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见过亲生爹娘,不过爹爹和姐姐都教育过她这个道理。
大叔一把年纪没了胡子一定很难过,于是陈有馀好言好语地安慰他道,“你别伤心,其实没了胡子也挺好的,你变得年轻了,以后我就叫你陆大哥吧。”
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话,陆小凤忽然觉得心情敞亮了起来,这是不是叫做因祸得福?
西门吹雪一直站在房间里围观陆小凤的反应,似乎心情很好。但即使是他心情好的时候,那气场也足够冷酷到将陈有馀冻着。
陈有馀撇过头,眼神越过陆小凤肩头,挥一挥小手,乖乖巧巧地向剑神大人打招呼,“庄主哥哥好。”
西门吹雪竟然难得地没有视其为空气,而是略微冲她点了点头。或许是刚才陈有馀在门外的笑声,让他有一种恶作剧得逞还有人给捧场的快感。这种热闹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从他七岁学剑起,人人都疏远他,他越认真学剑,旁人就越怕他,渐渐地,他的朋友越来越少,能够交心的几乎没有,所以他的心,也越来越冷。
如果说陆小凤是专惹桃花的风流相貌,那西门吹雪棱角分明,霸气十足的面容便很容易让年轻女孩子产生仰慕和依赖的心思。
陈有馀被西门吹雪冷峻的眼神所震慑,一时间忘记移开目光。
陆小凤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失去的存在感,问道,“你姐姐和花满楼呢?”
“哦,他们应该还在外面。”陈有馀忽然想起她把姐姐姐夫落在山坡上了。
******
陈圆满再次见到陆小凤的时候,还以为是傍晚的霞光太过刺眼,导致她眼花了。
“七哥,看来大功告成了。”她忍不住笑道。
花满楼自然是看不到陆小凤的现状的,所以他更加关注陆小凤身旁的那个人。
“西门庄主,幸会。”花满楼正色道。
“花满楼?”西门吹雪道。
花满楼为人极其低调,是以他虽然武功很高,但是江湖上能一眼认出他的人却很少,但是西门吹雪却知道他。因为他有个八卦的朋友叫陆小凤。也正因为陆小凤常在他面前提起花满楼,这让他更加想要见一见这位自由眼盲,却行动无碍,甚至武功极为高明的男人。
岂料,花满楼根本没同陆小凤进去见他。
西门吹雪认真地审视着花满楼,说道,“阁下真的看不见?”
“一点儿也不假。”花满楼道。
“难倒阁下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西门吹雪问道。
西门吹雪的高傲自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他的剑术令他有足够的资本睥睨天下,而他的轻功,也同样位列天下轻功高手前五。
“庄主的轻功绝对高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庄主身上的杀气,却暴露了你的身份。”
“杀气?”
“利剑出鞘,必有剑气。气息,脚步声都可以敛藏,但杀气却是藏不住的。”
西门吹雪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起来。
陆小凤见场面变得非常尴尬,忙走到花满楼旁边小声说道,“花满楼,不是他。”
西门吹雪却已经听到了他的话,问道,“不是什么?”
陆小凤抵挡不住西门吹雪犀利的眼神,只好如实说道,“两天前有个身穿白衣的刺客出现在怡情院,花满楼与他过招,他剑法很厉害,连花满楼都只与他打成平手。”
“所以你们怀疑是我?”西门吹雪冷冷问道。
陈圆满见西门吹雪面色不善,忙替花满楼辩解道,“西门庄主的剑法冠绝天下,又惯常身穿白衣,让人很难不产生些许联系。”
陆小凤赶快向大家解释真相,“我已经问过管家,当日西门吹雪一直宅在家中练剑,庄内许多仆人都可以作证,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赶到怡情院去刺杀欧阳情。”
花满楼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万幸,不是他。
“让庄主蒙受不白之冤,是花某的错,望庄主海涵。”花满楼抱拳道。
“哈哈,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陆小凤故作轻松地调节气氛。
只听西门吹雪面无表情地说道,“难怪阁下会过门而不入,原来怀疑我是刺客。”
花满楼面上有愧,说道,“我看不到凶手的样貌,仅凭剑招就妄下论断,确实不该。”
“那人戴着面具,我们也没有看到,不能怪七哥。”陈圆满说道。
“我杀人从来不会遮遮掩掩,这你该知道。”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
陆小凤知道,所以当他听到花满楼说出怀疑刺客是西门吹雪时,虽然心情有一时沉重,但没过多久,他就不再怀疑西门吹雪了。
因为西门吹雪是他的朋友,陆小凤从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
所以,当他去见大智大通时,并没有问出西门吹雪是否是刺客这种问题,而是直接问了怎样才能请西门吹雪帮忙;当萧秋雨死后,他会直接决定立刻启程找西门吹雪帮忙。而见到西门吹雪时,他压根儿连提都没提这件事。
因为他信任西门吹雪,他觉得西门吹雪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但陆小凤却无法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不管他多么信任西门吹雪,他都明白这种友情不能成为直接消除西门吹雪嫌疑的有力证据,所以他不说。他只是到了万梅山庄后,第一时间去找管家了解案发当天西门吹雪的行踪了。
但是显然,西门吹雪现在有些责怪他了。
陆小凤一时间有些赧然,但听得西门吹雪道,“愿领教阁下高招。”
这话是冲着花满楼说的。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西门吹雪缘何说出此话。
只见西门吹雪已经走到了院落中央,对花满楼说道,“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可也从不会莫名其妙替别人背黑锅。阁下既然与刺客动过手,自然该知道他的剑招路数。我们比试一番,答案自见分晓。”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一时间,陈圆满、陈有馀、陆小凤三人全都紧张起来。
花满楼已经冤枉了西门吹雪,自然不愿再与他动手,可西门吹雪是当代有名的剑客,说出的话自然不会轻易收回,这样明显地邀战,他是骑虎难下,不应不行。
所以他没再辩驳什么,只是站到场中,微笑道,“请赐教。”
******
花满楼生性温和谦恭,做事处处为人留有余地,尤其是当他觉得心中有愧时,便会更加容忍。
所以当西门吹雪拔剑时,他原本想的只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哪怕自己吃亏,也不想继续得罪西门庄主。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想错了。
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他的剑一出鞘,便不会再留有半分退路——不给别人留退路,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那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剑,仿佛已经按捺不住长久的寂寞,甫一出鞘,便剑气狂放,发出莹莹剑光。
西门吹雪的人也同剑一样,周身散发出凛冽杀气,仿佛人剑已经合一,人便是剑,剑便是人,招招犀利致命,一剑紧过一剑,一招快过一招,丝毫不与花满楼客气。
花满楼施展流云飞袖,随着西门吹雪的剑招倏进倏退,一贯地只取守势,并不还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每一次袍袖轻扬圆摆,都于瞬息间卸去千钧力道,万般危情。
西门吹雪长剑刺出,剑气化作周天光幕,气势似千军万马,奔腾呼啸,花满楼飞袖流甩,形成一道柔软幕墙,其坚却如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陈圆满密切注视场中情势变化,紧紧抿着嘴,唇边都有些泛白。
陆小凤颇有些无奈,两边都是他的朋友,西门吹雪剑术高,花满楼功夫自然也不会差,这分明是矛与盾的相争。若是上去劝架,西门吹雪肯定不干,到时候花满楼更加难做人,可若不劝架,他就只能站在这儿干瞪眼,瞎着急。
陈有馀本还替姐夫花满楼担心,这会儿看二人相斗,已经被双方变幻无穷的武功招式深深吸引,看得入了神,连担心都忘记了。打架怎么能打得这么好看!
“阁下一直退让,可是看不起我?”西门吹雪反手提腕,长剑“豁”地一声,直刺花满楼左肩。
“花某不敢。”花满楼听得剑声吟啸,左肩一偏,以右足为轴心,左足在地上划出一道半圆,顺势甩出右袖,衣袖化作一道圆弧,自剑锋掠过,挡回剑气,同时身体向右后方摆荡至西门吹雪背后,反身一转,左袖直击西门吹雪背心。
这是花满楼第一次真正出击。
对招拆招之间,花满楼已经觉察出西门吹雪的剑招路数与那晚的白衣人不同。虽然二者的剑同样犀利,同样无情,但从白衣人的剑招中,花满楼感受到了百念皆灰的决绝乃至疯狂,这在西门吹雪的剑招中是没有的。
西门吹雪的每一剑,都极其冷静,经过深思熟虑,仿佛每一次出剑都是一次朝圣。剑术对他来说是一种仪式,一步一步引领他到达忘我境界,是为得道。
大道精诚,诚心正意,乃剑之精义所在。所以西门吹雪的剑器古朴,剑招也无半点花哨,只有无限诚意凝于剑尖,构成了当世最无暇刚猛的剑气。
西门吹雪是可怕的对手,也是可敬的对手。
花满楼知道,如果他再一味消极避让,便是对西门吹雪的不敬。
所以那一击,他用了全力。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告罄,以后只能现写现发,所以都改在晚上更新。新鲜出炉的一章请收下,合口的话请冒个泡哦~
、第二十九章
夜幕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没有人觉察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相斗的二人身上。
夜;对于习惯了黑暗的花满楼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西门吹雪的强大剑气所释放的剑光;则在夜空之中分外耀眼。
花满楼突然变招出击,速度之快,与他平日里的温和性格判若两人,陈圆满和陈有馀皆是一惊;只有陆小凤摸着小胡子笑了——这才是花满楼真正的实力。
蕴含了花满楼十成内力的飞袖直击西门吹雪后心;柔软的丝质袍袖瞬间如高山流云张涌舒展,飞送而出;犹如蹁跹舞蹈,但力道却胜过百种利器。袖风过处,一股强大真气将一旁的桃花和杜鹃花瓣自树上扫落,粉白相间的花瓣在他周身真气之中旋转飞舞,将花满楼隽秀温雅的脸庞映衬得愈发淡然如玉。
西门吹雪的眼神中忽地燃起了奇异的光芒,那是在遇到真正的对手时才会出现的光芒。
剑神绝非徒具虚名,他的剑招早已到了收放自如的阶段,花满楼甫一侧身,他便已然料到对方招式有变,前送的剑锋陡然收住,剑花一挽便立刻换了方向。只见他上半身向前微微一躬,长剑剑尖撑地,左足支撑身体倒立跃起,同时右足向花满楼飞踢而出,正好对上他送来的流云飞袖。
二者的内力修为均属上乘,又都尽了全力,真气相撞之时,竟发出“砰、砰”两声巨大声响,逼得二人不得不同时后退数步。
然而西门吹雪是个惯常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习惯给别人机会的人。他向后跃出数丈,双足陡一沾地便再度跃起,他的人同手中的长剑瞬间融为一体,在夜空中化作一道炫目光束,向花满楼再度发起进攻。
世间的剑法有百千种,或轻灵飘逸或沉着刚猛,然而西门吹雪只会一种剑法——杀人的剑法。
乌鞘剑的凌厉剑锋带着强大剑意席卷而来,仿佛天地都被这肃杀之气笼罩起来,再无生机。
那一剑,带着剑神固有的傲,诚,还有敬——对真正对手的敬意。
若是换做常人,这一剑的光芒,一定是他在这世间见到的最后一丝光芒。
然而花满楼是个瞎子,这世间所有的剑法,无论招式是千变万化,还是一击到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