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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千金。”白飞飞又看向朱七七身侧一人,暗了眸子,“她身旁那人,便是沈浪。”
“到底还有没有人是你叫不出名号的?”
“有。”白飞飞答得干脆,“无关之人,我一概不知。”
“白宫主真是坦白。”王怜花顿时有些无奈。
“对了,怜花公子还是别再叫我白宫主的好,我不想曝了身份。”白飞飞淡笑,“幽灵宫外,我只是白飞飞。”
“那么……白姑娘?”
“公子客气了。”
两个女子的争执以朱七七晕倒,沈浪立刻带着她离开,以及花轿队伍被扰乱结束。石秀雪被马秀真拉着走回白飞飞和王怜花身侧时,犹自不甘心地嘟囔着:“一碗凉茶都要抢,还一口一个想要多少凉茶她家都买得起,既然家里富足,怎么就不教她养好规矩!”
“就当她替你挡了一灾吧,看那小贩后来的作为,那女子会突然晕过去或许是因为凉茶里有迷药。”马秀真柔声劝着。
“她那是活该!”石秀雪仍是一脸不忿,不过渐渐也就缓下了神色,“她身边的人还算知道些道理,临走前还会道歉,先前却不会拦着她,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
朱七七果然与众不同,如此轻易便与人交恶。白飞飞看着这两个峨眉女弟子,不由就期待起她们走进朱府后与朱七七再见的情形。
马秀真手持请帖报出名号,朱府下人正要将连同白飞飞与王怜花一行四人一并迎入朱府。迎亲队伍也在此时渐渐行近,停于朱府门前,宋离递出的却是迎亲喜帖,朱府下人大惊失色,匆忙奔入府内,竟将马秀真四人忘在府外。
白飞飞敛了气息,侧身站在三人之后,无意识地隐着身形,旁人眼中一时半刻便不会留心她的存在。她看着花轿旁那红布遮盖的三件聘礼,眼神流转间心中默念出了这些东西的名字——血珊瑚、九珠连环、圣池金莲。想拿快活王用十八年为李媚娘取得这三件倾世宝物,更建了一座快活城,却不知道李媚娘已死去十八年,当真可笑。
宋离虽下了马却并没有候在朱府外,而是下令迎亲队伍径自进了朱府,牵马而过时自然见到了站在府外的四人,视线扫过时只在那袭绯衣上稍停顿了片刻,便没再注意他们。
“主人家看来有事要忙,想来是招呼不了我们了,不如我们也进去吧?”
王怜花行事从来无所顾忌,方才情形显是好戏上演,令他心痒难耐,此刻让他在此枯等,若是错过了岂不遗憾?是以言毕便率先踏入朱府。白飞飞自不会拦他,脚步轻移,也一道进了朱府。马秀真与石秀雪对视一眼,终归也随在他们身后。
这一次,没了她白飞飞,没了雨花青毒,此中波折又究竟会如何演绎?白飞飞眼中满是冷意,她拭目以待。
“在下遵主上之命而来,不请自入,还望朱爷见谅。”宋离随意作了一揖,回身对花轿旁的喜娘道,“请姝姑娘。”
姝娘在喜娘搀扶下走出花轿,微垂着头来到朱富贵面前,行礼唤了一声:“见过朱爷。”
姝娘抬起头时,朱富贵身形明显一晃,他身后的冷二慌忙搀住他。朱富贵示意冷二无碍,皱了眉道:“姑娘请回吧,老夫不能留下你。”以为宋离的花轿来迎的是朱七七,朱富贵如何都不会为了这个相貌三分相似的陌生女子放弃相处十八年的女儿。
然而被沈浪带回朱家安置在后院的朱七七却突然出现在了前院,不知和谁赌着气,径自走到宋离面前:“是你要娶我?好,我跟你走。”说罢便要坐上花轿。沈浪落后朱七七几步来到前院,却已是拦之不及。
“朱姑娘误会了。”宋离不留分毫情面地伸手阻了朱七七的脚步,“主上要迎娶的并不是朱姑娘。”
朱七七落了面子,被朱富贵呵斥离开了前院,三件聘礼的红布一一揭下,宋离朗声道出宝物来历。沈浪其实任务已了,此刻也不便插手朱家之事,便只能作壁上观,视线游移时,却倏地讶异起来。
王怜花对着身侧的白飞飞低语:“快活王要娶的是朱富贵的亡妻?”世人皆知活财神之妻已亡故十八载,快活王这般大费周折地迎娶,却竟然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很可笑,是不是?”白飞飞清浅一笑,一时未曾察觉自己一举一动已落入他人眼中。
得知实情,眼前一幕王怜花只当笑话看,不意间察觉了沈浪的目光,揶揄道:“白姑娘容色过人,沈少侠此刻正目不转睛呢。”
“你觉得我美?”白飞飞闻言,却是扬起浓厚笑意,似出自心底的欢愉喜悦。
王怜花轻瞥了眼沈浪,没有错漏他一瞬惊艳,也没有错漏面前白飞飞眼中明显带着恶意的兴味,极认真地点着头:“白姑娘自是美人。”
“真是承蒙公子夸赞了。”白飞飞笑意不减,目光定在一处,面上神色开始浮现几丝波动。
朱富贵已彻底明了宋离来意,将来客都交由仁义山庄冷二、冷三安置,自己带着宋离离开。
围在前院的人渐次散开,石秀雪正想跟着走进筵席,突然惊呼一声:“天啊,那是……”
“花七公子。”王怜花顺着白飞飞目光望去,轻摇着折扇道出对方身份,声似叹息。
他自然认得花满楼,青衣第一楼中,那盲眼公子温和笑意令他印象颇深,更别提他本是为观察幽灵宫主而去白飞飞与花满楼之间几许怪异,他也窥得些许,自然也对花满楼其人其事稍作了打听,孰料花满楼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他微敛了笑意,白飞飞只见着他的人便神色变幻,显见那人多少对白飞飞有着影响,若白飞飞的计划与决定因此人的出现有所改变,他们先开始的报仇计划岂非要失算!
、朱门观是非
白飞飞失神不过瞬间,视线回转时察觉王怜花的异样,道:“收起你那些猜测,没人能影响我。”她冷冷道,“已经开始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收手。”
王怜花听得白飞飞这话,竟不知道该是何心情。他听得出白飞飞誓不罢休的念头,同样听得出白飞飞近乎偏执的疯狂,无关恨意,只有滔天怨憎,似九重业火中挣扎而出的怨灵。他一时默然,不知该如何言语。
石秀雪已经跑上前去与花满楼说着什么,之后突地身形一滞,便带着花满楼走至留在原地的马秀真、白飞飞与王怜花身边。然后就站在马秀真身侧,奇怪地再不发一言。
“马姑娘,还有白姑娘,又见面了。”花满楼依旧笑意温和,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精准地找到每个人的所在,他执扇向王怜花一揖,“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王怜花,花七公子有礼。”没有欺对方目不能视,王怜花同样还了一礼。
“花公子为何会在此处?”白飞飞随意问道。
花满楼轻笑:“家中哥哥与朱爷打过一次交道,听闻朱爷大寿却分身乏术,故而由我代为前来贺寿。”他话锋一转,“白姑娘又为何会在此处?”
白飞飞神色微动,温婉一笑:“我与怜花公子同行,便到了此地。”虽是实话,却格外引人遐思。
花满楼道:“原来如此。”云淡风轻,似不以为意。
快活城与朱府之间在迎亲之事后,自然互成对峙。寿宴当日的客人眼见朱府混乱,在朱富贵与仁义山庄几番赔罪后告辞而去。峨眉派与朱府旧识,且为名门正派,仁义山庄冷二爷便请马秀真与石秀雪留下相助,连带着白飞飞、王怜花也一起在此停留。沈浪受雇于仁义山庄,与几位自诩正义的江湖侠士一起,也同样留在朱府防备着快活王势力再次闯入朱家。
“花公子为何不走?”白飞飞在朱府花园小径见着花满楼,也懒得与他客套,径自问着。
“白姑娘也不愿离开,又是为何?”
花满楼话语中带出的一丝异样让白飞飞微眯了眼,然后笑得开怀:“我一直在想,花公子是不是永远只那一副表情,现在看来,花公子也不过凡夫俗子,也有这般尖刻的时候。”
花满楼怔了一怔,温和笑意重新出现在他脸上:“或许是与陆小凤、白姑娘相识久了,凡是有好戏上演,就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上几眼。”
“花公子竟也会说笑了。”白飞飞视线掠过处在假山边的两人,笑道,“真是有趣,现在就有好戏可看。”她轻瞥了花满楼一眼,“花公子可愿移步?”
花满楼究竟何意,白飞飞眼下也不愿深究,只要他不碍着她的事便好。
假山边,站着朱七七与姝娘。宋离带着迎亲队伍离开时,留下话要带着朱夫人的牌位离开,朱富贵不愿,无奈宋离将姝娘留下,令他们如鲠在喉。姝娘相貌与朱七七有几分相似,然而一柔弱一娇蛮,生生将这三分相似磨去。只不知落在朱富贵眼中,究竟谁与他爱妻更为神似?白飞飞玩味地想着,与花满楼一起隐在一旁看着二人初次交锋。
“你不要想在我们朱家惹是生非,这里不欢迎你,给我马上滚出去!”朱七七不知为何一脸恼怒,伸手指着姝娘鼻尖字字嫌恶。
“朱姑娘,姝娘不知如何惹你不快,姝娘已是无所依傍,但求一处安身,朱姑娘连这样都不能容许吗?”姝娘已是泫然欲泣。
“装出一脸委屈给谁看!谁不知道你和快活王是一伙的,还要装无辜。你这种女人,就该被丢出去……”朱七七话未说完,已经动起手来推搡起了姝娘。
姝娘显然并不想与朱七七动手,只是一步步后退,却没能躲过朱七七的力道,被推倒在地。朱七七犹不解气,抬脚就要往她身上踢去。
一道人影闪过,拉开了朱七七,将姝娘扶起。朱七七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却是沈浪,怒道:“你敢推我!”从地上爬起,抬手便要扇向沈浪。沈浪伸手握住朱七七的手腕,将她甩开。
“你!”朱七七红了眼眶,不依不饶,“你竟然帮她,快活王上门欺负我爹,她是和快活王一伙的!你竟然帮她欺负我!”
“七七!”朱富贵的声音在近旁响起,声线严厉。
“爹!”朱七七委屈道,“他上门为客,不帮着我们把这坏女人赶出去,还帮着她欺负我,女儿哪里做错了!”
“上门为客的不止沈少侠,姝姑娘也是,你又是怎么待客的!”朱富贵截断朱七七的话,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姝姑娘,是小女无礼,还望姑娘见谅。”
“朱爷不必如此,姝娘承受不起。”姝娘退开身子,不敢受朱富贵的礼。
两相对比,却更显得朱七七蛮不讲理。朱七七这时也觉出了朱富贵的怒气,却仗着朱富贵一向不舍得对她打骂更是肆意地说道:“她凭什么做我们家的客人!爹,你把她赶出去,让她离开我们朱家!”
朱富贵见说不通,怒火上涌地让冷二冷三把朱七七从花园带走,自己致了歉意,央沈浪将姝娘送回房里,这才去继续应付他的女儿。
“一口一个‘我们朱家’,真不知道这位朱大小姐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白飞飞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身边还站着花满楼,虽不在意他把自己的话听去多少,白飞飞却仍是岔开了话,“花公子觉得这朱姑娘与姝姑娘如何?”
“朱爷对这掌上明珠,想来很是娇宠。”花满楼从来不善挑人错处,他的话里从来说不出别人的不是,“至于姝姑娘,温婉有礼,”他笑意不变,“却叫在下有些熟悉。”
白飞飞哂笑,花满楼话里有话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知道,他的所谓熟悉是有多少人的缘故在里头。
“白姑娘……原来花公子也在。”王怜花一袭绯衣,见他们一处时似乎有些诧异,下一瞬脸上聚起的笑意又恰到好处。
白飞飞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王怜花是在欺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