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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江山他想要的话,早就是风国的皇帝了,还做那摄政王干什么?
可是再一想,这些仿佛都不是重点,王爷猜到他今天要来王府么?
否则见到自己怎么不惊不怒,更不问罪,反而在这里……聊起心事来了?
默了会,楚嘉如实答,“王爷觉得贺兰姑娘值得王爷放弃天下,那就是值得的!”他向来直接,不会跟那些文臣一样计较各种细节得失,只要是值得的,他便愿意放手去做。
说完,再看一身清逸装束的风若痕,已经站起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嘉,眼眸里像是透过夜色看穿了一切。
“就如你今夜为司空韵而来,对吗?”
只要觉得值得,就去做。
楚嘉不是君王,却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哪看得下去被弱女子包庇,况且,她还有了自己的骨肉。
被风若痕不动声色的点出了此行的目的,楚嘉全身不由自主的发了麻,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十一)
风,不知何时起得突兀,把天边的密云吹了过来,遮挡住皎洁的月。
王府花园里的假山那一段,阴霾着,不细细的去观望,哪知里面会杵着两个人。
“王爷,臣下……”
“你与司空韵,好了多时?”风若痕不轻不重的问,楚嘉心里又是一惊。
他不怕死,只是顾及着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女子,还有她腹中的胎儿,若是司空韵少不得一个‘杀’字,他也不会苟且。
数月前得知自己不能跟随一同南下,心底的结就更加难解。
司空韵虽然生在大户人家,却因为是小妾所出,自小被寄养在城外的尼姑庵内,楚嘉的母亲每年都要到那座庵斋戒,他二人是早就相识了。
就在楚嘉动心思欲说动父母应允这桩婚事,司空韵就被送进了风王府。
本该断情,这情又岂是能说断就断?
这些年二人只能远远看着对方,从未有越矩之事,风若痕的心在贺兰沁儿那里,是众人都知的,他们一行人南下时,司空韵去寻了楚嘉来,央他带自己私奔,他与她犯下错事却犹豫不决,单单半刻迟疑,居然让那女子死了心。
等到楚嘉终于做了决定想带她走时,她又不愿了。
楚嘉心不如司空韵细致,哪知什么家族利益,说什么进了风王府就是风若痕的人,她要是离开了,就会陷整个司空家于不义。
如今是她犯了错,就算死,也死得其所。
司空韵,骨子里刚烈得很!
一鼓作气的说完,楚嘉把头深埋,“王爷,这都是臣下犯下的错,臣下甘愿受死!”
今天在宫中御书房,以宰相为首的那派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大有将整个司空家拉下严办之势,小小一个司空韵,哪里够她死?
风若痕淡淡望了跪在跟前的人一眼。
楚嘉,风国第一武将,少年时便领兵出征,战功显赫,哪能那么轻易让他死?
再见他一身夜行衣,表情里少有严肃,不由让人眼底浅笑,信手一挥,“夜了,早点回将军府吧。”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十二)
楚嘉不解风若痕的意思,想硬着头皮问,却见那一身淡青衣袍的男人已经转身往园子外走了。
留待他还傻愣的跪在原地,很是想不明。
他算是夜闯风王府吧?风若痕压根没有动拿他问罪的意思。
人不也早看出来他是想来带走司空韵的么?何以又叫他早点回自己府上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这一趟,像是专程来看王府夜晚的风景,司空韵他肯定是不敢再带走了,该领的罪责也没有受到责罚,楚嘉满头雾水还不敢追上去多问。
呆了半响,忽的想起风若痕最先问他的话,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夜越发的静了,看看这月色,驭起轻功,消失在风王府的后花园里。
……
破晓。
天边才将微微泛出苍白天光的时候,朝臣们早已穿戴整齐的官服,分成文武,两两成排的沿着雕刻了龙纹的浮雕两侧,向御书房行去。
风若痕当权之后,早朝政事大多都在御书房议。
光明大殿他极少去,仿佛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坐上那张象征着‘龙权’的宝座,政事,从来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些年,大臣们再对他有所不满,心底还是服气的。
天还未亮时,沁儿就被叫了起来,由婢女服侍换了比平常庄重些的衣裳,随风若痕一起入了宫。
他有意送她来见风曜,心里却还是挂记着。
让那二人见面,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沉思着,不知不觉就把偌大书房里若干大臣当成了空气,连两方人吵了起来都全然未察。
而争执中另一位主要人物——司空陵。
虽说难得上一次早朝,他们司空家百年出了一位红杏出墙的女子,这清早就被批家风不正芸芸……哪有那个心思去辩驳,他怕什么?
再看出神的风若痕,完全无视了吵得面红脖子粗的一众人,司空陵暗暗好笑,果然天下风景秀丽,却也不及一个贺兰沁儿啊!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十三)
春末夏初的皇宫,正是梨树凋谢的时候。
路过御花园,只消风轻轻的吹过,满树梨花,缤纷飘落,像是这个时节的雪花,洒落在宫人的衣装和头顶,添了几分生气。
这些年皇宫又扩建了许多地方,风曜不住在自己的龙玄殿,让她自己找寻,恐是要非一番功夫。
“老奴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贺兰小姐,若是陛下知您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勾着腰在前面走着,卢尤在沁儿的印象中,身板似乎是从来也没有直立过的。
很清楚的一点是,卢尤是风若痕的人。
至始至终。
淡淡的笑过,“许久未见卢公公,公公还是和以前一样。”
“可是这皇宫变了啊……”卢尤顿了步子,幽幽的转过身来,狭长的眼框深深的下陷,眼珠子是没有光的,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个失明的老人。
他目不转睛的看贺兰沁儿,有一种很诡异的阴森,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卢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贺兰小姐让老奴直说,老奴就先失礼了。”对她施了个礼,卢尤极缓慢的道,“眼下这风国,当政的是若痕王爷,王爷仁慈,念及兄弟之情,才将陛下囚于宫内,王爷顾及陛下安危,朝臣们可不这么认为,一山岂能容二虎,一国岂可有二君……。”
卢尤的话让沁儿皱眉,“卢公公,这些话你觉得跟我说合适吗?”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她也知道,就算风若痕不说,暗自护风曜周全,那些守旧的大臣却想把风若痕推上名正言顺的皇位,那么风曜必死无疑。
“正合适。”卢尤说话,几乎完全是用气息,字字吞吐,发出怪风的声音,“贺兰姑娘也知,王爷对您的一片心意,今日老奴得令领您见陛下,您可知王爷的心意……”
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最后只有一个能获得幸福。
这道理,犹如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位君主,剩下的那个……必死。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十四)
“你的意思是不管风若痕如何护着风曜,他早晚有一天都会死?!”
沁儿心惊,这层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风国现今如此,各国皆知,犹如均衡的天枰,风曜只是没有实权的傀儡,一定要赶尽杀绝么?
再言,他是风若痕的兄弟啊……
她还想……还想成婚之后,潜移默化的说些什么,做点什么,也许能还风曜自由,让他和花殇还有他的孩子团聚。
这是她心里的结。
“贺兰姑娘还是没有明白老奴的意思。”保持着弓腰不变的姿势,卢尤转身视线穿过眼前蜿蜒的白玉廊亭,看向远处一座犹如钟楼的古屋,意味深长,“恕老奴以下犯上,姑娘即将与王爷大婚,与陛下已是再无可能,还请姑娘知晓轻重,王爷与陛下的关系……已经很是薄弱了。”
“你……在帮风曜说话吗?”她一直以为,卢尤是风若痕的忠臣。
“二位殿下都是老奴看着长大,卢尤从不曾偏袒。”
只是他从来都认为,风若痕才是帝王之才,只可惜风曜,生错了时间,伤在了长幼有序。
……
工匠阁。
幼年时贺兰沁儿最喜//。345wx。欢与风曜来的地方。
风曜一双巧手,一块木头能雕出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那时候沁儿最喜//。345wx。欢缠着他要小兔子小鸳鸯,风曜却洋洋得意就是不给。
一晃十年,这阁楼陈旧许多,有些阴冷,有些潮湿,里面的木雕却是一天比一天多了,放满陈列的高高的架子。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沁儿见到他的时候,人正盘腿坐在纯白羊毛的毯子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他高了很多,侧脸的轮廓没怎么变,身形清瘦,头发束在脑后,穿着黑色金丝边的袍子,却没有任何帝王的霸气,平凡无奇,犹如寂寥的笼中鸟。
闻有人来,头也不抬,话音温和道,“你来了。”
单单三个字,贺兰沁儿忽然心酸,站在原地再也无法靠近了。
他的嗜血,你可曾见过(十五)
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见了。
南下前花殇带着沁儿入宫,那时正想借风曜试探她,那匆匆一瞥,沁儿还以为自己被忘记,独自在藏经阁哭红眼。
现在想想,看见风曜对着别的女子,他的妃子笑得温柔如斯,他再是傀儡皇帝,也有三宫六院,她把他放在心里那么久,还是介怀这些的。
视线交织,心头暗涌不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都觉得,千言万语,已经无法说清道明。
最后干脆只是这么互相望着,一双视线里充满包容,而另一双,在反复翻涌的心绪里从纠结到沉淀安宁。
终归……他们之间,是不可能了。
沉寂了良久,风曜从羊绒毯上站起来,缓缓行至沁儿面前,顿住,俊朗温和的面容上透着这个年纪少有的沧桑,他的笑依旧很好看,话音温润,“上次就想同你说,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心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该多笑笑。”
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唇齿微张,蠕动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风曜与少年时变了很多,稳沉了,不再把玩笑挂在嘴边,即便能如此温柔的笑着,可是清淡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快乐的表情。
皇宫,这座浮华的牢笼,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见沁儿不说话,风曜眼中的笑意又明朗了几分,回身走到苑内那几排高高的木架前,上面摆放了各种木雕,动物、房舍、人物、只要是想得到的,应有尽有,活灵活现。
“这些,都是给你做的,喜//。345wx。欢吗?”
他背对着她,感觉脸上应该是洋溢着满足的笑意,“就当作是送你的嫁妆吧,对了,你爹会不会来?许久没见贺兰将军,你不知道,以前我最是怕他,所以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