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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真姑娘这些日子在峨眉山上足不出户,如何竟关心起这江湖消息来了?”白飞飞自然知道朱府一别后,马秀真被出关的独孤一鹤当众宣布为峨眉下一任掌门,手上事务虽不至焦头烂额却也并不松快,可这般忙碌之下她竟知晓了这两大高手决战之约,那么这消息该是被传得多广?
“倒也不是我探知的消息,两位师兄传书回来,说是他们知晓当世两名剑客比剑的传言正渐渐流传开来。师父闭关,我与秀雪守在峨眉,原本并不知道这些,即使知道也只是无关之事,可是,师父出关不久,秀青被送回来了。白云城主叶孤城约战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应战却将决战改为九月十五在京城,此事确是千真万确。”马秀真提起孙秀青,不由又是一叹。
昔日金鹏王朝旧事了结后,孙秀青为西门吹雪所救,执意随侍左右以报救命之恩,再没回过峨眉,甚至连独孤一鹤这个自小养大她的师父与她两位师姐她都没再见过。本以为,日子久了,她和西门吹雪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谁知如今,西门吹雪答允赴战后却是将她送回峨眉。
“孙姑娘不好?”见马秀真神色间的不忍,白飞飞不禁发问,近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肠莫名变软了不少,竟会说出这样类似关心的话语来。
“秀青很好,可是我……”马秀真又是一叹,“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现在她整个人都是淡淡的,从前那个嘴巴厉害的秀青,我想是再也见不到了。”
孙秀青回到峨眉,唯一的反常,是嘲弄地说了一句:“和一块冰在一起,除非绝了妄图融化他的念头,否则只怕连自己都成了一块冰。”这才是最让马秀真担心的,正因为太过平静反而让她不安。
马秀真走得很急,独孤一鹤对峨眉的事情几乎已经撒手不管,这次难得交待她下山,她话已带到,仍是不放心峨眉山上的孙秀青便匆匆赶了回去。
“大哥打算怎么做?”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这两人都是当世剑客,剑术高绝无以伦比,他们相遇必然要分出胜负,此战已是不可避免,而这参战的两人却都是陆小凤的朋友。陆小凤不会愿意看见他的朋友执剑相向,也不想看见任何一个朋友输。
陆小凤注视着地上酒壶砸落后的碎片,抬头道:“我要去京城,这场决斗……”他本想说这场决斗不该开始,可他说不出口,他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们都孤傲自负,绝不会不战而逃。他知道或许阻止不了他们,但他必须要去!
王怜花很是好心地将马秀真送了出去,回来时却见到面前站着欧阳情。
她静静站在那里,坚定地对陆小凤道:“我和你一起去。”
陆小凤正要开口时,却见到了欧阳情身后的王怜花,一时之间,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样子,连声调都僵硬了:“你是女子,要是出了什么事……”
欧阳情冷笑道:“我是红鞋子的四当家,不是需要你担心的柔弱女子。”
陆小凤被噎了一下,又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才要去,你又为什么要去?”
这已是拒绝的意思,欧阳情却是笑了:“陆小凤,我们打个赌如何?”
一日之内,陆小凤离开了,欧阳情也离开了。王怜花在对白飞飞说了一句话后也向他们告别,嬉笑道:“如今婚事已了,我也是一身轻松,日子从前怎么过的,就得继续过下去。我苦心张罗了这桩婚事,二位可千万和睦美满才不枉费我一番心意。”
花满楼微笑道别,白飞飞却是一脸古怪地目送王怜花离去,王怜花也不介意,迎上白飞飞的目光,笑得更是肆意自得。
待王怜花的背影都在视线中消失,白飞飞却不由轻叹了一声:“这就都走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执着她的手温和道:“飞飞,我们回去。”
马秀真送了礼来,这让白飞飞兴起了查看来处不同的贺礼的兴致,最后,却被一个木盒吸引了注意力。
“这份礼,竟然不知道是谁送的吗?这倒奇了。”礼随人至,一应贺礼都有桃花堡中的家丁登记造册,而这个木盒竟没有任何记录,彷佛是凭空出现在这堆贺礼中。
白飞飞指尖摩挲着已经打开的木盒边缘,随意挑起盒中一副耳坠,看似简单的耳坠上各垂着几颗圆润珍珠,两只耳坠放在一起,悬挂其上的东海珍珠大小竟无一丝差异,显见得是精挑细选而成。
白飞飞的目光又轻轻扫过木盒中其它物件,多是女子饰物且价值不菲,眉心微皱,究竟是谁送来的这份贺礼?整整一盒的女子饰物,显见得送礼对象是她而非花满楼,她何时识得这般出手阔绰的人物了?
白飞飞取出其中唯一算不上是纯粹女子饰物的流云百福佩细细端详起来,这玉佩的寓意自然是好的,更系着同心结。将木盒盖上搁在梳妆台上,她起身走向花满楼。
花满楼本在一旁品茗,听到白飞飞的动静,柔声问道:“怎么了?”
白飞飞轻笑了一声,在他身边弯□子,将玉佩挂在他腰间,然后伏在他膝头却是不发一言。
花满楼伸手轻抚着白飞飞的发,指尖缠绕着发丝,缕缕似情意。他低低吟道:“长发绾君心,原来是这般滋味。”
白飞飞笑意更深,由着他修长手指在自己发间逡巡。如今她与他在一起,自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京中诸事繁
陆小凤与欧阳情各自离开后;幽灵宫仍会将关于他们的消息陆续传到桃花堡让白飞飞知晓。陆小凤担心朋友;经过的路途绝不会舍近取远;最后这两人还是同路而行,只是互不搭理;倒似比先前还要冷淡陌生。
当白飞飞趴伏在榻上将这些事说给花满楼听时;花满楼坐在榻旁轻笑:“他们的赌局,你希望谁赢呢?”
“你呢,你怎么看?”白飞飞半支起身伏在花满楼肩头,一手将花满楼的一缕发梢绕在指尖。
花满楼只是宠溺道:“我自然是和你一样的。”
白飞飞笑道:“大哥在答应这场赌时,就已经输了,因为他不忍心看到一个姑娘难受,他已经心软了。”
“这不是正如了你的愿吗?”花满楼会心而笑。
“虽说我这陈年旧愿是了了,可是我倒真有些意外;王怜花会把那些事让大哥知道。”白飞飞微微摇了摇头,不再伏在花满楼肩头,渐渐滑入他怀里,言语间也带上几分无奈,“他那样的人,才是真正把天下人都当做了掌间玩物。”
王怜花走前竟告诉他们,陆小凤已知晓他假扮薛冰的事情,他还说,并不是他亲口告诉陆小凤的,之后又不怀好意地补了一句,是他提点着陆小凤察觉的。想起陆小凤几日来在桃花堡大醉的情形和那日见着王怜花的古怪神色,白飞飞觉得,她这个大哥绝对是被王怜花刺激了。而陆小凤和欧阳情之间的诡异氛围,只怕也与这事有几分相干。
原来喜宴当日,酒至半酣时,王怜花很是客气地执着酒壶从陆小凤身边走过,顺手为他斟满了酒,更很是好心地说着酒多伤身。但陆小凤为他这句话险些砸了酒杯,因为王怜花说出这话时是女子声调,而且是陆小凤熟悉的,他在红鞋子处灌酒时为他斟酒的公孙大娘贴身侍婢兰儿的声音,那时,兰儿甚至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那一刻,陆小凤方才真正将王怜花与江湖上流传已久的千面公子的称呼联系到了一起。陆小凤不是笨人,他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一个兰儿是王怜花假扮,那王怜花就可能假扮了不止一人。千面公子的易容术出神入化,陆小凤察觉不了,但不代表他到这时还想不明白,薛冰,也是王怜花易容而成。
陆小凤突然不知道是这世间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他竟对一个男人易容而成的女人生了好感,更为了“她”的死讯难过了这么久!陆小凤觉得荒唐,于是他决定喝酒,喝更多的酒,一醉解千愁也罢。这就有了喜宴当夜,陆小凤为花满楼不断挡酒和之后在桃花堡酒窖大醉的事。
王怜花对此却很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在他看来,陆小凤此人实在有趣,因为有趣,他才会花些心思捉弄。王怜花无愧亦无憾,只有陆小凤一人纠结许久,甚至对照顾他一夜的欧阳情说了重话,说她与王怜花一般欺骗自己,这才惹得二人之间的关系瞬间僵硬。
日夜兼程的陆小凤到了京城,却找不到他想找的其中任何一人,叶孤城也好,西门吹雪也好,于他而言都是行踪不定。他找不着他们,只能去找别人。他走过那么多地方最懂的莫过于一个道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任何地方都有势力遮天的地头蛇,此刻他要去找的就是有着半个京城地盘的人,李燕北。
然而李燕北现下却也没多少好运气,接二连三的暗杀降临在他头上。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也清楚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因为一场赌局,一场价值不菲的赌局。当世无双的剑客彼此约战,自然有人开了赌局,可自从延战的消息传出,便没人再见过西门吹雪,很多人认为他怕了叶孤城,所以盘口的赌注已经到了以二博一,每个人都看好叶孤城。
若情况仍持续下去,到决战当日之前,买叶孤城胜的人还是会有许多,可凡事皆有意外。意外在于,叶孤城受了伤,虽然以一招天外飞仙重伤对方,叶孤城却也被一把毒砂所伤。
陆小凤自然不信有人能伤了叶孤城,天外飞仙是如何的招数,他亲身领教过,更因为叶孤城是他的朋友,尽管叶孤城要和他的另一个朋友决战,他依旧不想看到叶孤城受伤。可这消息的来源却让他不得不信,说出这消息的人,是老实和尚,对老实和尚的信用,无论谁都是无话可说的。
陆小凤想,他要找的人,或许又多了一个。
他无论如何都想阻止这场决斗,在他看来别人眼中的虚名,只是根看不见的肉骨头而已,只为了这个而去和人决生死,他不愿意看见。可是李燕北却看着他的激愤,最后告诉他,这一战是他们自己要打的,并没有别人逼他们。
陆小凤当然明白,西门吹雪与叶孤城那样的人,这世上,本就没人能逼迫他们。
桃花堡中白飞飞知晓此事时,更看到素怀传来的另一封信件,她说幽灵宫已经在寻找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任意一人的下落,若有消息会立刻回报。这一点白飞飞并不意外,虽说仅仅是二人决战,可这两人都是当世无双的剑客,此番决战可谓江湖盛事,更有开盘赌局,向幽灵宫买消息的人自然不会少,素怀她们就算为了买卖也会去多寻些消息。
更让白飞飞在意的,却是素怀信中提到的其它事。
在发现那份不具名的贺礼后,素怀曾来过桃花堡一次,白飞飞需要素怀查清是谁送来的这份礼。她这些年来真正结识交好的人都参加了她与花满楼的婚礼,这份东西的来历实在值得考量。素怀信中提到的一点也让白飞飞不由蹙起了眉头。
当日素怀来时,两人仔细翻看木盒时,白飞飞发现了一个耳坠,是一个而非一双,很恰巧地卡在木盒角落里,似无心又似刻意。而这个耳坠,她们竟都觉得有几分眼熟,素怀便着重去查了这个耳坠的来处。此次传回的消息上却肯定地告诉了白飞飞,那个耳坠她们的确熟悉,曾出现在幽灵宫昔日宫人、最终自裁而亡的凝露身上。
极乐楼的案子过去已久,白飞飞早没了多少印象,此刻猝然忆及,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些藏在暗处杀了洛马的人,极乐楼幕后之人,让凝露效忠至死的人。
白飞飞本已对此事起了疑心,素怀信上之后说的,却是彻底挑起了白飞飞对着唱旷世之战的兴趣。
相似的耳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