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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聊天更有意思,梓锦听着格外的乐呵。
老太太说,“我家梓锦拿针线就头痛,自小就没学过女红,绣过一个帕子。”
廉王妃就笑道:“养着那么多绣娘难不成是摆设?堂堂侯府的少夫人要自己拿针线?不过是个虚名,要那个做什么。”
老太太说,“我家锦丫头是个笨的,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勉强写的几个能看的字罢了。”
廉王妃就说道:“作为当家夫人,只要能看得懂账册,会打理家务就是本事了。琴棋书画不过是消遣,想要看教坊司里有的是会这个的,扔在家里养着就是了。”
老太太的笑容有盛了几分,“可惜是个急脾气,没有坐马纹,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稳得住。”
廉王妃抿着嘴直笑,“老太太,您看我一把年纪了,前些日子还去骑马场溜了一圈,做什么女子一定要困在家里?锦丫头日后无事了去王府寻我,姑姑教你骑马打猎,待日后咱们去塞外免得被人家草原上的女子看不起。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有豪杰之辈。”
梓锦突然之间有点同情廉王了,有这样一个王妃,这日子过的那真是多姿多彩了。难怪皇帝从不担心弟弟谋反,这样的媳妇这样的性子,能困在后宫当皇后吗?笑话!
不过看得出来姚老太太越说梓锦的坏话,廉王妃似乎就越是喜欢梓锦,直接从王妃升级成为姑姑了,想来是认可了梓锦。
臭味相投……不对,惺惺相惜啊!真是猿粪啊!
一时间屋子里倒真是其乐融融,廉王妃又笑道:“本来今儿个长公主是要亲自过来的,谁知道家里临时有些事情脱不开身,就央了我过来走一遭,还望老太太不要责怪才是。”说着就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宝蓝锦绸镶在外面,四角镶了纯金的包边,只看这盒子,虽然只有茶盏大小,却也是价值非凡,“这是长公主给锦丫头的见面礼,东西不值什么钱,不过是个心意。”说到这里一顿,犹豫一下还是又说道,“是溟轩从长公主的那里亲自挑出来的,这孩子也是个心思奇特的,那么多好东西不要,偏偏寻了这个。”
廉王妃将锦盒推到姚老太太跟前,听到廉王妃这么说,姚老太太倒是不好不打开了,伸手打开盖子,只见里面大红色的锦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枚赤金嵌翡翠的戒指,戒身上外面一层刻着浅浅的花纹,素雅中透着尊贵。
古时订婚并不时兴戒指,戒指不过是众多饰品中最不显眼的。但是现代戒指却是意义非凡,那是一种承诺,一生相守的承诺。梓锦眼眶就是一热,忙垂下头这样自己的窘态,心里有个地方暖暖的,暖暖的,直透心扉。
“我很喜欢呢。”梓锦笑着说道,依偎在姚老太太的跟前,又道:“祖母,叶哥哥说,戒,承诺也。他说戒掉天下女色,一生唯我,送我这个是给我的承诺,让我安心呢。”
姚老太太就是一愣,面色有些复杂,没想到叶溟轩会说出这种话吧。出身侯门世家大族,居然给梓锦许下这种承诺,一时间心里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廉王妃也是一愣,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子也这样给自己许过承诺呢,一生一世,唯你足矣。
瞧着梓锦此时满面的欢容,神态间虽有憨态可掬却更多是一种心满意足。多年前的自己,岂不也是这样的心态,虽然溟轩这事做得有些不厚道,不过他喜欢,将来至于他爹娘会对他不纳妾室是什么想法,她可就管不着了,不过梓锦吃了气她倒可以提供个诉苦的地方。
就像她,也不是没吃过这种苦头的,想起往事,浅浅一笑,都过去了啊。
梓锦笑着将锦盒收了起来,窝在姚老太太的怀里,眉眼上都是开心的笑容。廉王妃早就听闻姚老太太对这个庶出的孙女很是宠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偎在母亲的怀里,只可惜母亲对自己的婚事那个时候却是诸多阻挠,远不及锦丫头的舒心惬意了。
各有各的命罢了,最后殊途同归,足矣。
廉王妃没有架子很是健谈,姚老太太出身金襄侯府,百年世家,见识深远,两人倒是有诸多的话题。最后话题就慢慢的扯到了最近颇有盛名的清水庵,梓锦的注意力也就从戒指上拉了回来。杜若跟自己说的时候,就曾提到廉王妃说起过清水庵,现在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想必是有深意的。
“早就听闻清水庵庵主静谧师太颇有道行,我这阵子老是做噩梦,白日子里有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听说老太太前些日子去过清水庵,不知道传言可否是真的。”廉王妃笑着问道。
梓锦心里暗暗捉摸,廉王妃瞧着神色甚好,怎么就会说自己有这样的不足之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想来想去,一时间也想不到头绪,索性继续听下去,看看老太太怎么回答。
姚老太太在这里面摸爬滚打出来,梓锦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就看着廉王妃说道:“前些日子是去过,不过是拜了拜佛,至于那些传闻中的事情倒是没有让静谧师太一显身手,所以也就不知道真假了。不过……王妃既然觉得不舒服,请她做做法场倒也使得。”
所谓老奸巨猾,大约就是这样了,老太太果真是滑不留手,梓锦佩服啊。
廉王妃就笑了,“传言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不试焉能知道真假,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梓锦确实想要凑热闹的,尤其是事关静谧师太的热闹,就笑着问道:“姑姑,你是要请静谧师太去王府做法场,还是亲自去清水庵呢?”
廉王妃看着梓锦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的要笑,“你不是见过静谧师太,依你之见呢?”
梓锦大大的眼珠滴溜溜直转,抿嘴笑道:“清水庵里有佛祖坐镇,想来功效更好。”
廉王妃顺着梓锦的意思说道:“这倒也是,只是我从未去过清水庵……”
“我给您带路啊,这路我熟。”小狐狸终于露出了大尾巴,梓锦就在这里等着呢,这个时候就从姚老太太的怀里蹦下来,脚步轻快地挪到廉王妃的跟前,“那山路不太好走,但是山中的风景极好的,我瞧着是赏心悦目的。只可惜我不会骑马,若是会骑马,跟姑姑两个一人一匹马,纵马驰骋,逐花追叶岂不快哉?”
廉王妃心里那个欢喜啊,越看着梓锦越是喜欢,就说道:“好一个纵马驰骋,追花逐叶,我有个私人马场,回头带你去玩耍,姑姑亲自教你骑马。”
“好,让咱们京都也出一对巾帼双雌,仗剑走天下,锄奸美名扬。”梓锦拍着胸脯一副志高人大胆地模样,端的是惹得廉王妃越瞧越喜欢。
老太太只觉得额角一抽一抽的,有一个姚梓锦已经是闹得鸡飞狗跳,好了,现在又来了个廉王妃,这以后不定怎么无法无天呢。不过心里也是欢喜的,有了廉王妃这个例子在前,梓锦不管是怎么样的疯疯张张,大约在平北侯府大家应该觉得习以为常了吧?
其实老太太想错了,习以为常的是廉王府,平北侯府已经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哪里还能熟悉的起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三言两语,廉王妃就请姚老太太同意梓锦跟着她去清水庵,老太太本不想答应的,想着这一大一小的,都是这个性子,这清水庵只怕是要倒霉了,但是架不住梓锦一直不停的哀求,无奈之下也就允了。
廉王妃此行目的达到,也就起身告辞了,约好了三日后让人来请梓锦同行。
因为海氏受伤的缘故,不能来见廉王妃,梓锦特意替海氏告了罪,廉王妃本想亲自去看看海氏,却被梓锦拦住了。咳咳,那边正热闹呢,着过去了岂不是家丑外扬?梓锦就说海氏已经睡了,这才遮掩过去。
不过王妃走后,老太太就对着梓锦说道:“说吧,究竟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是老的辣,梓锦瞒不过老太太,就笑着说道:“祖母,其实没什么大事,真的。说起来也简单得很,就是莫姨娘有事情要求太太,谁知道太太以为莫姨娘又跟以前一样去院子里抢爹爹呢,脚上有伤,心里不平,一时怒火攻心就让人打了莫姨娘板子。爹爹回来后,听莫姨娘诉了苦就去找太太理论,谁知道这次太太气得狠了,居然闹着跟爹爹和离,可把爹爹吓坏了……”
梓锦巴拉巴拉就把自己听到的竹筒倒料豆噼里啪啦全都说了。
老太太的神色那叫一个精彩绝伦,“胡闹,年纪一大把了,还折腾这个。”
梓锦就笑道:“我瞧着闹闹挺好,您看爹爹不是舍不得母亲吗?您不是说家和万事兴,这才有利于咱们一家的团结合作,繁荣发展啊……”
“小鬼机灵!”姚老太太就笑了,叹口气说道,“我年纪大了,不定哪天就走了,一心只盼着姚家和和睦睦的,嫡庶都是姚家的种,一根筷子容易折断,若是不分嫡庶兄弟几个抱成团,这日后才是兴旺之道。丫头,这话你记住了,将来到了婆家也切不可小心眼,看事情不能计较一时得失,眼光要放的长远。”
“祖母教训的是,梓锦记住了,您放心吧,我虽然比较调皮,但是大事上不糊涂,机灵着呢。”梓锦傻傻直笑,老太太也被逗乐呢,正是因为机灵着呢,才纵着她闹腾呢,不然的话怎么不让姚冰闹腾?这里面也是有学问的。
“罢了,他们夫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一个老婆子就不插手了。”老太太想得开,看着梓锦笑道。
“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阿翁,祖母您是最好的人。”梓锦挨着姚老太太紧紧的靠在她的怀里,真的是最好的,所以这一世她要很珍惜跟老太太在一起的日子,要努力逗她老人家开心,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如此方不后悔。
老太太轻轻的拍着梓锦的肩膀,缓缓的说道:“你呀,就是太机灵,丫头啊,慧极必伤,以后我宁愿你笨着点,这才能长长远远的。这几年也是苦了你,担了这么一个名声,为了姚家委屈你了。”
梓锦愣了愣,老太太居然都看出来了,她以为自己是表演的天衣无缝的。眼眶酸酸的,抱着老太太的胳膊不由得紧了紧,“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多少名门闺秀哪有我活得自在,祖母,在您跟前我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爹爹疼我,母亲护我,哥哥姐姐都是极好的,我若是还不知足,是要遭天谴的。我能为姚家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我的性子也的确是这样的,我这样很开心很开心呢。”
老太太拍着梓锦的手一顿,低头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天天长大,却这么贴心,嘴角就带了笑容。
“溟轩对你是没的说,日后你也要惜福。”老太太半天才又说了这么一句,她早就看得出自己这个孙女早慧,最担心的就是慧极必伤啊。有的时候人傻一点,就如同海氏,虽然磕磕绊绊的,终究是幸福的。太聪明的人,有的时候并不是好事,她担心她的锦丫头啊。
“嗯,我会的,我还要好好的孝敬祖母。等我跟王妃姑姑学会了骑马,我还要带着祖母四处游山玩水,享受人生呢。带时候咱们一老一小走天涯,就让爹爹跟母亲整日窝里斗好了。”梓锦故意逗老太太开心,耍宝的说道。
老太太笑了,眼角都溢出了泪珠,“小心你老子知道了打你的板子,这也是你能说的话。”
“这不是在祖母跟前才这么说嘛,当着爹爹面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