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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作茧自缚,纵是生命凋零在这座宫殿里,亦无怨无恨。
所以,你回去告诉你的那位狂妄的小主子,若信任,就给我颗解药。
若折磨,就给我一个香消玉殒的痛快解脱。
人和人之间的债,本就不该这样复杂繁琐。恩怨情仇、施与受,不要看得太分明活的太较真。
否则会承受不了离别的苦,宽恕不了诀絶时的恨……”
萧南整个人呆了。
看着眼前这名妖娆女子,红衣在雪地上被风吹起,舞动成一朵魅惑的妖花。
花蕊灵魂却透着树木根深蒂固样的深刻……和蛊惑!
想到一个月间的相处,她展臂跳跃在雪林中轻舞,她拉下帽檐遮住面颊将一锭金轻轻放入乞讨的盲妪手中。
她像个孩子般撇开高贵的身份蹲在塘边观他钓鱼,亲自下厨烹饪,又一身布衣的盘膝而坐端着缺了边沿的海碗对他嚷嚷:
“来,萧南!我的假表哥……今日我舍命陪君子,喝光这坛黄酒你和我说点你的故事!”
这样的女子,可单纯明媚,可妖娆极致。可随遇而安,可观人灵魂……
她留给自己的路,却是飞蛾扑火。
心,突然巨疼。
伸出半空的手想要如往常般抚顺她鬓间碎发,却因时间地点的改变,失落僵在半空。
最是薄情帝王家【六】
宠妃娇媚一笑,莲步款款而行。
“反正我的现状就是这样了,宅得深宫怨,望穿帝君心。
你赶紧回去看你那位少主吧。他……也是个灵魂孤独者!
一下失去两名同伴,想必现在内心也在痛苦煎熬中。”
萧南闻言神色瞬间黯淡。清秀的面庞伤感尽显。
“嗯,你多保重我有空就来宫中看你。我进去和茉莉花打个招呼这就回去了!”
礼节性的慰问了卧床的茉莉花,又被他叮咛嘱托的为莫舞影传话。
心中同样强烈牵挂着那个香肩纤瘦的少女,她以男儿身份背负着那样多的责任,此刻又痛失臂膀自身内伤……
该有多疼痛。
以她那凡事不言痛不倾诉的性情,一人要独自承受多大的哀伤?
归心似箭的身影被这浓浓的担心催促的如流星追月,策马狂奔在空旷的大雪街道上。
行人罕见,只有马蹄声在沙沙落雪声中寂寞回响。
半柱香的时间后,气喘吁吁的人和马已经停在了使臣行馆大院的门楣前。
将手中缰绳扔给举伞而出的侍卫,三步并两步的奔入前殿。
几乎和燕御霜撞了个满怀。
“你被鬼追?抢这么快干什么?!”
燕御霜自从目睹了心上人和云歌月拥吻后,一天都没有好心情。
丫环侍候们被他骂了半天后都自觉绕行。
萧南此刻夺命般横冲直闯的和他撞了个满怀,立刻引发了他的微词。
萧南本就心急如焚,突然被燕御霜责骂,心中立刻无名火起。
从面容服饰上判断出眼前人是燕御霜后,揪起他的衣领咬牙说道:
“少主住在寝殿哪个房间你最好立刻就带我去,否则我不介意现在就为我死去的两名兄弟报仇!”
燕御霜这才抬头认真打量着眼前急火火的少年。
脑海中努力搜索了半天人,得出一个悲摧结论:
此人,他不认识!
一个陌生人的愤怒,还是口中唤邀月‘少主’扬言为两名兄弟报仇的陌生人!
最是薄情帝王家【七】
燕御霜早已感到邀月的同伴都不待见他。
他并不知道人家是因为他的父皇和他的身份,
误以为是他们的两名同伴在救他的过程中牺牲了,导致大家集体的愤懑。
所以陌生的萧南这句“不介意立刻为死去的两名兄弟报仇”更让他有所畏惧。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赶紧放下了皇子的架子,低头哈腰的把萧南引入了寝室。
萧南见莫舞影惺忪初醒脸色比记忆中更加苍白,心底狠疼了一下。
声音柔下去缓缓道:“少主,我回来了。”
突见分离近一个月的萧南,莫舞影开心的从床上爬起站起来给萧南一个大大的熊抱。
像个孩子般雀跃道:“太好了,才惦记如何通知你咱们要回大燕你居然立刻回来了。”
旋即又扁嘴抽泣:“萧南,丁琉、丁璃二人不在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们。”
萧南闻着她发丝清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和难过抽泣牵引的颤抖,心跳加剧不能自已。
抬起双臂想要紧拥,却忐忑紧张的停在半空。
最终,手掌轻轻落在莫舞影瘦弱的背部,一下一下轻抚拍弄说着:
“我都听说了,所以才着急赶回来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你的伤……怎样了?”
极力控制情绪力求淡定,可声音因紧张还是扭曲出了轻微跑掉的颤音。
“咚咚。”
“咚咚!”
“咚咚……”
强劲的男人心跳声,在安静的室内、在极力想压抑和近距离感受震动而倾听的二人之间,被无限放大夸张。
仿佛整个世界只独存着那一种节奏和力量的倾诉……
莫舞影察觉到了萧南的浑身紧绷,假装不经意间分开二人身体距离。
抬头端详眼前少年数秒后忍俊不禁笑靥满面。
伸手指着萧南道:“分开才不到一个月,你……居然长胡子了……”
萧南一脑门黑线。难道之前自己一直被这丫头无视?!
最是薄情帝王家【八】
萧南一脑门黑线。难道之前自己一直被这丫头无视?!
郁闷辩解道:“我都十九了,早有胡子了好不好!”
莫舞影大惊:“十九?我记得咱们来宛月国的时候你明明十五……”
萧南几乎泪奔。心声:话说,呆了快四年了难道俺都不长的?!
唇角抽搐的牵起一抹揶揄笑:“你当年来的时候不是还不到十岁?难道你现在也才十岁?”
莫舞影恍然顿悟般表现出了个极其配合的痴呆状。
“哦……原来我都十四岁了!那歌月哥哥就该十九了!
对哦,他十八岁生辰貌似早过去了!
哎呀!那他满了十八岁没有回家,岂不是要被他那个将军爹爹知道他跑来宛月国了?”
萧南翻了翻白眼,绝望的判定:这孩子内伤引发痴傻了!
让萧南更想暴走挠墙的是,原本一场温馨的小别重逢,就因这么一打岔,变成了关于云歌月回去后该怎样避祸的大讨论……
吐血三升!妒恨无限。
避开燕御霜,二人谈了谈宠妃的情况,并商定拖住燕御霜不要让他入宫以免故人偶遇引发出更大的风波。
萧南的回归,让大家更是加紧锣鼓的为返回大燕的‘潜逃’做着准备。
车马用度都是小事,虽琐碎琳琅,但在红颜详列清单分工众人的情况下,很快就搞定了。
剩下的就是研究路线和人员出城分布。
想要兴师动众车马隆隆的出城,肯定行不通!
皇帝虽然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自由出入,也仅限于‘使臣别苑——傲姿——莫舞影原先居住的豪宅’这三点一线。
燕御霜和受伤却不知道恢复到何种程度的莫舞影,在宛月国皇帝眼中看来,就是两枚自由行走的炸弹。
关乎着两国外交协议是互利还是互功!尤其是大燕国准太子燕御霜,更是他保国民安全的重要筹码。
他一直在焦虑等待,等着那份从边关处加急传来的情报或者他国文书——燕辰图的态度!
最是薄情帝王家【九】
燕御风一行出了宛月国国境已经近半月了,燕辰图的态度,应该也快传递到了。
事实很给他这位一国之君面子。
正为此事忧心的茶饭不思寝不能寐时,收到了边关出紧急传来的燕辰图信笺。
看完后脸色惨白如纸,受惊中从龙榻上恍惚而起,赤着脚穿着件单薄若无的裘衣站在地摊上,怔怔而立。
刚浅浅入眠的宠妃被惊醒,惶恐的看着皇帝失了威严的狼狈样,柔声却忐忑的问道:
“皇上……出了何时如此惊慌?”
皇帝视线失焦,抓住宠妃的手慌乱回话:
“爱妃,大事不好了!燕辰图他……和朕翻脸了!”
宠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燕辰图!那个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那个如狮如虎如狼负尽天下的男人。他信中写了什么,将宛月国皇帝吓成这样?
第二天,一早赶到别苑的云歌月刚从锦被中唤醒迷糊沉睡的莫舞影,准备例行帮她疗伤加速恢复筋脉。
便被没敲门便闯入的萧南夸张的叫唤声惊到无法动弹。
萧南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惺忪而起的莫舞影:
“少主,快快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逃!皇帝马上派人来抓你!”
莫舞影和云歌月都呆若木鸡看着萧南。期待他的下文。
“宠妃的贴身宫女一大早来找我传的话,说昨夜皇帝接到边关急件,是燕辰图的亲笔信笺。
说宛月国皇帝密谋绑架燕国皇子,获救后又扣押人质要挟!
还说他窝藏大燕朝廷钦犯——燕御狂!
让他半个月内将完好无损的燕御霜和燕御狂的项上人头一起送到两国边境处,交给燕国官员。
否则就挥军北上,马踏宛月国……”
陡然变故让莫舞影百思不得其解。
燕辰图怎会知道她在宛月国?难道是燕御风说的?
这猜测只维持了一秒,便被她摇头否决。
那个七岁孩童的清澈眼神和那声情真意切的“哥”绝对不会是伪装。
她确信!
最是薄情帝王家【十】
萧南胡乱抓过莫舞影的披风丢到她手里示意她赶紧穿外套,语气急切道:
“是宠妃冒险在惊慌的皇帝压惊水中放了少量安眠药!
本来那名宫女夜里就被她打发出来了,可没能出宫这才拖到天亮!
估计这会皇帝也差不多该醒了,你们动作快点。红颜他们已经将出行的车马准备好等在街口了!”
莫舞影感叹,多亏萧南回来当日的一番促膝长谈后,将永久性解药给了宠妃。
她的那番施与受的理论,点醒了莫舞影的执念。
宠妃实践了她的承诺,没有卸磨杀驴,关键时刻还挺身救了她一把,让她无比感激。
边穿鹿皮靴边对萧南吩咐:“快去把燕御霜叫醒!”
萧南和云歌月同时侧目:“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带上那个废柴累赘?!”
莫舞影黛眉轻挑,目光凌厉:“去叫人!”
萧南耸肩拌了个俏皮鬼脸,转身而去。
云歌月愤愤而语:“就只因为顾念和他有血缘关系?”
莫舞影摇头,如墨的黑眸倒映在云歌月双瞳:“不,因为他不该死!”
紧急收拾着细软,眉头深锁推断着燕辰图是如何得知自己在宛月国的。
一时无解。
别说她想不明白缘由。
就连跟随燕御风一同返回大燕的冷倾邪和窦宇对此事也不知情。
原来燕御风一行刚入燕国境内,他的随行侍卫就偷偷溜走了半晌。
因为太担心燕御霜的安危,怕回宫后被燕辰图一怒之下腰斩,战战兢兢的将宛月国发生的事情一一密报给当地官员了。
那官员为了邀功表现,急忙上表一书星夜兼程送到皇宫。
燕辰图立即网络情报汇总分析后,终于发现那个看似不起眼的风月场所——傲姿,很恰巧的开了三年多。
加上谍报人员对邀月公子的描述,不管是身形、年龄还是深不可测的武学,都疑似当时突然失踪的燕御狂!
想到那名半夜潜入寝宫划花了他的脸,抢走了他的爱妃的可怕少年,
燕辰图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餐其肉、饮其血、碎其骨!
最是薄情帝王家【十一】
虽然燕辰图无法断定宛月国的那名邀月公子到底是不是燕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