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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花五童一脸不解。也许是他脸上的惊异太过明显,被王奶奶了个完全,也误会个透彻。
王奶奶叹了一声,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这次是来找花公子麻烦的,以老身对他两人的观察,便可知现在花公子与那位姑娘琴瑟和谐,恩爱非常。何况花公子并不介意养大那两个孩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花五童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这老奶奶口中说的人莫不是他七弟花满楼?怎么姑娘、孩子都说出来了?而且,孩子还有俩?
这……这……老太太您逗我呐?
王奶奶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五童的肩:“天涯何处无芳草,向您这样的英年才俊,还怕找不到与你情意相投的女子么?”
花五童面无表情。
因为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打死他也不相信花满楼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决定有必要去小楼确认一下。在王奶奶怜悯加同情的眼神下,五童支使车夫迅速的把老奶奶送了回家,而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百花楼。
花满楼一早便出去请大夫,孙氏还没到她上工的时间,此刻的百花楼里只有三个人:邀月、小鱼儿和花无缺。
而邀月,正披着衣服,皱着鼻头看睡的香甜的两个孩子。
莫名的,她不喜欢这两个孩子。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是个男人,通身气派,身着白色的绸缎袍,眉眼间与花满楼竟有些相似。邀月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他。
而五童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苍白面色的女人,肩上随意地披着披风。她面容妍丽,肤洁如玉,可是却像冰雪一样,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她的头发并没有挽起成妇人的发髻,而是松散的披着,很显然是刚起。
五童眼尖,又瞥到一旁睡得香甜的两个孩子。
没有什么会比百花楼里同时出现女人和孩子更加诡异的事情了。
他又环顾小楼四周,随处可见的就是婴孩的用品,与他上次来时截然不同。
五童简直不敢相信,他相信花满楼,可是面前的这个景象却让他找不到任何信任花满楼的理由。他不断对自己重复:这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对了!他像是想到什么是的,指向其中一个孩子,问邀月道:“请问姑娘,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邀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静静思索着,突然,她像想起什么是的,了然答道:“花无缺。”
五童一脸绝望:还用再说么?这孩子姓花!
孩子是谁的显而易见,五童仓皇就要逃出门,快要走出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问道:“请问姑娘是哪家小姐?”
回答这个问题,邀月可自信多了。她一脸认真,快速答道:“我叫宫主。”
哦,原来是宫小姐。
五童点点头,表示明白。
门外,车夫正倚着车门休息,看见五童这么快就走出来,他连忙问道:“五爷,你怎么不等七公子了?”
五童踹了他一脚,飞速地就窜上了马车:“还等什么老七,回花府,快!”
——五爷,你判断事情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花五童刚走,花满楼就把大夫请回了百花楼。那大夫上下为邀月搭了一下脉,沉吟道:“看来是真气逆行,冲断了经脉。而且她现在有些走火入魔,导致她现在的记忆混乱。”大夫显得十分为难:“在下才疏学浅,对此实在束手无策啊。看来只能顺其自然,尽人事,听天命了。”
花满楼面色黯然:“大夫……那她现在……”
大夫拈须:“可以让这位姑娘看看一些以前的东西,或许能够帮助她。”
花满楼叹气一声,他知道这位大夫已然尽力,只能道:“那七童便按照大夫所说方法一试。”花满楼看着邀月,心里歉疚非常。这些歉疚通通转变成对邀月无限的包容与妥协。
邀月看着这两人,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告诉花满楼方才有一个奇怪的男人来过。
花满楼送走大夫,想起了怜星出发前的嘱咐,决定先给怜星修书一封,等她回复。然而在等待怜星回复的这段时日,他也要想法尽力一试才是。邀月的东西没有很多,都被怜星走前整齐的收在柜子里。花满楼翻开柜子,摸索到一个铜面具,一包干花,还有一个面人儿。
面具,先前邀月戴过的。干花,是移花宫的墨玉梅花,因为失水,已经干透了。面人儿……花满楼举着面人儿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
——这面人儿是他送给邀月的那个。
花满楼将这三样东西摆在邀月面前,邀月用手拿起那些,用笃定地语气对花满楼说道:“这是我的。”
花满楼微笑问:“宫主可是想到了什么?”
邀月摇摇头,重复道:“我的。”
花满楼的笑容渐渐隐去,他叹气,附和:“没错,这是你的。”
邀月喜笑颜开。
花满楼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何况这事总归得慢慢来,一点也急不得。想通此,他温柔道:“没事了,你去吃点心吧。”
邀月蹦跳着走开了。
邀月的占有欲一向是强烈而又霸道的,这一点在下午孙氏来时便完全显现了出来。
孙氏本来打算今天喂完奶后再顺点东西回去,可等到她的手刚碰到那些点心,一个人影便快速的冲了过来。孙氏只感觉面前一震,人已被震出到五六步之外。她惊骇往那望去,一个女子正站在那糕点面前盯着她,冷冷的神色,高昂的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着:“这是我的。”
孙氏心里直骂娘,没想到这家不但穷,而且还抠。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花满楼,他连忙上楼,咳嗽一声问道:“孙夫人,我可以进来么?”这话对一个瞎子来说,委实多余,但他偏偏就是这样一个面面俱到的君子。
孙氏站起了身,道:“花公子,你进来吧。”花满楼打起帘子,仔细了辨别了邀月所在的方位,缓缓走过去,柔声问道:“怎么了?”
邀月指着孙氏,理直气壮:“她拿我的东西。”她在“我的”两个字上咬的非常的重。
孙氏心里暗骂了一声,连忙说:“公子,冤枉啊,我就想吃两块糕点,没想到这位姑娘突然冲上来打了我。”说完她故意痛苦“哎哟”了几声。
花满楼如何通透,经过前几天的迹象,他几乎立刻就明白这个孙氏又在贪便宜,被邀月制止住而已。然而,这又的确称不上什么大事,想到此,他歉意道:“是我朋友太过冲动,孙夫人,对不住了。”
孙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连忙站起来,“大方”地说道:“花公子,没关系,没什么大事。”
明明这位花公子已经信了自己的说法,可是看见花满楼微笑而立的模样,孙氏偏偏觉得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想到这,孙氏有些心虚,她不敢正视花满楼,她的眼睛不自然四处瞄。
突然,她瞥见了邀月的面具,全铜的看起来应该值不少钱的样子。她看了看花满楼,讪笑道:“花公子,奴家看这个面具很漂亮,我家孩子一定喜欢,不如送给我吧?”
向他这样的贵公子,是不懂得拒绝的,更何况是这样直白的索取——混迹于市井多年的她明白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抓住人的软肋。
没想到,花满楼还未回答,那个可恶的女人又插口了。她望向孙氏的眼神已经开始在泛着寒光,不耐烦道:“那些是我的。”
花满楼的话也超出了孙氏的预料,他微笑道:“不好意思孙夫人,这的确是她的东西,恐怕不能送你了。”
看来她今天注定失望。
孙氏气的吐血,她越发的觉得那个女人碍事,可惜她偏偏又没法子。
邀月似乎不喜欢孙氏,也许是突然有一个陌生人让她没有安全感吧。花满楼耐心为邀月解释:“宫主,这个孙夫人是孩子们的乳娘。”
邀月点点头:“那两个孩子我不喜欢,我不要,叫她拿走。”
可见邀月醒来,下意识的把所见的东西都分为两类:我的和我不要的。她看到百花楼便认为百花楼里的东西都是她的,只除了那两个孩子。
花满楼自然真不会让孙氏把两个孩子抱走,他只能笑道:“今日时间不早了,孙夫人,我送你出去吧。”
孙氏悻悻地点点头。
花满楼刚迈出一步,却被某人用力的拽了回来,她一脸不爽:“你也是我的。”
饶是花满楼平时再淡定,听到邀月如此□□霸道的宣告,此刻他的脸也红个通透。他的睫毛轻颤,面上除了无奈,还第一次有几分束手无策的模样。
孙氏看的直咋舌,没想到这个花公子还是个惧内的。
花满楼慌忙格开邀月的手,拿出一些早上才买的点心,递给孙氏:“实在抱歉,夫人不如带点点心回去吧。”
孙氏乐颠颠地接过。
这下可触到了邀月的逆鳞,邀月暴躁着就要把点心抢回来。
花满楼连忙挡住,连哄带劝:“你看桌上还有很多呢,送孙夫人一点没什么大不了。”
邀月眨着眼,不解地望着他。
花满楼柔声:“宫主,孙夫人帮两个孩子哺乳,十分辛苦。我们送她一点点心,行么?”
邀月看着花满楼,终于乖顺地点点头。没想到这方法有效,花满楼十分欣慰。
不料,邀月刚点完头,就一脚踹到了孙氏的膝窝上,抢走了孙氏手里的点心。花满楼刚舒一口气,又全都倒吸回去。
花满楼,看来你的教育方法——很失败。
第21章 红芍药(二)
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天气正是晴好时,小城里的芍药花开的烂漫热烈。阳光踮着脚,一点一滴的挪进小楼,挥洒着铺落在邀月的床上。
邀月突然醒了。
小楼里一片寂静,邀月坐在床上,还能听到楼外行人隐隐约约的交谈声。而这种安静却让邀月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来,她踉踉跄跄地滚下了床,楼里除了她和睡得香甜的小鱼儿和花无缺,再没有其他人。
花满楼不在!
邀月着急地翻遍了整个小楼,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她跑上跑下,声响惊醒了两个孩子。小鱼儿与花无缺许是睡饱了,他们并没有哭闹,反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邀月窜上窜下。
花满楼从外面刚回来,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他一愣,闻到那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淡淡冷香,感受到此刻挂在他身上那人微微发抖地身躯,即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怕,我只是去外面给你买了些早点。”花满楼微微拍着她的肩,安抚她。他有些自责,她此刻心智如同一个小孩儿一般,猛然睡醒却不见熟悉的人,想必一定十分害怕。
不过,她今日起的这么早,也在他意料之外。
邀月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平复过刚才的慌乱,她的注意力渐渐被花满楼手上的小笼包给吸引了过去。
花满楼见她情绪平缓,抽身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他牵着邀月的手,让她坐下,带着笑意问:“饿了吧?”
花满楼打开食盒,盒子里,精致的小笼包整整齐齐的排开,它们个个皮薄如纸、滑嫩白皙。花满楼递了一双筷子给邀月,温柔道:“吃吧。”
邀月连忙捡了一个塞在嘴里,轻轻一咬,那鲜美的汤汁便沁了出来,鲜美无比。邀月边吃边斜眼看着面上含笑的花满楼,她突然明白,“她的”花满楼不是乖乖待在室里一动不动的摆件,而是会随时消失的。
邀月皱着眉,显然为这个发现而苦恼。
花满楼发现,自从那天早上过后,自己身后便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小尾巴。他明白邀月的不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