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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央还要劝我,被我止住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想息事宁人,安稳过日子,可别人就会放过你吗?不能再一味忍耐、退让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忙了一个下午,菜圃的雏形已经形成,伸展了下早已酸痛的腰,我满意道:“明天只需再围上圈篱笆,搭上几具架子便可使用了,以后想吃什么咱们就种什么,不仅种菜还要种水果,靠近院墙的那块正好可以搭个葡萄架,夏天时我们可以边吃葡萄边乘凉。”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坐在躺椅里吃葡萄乘凉的场景,不禁飘飘然起来。
“小姐,葡萄确实不错,可当下要紧的是这些花草该如何处置,这都是您以前精心培植的,现在都丢掉岂不可惜。”未央苦着脸道。
看着满院凌乱的花,大部分都已蔫了,有的花瓣也已凋落,不过才几个时辰,原本争奇斗艳,娇艳欲滴的花儿便已萧条惨败,不堪睹目了,难怪黛玉要葬花。美人惜花,可谁又来惜美人呢,待到鬓角苍白、美人迟暮,恐怕也如这花儿般叫人不屑一顾了。
“花儿虽好,可过于娇嫩,它们已不再适合我了,还是别处栽种吧。”我怅然道。
“可这么多花,种在哪里好呢?”非雾上前皱眉道。
我想起了上次的荷花园,栽到那里是最合适不过了。
天色尚早,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想必此时园中亦不会有人,便带着未央一起去了。
穿过亭廊,步上石阶,微风轻拂,裙带飞扬,突然间觉得手中提的不是鲜花而是美人,美人出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知她们移到园中还能否美丽依旧,少了几分呵护,多了些许坚强,也未尝不是好事。
园中一片寂静,偶尔微风吹过,树叶婆娑作响,花儿随风摇摆,似轻舞飞扬,我择了几块阴凉肥沃的空地将篮中的花一一种下,四周除了几棵大的美人蕉、夹竹桃,还长满了桔梗草、梭鱼草、鸢尾草和一些其他不知名的细巧花草,我无暇四顾,只是一个劲地挖坑、填土,混杂着泥土与花香的气息在鼻尖跳跃,清雅之极。
突然不远处传来盈盈哭声,似是有人在抽泣,刚想起身看去,蓦地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名字,便本能地蹲下来。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确实按您的吩咐做了,可不知为何莲小姐竟能死而复生,奴婢也不知是何原因。”一个女子的声音,似曾在哪听过。
“废物,这点事儿都办不了,留你何用?”旁边传来恨恨的声音,听得我说不出的难受,这声音极尖,像是有意抻着嗓子又像不是,既没有男声的浑厚亦没有女声的婉转,让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那位女子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语气十分紧张:“奴婢办事不力,愿受责罚,还请小爷宽恕。”
强忍内心的好奇与不安,我小心拨开眼前的枝叶,只见远处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正低头小声哭泣,太远看不清她的面相。我极力观察着,却没发现那位女子口中的小爷,明明有声音传来为何不见人影呢?我心下狐疑,继续张望着,小腿已蹲得发麻,情急之下便也顾不了许多了,索性一屁股坐下,待要看看那是人是鬼。
夕阳正慢慢退去,天色亦渐渐暗淡下来,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次就权且记着,如若再犯,绝不轻饶!”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像是从荷塘的方向传来。我小心移动着位置,势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看得起我非要取我性命!
“小姐,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未央边喊边向我走来。
来得真不是时候,不待细想,我起身向荷塘看去,密密的芭蕉叶正随风摇曳,起风了。
“小姐,您在看什么?”未央朝我看的方向望道。
“没什么。”我拍了拍手,抖了下裙上的泥土,“满手的泥,我们到荷塘边洗洗去。”
修长的指甲里尽是泥土,我小心地清洗着。
未央边洗边神秘道:“小姐,你猜我刚才在园子里看到谁了?”
我心下一紧:“谁?”
“小姐肯定猜不到,是以前服侍过您的小红,不过倒也奇怪,平日里见她都是趾高气扬的,今日却是鬼鬼祟祟的。”
“她看到你了吗?”
“没有,我当时正蹲在假山后面栽花呢,她好像是怕人看见一样急急地走了,不过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时候为何不可?”
“小姐您忘了,今晚府中设宴为大少爷接风洗尘,小红是三姨娘身边的红人,专门负责伺候茶水的,还有一个时辰晚宴就开始了,她哪有时间到这里来呢。”
夕阳完全隐没了,黄昏与夜晚连在了一起,我起身道:“天黑了,咱们回去吧。”
还没到院口,就见非雾远远地站在那里张望,看到我们走来,她急忙上前道:“小姐,您可回来了,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嘛,又不用我们参加,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进入院里不紧不慢道。
非雾急得出了一头的汗:“小姐不知,老爷身边的胡总管刚才来传,这次小姐一定要参加。”
我抬头望了眼非雾,“没说为什么要我参加吗?”
“胡总管没说,只是让我小心伺候小姐。”
平日里不管不问现在倒要我参加,难道不怕我这个哑巴去了冷场吗?还是又要准备拿我这个出气桶撕气?
旁边的未央看了看我也着急道:“小姐,时间不多了,还是先给您梳妆打扮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明白为何古时的女子非要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非要绞尽脑汁地将它们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还要在上面插满各式各样的珠宝,走一步头都要先晃三晃,简直作茧自缚、自找苦吃。
非雾知道我的个性,只简单地为我挽了个发髻,多余的头发便只随意垂在脑后,发饰也只选了个莲花水晶簪子,斜斜插入,映衬着发丝乌黑亮泽,随意却又不失个性。
未央选了几件衣裙,都太过艳丽,既然是家宴就无须过多修饰,何况第一次参加不能太过招摇,低调,还是要低调。
非雾见我只捡了件最家常的素淡衣裙,不免小声道:“小姐穿得太过素淡,怕有失身份。”
“身份不是穿出来的,再说今晚的主角并不是我,不宜太过招摇。”我想起了园中那个阴柔的声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会招来杀身之祸呢?又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一个哑巴于死地?
“小姐,时辰不早了。”未央催促着。
“非雾陪我去,未央你去找下表少爷,就说我晚上有事相问。”我停了下,“记着私下没人的时候再说。”未央见我不放心,郑重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我点了点头,随着非雾出发了。
家宴设在三姨娘院中,夫人不喜热闹,虽说是自己儿子归来亦只是私下见见并不出席,当真性情寡淡。
宴席摆在西侧的牡丹厅,迎面挂着一幅巨大的花开富贵图,在耀眼的烛光里烨烨生辉,越发张显得贵气十足。
正中的紫金大宴桌坐北朝南,这是主桌,老爷与三姨娘便坐于此,东西两边各又设了两张略小的乌木雕漆宴桌,分别坐满了各房姨娘及小姐们,少爷们则集中坐在靠门的两张紫檀木宴桌。看着整个大厅足足坐满了的七张桌子,天哪,恐怕皇上的家宴也不过如此,再一次被老爹所折服,突然间很想见识一下。
我缓缓来到主桌,盈盈一拜,见过老爷与三姨娘,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起来吧,前些日子听说你大病一场,现在看着似无大碍,爹也放心了。”
顿时无语,哪个当爹的关心自己的女儿会用“听说”,什么又是“似无大碍”?
看来这个爹比卓强也强不到哪去,我抬头看去,大吃一惊。这个面色臃肿,一副养尊处优的男子不就是那个梦里见过的猥琐男吗?看来那个梦竟是真的了,本来还想过来改善下伙食,这下可好,胃口都没了。
“一年不见,小妹一切可好?”
好亲切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我寻声看去,霎那间便不能呼吸,那个一脸干净的笑容,那个阳光灿烂的大男孩,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你是第一个踢我屁股的人,我记住了。”“这个小猪跟你倒有几分相似呢!”“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杨凯,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间好想哭,为我们俩的再次相逢而哭。
非雾见我没有反应上前小心提醒:“小姐,您不记得了吗?这位是大少爷啊!”
我怎能不记得,这是我心中一直亏欠的那个人。我恍惚了下,猛又想起,他不是杨凯,他是秦博,是我的哥哥秦博。
我调整了下情绪,极力抑下心中的激动,上前浅浅一笑。
秦博亦一脸温和地看向我,温文儒雅的样子,我极力注视着他,希望他看到我能想起些什么,或是跟我说一句“怎么是你!”可他依旧温和地看着每一个人,得体地跟他们交谈着。我开始明白他不是杨凯,只是秦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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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家宴
“真是不知羞耻,那是大哥,不是你的表哥,不要把你勾引男人的手法用在我大哥身上。”婵菱适时地讥讽惊醒了我,我忙收回目光,颔首不语。
“小姐脾气好大啊,每次碰面小姐都在教训别人。”
唐子明?
众人皆抬头看去,只见一紫衣少年翩翩而来,剑眉微扬,嘴角浅笑,好一副****自在的模样。
刚才还一副养尊处优的老爷,立马上前笑迎道:“七王爷大驾,老夫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说着便呵斥下人:“王爷前来,为何不通报?”
“相爷莫怪,小王一向不拘礼节,听闻秦博将军归来,小王按捺不住,便一味冲进府来讨一杯酒喝。”
“明日我便进宫,王爷竟一晚也等不急吗?”秦博含笑上前迎道。
“明日见面规矩颇多,哪有今晚来得痛快!”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准备落座,却又看到了立在旁边的我,随即起身说道:“小姐,别来无恙,在下唐突竟抢了小姐的位子,莫怪莫怪,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小姐同坐?”
看着那似笑非笑的小眼睛,不由一阵无奈,还是那副德性,见了美女就想粘上去。
我抬头看向老爷,等待吩咐。
“王爷与博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今日王爷屈尊秦府,蓬荜生辉,既是家宴就无须烦多礼节,都坐吧。”
话音刚落,站着的几十号人又齐齐落座,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婵菱看到我坐在七王爷旁,不免心中有气,却又不敢造次,只是一个劲地拿眼瞪我。我不由苦笑,想必这下她肯定又认为我把这七王爷也给勾引了。
心情已恢复平静,没想到前世的我跟杨凯竟会是兄妹,还有唐子明,竟会是赫赫当朝七王爷,还有对面长相酷似豆豆的婵娟,一时间仿佛又回到我们四人在一起的样子。心里想着无数次的场面终又重现眼前,可我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杨凯成了我的哥哥,我们之间除了亲情便再无其他了。想想真是可笑,当初人家追我的时候我拒他于千里这之外,回到前世却又对他念念不忘,好容易再次相见他却成了我的哥哥,看来我跟他真的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