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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花间怎独酌
千般面孔;戏耍人间;王怜花从来喜欢自己那个千面公子的外号;无论何时听到,都觉得和他很是合衬。
十多岁时他已只身行走江湖;人说江湖险恶;稍有差池或许就性命不保,可王怜花从没惧怕过死亡,因为在他看来,他的生命似乎并没有多少意义。父母之流,于王怜花并没有多重要,至多也不过是责任。为母亲向父亲讨债,王怜花眼中,那就是他偿还生恩的法子;至于养恩,他们都未曾对他尽一日父母之责,王怜花并不认为有那个必要。
王怜花生平唯一的乐趣便是玩弄人心,他的易容术冠绝天下,心计谋算也不输旁人,无论对方是好是坏,只要被他选作玩物,那便由他用着易容术取乐尽兴。第一次觉得有意义,是遇上了另一个用着易容术尽兴玩乐的人,这个人比他狠绝地多,只爱杀人。
可是第一次碰上有那么一些相像的人,王怜花不会放过。一场易容比试,千面公子却还是略胜一筹,王怜花那时赢来的不是别的,是那人的名字,她叫公孙兰。惺惺相惜的感觉是莫名生出的,他们交换着彼此易容术的心得,然后成了师兄妹,没有师父的师兄妹。他们相处地实在自由,什么都不会打扰他们,而他们只有彼此。
相处的日子太短暂,王怜花被母亲召回时,万料不到再相见时,公孙兰会有了红鞋子一干姐妹,更被唤作大姐,成了公孙大娘,明明她也还是个年轻姑娘。
云梦仙子将王怜花召回的理由有些荒谬,因为幽灵宫名声初显,她要知道当年同为快活王所弃的白静如何有了这般手段。王怜花明白,他的母亲想激得幽灵宫为先驱向快活王讨债。可是身为云梦仙子与快活王之子去见白静,或许他就留不了名看他所谓母亲复仇的结果了。他曾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会为他的母亲付出生命,但他并不觉得悲哀,他能拥有生命拥有游戏江湖的享受,本就是个意外。只是可惜,他还没做成几日师兄。
打探到幽灵宫的消息时,王怜花是意外的。他没想到,涉足江湖的幽灵宫,统御之人并不是白静,而是白静的独女白飞飞,一个可能是他姐姐的女子,而白静,竟早已死了。
王怜花想知道白飞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易容混入幽灵宫人中,看着她施行一个个计划,将利用幽灵宫却最终不守信用的霍休整治得生不如死。王怜花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或许,白静就是死在白飞飞手下。这不是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即使是他,散漫不羁游戏人生,也曾有过那么一瞬希望他的母亲可以从世上消失,如此,他便再不用背负那些,再不用被母亲逼着执剑手刃生父。
被白飞飞揭穿是意料之外,与她顺利谈妥合作也是意料之外,白飞飞的果断令他一再意外。王怜花觉得,如果要他选,他是宁可有白飞飞这样一个亲人,而非他那抛妻弃子的父亲或是生下他便再没管过他的母亲。
可惜的是,白飞飞竟与他毫无血缘之亲,他遗憾的同时,白静之死的猜测却也被坐实,白飞飞的狠辣令他更为欣赏。王怜花从未觉得自己是善人,当然,他看重的公孙兰与白飞飞也不是,他喜欢随性而为然后成为作恶多端之人的感觉,自由而欢畅。他唯一的败笔是没能摆脱母亲的束缚,可白飞飞做到了,她甩脱了全部的阻碍成为了自己愿意成为的人,他羡慕她。
快活城一役,顺利得超乎想象,该结束的都结束了,而该开始的,也自此开始。决战前,王怜花祝福白飞飞能得一心人,白飞飞问过他之后的打算,那时,他什么都没说。可他清楚,他也想像白飞飞那样,真正开始活着,不是作为快活王与云梦仙子之子,而是作为千面公子,成为他想成为的样子。或许比起白飞飞,他的开始有些晚,可只要开始了,一切都会好。
那时,他就是这样坚信着的。而最终,云梦仙子与快活王同归于尽,他带着母亲的尸身离开快活城时,是彻底的释然。
与白飞飞交好的结果是,认识了花满楼与陆小凤,一个悲天悯人,一个洒脱不羁。王怜花发现,自己找到了新的乐子。
花满楼与白飞飞两情相悦,终于能共结连理。王怜花虽说曾祝福他们,却不代表他乐见他们自此卿卿我我而他形单影只,于是他想给他们添些麻烦,从择选良辰吉日到各种结亲的程序,他一步不落,努力拖延着他们成亲的日子。
白飞飞当然知道他那些没说出口的、有些别扭的不甘心,莫名地纵容着。他们是朋友,也是亲人,带着一些秘密,走出一段往事,他们比谁都知道对方心中都在渴望着真正的温暖。
万事俱备之时,谁曾想会有绣花大盗的事情闹出。王怜花不会甘于等待,而他也从没碰上过给他找麻烦的人,所以他着手调查,调查中也不忘捉弄陆小凤寻些乐子。陆小凤是白飞飞的大哥不假,他王怜花与白飞飞交好也不假,可不代表,他有爱屋及乌的必要,这一次,他偏就挑上了陆小凤打发时间充作消遣。
王怜花比陆小凤更早得到关于红鞋子的消息,慢慢透给陆小凤知道后,他也玩腻了。假死而去,王怜花新的目标是去找公孙大娘,所有线索指向的人,他需要找人一起对付金九龄,那个显然从开头就想拖白飞飞下水却意外得罪了他和白飞飞两个人的家伙。
王怜花没想到,公孙大娘就是公孙兰。
一别数年,可是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他十分确定。乍见故人,公孙兰却彷佛昨日才见过他,笑着问了他一个曾经每日里都会问他的问题:“要喝酒吗?”
王怜花大笑。她没变,他也没变,纵使隔了那么久,他们都还是如此。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谁在乎呢?
美酒一壶,他与她似乎又回到了原处,又怎会再有独酌之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