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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是个改变人的地方,栋的处事为人也不是以往那样低调了,我想这是一种进步。
“急个屁呀,慢慢喝!”洋把栋的酒杯按了下去。
洋的外婆去世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洋都不怎么说话,即使在和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也显得无比深沉。我一直以为洋不会为他脾气怪异又小气自私的外婆伤心,实际上洋却比众人想象的都要悲伤。人是讲感情的,即使在一定的利益驱使下使表面看起来没有感情,甚至充满了敌意。我和大伯、堂哥的关系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又恢复了正常,隔三差五大伯还要打电话叫我过去吃饭。
“干杯!”撞击。
……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干杯后,我们的舌头都大了。看着蓉从厨房又端上了一盘菜,看着蓉抢夺洋的酒杯不让他喝,我有点飘飘欲仙,灵魂出窍。
“喂,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栋的问话硬生生地把我的灵魂拽回了肉体。
“发财!发大财!”
“靠,你不能详细一点吗?”
“买一套大房子!别墅!把我老妈接来住……哦……还有买辆车——卡迪拉克!闲着没事拿钱砸人玩,看谁不顺眼,就拿钱砸他!娶十个老婆,哦,不!娶一百个老婆!”我随心所欲地勾画着超现实和超理想的未来,这是酒精赋予我的权利。
“别他妈白日做梦了!说点正经的,我前天给电视台搞了一批计算机的设备,那里的老总狮子大开口收了这个数的回扣!”洋伸了几个手指头,我模模糊糊也没有看清楚。
“然后呢?”栋问道。
“然后?然后就给了呗,反正是老板的钱,我不会替他省的。设备价格加一点就堤内损失提外补了。生意完成后宴请那老总,他笑嘻嘻地塞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可以找他。”
“好啊,跟他说说让我去当主持人吧!”蓉兴奋地说。
“算了吧!就你那样,除了我抱着‘扶贫’的心态,还有谁能看上你啊!”洋的话招来了一阵蓉的一顿暴打。
“如果我要去参加那个‘知识换财富’的节目,他能帮上忙吗?”栋问。
“算了吧,那都是电脑随机抽取的报名者,哪能轮得到你!”我不是很支持栋的想法,所以抢在了洋前面回答。
“屁!抽个屁!都是走后门去参加的,你以为还都是抽取的啊!?”洋含着一块牛肉,含糊不清地说。
我无话可说了。
“包我身上了,我去跟那老总说。”待洋费了很大的力气将牛肉嚼烂咽下之后就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主题:第十章 乐与怒 9楼
作者:dalianmao8888 发表日期:20040606 13:46:51 回复
1
王阿姨离职后,公司又派了一个促销员驻店。由于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我喜欢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工作,阔别已久的轻松在这种状态下被找了回来。然而我并不感觉满足,我不喜欢知足者常乐这句话,我相信知足者未必常乐,如果他只追求“快乐”这一种状态的话。洋曾经告诉我,人活着就得酸甜苦辣的滋味都尝一遍,那才叫过瘾。栋说他喜欢经过攀爬到达山顶,而不是坐缆车索道到达山顶。我想他们是一个意思,而在这一点上,我和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每天我都在上午八点五十准时蹲下身来把钥匙插进锁孔,扭动开锁后将钥匙拔出。伴随着“哗啦”一声,当天的第一束光线就照在了正对店门的柜台上。每天下班后简单地解决掉晚饭就冲到学校里面上课,我希望用五年的时间使学历不再成为绊脚石。电脑城里面的商家很不固定,经常是这家搬走,那家搬进来,而我所负责的店始终就没有挪过窝。我常常问自己,究竟是一切都没变还是我跟着一切变了?看过卫斯理的一部科幻小说,说是地我们的世界每天都大一倍,因为所有的事物都变大,所以你感觉不到他们在变,因为没有参照物。
在这段时间里,我逐渐发现了个人电脑已经成了越来越多的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从电脑城开始的冷冷清清到如今的人头拥簇,每天都不停地有车在电脑城的侧门上货卸货,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顾客将一沓人民币交到流着口水的商家手里。经过对计算机方面系统的学习和操作,我更进一步地发现这个行业的潜力是无穷的。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投身到这个行业里面。我始终在等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正一步步朝我走来,向我微笑。
“请把这部手机拿给我看看。”一个声音,熟悉的声音在正接吴经理电话的我身后响起。
我匆忙应付了两句,把电话挂掉。转身发现蓉正在向他介绍机子,他就是小勇!他穿着一件短袖衬衫,夹着一个公事包,被剪断了的头发被发胶固定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他的声音没变,我都不敢轻易确认他。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还是迎了上去。
“小勇哥!”我叫了一声。
他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我,楞了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他笑了,发自内心;我也笑了,同样发自内心。我和他已经快两年没见了,两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初和他的决裂。
“混得不错啊!”他看见了我的胸牌,看到了上面的职位。
“好久不见了!”
“我……”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那人接了电话到旁边“喂喂”地大叫起来。
“我们是好久没见了!”小勇意味深长地感叹。
“经理,公司有事情叫我们二十分钟内赶回去。”接电话的小伙子合上手机在一边叫着。
“下次聊!”小勇扔给我一张名片然后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我不无遗憾地接过名片,原来小勇在“大华贸易公司”做业务经理。
2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个典故出自于《史记》的哪部分?A。本纪B。世家C。列传……”我捧着本历史书开始提问。
洋没费多大劲就帮栋在“知识换财富”报上了名,从那天开始我的业余生活就多了一项内容,就是按问答的形式对栋进行模拟训练。栋基本上不在学校宿舍住了,每天下了课就乘车屁颠屁颠地往我这儿跑。
门锁发出了一阵金属摩擦声,洋开门走了进来,他们两人都配了我这的钥匙,在这里出入自如。
“电视台打电话过来没有?”洋装模做样地夹着个公事包。
“没有啊!”
“刚刚我在那给他们装机器,听说‘知识换财富’改版了。你们参加的这一期的奖金提高到了五万元!”洋放下公事包有点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的假的啊?”我也扔下了写满一张模拟题的纸问道。
“骗你干嘛!而且是税后五万元!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是他们的编导说的。他们拉了一笔大的赞助,一大部分用于奖金方面。还有就是以两人为单位进行参赛。”洋往沙发上一屁股狠狠地坐下去。
“两个人?”
“对,就是你要再找一个人。有很多新题目是需要两人配合完成的,要不我给你找个美女?说不定还能摩擦出爱情的火花。”洋不怀好意地笑。
“没办法了!你也披挂上阵吧!”栋转脸对我说。
金钱的诱惑力太大了,我也不能保守住自己的防线,于是我答应了下来。满脑子的五万块,漫天飞舞的钞票让我着实兴奋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想到这五万块还未必能落进自己的口袋,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现在横财已经朝我招手了,让我怎能不心动。
我和栋开始了强化训练,搁置已久的积满灰尘的历史书、地理书都被倒腾了出来。从内心里我觉得作用不大,因为这纯粹是平时知识的积累和一定的运气使然。我相信知识面我和栋没问题,从几年前我和他为了比赛吹牛的水平,看的书铺就了宽广的知识面。
比赛进行得出人意料的顺利,几乎是不带任何悬念地我和栋就杀入决赛。这一切除了我和栋宽广的知识面和默契的配合外,真正起决定性因素的仍然是运气。我们的运气好得出奇,甚至在预赛中每道题目都如同我们编写的一样。初上电视我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在摄像机对准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腿都有点抖了。栋出人意料的沉稳,他侧过头悄悄和我说了一句话,我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从而也得到了放松。
这句话是:“你瞧那主持人脸长得跟鞋底子似的!比电视上看到的差远了。”
我仔细一看,那主持人还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像一条被晒蔫巴的茄子,电视里面的光鲜全无。他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立即荡然无存,原来电视机有时也会欺骗我们的眼睛。想到这里我差点笑了出来,幸好最后忍住了。
决赛前一晚上我和栋争论主持人到底长得像茄子还是鞋底子一直到深夜,随后我失眠了,整个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团破抹布。决赛是七月七日,一年前的这一天我参加了高考。
决赛仍然是茄子主持,他的风格倒是十分活泼,经常用些欺诈性的词语和疑问句配合脸上充满怀疑的表情影响选手做出错误的判断。根据我个人的观察,最起码有不下三对选手不是栽在配合上,不是栽在知识面上,也不是栽在运气上,而是被茄子唬弄了。
一共五对选手在经历了互相问答抽选问答抢答必答等等各种形式的问各种形式的答之后,场上只剩下了我和栋作为幸存者。幸存并不等于赢得那五万元,我们必须回答对最后一个问题后才可以将那五万块装进口袋。
栋没说什么,他只是看着我,我明白他把那最后一题留给了我。
“一道通讯网络知识的题目——CDMA属于第几代移动通信技术?”茄子说完后瞪着我。
我笑了,我发现他的一副苦脸有时候倒也能绽放出一朵鲜花来。我真不知道是该激动的哭还是收敛的笑,我选了后者。在用耳朵听完题目并用大脑确认后我已经肯定没费什么劲就赚了五万元了,我长舒了一口气。
“介乎于第二代和第三代之间。”我努力地平静地说出了答案。
“确定吗?”
“不确定……”我故意顿了一下,“是不可能的!”
人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在我因为经济的因素毁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不到一年的时候,我和栋通力合作赢得了五万元。
3
按照洋的建议,我们在那家熟悉的麦当劳进行了简单的庆祝活动。庆祝活动的准备工作不是很充分,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洋这一次放弃了他热衷的喝酒聚会,选择了在这家洋快餐进行庆祝活动。我本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直到他在进门前将烟头按熄在门口麦当劳大叔雕塑的手指头上面的时候,很多尘封的回忆也随之涌上心头的时候,我才长出了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这笔钱你们打算怎么办?”洋啃咬着一个汉堡。
我笑了笑,把脸转向栋。
“一个母鸼?即使养得再肥也仍然只是一只母鸡。如果用它下蛋的话,那就不是一只母鸡的概念了。”栋细心地将一根薯条穿衣服似地裹上了番茄酱。
我们都笑了。
“什么意思啊?”蓉有点不明白。
“现在就好像在建大楼,基础已经打好了,材料也都运到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在合适的天气进行水泥灌桩了!” 我不会满足于这五万元,除非后面添上若干的零。在这一点上面,栋和我的意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