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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会为了别人而违抗邀月,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怜星已经明白,此刻应该想办法尽力保住那两个孩子才是。
江枫的话很有成效,邀月往前踏了一步,语气森然:“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花满楼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江枫突然仰天笑了,“你想杀我,我却偏不如你愿。”他恨恨地盯着邀月,一字一顿道:“我死也不死在你的手上。邀月,至死我也厌恶你。”江枫满意地笑了,他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快意。
——这种话对一个爱他入骨的女人来说,是无比的残忍。
邀月突然停住了,她转过身,背着手,傲然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动手吧。”
江枫的笑顿住了,他的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怎……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动手?”
邀月转头,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不动手。”
江枫的话的确残忍,但是——这只对深爱他的女人有效。
——如果那个女人不爱他,那么这话只显得自大和荒谬。
邀月就是这样一个人:爱你时,将你捧上天;恨你时,将你踩成泥。她的爱与恨如此炙热而又分明,她的爱干净纯粹的犹如顶峰上的白雪,透彻的不掺任何杂质;她的恨犹如无边无尽的深渊,不留任何回转的余地。
江枫惊愕地看着邀月,这才察觉他从未了解过她。他心乱如麻,仿佛一个重拳砸到了软棉花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着力点。他本想着看着邀月痛苦的表情,让她永远在爱与恨中苦苦挣扎一辈子。一想到他的仇人将已这种方式度过下半辈子,江枫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快意。
——但是他没想到结局竟会是这样。
他了解邀月的执着,但是邀月可能会突然放弃么?
——如果邀月没有重生,那当然不可能。
江枫咬咬牙,他又笑了,仿佛已经戳穿了邀月的“诡计”。没有女子能够抵挡玉郎江枫的微微一笑,江枫的笑自然是动人的,然而今天,他的笑却怎么也多出了一股子孤注一掷的味道,“你休耍什么诡计!”他举起剑,高呼道:“月奴,我来陪你来了!”
“枫弟,你糊涂!”燕南天不料事情竟会演变至此,连忙飞身阻拦。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朵梅花挟着劲风笔直飞了过来,稳稳地嵌在了剑身上。只听“喀嚓”一声,那剑竟从中碎裂成两半。
“姐姐?”怜星发出惊呼,没人比她此刻更加惊讶。
江枫愣了一下,他仰头大笑,一副了然的表情。“邀月,一个一心想死的人,你是如何也拦不住的。”江枫只觉得自己找的了对付邀月的妙招,举起残剑往自己腹中插去。
一道黑影掠过,残剑已被人夺去。
燕南天拿起残剑,“枫弟,你怎么如此糊涂?”他气急败坏的掷掉残剑,“就算这次报仇不成,你也不能轻易求死。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何况你现在已不是孤身一人,做什么事之前也该为孩子们想想……何况,还有我呢。”燕南天劝慰道。
江枫缓了口气,“大哥,我错了。”他低声道歉。
怜星看着邀月,小心翼翼问道:“你改变了主意?”
邀月坦然答道:“不错,我改变了主意。”邀月嘴角噙着冷笑,“你要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将你囚禁在小屋里,每日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候你会觉得,死,比活着更快活。”
“你这毒妇!”燕南天暴喝道。
陆小凤听出了端倪,他把头歪向了花满楼,小声问道:“这话不对,她在向你挑衅?”
花满楼会意微笑,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展开,“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而已。”他微笑抬头看着邀月座位前已经凉透了的茶,“虽然我敬的茶她没喝,但是我的话她却记住了。”
“这你又是从何而知的?”陆小凤问道。
花满楼轻轻打开折扇,胸有成竹“因为她说了要赶时间,却选择了最费时的方法。”
陆小凤摸了摸嘴唇上的胡渣,笑而不语。
局面已经僵持,氛围也越来越沉重。燕南天拿起剑,缓步走到邀月面前:“宫主,杀害弟媳之仇不共戴天。”
邀月看着燕南天,她的态度终于变得谨慎而又小心,毕竟这是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对手。但是——邀月看了他一眼,冷冷解释道:“我没有杀她。”
燕南天不信,“宫主这话蹊跷,难不成我弟媳是被其他人给害了?”
“不错。”
燕南天深吸一口气:“还请宫主指教。”
邀月慢慢抬起手,指了指此刻分外安静的两个小不点:“是他们。”说完,她冷冷一笑,“不过要说是江枫害了她,也无不可。”
没想到这个邀月如此狡猾,着实可恶。燕南天只觉得自己被邀月戏弄了,当即拉下脸:“宫主既然存心戏弄在下,那么燕某就向宫主讨教一二。”
第17章 旧茶馆(二)
燕南天对邀月偏见颇深,无论邀月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何况,邀月也不是为了这些事而多费唇舌的人,她点点头,颇为同意燕南天的看法。
“既然如此,你便动手吧。”邀月道。
燕南天这人倒也有趣,见邀月手无寸铁,他也舍了武器,要与邀月赤手空拳搏斗,以求公平。
与邀月明玉功不同,燕南天练的是江湖上罕见的武功——嫁衣神功。两人武功本来就不分上下,在江湖上又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俩的决斗,本就是江湖上的盛事。
高手过招,本来就不求招式多变,两人过了几招之后,打探到对方实力过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邀月有些庆幸,还好这一次燕南天没有在恶人谷遇到几大恶人,变得浑身经脉俱断,不然她真的没有十全的把握。
这样想着,邀月气走丹田,双手聚力,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燕南天知她要使出明玉功,连忙也从丹田里引气,引出嫁衣神功相抗。两人默默不言,甚至动都没动,但是凡是对武功有一知半解的人都明白,两人已经在过招了。
茶馆里一片静谧,邀月与燕南天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如果你武功不够高,进入这个气场,就会被震得粉身碎骨。
——江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从这个气场中全身而退。
由此便可知道,邀月与燕南天的武功究竟高的有多么恐怖。
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神色也渐渐深邃而又认真起来,陆小凤的眼神紧张从二人之间巡视,他纳罕:“不知道究竟谁赢。”
花满楼侧耳听了听,断然道:“看来邀月宫主胜券在握。”
上官雪儿不明白在邀月与燕南天之间的暗涌,她好奇问道:“他们两人又没打架,你怎么知道是邀月宫主赢了。”
花满楼低头看向上官雪儿,“因为我听到了燕南天的喘息声。”
陆小凤听了他的话,也侧耳听了听,随即他摇头苦笑:“看来这次又被你猜着了。”说完,他的神情又变得惬意安然,微微笑着抿茶。
——然而,一场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一个黑影突然窜了出来,他纵身一跃,一个飞踢指向邀月。
“江枫!”怜星惊呼。
邀月也注意到了,她一个冷笑,撤出一掌接住了江枫的攻势。只见她手掌微微用力,便听得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江枫脸上丝毫不见痛色,相反的,他像是预料到邀月会这样做似的,咧开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他的身体弯成了一个极为扭曲的形状,亮出了藏在胸前的残剑。
邀月这才明白,为何江枫会露出这样一个癫狂的笑容。燕南天和江枫的前后夹击,她已无处可逃。
剑虽然残破,但依旧锋利。剑锋轻而易举的划过飘盈的衣物,刺进温热的肌肤。
邀月只觉得腹中一痛,衣物上已经喷出血迹。
江枫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肩,飞快的抽出带血的残剑,连续的捅了几刀。邀月终于忍无可忍,她放弃了与燕南天的对决,一掌狠戾的打向江枫,将他震开。
——事情发生的飞快,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直至江枫被震的飞远,这才反应过来。燕南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惊了,他慌忙扯撤了掌力。
邀月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她的血管一会儿发涨,一会儿又紧紧缩在一块。她心里明白,由于刚才慌忙收去内力,导致真气在体力乱窜。她急忙想去压制,但哪里能压制的住,反而越弄越糟。突然,她只觉得心中突地一跳,竟喷出一口鲜血来。腹中的伤口也血流不止,内外皆受伤,身体哪能挨得住。邀月只觉得两眼一黑,竟晕了过去。
怜星连忙上前扶住邀月,陆小凤和花满楼也追了上来,替邀月止血。
燕南天也慌忙赶到江枫所在之地,江枫满了是血,骨头和内脏都已被震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燕南天见江枫如此模样,心中又悲又痛,但他仍然有一处不解。
燕南天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在江湖上被人称之为大侠,“侠”值一字深植他心,做事光明磊落更是他心中忠贞不二的信念。
“枫弟,你为何要背后伤人?这不是君子所为。”燕南天问出了他的疑惑。
江枫满口血沫,他抬手擦了擦嘴,突然笑了,他的笑容竟有些许癫狂。
大仇已报!江枫只觉得无比欣慰,死而无憾。他仿佛看到死去的月奴此刻正笑语盈盈的站在他面前,连燕南天的声音都变得十分遥远。
“这不可能。”怜星安顿好邀月,有些愤恨,“以江枫的武功,他根本就无法插手姐姐与燕南天的比试之中。”
陆小凤走到江枫面前,飞快的搭了他的脉,“他是服用了一种丸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武力。但是一旦这个爆发期一过,人就会立刻的油尽灯枯,脉息变弱,直至死掉。”
江枫说的不错,他这一次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燕南天虽然很不齿江枫背后偷袭的行为,可是眼见义弟的呼吸在慢慢变弱,他斥责的话语顿时消失在嘴边。
一个快要死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再去苛责。
怜星看着面色苍白的邀月,慌乱道:“姐姐的内力在体内乱冲乱撞,看来她走火入魔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必须找一个地方静养才是。”
花满楼语调低沉,他着急道:“我的小楼离这里不远,先到我小楼请一个大夫为她疗伤吧。”
怜星心乱如麻,只能点头。
陆小凤连忙挤过二人,抱起邀月,怜星飞快地奔向马厩,将马儿牵了过来。上官雪儿在此重要场合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她看着花满楼脚步虚浮的跟在陆小凤身后。
怜星刚要上马,却恰好看到了脸色通红的两个婴孩。她犹疑了会,终于还是心中的某处柔软战胜了对江枫的恨意,她用轻功飞奔过去,抱起孩子,伸手一探。
燕南天一惊,连忙放下江枫,去夺两个孩子。他厉声质问怜星,“你做什么?”
怜星飞身闪过,“孩子发这么高的烧,你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看的!”她咬咬牙,道:“孩子先放在我这。”
“不行。”燕南天想也不想便拒绝。
怜星自然知道症结在哪,“我们总不会对孩子做什么,若我们真想江枫死,凭着江枫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怎么走得出移花宫?你处理好江枫的后事后,不如去问问十二星相,看看月奴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见燕南天眉头紧锁,知道燕南天是不信任她,又补充道:“我说的话总比背后偷袭别人的人的话更可信。”
燕南天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他从一开始听江枫提起报仇便觉得整件事疑点颇多,或许他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