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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求求你放了奴家吧!”
被纠缠的女子手中死死抱着琵琶,苦苦地哀求着,两行清泪挂在腮边。身上虽是粗布蓝衣,却也遮掩不住天生丽质,哭起来真真是梨花泪雨惹人怜爱。
这么经典的场面,经典的台词……再看看众人一脸不平之色却无人伸出援手,就知道那调戏人的家伙肯定是大有来头。宵白继续低头喝汤,女子的哀求声声传来,她只当做没听见。
两个看似家奴的家伙拉起女子,推推搡搡就要出酒楼,正巧在经过宵白他们这一桌的时候,那女子奋力挣了开去,死抱着桌子腿儿不撒手。
桌子晃动,汤水飞溅出来,宵白上好的月白衫子就撒上了油渍。她叹口气,看来想吃顿安稳饭是不可能了。
“啊,是谁?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小爷?”
那恶霸少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再想要站起来已是不能,只觉得半条左腿都没了知觉。一枚铜板在地上滚了几个,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路见不平——
“你家公子看起来很严重,还是赶快找个大夫看看吧!”
宵白放下筷子,慢悠悠地道,然后示意红儿把那姑娘给拉起来。
酒楼再次恢复了喧嚣的气氛,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宵白已经没了心思吃饭,转身起来准备回去换件衣服。
不料,下一刻却被抱在软玉温香的美人怀里,不是很认真地挣扎了两下,宵白微笑着开口:“姑娘,你这却是为何?”
但见美人儿双目含泪,凄楚万分地道:“小女名为香坠儿,本靠着在酒楼弹琵琶为生,如今得罪了赵公子,以后定难在这里做事,还望小公子能够收留。”
宵白暗自好笑,她头上难道刻着好人两个字么?这香坠儿凭什么认定自己会救她?
“香坠儿,你看我身边已经七个侍女,家里还有无数的,侍候的人已经够多了……”言下之意,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莫要纠缠的好。
“小公子今天不答应,奴家只有一死了……”
香坠儿更行哀戚,头低垂着看不出表情,竟然是打算以死相逼。
宵白神色不变,心中却也有些动怒,她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么,居然在这里死缠烂打,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多管闲事。
“公子,答应她。”
孔修的密语传来,宵白一怔,莫非是……?仔细打量着那女子,却未见有任何可疑之处。
“哼,她以为掩了气息就没事了么?那股子狐臊味儿大老远我就能闻得到。”
某蛇精冷哼,自负地道,他倒要看看,这狐狸精想要耍什么花招。~
“奇 怪;书;网,我怎么闻不到?”
宵白不着痕迹地凑过去嗅了两下,却只有好闻的脂粉味道,孔修说的什么狐臊味儿却是一丝没有。
半信半疑地多瞅了香坠儿两眼,宵白作出无奈同情的姿态妥协道:“我,我答应你就是。”
香坠儿立刻欣喜若狂地道谢,趁机又在宵白身上猛吸两口气,眼睛里俱是得意神采。
女子得意忘形的表情落在宵白眼中,她这才相信孔修所说——没想到这才真遇到了狐狸精!
2海上明月 第二十五章 神器雪涯
基于为了同某只狐狸精斗智斗勇,宵白索性在扶苏城多留了几天,每日里玩花逛街赏没人,看上去和普通出游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
“扶苏城果然名不虚传,就算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也不会厌烦——”
她故意让香坠儿一个人陪着,一路随意同身后的美丽女子谈笑,不知不觉到了城门口。
宵白倒是有些佩服,能够忍到现在还不动手,也算是难得。她曾问过孔修,自己在那些妖精眼中究竟是什么样子?想到他的回答,额际不由滑下一道冷汗。
“香喷喷,美味无比……”总之就是罂粟一样的存在,让人无法控制的想要扑上去。
“公子,扶苏城外有个隐秘所在,是奴家偶然发现,可谓是世外桃源,别有洞天——”
香坠儿克制着脸上的笑容,努力让表情显得诚恳,语气极为神秘地道。
“哦?还有这样的地方!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宵白颔首,煞有介事地配合道,没有丝毫地迟疑,她兴冲冲地朝着城外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前面还是绿草如茵,花朵繁盛,后面的路却渐渐荒凉,不见半个人影。宵白只当做没看见,仍旧兴致勃勃地跟着她向前,却也察觉空气有某些令人压抑的生物,让她觉得异常气闷。
一个石洞出现在两人面前,香坠儿指了指那黑乎乎的洞口,格外热情地道:“只要进去,就是了。”
宵白点点头,也不再言语,深吸一口气,一脚迈了进去。眼前依旧漆黑,一阵腾空,她只觉得耳边响起呼呼风声,竟是在飞快地向下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声辩位觉得差不多到了洞底,宵白运起轻功使身子犹如一片飞絮,悠悠落地。
其实,香坠儿说的不错,这地底却是是别有洞天,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明明没有阳光,却并不黑暗,许多奇花异草自在地生长着,不必担心人类采撷,竟然分外的繁盛。
“没想到,凤翼族这一代的天诛,居然这么愚蠢。”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狡诈几分奸猾,还有着莫名的惋惜,在宵白耳边响起。那声音,居然是有些熟悉的,但也不是很熟,可能是不经意听到过一次。
宵白缓缓回头,淡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笑问:“是么?”
这人,是当日在茶楼假意调戏香坠儿的那个恶霸少爷,当日宵白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此时只觉得他算是最不像妖精的妖精。
轻灵、澄澈、干净,这是宵白所能想到的形容词,对着他,宵白几乎无法相信当日那调戏的言辞是从他口中说出。所有的吃惊都被她藏的很好,宵白一如见到好友般的招呼。
“你早就猜到了?看来,是我们的戏码太蹩脚。”男子笑了起来,像是世间最纯净的一块儿水晶,说话的语调却让宵白想踹他一脚。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有关凤翼族的事。”能够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吃了她的诸多好处,这家伙总该对凤翼族有些了解吧?
“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那个没用的哥哥,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宵白从这话里听出来某种奇特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嫉恨也不是怀念,具体是什么,她一时也想不出来。
“我有个哥哥?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他叫什么名字?”
宵白忽然觉得心堵在了嗓子眼儿,那个天天去看她,为他唱歌的温柔男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的哥哥?真正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丫头,你还真是有意思,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索求这些没有意义的答案。”
幽灵般移到宵白身边,他轻嗅着猎物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味道,并不急着享用。他对这丫头,还有些兴趣。
“或许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我来说却至关重要。”紧握着拳头,宵白压下心中的愤怒,力图平静地同他“解释”。
“你哥哥么?他叫凤玉,也是真正温润如玉的男子,只要是见过他的妖精都会不由自主仰慕他,可惜他行事太过低调……”
像是记忆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凤玉的情形,男子脸上笑容变得飘渺,像是沉浸在一个美梦之中。凤玉,三界之中最美丽的男子,他的容貌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就像是花开花落般自然而让人向往却感伤。
“仰慕?”
宵白了悟,刚才男子说起哥哥的时候,那种奇特的情绪就是仰慕。这种仰慕,无关乎性别,无关乎族类,只是单纯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和膜拜。
“你认识我哥哥,对不对?你们可能是好朋友。”
看着他的表情变得伤怀,宵白更加的笃定,却也疑惑,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为何引她来此?难道,真的是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从凤翼族湮没的那一天起,他就失踪了。”
没有回答宵白的问题,他径自地说道,像是在宣泄心中汹涌而出的情感。对着那个人的妹妹,望着与他约略相似的眉眼,不停地叙说着。
“有一阵子,他来找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他却又什么也不肯说。他早就料到了,凤翼族会有那么一天,可是却不愿意求助……只要他说出口,我就一定会帮忙,可是他就是不说!”
话语之间变得激昂,他的眼中没有了乍见的澄澈,神智已经有些混乱,再这样下去铁定会走火入魔。
“水灵,够了,不要再说了。”
孔修的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冷静地打断男子的话,制止他接下来可能发狂的举止。
“孔修?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自从你被白族除名,转眼已经百年。”水灵喉口一甜,灵台再度清明,看到眼前依旧妖娆的男子,也是微微一愣,嘴角倏然勾起讥讽的笑。
孔修,原为白族王子,生性放浪不羁,因招惹了龙王的女儿引起两族战争,后被家族驱逐,一直在世间流荡。白族素来与人交好,有些甚至抛弃千年道行与人类成亲,不知道哪一带祖先更与人缔结了契约,杀一人便会折寿三十年。所以,孔修之前虽然混迹于小倌馆,却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没想到,连素来高傲的孔修,也为你折服。”
一手挑着宵白尖削的下巴,深深地望进宵白眼中,水灵试图从她身上找寻过往熟悉的影子,却发现两人截然不同。比起总是温柔沉静的凤玉,她看起来更加的坚定,只要确立了目标便会毫不犹豫地去争取。
“水灵,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孔修不解,即便从前他和水灵也算不上熟,但只远远看过一眼,便再难忘记。凤玉和水灵,从前就被称作是玉璧的正反两面,两人的出色其实部分伯仲。可是,现在面前这个水灵,不在纯净,身上吸附着大量充满暴戾的妖力。
“你跟我来。”
水灵再不看孔修一眼,只面对着宵白吩咐道。也不等宵白点头答应,飞身跃入另一个洞穴,瞬间消失了踪影。
来不及思考,宵白只得跟着往下跳,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认了。这次没有很久,只是一眨眼功夫,双脚已经触到了结实的地面。
白色冰玉散发着阵阵寒气,宵白只觉得寒流从地心直冲身体,急忙运起内力抵抗。在看水灵和孔修,脸色也不怎么好,没想到这洞穴竟是奇寒无比。
“没想到,传说中得雪涯是这般模样。”孔修四下里扫视一遍,打着哆嗦道,蛇天生怕冷,他只觉得下一刻就要冻僵。
“雪涯?”
宵白念着这个奇特的名字,还没想出到底有什么含义,就看到那洞穴一角似乎和别处不同,不由自主走上前想看个究竟。
待走近了,却发现那是一柄和冰雪几乎同色的宝剑,不似其他名剑锋芒毕露,这剑周身流动着莹润的光芒,剑身颇钝。伸手触摸,却不似这洞中冰玉奇寒无比,反而微微流淌着暖意,让人握住再不想放开。
“看来,天意如此——”水灵看看宵白,再看那柄剑,来回几次,居然笑出声来,笑声如两片脆玉轻击,荡人心弦。笑声止歇,他复又启口道:“那些蠢材都以为这冰玉洞名为雪涯,却不知是这柄天下无双的冰玉剑。”
说起来,宵白与这柄剑也是有缘,雪涯与洞中冰玉混在一起,其实也是这冰玉洞的一部分,又有谁能猜出这其中的玄机?偏偏宵白只一眼,就发现了它。
“我来看看……”
孔修好奇地上前,伸手就去拔那柄剑,刚触到剑身就大叫一声,狼狈地后退数步,身上却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笨蛋,你以为雪涯是随随便便就能碰的么?如果不是它认定的主人,就算是天帝也奈何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