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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宠妃:嫣然笑天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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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沁儿却倔强得很,凭着自己学的三脚猫功夫,爬上参天大树,拿到蝴蝶风筝的同时也狠狠摔下来。


    那样的高度,又是个粉雕玉琢细皮嫩肉的女娃,怕是骨头都要摔断几根。


    未想睁开眼睛发现身下垫着两个人肉垫子。


    风若痕接住了她的头,风曜则垫在了她的屁股底下。


    三个孩童,狼狈的回了前学殿,做好了被太傅责罚的心理准备,就因为风若痕手臂上不知何时受的伤,全都幸免于难。


    想来,大概是接住她时,在旁边锋利的石头上划开的口子吧。


    黑色的衣袖染湿了大片,若不是太傅要打手心,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他竟然就忍着,谁也不说。


    仿佛天生不知道痛一样。


    皇子受伤是件非同寻常的大事,太傅害怕风帝降罪,便求风曜将此事隐瞒。


    而太子殿下呢,因为自己怂恿皇弟与贺兰沁儿逃学去玩才出了这等事,同样忧心被父皇母后责罚,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悄悄命小太监找来止血的药和棉纱,替受伤的人处理伤口。


    那时候,就与现在一样。


    不管那伤口多深,血流不止,竟然未吭半声,随人摆弄。


    几次三番,小沁儿看不下去了,主动帮他包扎。


    到底是女孩儿,心要比太傅与风曜细致些,她一边替他清洗伤口,还关怀的问:痛不痛?


    就好像那伤口是长在了自己身上。


    风若痕不语,眼中蕴着浅浅的笑意,而后将头摇了摇。


    乍看下是顺从乖巧,沉默听话的少年,未曾想多年之后,会在朝夕之间夺了权,一改风国历史。


    贺兰沁儿站在一旁看着,就见那腥红粘稠的液体止不住的流着,心里不自觉跟着抽起来。


    这个人……都不知道喊痛的么?




为她受的伤(四)

竟然两次受伤都是因为她……


    “让我来吧。”走到他二人跟前,沁儿望着风若痕那道深得都快见着白骨的伤口,低声道。


    花殇复杂的望了她一眼,未说什么,默默退到了一边。


    大概是之前兰沁的‘舍身相救’起了作用,至少这会她看她的眼神没那般不善了。


    捧起风若痕的手,止血的药根本就不管用,外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药沫,很快就流到她的手心里。


    沁儿眉间轻微的颤动了下,回头吩咐旁边的小丫鬟,“去打盆温热的水来。”


    再转头对花殇解释,“王爷的伤口太深,必须先用温水清洗赶紧再止血。”


    花殇点点头,示意她照办。


    说完回头间,不经意与风若痕视线交错,他平静的看着她,深得连光都能吞噬的眼眸,似乎也想将她一并吸纳。


    那深深的眼眸好像在她身上探寻着什么。


    沁儿微窘,不自然的把视线放到了别处。


    即便不看也知道,风若痕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不冰冷,也不炙热,却很专注。


    就如同小时候一样,每当他开始在心里沉思,那黑沼泽一般的眼睛便钉在了某个地方。


    沉默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无人探究得懂。


    很快,小丫鬟打来了温水。


    不再管他用怎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放进铜盆中,然后仔细的、轻柔的替他清洗手上的血迹。


    风若痕的手很好看。


    修长,白皙,骨节圆润饱满,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厚重粗糙。


    宽大的手掌有几处茧子,沁儿想起那天在青楼时,他随身携带在身边那把夺目的佩剑,这茧应该是练剑所致。


    但也不难看出,这双手的主人娇生惯养,被人长期捧着,养尊处优。


    沁儿一边想着,一边用暖暖的温水替他清洗。


    伤口深得让人触目惊心,很快就将盆里的水染红了……


    眉头微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危险的试探(一)

思量了会,她看着风若痕道,“王爷可否用内力让血液缓冲?”语气真挚而柔和,不乏与人商量的口吻。


    嘴角的弧度被他轻轻拉开,感觉他在运功的同时,似乎在眉间有了丝毫发现的笑意。


    若是未学过武功的人哪里懂得这样止血?


    不再看他,垂下头处理着伤口,贺兰沁儿云淡风轻的解释着,“沁儿幼时随母亲学过些功夫。”


    习武之人自有共通之处,呼吸的平率,步伐的缓重,其实风若痕早就看出她非一般柔弱女子,不然这两晚也不会随意扔她在冰冷的书房。


    这样的温度,外面鹅毛大雪般冰冷,换做寻常女子,冻不死也早就病了。


    所以不如自己招供,免得到时被盘问起来,还丢了先机。


    他看她的眼神又暗沉了些。


    贺兰沁儿……也会武功的。


    很快,她替他上了药,包扎完好。


    风若痕靠在榻上,双目微合,淡淡吩咐,“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沉默的一一退出,独独在贺兰沁儿踏出门栏前被那状似不经意的声音拦下,“兰沁,你留下,本王有话要问你。”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


    大概女孩儿家就是喜//。345wx。欢计较这些无聊的一次两次。


    她也意料到了,所以人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半步没挪过。


    原本就空旷的书房,在屏退了四下后显得有种无人气的荒凉。


    仿佛多年未曾有人踏足过似的。


    空气中依旧冰凉,化雪的天气,比往几天更冷。


    一早起来就忙不迭的演戏,结果王府的主人半道杀回,硬生生的将戏改了个遍。


    虽然贺兰沁儿最终收买人心的目的达到了,却也从来没这么……愧疚!


    冷不防,风若痕便悠悠道,“无需担心武珈太子。”人倚靠在软塌上,双目闭合养神。


    微颤,霎时间觉得防线被大军压进,大脑空白的抬起头望他,发现那人一脸笃定,从容得不行,眼皮都未抬一下。




危险的试探(二)

轻微的做着安慰自己的浅呼吸,沁儿嫣然的笑出来。


    语气也是软软的讨好,“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武珈太子皮粗肉厚,哪里用得着我去关心,再说,我可是王爷买回来的人,自然紧张的是王爷。”


    风若痕呵呵的轻笑了下,“可是本王却觉得,你与武珈所交匪浅。”


    当风国雷霆万钧好令无数的摄政王是傻瓜么?


    怎么可能这样巧,在他带她回来的第一晚皇宫就遭了刺客。


    打着刺杀风帝的旗号,却连帝锦宫都未靠近。


    一招祸水东引愣是将他吸引了去。


    仅仅只是有着绝色之姿的女子,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从奴刹国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太子那里全身而退。


    所以更别说,拿到放行他们奸细的文书。


    现在细细推敲,觉得武珈太子赶了个大巧的时候,偏偏在这女子接近他时,有她表现的机会。


    而方才那一幕,谁有勇气和度量为一个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的女人挡刀?


    且不说那花殇的脾气,如果不是知道那一刀伤不及性命,又如何能做到那般坦然?


    可偏偏,他在看到刀落的那一刻想也不想的伸手便挡住了。


    心里存着一丝挂念,如果……


    这两日反反复复,她的出现,无疑早已乱了他的心律。


    贺兰沁儿不知道风若痕这潭池水有多深。


    被他一语中的,底气也泄了好几分,“王爷该不会以为我是奴刹的奸细吧?”


    和这个男人打交道,还是不要太复杂的好,至少他现在只是询问。


    要她死,太容易了。


    风若痕睁开了眼,眯成一条缝,里面渗出一片锐利的光来,照在她身上,晒得她心里发寒。


    “本王若当你是奸细,你早就不在这里了。”他弯弯的眼眸里,似笑非笑。


    恍然让她觉得,他在看着她笑,却又不像是在看她。


    摸不清他语气,总觉得比昨天柔软了些。




危险的试探(三)

“既然如此……”她小声嘟囔,“王爷已经怀疑我了,为何还要留我在王府呢?”


    说罢风若痕直视她的眼迷离起来,望着她,眼里似她非她的感觉更加深刻。


    “你多大了?”


    “什么?”沁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突兀的跳转,风若痕刚不是在审问她吗?这会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岁数来?


    软塌上黑袍的男子眼眸全开,定定的望着她,没兴趣再把话反复说。


    “呃……十七。”吞了口唾沫,如实作答,乖巧得像学堂里认真听先生讲书的孩子。


    十七……


    他眸光流转,暗藏玄机。


    “哪国人?”声音清淡的继续问。


    “朱雀。”那方女子继续白目的回答。


    早知会有今日这一茬,来时沁儿就把身份打点妥当。


    这些年她与爹娘周游列国,对各个国家的民生风情都有所了解,加上那过目不忘的本事,给自己捏造一个朱雀国刚发生了饥荒的偏僻小镇身份并不难。


    这次来风都前,故意绕道,随着一堆朱雀商队而来,如果风若痕派人深查下去,最多查到那小镇半年前就荒凉了。


    人走他乡也无可厚非。


    “朱雀……”风若痕厚度适中的唇间咀嚼着这两个字,“你既是朱雀国的子民,为何要到我风都来,费这番心思接近本王?”


    “朱雀皇?”贺兰沁儿满脸不屑,简直嗤之以鼻,“那个好色之徒,我若是去了,才是会被埋没!再说王爷四年前不是以少胜多,赢过朱雀么。”


    说到这儿她翻起那双杏眼,良驹寻伯乐般,“谁规定哪国的子民就必须向哪国效力,我要的是看中我才能的人,不是看上我表皮的男人。”


    闻言风若痕被她逗笑了,“如此说来本王能被当作你的目标,应当感到荣幸?”


    贺兰沁儿倒不含蓄,理直气壮的就道,“我过目不忘,通晓音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能跟在王爷身边?”




危险的试探(四)

冷冷的瞥了那黄毛丫头一眼,“过目不忘不是聪明。”只是记性好而已。


    揶揄得她小脸又紫又白,差点没叫风若痕把楚嘉叫来,当场把他打趴给他看!


    再不成,给她队兵马上阵杀敌也行!


    未想多年后,这人话比以前多了不少,大概是每日早朝被那些老家伙给闹的吧~


    就是张口还是那么气人。


    动不动一句‘你配吗?’、‘你行吗?’、‘就凭你?’……


    到底她不及他老辣,三言两语就被逗得犯孩子气,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


    默不作声的洞悉她的神色变化。


    十七岁的女子,能有这番过人胆色,已经实属不易。


    就是那日在百花楼,让他一时兴起买下她的,其实是她眸子里渗出的念想。


    那一刻,他只不过在那片澄澈里看到了最诚实的色彩,而非她的动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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