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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亲眼见到哩就有两次,而且听说的与一次见到哩大致可以算作一次。”
“这样啊……”
她俩正在谈话之间,只听门再次响动。黄权路一进门,又朝外面说:“请进请进,这就是我哩家。”
一个人走进客厅,严祺鸿一见来人双颊羞红,眼带喜悦。
“哥。”
那人一见她就说:“小妹,我找得你好苦。再咋个说,你也得给我个准信呐,可是日子一挨将近二十天过去啠В阆梦矣泻眉辈唬俊
树芳一听这人说完话,诧异得双眼圆睁,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祺鸿,只见祺鸿面带粉红,眼里欲说还羞不由心下有些气愤:“这小蹄子,啷子意思?要移情啠В吹轿艺舛凑依碛伞6依碛杀嗟孟筮酪惶滓惶琢ǎ拐嫦瘛!
黄权路一边给来人让坐,一边为树芳介绍:“这就是我家那位。树芳,这就是祺鸿的那位的顶头上司曾团长。”
“哦……曾团长呐,进来吧,进来坐。”
树芳把一个“哦”字拖得比她背后说的话还要长,长得让人心底直发毛。祺鸿不禁抬起头瞟了瞟,面前这个突然有些言行异常的表姐,然后又低下头,拿起树芳还未完成的毛衣,看了看道:“表姐,你手艺太了不起啠А=涛掖蚝貌缓茫俊
树芳走进寝室,一会儿工夫,找出了一本毛衣编织的书刊,递给祺鸿道:“来,这种针法书中有,还有其他更好看的。你拿回去自家选。祺鸿,你可别说你居然不会编毛衣吧?”
“哪里哪里……”祺鸿一边接过书,看了看树素眼飘不滼?一边答道。接着又瞥了曾团长一眼,刚平静下来的面色又飞上两朵云彩。“哥,还记得我哩承诺不?”
曾团长愣了愣,似乎早已忘却了究竟是什么事。问道:“啷子事?”
祺鸿等了一会,见他的确是忘了,又拿起沙发上的毛衣在自己胸前比了比:“表姐,这是给小明打的吧?”曾团长一见她这副神情,似乎想起了探病的那个晚上的事来,爽朗地笑了两声:“你也是,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哩事。”
“哪个说是陈芝麻烂谷子哩事?我是认真哩。”她此话一出,觉得在表姐家说这话实在不是地方,不由得对自己如此言行也暗自吃惊,只好讷讷地道,“就象呃办啠Ч!
黄权路暧昧地看了看这两人,然后又转头微笑地看了看树芳,笑容里有些戏虐的成份。树芳会过他的意思,有点气馁地低下了头,轻轻叹了一声。
“这二十多天你去哪点啠В俊
“我……”祺鸿看着曾团长焦急的样子,心底怯喜。嘻嘻地笑了起来,“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到底去啠睦铮俊痹懦ぴ椒⒌丶绷似鹄矗澳阆貌唬鞘略俨淮鹩鸵趩'哈。”
祺鸿似乎突然想起了的确有那么回事,又再次一笑而过:“哦,那事啊。我觉得已经没有多大关系啠АK淙晃乙蚕酶缥苏馐拢挥猩俨傩模俏揖醯靡庖逡丫荒敲粗匾獑'。”
曾团长一听她如此说来,又是一阵大急。他着急绝不是因为自己费了多大力得有回报,更不因为自己想从此事中获得什么意外的惊喜,而是武导演屡屡提起游智的事,他不想看到兰眳最有希望的演员就此了断了一生。
游智与其他人是绝对不同的,而与他有着很多相同点。最大的一点就是太过于痴情。有时他也反复思虑,痴情到底是不是好事。但是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答案。并且他也想证明,痴情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所以为了这,他一直努力着,竭力证明着人间自有真情在,只要有真情,世间的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正如自己一直期望着前妻会突然回来一般。
尽管他知道这也许只是个梦,但是活在梦里,能让人年轻。他的心一直年轻着,他坚信这一点。而正是这一点,一直支撑着他走到现在,并在这个梦中描绘着幻想的现实,并沉迷于其中。
“小妹啊小妹,有的事可能不象你想象的那么浪漫,它可不是你说想干就干,说不想干就不干了哩。走吧,出去说,在人家扯这些事有点影响和谐的大好环境,出去慢慢说,才能把理说清说透说全。”
祺鸿一见曾团长真的有些焦躁起来,也觉得再在表姐家磨忱下去,也有点不雅观,再说有些事,两个人正好合适,多一个人说了也嫌别扭。于是拿起放在电烤灶上的手机说声:“走就走。”
然后与树芳夫妇道了声别,就朝厅门径直缓缓走去。临出门前,乜了黄权路一眼,一乜里轻泻着几分感激。
黄权路一见她这般表情,心底又自确信了几分。不过看着曾团长那无动于衷的神态,反倒有些失望。但是略一思索,心中倒似笑开了花。
曾团长望着他奇异的表情,略一沉吟,而后尴尬地连声道:“打扰啠Т蛉艈',啊,打扰啠А币哺澎骱枳吡顺鋈ァ
看着他俩走远,黄权路开口道:“芳啊,咋个些,我说咋个些?你的那个柏拉图的爱情破灭了吧?”
树芳又是长长地唉了一声:“这个世界咋个变成这个样子啠В俊彼低昃吨背允颐抛呷ァ!八跛酰魈旎褂蟹蚜Σ惶趾昧ǹ梧稀V芤坏街苋彰坏靡桓霭簿驳奶欤乘廊藛',今天尤其烦死人啠А
黄权路哈哈哈大笑三声,接着又“唔嚯嚯”地枭笑了几声。心头畅快之极。他实在是畅快已极,他心底为自己与树芳的爱情之辩,柏拉图之争的大获全胜而暗自狂喜。看到树芳自去睡觉,他开心地打开了已有三年未碰过电视,搜索起电视来,口里清唱着《打鱼杀家》中的一段,眼睛突然在戏曲频道时段停了下来。
卧室里传来了树芳的声音:“神经病,吵死人啠АD慊挂灰怂瘑'……”
黄权路没有理会树芳的埋怨,独自坐在沙发里,搜索到戏曲频道,看起了京剧。一一阵二黄倒流再接着一曲西皮流水过后,一缕复杂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下来。
树芳突然冲出寝室,拽住他的衣衫,直往寝室里扯:“走走——走嘛……”
树芳的声音与动作相反相成,他突然又跌入了尴尬的氤氲。
这时,客厅门又再次狂烈地响起。
树芳狂哮:“还让人闲不?半夜三更哩,招魂呐——”
她气冲冲扑入自己卧室,把一扇卧室门摔得“呯呯”响。
黄权路打开客厅门,嘿嘿一笑:“你咋个弄成呃个样?”
卢征程满头大汗,顾不着喘气,就把他往门外拖。这,让他感到奇怪。
居然一把把他拽出了家门;不容分说,就直往楼下扯。最怪的是,多言的卢征程竟是没有多余的话。
现在他很想听听卢征程的说道,聊以解闷。可是眼前这个多话的人,似乎没有给他解闷的机会,二话没有说,拽着他就走。
没有说一个字,甚至连鼻音都没有啍半个。
直到到了楼下,一边往前奔,一边回头反复着两个字:“快点,快点。”
“啷子事?”
“要命的事。快走——”
一听要命的事。他也来不及细想:“也得等我穿件衣服,咯是?”
“穿啷子衣服。快点。冷不死你。”
他觉得大异寻常的卢征程突然大异寻常起来,一定会带来大异寻常的大事。既说要命,就绝对不会是小事。但是什么大事,却一时无从得知。九分尴尬在一瞬的催促之后,浅浅地挠上了三分的焦急。
一入实地,卢征程一个劲儿往老办公楼赶。
黄权路一停,一顿,一思,一虑。
卢征程又重复着那两个字。那两个字似乎揪了心似的,点缀起他烦乱的心思。
“到底啷子事?”他一边追问,一边紧步跟上。
卢征程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而且,现在已经开始了小跑。这是一种只有在雪地里才会有的碎步小跑。他想,要是没有这厚厚的积雪——半尺来高的雪地,前面这个人一定会飞奔的。
眼前这个人碎步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槽,虽不很深,却拉出了黄权路内心的颤栗。这种战栗毫无由来,却又似已经潜伏了许久,在黄权路脑中拉出了长长的血迹。此时,他脑海中恐慌出一溜长长的殷红,涌出眼框般,在眼角颤抖着。
在卢征程的引领下,扑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内,临桌处的地上,粉红色的碎片撒落出零星点点,在刚换上的白炽灯的白光下,发出幽幽的光。地上狼藉一片,黄权路眼中的那道殷红越发地清晰起来,心底的浪花在一潮又一潮的狂浪之后,掀起了无端的惊悸。
他的心底颤微微的。收回目光,错愕地看着纪文。
纪文跌坐在靠椅中,蜷缩着身子,双目无光。寂寂地看着他对面的那个书柜:“完啠В拦恚陠'……”
她眼角赫然泪痕如溪,浅浅地流下一带惊虑。
第三十二章 呻吟尽处皆落寞⑴
更新时间 20120521 10:18:31字数 1665
他走出校长办公室,来到办公室。
卢征程正在望着窗外。
窗外的桂花早已落尽,枯枝在寒风发出嘶鸣。远处的街灯偶尔撒来一阵清寒,在桂枝间一晃。消失。一晃。消失。震颤,平静。
他看着卢征程,终于理解了王群一路的举动,原来竟是这般的结果。不由悲叹了一声,也看着窗外那光斑乍现的桂枝,在寒风中鼓荡着莫名的寒意。
“小卢,出去买个粉红色的灯泡来。”
“有用吗?”
“说不准。或许……试试看吧。”他一边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钱包,一边道。
卢征程接过钱,朝外走。走到门边,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当看到他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才朝楼梯口迟疑地走去。下到第三阶台阶,转身走了两阶,终于还是转身朝楼下走。卢征程的脚步突然飞奔起来,一边狂呼着:“完了完了——”声音有些鸡妈鬼叫,魅泣魑嚎。
“唉,完了。当过去成为过去,现在,在明天来临之际,也将成为另一个时空。在时空的交接点,隐得最深的,却原来是最明显的。”
卢征程说完,缓慢地走入过道。
一阵缓慢的脚步之后,又是一阵轻叹。
这轻叹自然是黄权路发出的。他发出这声近乎哀鸣的声音后,又仿佛看到另一个希望。一个健全的哦不——一群健全的灵魂正在悄悄地来到窗前,忽悠忽悠地洒着冷热交加的微光。
他走出办公室,在过道里来回地走着。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从一楼的楼梯口传来。他朝楼梯口奔去。
卢征程出现在过道上,然后奔向校长室。
校长室内粉红的灯光,点燃了粉红的希望。只听名言纪文的声音传了出来:“快去通知其他的领导,前来开会。”
卢征程奔出校长室,赶回办公室。进门,转头。凄然一笑。
过道上,一带寒光扫过。
再次换上粉红色的灯后,这灯就再没有关过。纪文说,还是粉红粉红的好,竟然让人心静下来,而不至于过于绝望。
她说,她忆起了到民族中学近十五年的经历,像梦一般,点点滴滴的苦累积起来,竟然成了七年多的心惊胆战。每当进入办公室,就会有这种感受。而今晚尤其如此。于是又发感慨地想起了一首词。
她说贺铸的《天香》就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内心写照。
“暮归、横林、夕阳、远山,沉钟一切都那么地遥远而空明,想来气象一定辽阔吧,”说着说着,她居然吟出了自己此身唯一的一首绝唱:
“落照恸沉钟,冬霭掩寒蝉;
横岭遥相招,征程远山残。”
黄权路暗道,此时她的心境幻化成的诗句,不正是贺铸这首词的最好注解吗?想罢,他不由得咏出了贺铸的此词的最后两句。
“赖明月,曾知旧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