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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哥哥,我一己之力,自认也没法将玉佛从这桃花堡里带出去。所以这些年我含辛茹苦地培养我的女儿,那已经是我唯一的指望了。在那个女人死后,我把我的女儿送去了西域,终于她得到了孔雀王子的喜爱,做了王妃,用不了多久,她就是王后了!”宋问草一脸得色。
“就差一尊玉佛了,对吗?”
宋问草大笑着,转身从一尊佛像后拖出一口箱子打开,里头赫然一尊玉佛:“现在,我什么都不差了。”
“你错了,宋问草,你还差一些运气。”白飞飞乍然出声不带丝毫暖意,而是肃杀的冰冷与漠然的寒意,她缓缓绽出一抹笑来,“你不妨看看身后。”
宋问草惊慌之下回头,却见花满楼凭着声音慢慢走近了他:“你……”宋问草应对不及,一时无措。
“宋神医,你不妨再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提上内力。”
宋问草一时之间当真提气运转内力,花满楼会意当下出剑,剑势虽急却不带上任之意,只想将宋问草制服。
宋问草缓过劲来,怒骂了一句:“臭丫头!”当下却顾不得白飞飞,匆忙闪避。
花满楼不打算伤人,一招一式逼得虽紧却也有限。宋问草何等老练,很快就找出了花满楼的破绽,从一味防守到渐渐势均力敌,更出言挑衅花满楼,将花满楼昔日双眼受创的往事提起,花满楼的剑招微有些乱了章法。
宋问草抓住空隙,又取出一颗火云霹雳弹掷向密室石壁,想将孟河之水引入,他便能仗着毒龙岛的闭气之法离开此处。却没料到,霹雳弹被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接下,而花满楼的剑趁此架在了宋问草颈间。
宋问草一声冷笑,轻蔑开口,将花满楼贬低地一无是处,试图激怒他动手杀人,令他在童年阴影之后又因为铁鞋之名背负杀人的阴影。然而,花满楼的通透安然全非朝夕假象,不过片刻激愤,他剑锋扫过时只是割下了宋问草面上面具,令铁鞋大盗真正的容貌瞬间暴露,而铁鞋则毫发无损。
铁鞋还欲反击,白飞飞却比离铁闸最近的苦智大师更快出手,弹指间一从细灰袭向铁鞋口鼻间。铁鞋发觉时立刻闪身避让,已是晚了,下一瞬他扼紧了自己的喉咙,痛苦难当,不一会便再不动弹。
“白姑娘,你竟杀人灭口!”金九龄只看了一眼,便指责白飞飞滥下杀手。
“金捕头不用着急,铁鞋没死,”在花满楼打开铁闸后,第一个走进去的陆小凤探了探铁鞋的脉息,这样说着,“他只是昏过去了。”
“白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明知白飞飞与铁鞋关联不大,金九龄却偏要问个究竟。
“金捕头来桃花堡,为的是阻拦瀚海国孔雀王子的篡位阴谋,如今凶手铁鞋已经伏法,我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相干。”白飞飞对金九龄的观感是越发差了,初见面他的怀疑就让她很不舒服,如今已证实一切与她无关,他却仍要寻根究底,当真扰人。
花满楼走至白飞飞身侧,二人十指相扣,他温文道:“是不相干。”
话已至此,金九龄也不好再问下去。
花如令抱拳向密室中所有人致歉,这密室有进无出,在他看来就是自己连累了所有人。花满楼与白飞飞相对而笑,却是安谧。不意花如令的目光转向了白飞飞:“白姑娘,你对七童的心意,老夫为人父者铭感五内,却不想牵累姑娘大好年华与我等命丧于此。老夫现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不要嫌老夫唐突。”
“怎会,花先生但说无妨。”
“七童自幼目盲,我虽是他的父亲,能为他做的也终还是太少。白姑娘为七童不计生死,实乃情深意重之人,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儿七童共结连理,在这密洞之中能多活一时便做一刻夫妻……白姑娘意下如何?”
听闻花如令这般打算,密洞诸人也看向白飞飞与花满楼,入目所及,二人站在一处确是一对璧人。
白飞飞的手被花满楼拢在掌心,那样亲密的距离,她可以感觉得到,他也在等着她的答案。白飞飞笑了,不是平日里的轻嘲或者讽笑,而是轻浅地透着温柔暖意:“能与花满楼一起,我自是愿意的。”
众人闻言皆是道贺,似已忘了如今身处绝境。
“我却是不愿的。”突兀的反对声响竟来自陆小凤,见所有人注目于他,他无谓地笑着,“我可不愿我唯一的妹子在这种地方仓促嫁人。”
白飞飞微愣了一下,瞬息间便已想通:“大哥莫不是知道出去的法子?”
“不错,出去的法子就是——吃醋。”他取出朱停送给他的醋葫芦道,“我这位朋友天生爱做机关,而且绝不会把我们送进来就不管我们了,所以我就捏着鼻子把整瓶醋都喝完了,结果我发现葫芦里还刻了一行字……”他笑道,“朱停说,出路,在佛手里。”
被俗称泥像的翰海玉佛被苦智禅师辨认了出来,打开出口的钥匙也果然被握在玉佛的佛手里。
“花伯父,我这妹子这就算被你们花家定下了,无媒无聘的,怎么都该有个信物吧?”走出密室时,陆小凤对花如令开口,全然一副为妹子着想的好大哥的架势。
花如令取出那枚打开最里间密室的戒指,也摘下了他手中外侧密洞的戒指,一起递给了陆小凤:“陆小凤,这是我花家最大的秘密,老夫这般诚意,你可满意了?”
“花伯父真是太客气了。”话虽这么说,陆小凤却收下了戒指,分别交给了花满楼与白飞飞,“共患难之后,该是同甘苦了。飞飞,花满楼,今后可要好好地过日子才是。”
金九龄与鹰眼老七把昏迷的铁鞋扛出了密室,众人逃出生天之际却发现铁鞋的女儿等人已经完全没了踪迹。正待去寻,一位绯衣公子却翩然走进桃花堡,收扇向几位武林前辈行了礼,开口道:“在下截获一名作乱的女子和她的同伴,听说他们在贵府很是闹了一场,便将他们送回,交由花先生处置。”
金九龄很快带了这一干人犯回去交差,在密室中困了许久的诸人也有花如令招呼下人安排着休息去了。花如令亲自招待了那名绯衣公子,引着人去了书房。白飞飞、花满楼、陆小凤皆与那绯衣公子并肩而行,白飞飞微皱了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自是闲极无聊的王怜花,他收了折扇在掌心轻敲:“素怀赶着要我来救你,我想你若死了,让那些害你的人陪葬也就是了,就绑了他们一起带了过来。不过既然你没事,他们就起些别的作用吧……”他视线移向花满楼,不轻不重的说着,“拿来当聘礼,也是不错的。”
陆小凤当下呛了一声,花满楼则掩唇轻咳,唯独白飞飞斜了他一眼,全当方才的声音未曾入耳。
、番外 花香溢满楼
世人皆知;桃花堡中江南首富花如令家有七个儿子;且花家教子有方;花家七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花满楼排行第七;自他出生;父亲母亲与哥哥们对他也极是疼爱,只可惜这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花家七童却在幼年遭劫,双目失明。双目再无法视物,这样的痛苦为常人所不能忍,然而,花满楼却在唯一能看到的黑暗中逐渐成长,他没有自怨自艾,反而成为了一个通透豁达的人。
因为不想留在桃花堡里令家人徒增愧疚担忧;花满楼选择在百花楼独自生活,他挂着一抹温和微笑。日出日落在他眼中毫无差别,只是在他耳中、在他心中,天地万物都格外不同。
让他的生活更为不同的原因在于,他有一个叫做陆小凤的朋友,那个在旁人眼中有着四条眉毛、好酒好美色、脾气古怪的怪人,却是他最好的朋友。陆小凤是个怪人,他结识的也尽是各种有本事有脾气的怪人,包括花满楼,在旁人眼里,明明不能视物却能比所有人看到更多的花满楼一样也是个怪人。
花满楼看待存在世间所有生命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他感激生命也热爱生命,对他而言,大千世界太过美好,每一刻都该尽情享受生命的赐予。
第一个让他开始不再专注享受,而是专注于探究的存在,是一个女子,一个他从来没法知道相貌却印象深刻的女子。
她初见到他时,知道他是个瞎子竟也没有如旁人一般的诧异,她说他有意思,却在之后每次的接触中对他抱持着若有似无的敌视。
自认识了白飞飞,花满楼总是不解,为何世间会有她这样一个女子,可以傲然可以狡黠,可以体贴可以冷酷。他不断地听着她,关注她,却一直都猜不透也想不明白,越是好奇便越是探究。
只是白飞飞那样的人,她想与人保持距离,便绝不会给对方靠近的机会。她可以帮陆小凤一起查清假银票的事情,却从头至尾将花满楼视若无物。唯独在云间寺佛前伫立的那一刻,花满楼感觉到了这女子身上透出了从未有过的安然,令他也不由觉得安心。只是那之后,白飞飞身上瞬间漫出的杀意却让花满楼微微皱眉,他实在不懂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假银票案后,便是分道扬镳。与陆小凤道别,总是少不了好酒,三分醉意之下,花满楼对陆小凤说,若他与白飞飞去百花楼,自己定会备下好酒招待他们。只可惜,之后一连数月,他都没有接待过这两个客人中的任何一个。
只是即使见不到,花满楼心中,陆小凤依旧是他的好友,而白飞飞,依旧是个他看不透却有些记挂的女子。
百花楼依旧大门敞开,随时欢迎着任何上门为客的存在。那一日,百花楼里迎来了新客,江南的飞燕。花满楼为她解决了麻烦,因为来到了他的百花楼就是他的客人,他自然会护着自己的客人周全。
邀上官飞燕入座饮茶之时,花满楼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的目光,百花楼外人来人往,有人驻足看上几眼不足为奇,可他感受到的目光却是熟悉的冷淡,花满楼直觉地想到了白飞飞,可是很快,那种感觉就已经消失,他轻摇了摇头,以为那不过是一瞬错觉。只是他突然发觉,对白飞飞,他似乎记挂得多了几分。
上官飞燕坐在他面前,与他说了很多事。花满楼含着微笑,貌似专注。他觉得面前的女子一定是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因为她的声音里满满都给他传递了这样的感觉。花满楼不自觉有些走神,他莫名想起白飞飞的声音,冷然、淡漠,却也会对着陆小凤调笑。
“你在想什么?”上官飞燕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声音里带上了几许不满。
“朋友。”花满楼轻笑着说出,他视白飞飞为友,这与白飞飞对他的观感无关。
“怎样的朋友?”
“奇怪的朋友。”
话题戛然而止,上官飞燕在知晓花满楼目盲的事实后,似乎极是震惊。
上官飞燕在百花楼做客两日后告别而去。这位意料外的客人离开后,花满楼第一次正视起,对待他生命中寥寥无几真正相处过的女子,他怀着的不同的感受。
若是上官飞燕,他可以如先前一样保护她,也可以在之后两日里好好照料她,却没有任何尝试更亲近她的意图,上官飞燕就像每一个他正视的生命一样,他希望她可以保持着那份活泼灵动,体会到快乐。
若是白飞飞……花满楼思及这个名字,却是微顿,细细寻思之后则是微笑,其实这个女子也很是简单,她仗着一股傲气、一身本事,因而有资格任性妄为,也不屑放□段与任何难入她眼的人交好,蒋龙洛马是,他花满楼也是。像陆小凤,则是全然不同的待遇,因为她唤他一声大哥,她真心实意愿意为他出头。
花满楼不明白白飞飞,也逐渐不明白自己,他唯一意识到的一点却是,白飞飞于他,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