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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在我回去的路上,我不住地摸着脸,回味着那种感觉。我强制自己不去想薇,但是薇却不停地在我脑海里浮现,我觉得有些对不起磊。一种矛盾的心情整整伴随我一个晚上。早上起床后我努力不想这些事情,带着这种心情我煎熬了整整一天。
上课后磊紧张而兴奋地问我:“怎么样?薇看了信后说了什么?”
我只好敷衍地回答:“给了她信之后我就走了,不知道她说什么。”
磊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又趴到桌子上研究他的乐谱了。我盯着书,却根本没有听进去老师说的任何一句话。
放学后刚走出校门没几步就发现了薇站在一边四处张望,我连忙低下头想溜过去。可惜已经晚了,薇已经叫我的名字并朝我走来了,我感觉很尴尬。 薇不由分说地交给我一封信,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调头走了。我慌乱地看了看四周,作贼似把信揣在口袋里。我根本没有多想就到琴行找磊,秦老师不在琴行,放下书包的磊正在接待顾客。
顾客走了之后我把信掏出来给磊,然后说:“薇让我交给你的!”
我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直到磊把信看完,我还衷心希望如果薇拒绝磊的话,磊能承受住打击。
磊把信丢给了我,平和地说了一句:“这封信你应该看看。”
我疑惑地拿过俼?看了开头的称呼——“承”,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我不知道是如何离开琴行的,只记得磊好像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让我放心他不会吃醋的。我一直在想如何婉转地拒绝薇,并且在第二天就付诸了行动。
我几乎忘记了身在舞台上,胡思乱想了好多。这个时候镇从旁边推了我一下,我才从回忆中复苏过来。我们乐队的节目是头炮,主持人登台说了些套话,我终于感觉到有些紧张。我们调音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到腿都在发抖,总感觉吉他的音不准,最后还是勉强地完成了这个程序。我们相互示意表示可以开始了,调音师也做了个OK的手势。我下意识地拨出了烂熟于心的前奏,从第一音符响起的那一刹那,我意识到自己开始放松了,慢慢地进入了音乐的世界。
上台前磊郑重地把我叫到一边,正色地对我说:“记住,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登台以后你都不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音乐,属于台下的观众。”
看着磊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很很想笑,然而却没有笑出来,只是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此以前我已经听薇把《冷雨夜》唱了无数遍,但是真正到了舞台上却有是另一般感觉,我努力地将自己的手指舞动进这首歌中。薇手里的BASS终于弹出了我最喜欢的那段SOLO,我莫名其妙地想哭,同样忍住了没哭出来。我觉得和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摇滚音乐的演唱会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的乐队不够狂躁,但是却并不缺乏激情,这种激情是骨子里的。也许我们根本就不是再搞摇滚,管他呢!只要用心做的就是真正的音乐,又为什么一定是摇滚呢?在第一首歌完成后,我想了很多。
台下掌声雷动,比我想象的效果要好得多。薇抱着麦克风,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薇扭头看了看我。
我连忙对着我面前的麦克风说:“刚才我们献给大家的是《冷雨夜》,下面一首是《情人》。”
磊扣击四下鼓棒,镇按下了黑白相间的精灵,同样哀伤却给人不同感受的音符送进了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朵里。虽然是粤语歌,但是我感觉薇的发音还是很标准的。我们几人有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对BEYOND的情歌非常喜欢,所以这次选了这两首。
《情人》划上休止符后,我们将电声乐器全部收了起来,我和磊换上了民谣吉他和手鼓,镇也拿起了一个沙槌。
“下面一首歌是《模范情书》。”磊的音质让我由衷地佩服。
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想到“情书”总感觉很有些尴尬,但是随即又调整了过来,我想到了磊在上台前和我说的话。我没想到在我们结束下台的时候,台下的同学反应如此地强烈,到处都充斥着“再来一个”的声音。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平生第一次以乐队形式参加的演出竟然也是我最后一次以乐队形式参加的演出。
下台后,王老太迎上来带着笑容说:“比我想象得要好!”
“也比我想象得要好!”磊也兴奋地回应。
3
镇一反往日的沉默,要求大家去喝酒聚会,从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满足与幸福征服了大家。饭桌上,我们好像忘记了前段时间的事情,都在想着刚刚在台上的感觉。大家都很高兴,我也喝了很多酒。大家喝酒划拳,热闹无比。
酒终人散的时候,我几乎迈不开步子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我一个人朝着回去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动。
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旁边,她关切地问:“你喝多了?”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味,看来她也喝了不少。
“没有,我根本没喝多。”我强打精神。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我突然意识到那么晚了,似乎不应该让薇一个人回去!
“磊怎么没送你?”我问。
“我没让他送。”她停住了脚步。
我也停住了脚步,傻傻地看着她。
她问我:“你看了我给你的信了吗?为什么没给我回复?”
我颓然地坐在马路边人行道的边沿上,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薇也坐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好像在等我给她一个解释。我心里一横,趁着酒劲把我和蕾的事情一口气讲了出来。讲完后我的酒也醒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我分明看到薇的眼里面有闪亮的东西在打转,至今我也没有明白她的泪是为我而流?为蕾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我曾经无数次地后悔当天晚上对薇说的这些话,但是发生了的事情再也无法挽回。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正在犯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一个错误。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肼?然后看着薇告诉她:“别找我了,我不适合你。”随后又补了一句:“天很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薇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
回去的时候,爷爷早已睡着了。我衣服也没脱就躺在了床上,在酒精的麻醉下我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被磊拎着菜刀追杀。后来我觉得很可笑,因为磊绝对不是会为了爱情放弃友情的人,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点。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历新年的第一天了,学校里也放了假。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小说,但是心却没有放在小说上面。在我从第一页看到第一百页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看懂书里写的是什么。我把书摔到了床上,心里非常烦乱。想听听音乐,却总想到薇弹BASS唱歌的样子。
跟爷爷打了个招呼后,我走出了门。我想找个人倾诉,磊是肯定不行的,小勇我也不想为这些事情烦他,栋离我太远,而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能听我诉说了,那就是洋。很快我就到了洋外公家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洋开了门,一脸的怒容,我立即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洋见了我一楞,然后勉强地冲我笑了笑。
“你等我一下!”洋没有让我进去。
两分钟后洋一边穿外套,一边走出来,在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身冲里面大骂了一句:“老不死的!我去给你买棺材去!”
我是被洋吓了一大跳,我们谁也没说话,一直到楼下的时候我才小心翼翼地问洋:“你刚才骂谁啊?”
“还不是那老不死的!”洋没好气地说。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洋好像变了个人。
洋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你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吗?你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每天承受多大的压力吗?你知道他们怎么羞辱我吗?”
我没有说话,洋的经历在每个返沪知青子女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相同。我不赞同洋的态度,但是我理解他的做法。
洋声音很低沉:“我知道我的话有些过了,但是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我发现他们也是欺软怕硬,我现在的生活环境就好多了。”
我和洋走到了老地方——麦当劳的门口,长椅依旧,只是麦当劳大叔的雕塑换了个新的。
我正想在门前的椅子上坐下,洋一把拉着我进了麦当劳的大门,一边走一边说:“老在那坐多没意思?今天我请客!”
几分钟后,我和洋面前已经摆上了盛满薯条和汉堡的托盘。
洋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大咧咧地说:“别担心,我现在在电脑城打工,这一顿我还是请得起的。”
我一五一十地把最近的事情和洋说了一遍。
洋听完后默不做声,只是吸着杯中的可乐,他突然抬头问我:“你喜欢她吗?你只要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可以了。”
我正想解释,洋用目光制止了我,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喜欢。”
洋笑了,他说:“那不就简单了,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还有问题吗?”
我无话可说,觉得洋说得虽然很直白简单,但是却有很有道理。
我们吃饱喝足后,只听得有传呼机的声音响起,洋摸了摸腰间,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块,然后告诉我:“电脑城有些事情,我得去一趟,有空再聊。”
在他站起身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他找了一个服务员要了纸和笔,然后写了些东西丢给了我。我一看原来是他的传呼机号。我想洋真的变了,不过我很为洋的变化感到高兴。
4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元旦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我又一次走进教室坐在了我熟悉的位子上,很多同学都到我面前说着元旦晚会演出的事情,无外乎是些夸奖溢美之辞。到上课的时候我发现磊没有来上本该是王老太教的第一节课,而王老太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走进教室。正在我诧异的时候镇匆匆从外面走进教室,在教室的门口朝我招了招手。我连忙起身朝教室门口走去,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我问镇:“怎么回事?”
镇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路过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到王老师,她让我把你和磊叫到办公室。”
略带一点紧张的我尾随镇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在上课的时候总是冷冷清清,因为老师都去代课去了。
王老太和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交谈,看我们走进来后忙对着那两个中年男子说:“这就是镇和承了!”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镇显然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对王老太说:“磊还没有来,所以我只叫了承。”
一个中年男子朝我走来,和蔼而不失威严地问我:“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有些话要问你们。”
“你们不要紧张,但是一定要说实话。”另一个中年男子补充道。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难道磊出事了?我和镇并排坐在了一张办公桌前,两个中年男子坐在我们对面并且拿出一个记录本。
“根据你们王老师的介绍,说你们都是一个乐队的成员,前天晚上参加了元旦晚会的演出?”
“是的。”
“演出是几点钟结束的?”
“我不清楚,因为我们几个提前离开然后到了一家饭店吃饭。”
“那么你们是几点钟离开饭店的?”
“大概十点半吧!”
“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终于按捺不住站了起来。
“你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