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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那张床上,想着不知道多少男女在上面滚来滚去,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咚咚——”
敲门声响起,轻巧而有节奏,带着几分试探,似乎不想惊扰到屋里的人。
“进来。”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不管现在门口站的是谁,宵白都没有客套的心情。
“倾城姑娘,我帮你送被子过来。”
芳菲微笑着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床被子,颜色意外的素淡,看起来也干净。被子上面还叠着整齐的床单,水蓝色底纹缀着白色碎花,怎么看也不想烟花楼里会用到的东西。
“叫我倾城就好,这姑娘姑娘的真不习惯。”
宵白对她的好感又添了几分,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此细心,连这种地方也想到了。
“倾城……”
芳菲微笑起来,温柔的眼睛透着暖意,熟练地把床上的大红锦缎扯下来,换上新的。
“呵呵,你也不喜 欢'炫。书。网'身上的衣服吧!”
再度打量着她身上那不相称的衣服,俗艳的牡丹根本就不适合这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宵白拖了椅子坐在窗边,看到自己房里忙碌的芳菲,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有时候,不喜 欢'炫。书。网'也要忍耐。”
把床单最后一个褶皱扯平,芳菲终于看向宵白,或许她只是在看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是压抑的隐忍。她不喜 欢'炫。书。网'呆在烟花楼,不喜 欢'炫。书。网'当鸨娘的摇钱树,不喜 欢'炫。书。网'屋里的摆设,连带着也不喜 欢'炫。书。网'自己……
“可是,不能够永久的忍耐。”
宵白一怔,为她话里的绝望,如果一辈子如行尸走肉的活着,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倾城,我真羡慕你。”
芳菲坐在床边,两手环抱着自己,觉得有些发冷。窗前的女子是如此的耀眼,并不单单是外貌的关系,还有那明亮的眸子中所蕴含的自信和勇气。这些,都是她所缺乏的。无力地沦落在风尘里,她只能够忍耐,却没有勇气改变。倾城……芳菲微笑,她只需要知道这个名字就好。至于真实的身份,为什么要参加倾城宴,这都不是她可以关注的。心底却由衷希望,倾城能够成功。
“……”
屋子里一片静寂,宵白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不会安慰人,特别是芳菲这种,明明什么道理都懂,却总是止步不前的人。
房门再度关上,宵白保持着原来的位置没有动,只是淡淡地道:“进来吧!”
李月凉从窗口跳进来,芳菲进来换床罩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无声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公子,你该不会是打算‘色诱’吧?”
李月凉一半的身子隐在烛光里,干巴巴的话语没有任何修饰,想到之前公子对着孟书裴微笑,就觉得喉咙像是卡这一根刺。
“月凉,就算真的如此,你也该说成是美人计!”
宵白微笑,看着不似平常沉静的李月凉,起了逗弄他的兴致。谁要他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撞上来?
“公子——”
李月凉放大了声量,恨不得过去把人摇清醒,可是手脚在宵白面前却异常的听话,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无礼的举动。
“放心吧,我有分寸。”
再怎么说,夜家和云锦山庄也是合作伙伴,她会拿出实力好好的认真的“回报”他的。
“倾城,这是你的简牍,要小心收好。”
鸨娘从袖袋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红色木牌,上面刻着倾城两个字,后面的担保是烟花楼。
“芳菲,这是你的,明天你们一起动身。”
把另一块木牌递给芳菲,再怎么说她也是烟花楼的花魁,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需要有一个人就近监视倾城,免得在倾城宴结束之前出什么乱子。
小心翼翼把简牍放在口袋里,如果没有意外,后天他们就在京城内了。
一辆马车里坐着一个报名参选的女子,每个女子可以带一名护卫,而商队会抽出十五个人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些人都是特别从镖局请来的镖师,武功不弱且经验老道。从出发一直到目地,几乎是寸步不离。
第一天,宵白就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在目睹了极其可笑的一幕之后。
“停车,快停车——我肚子好痛!”一个女子脸色苍白地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镖师道。
“肚子好痛,我要去方便……”
苍白的脸色转红,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红的,那女子脚步蹒跚,欲转身找个隐蔽的地方。
“拿着——”镖师塞过去一根绳子,中间还系着一个铃铛。
“这,这是什么?”女子傻眼,结结巴巴地问道,脸色转青,难道方便的时候也要绑在身上?
“如果时间太长,我就会拉绳子,听到铃铛响的时候你就要回应。有什么危险,我们也好及时救人。”那镖师抓着另一头解释。当然了,如果是逃跑,也可以及时抓人。
“我,我肚子不痛了。”
女子重重地把绳子丢在地上,恨不得踩两脚,这都是谁出的馊主意啊?
“她们不是为了参加选美么?为什么要逃跑?”
小灵子不解地看着那气呼呼的女子,如果当天下第一美女,岂不是要多风光就有多么风光?
“这些女子多是从青楼挑出来的清倌,当然不甘心一辈子留在青楼。就算是成了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红颜易老,等人老珠黄又有哪个男人肯再看她们一眼?”
夜里投宿在客栈,隔壁窗子有了响动,宵白兴致勃勃地站在窗口,看到床单拧成的绳索垂了下来,然后一个纤细的身影像只蜗牛一样缓缓地向下移动,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成功?
“啊——”
女子的尖叫声刺破夜空,床单嗤啦一声从中间断开,却没有重物掉地的声音。
“姑娘,下次换条结实的床单吧!”
那镖师软玉温香在怀,心情显然不错,每年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额外的福利啊。
“要你管——”
那姑娘心有余悸,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恼羞成怒地踩在某只大脚上,愤愤地回房。
“姑娘,不介意的话,来我房间喝杯茶吧!”
宵白探出半个身子,微笑着同那女子招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好啊,我这就过去。”
那女子愣了一下,显然也听出了宵白笑语之中的揶揄,只是意外的没有令她感觉反感。反正今晚肯定睡不着了,索性过去看看,于是爽快地挥挥手答应了。
“……”
宵白无语了,她不过是开个玩笑,对于陌生人的邀请没人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吧?万一自己是坏人怎么办?
“青菊?”
守着马车的李月凉微微一愣,白天里没有注意,可是刚刚那一声,分明就是青菊。可这怎么可能?青菊现在应该在宰相府里才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向女子的脸庞,怒气犹存的眉眼,不是青菊又是谁?
贺青菊,月国宰相第二个女儿,从小就调皮捣蛋任性胡闹,长大了性子更加古怪,比起温柔美丽的大姐贺青梅,简直就是一个野猴子。所以,自从贺青梅成为月国皇后,贺青菊更加被姐姐的光芒所掩盖了。几乎让人忘记,宰相还有一个小女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猴子也长成美人儿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和公子凑到一起。忍不住皱起眉头,青菊的性子,一定会把公子带坏。
海上明月 第四十二章 倾城宴(三)
“朋友,我来啦!”
门被随便敲了两下,欢快的少女声音随之响起,不等宵白回应,门被某人自发自觉地推开。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进到陌生人的房间?”
宵白好笑地看着大咧咧走进来,霸占了她的椅子,又去摸茶壶的少女,难得好心地劝道。
“我叫贺青菊,京城人氏,今年十四岁……”
灌了一大口茶,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少女歪着脑袋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快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楚,饶是宵白反应快也只听懂前面几句。
“……?”
虽然有听懂,但是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宵白觉得面前的女孩儿古怪的紧,不过看她乌溜溜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突然就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她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贺青菊。
“呼,说了这么多,现在我们应该不算是陌生人了吧?”
贺青菊得意一笑,只要是她想要认识的人,就绝对逃不掉,爹娘常说她缠人的功夫天下无人能及。
“既然你住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青川城?又为什么想逃跑?”
宵白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着贺青菊眼熟,她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小灵子,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眸子,还有说话时生动的表情。这样的人总是充满了活力,天生拥有令人愉快的特质。只是,她比小灵子更加没有戒心。
“嘿嘿,这个……我是离家出走,不小心钱袋掉了,反正就是很复杂……最后就落在了鸨娘手上——”
贺青菊神经再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以为隐晦地说了个大概,可是一想到青楼那个可恶的老女人她就很想冒火。
“明天不要再试着逃跑了,你这样是没有用的。等到了京城,想办法传消息给家人,让他们来救你。”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宵白难得“多管闲事”,单看贺青菊言谈举止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应该会有办法救人。
“才不要,我这次是跟爹爹和姐姐吵架才离家出走的,让他们来救我太没有面子了。”贺青菊撇嘴,倔强地摇头拒绝道。
“那就随便你吧,现在我要休息了。”面子有这么重要么,居然和家里人赌气而不顾自身的危险……
“姐姐,你不管我了?”
贺青菊嘟着红唇,眼里也蒙了一层泪雾,两手紧紧拽着宵白衣袖,半真半假地“控诉”道。
“……”刚刚还是陌生人,这一下子就跳到“姐姐”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思维逻辑?而且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么个小麻烦?
“姐姐,今晚我就住在你这儿了,明天我们一起商量怎么逃走。”
贺青菊越说越兴奋,自动自发地爬到床上,还好心地帮宵白展开被子。笑眯眯地拍着枕头,招呼宵白赶快过去睡觉。
“青菊,我——”我们不熟……至少绝对没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
“啊,姐姐不是困了想要休息么?快过来吧!”
贺青菊一脸天真地笑,丝毫不理解宵白的挣扎,直接把她剩下的话扼杀在肚子里。
宵白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自食其果”,被霸占了床,她只能够在榻上打坐。没办法,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床上多出来一个人,不管这人是男还是女。
“姐姐,原来你都是坐着睡觉的么?好厉害……”醒来见到宵白在打坐,贺青菊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好了,赶快吃饭,然后上马车去。”
宵白头痛无比,对于这种明示暗示都没用,只会按照自己意思做事的任性家伙很无奈。
京城戒备森严,对于每个行人都要严加盘查,没有简牍的人一律不准通过。这时候宵白才见识到了云锦山庄的能力,守卫只是简单看了简牍上的名字,便二话不说利落地放行了。
“姐姐,等我们逃出去之后,我带着你玩遍京城,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哦!”少女凑近宵白咬耳朵,压低了声音,却仍不掩兴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乱哄哄一片,似乎在争论着什么,然后一言不合双方立刻开打。
“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
熟悉而拘谨的声音扬起,贺青菊飞快地撩开车帘,就见到宰相府的家丁黑压压一大片跪在外面,领头的正是爹爹的得意门生刘谨。
“哼,我才不要回去。”
贺青菊抱着宵白不肯撒手,死活就是不下马车。她才不要回宰相府,爹爹和姐姐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放手——”低低的声嗓带着压抑的怒气,李月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