道,如果她们让人跑了,到时候都要掉脑袋。
“不准……?”
发热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一些,李月凉命令宫女把她关在屋里?这家伙什么时候敢自作主张了?等等,昨晚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