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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着急回家去呢。”左稔慎急了。
姜筠仰头冲她一笑,居然抱手打盹去了。左稔慎顺手捏了个雪球扔下去砸他:“喂,走了,上来啊。”
雪球没准头,姜筠也不睁眼。左稔慎又扔了一个:“你不走我走了,快上来啊。”她见姜筠仍旧没反应,赌气果真起身往山上走。
白皑皑的雪,安静静的山,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再就什么都没有了。左稔慎开始是赌气,走的久了,渐渐心慌起来,再走走,便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往下头望。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雪山,只有自己一个的天地间,一个人也没有,一个活的都没有,似乎没什么更可怕,左稔慎有些后悔就这么从将军头上走掉,舔舔发干的嘴唇,开始往回走。
“你去哪?”姜筠在更上头的地方笑道,“是谁说着急的?”
左稔慎回头看见他,弯身捏起一把雪,连捏两把都省了,恶狠狠的直接冲他扔出去。没有被捏实成的雪球在半空中散开来洒回雪地。连一片雪花都没沾到的将军笑着又道:“再不过来我可先走了。”
左稔慎正弯身打算捏个实成的砸他泄愤,闻言犹豫两下,还是放弃了捏雪球,向姜筠跑过去。
几日下来,两人不过爬到比半山腰稍微高一点的位置上,姜筠便已经将包袱里的衣服烧的一干二净,只能开始烧银票,包袱里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望着高耸的山峰,姜筠森森的觉得这座山太过值钱了。
左稔慎也在这鬼地方耗的没耐心了,她翻腾姜筠的包袱:“道士不能飞吗?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都饿了。”她掏出来个姜筠积攒的馒头,也不管又冷又硬,张嘴啃下去。“嘎嘣”一声,她只觉得自己的牙要被硌掉了,再看馒头上,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她把冻成硬石头的馒头丢开,拉扯姜筠:“你是道士,你应该会很多法术啊,带我飞吧,遁地也行,我不想爬了。”
姜筠眺望山顶,没头没尾道:“你说我若是在这里高喊两声,会不会又有雪崩?”
“不知道,我没见有人在雪山里大喊大叫过。”左稔慎摇头道。
姜筠仰望着,突然大吼一声。左稔慎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先是往边上一躲,然后打他道:“你喊什么,吓我一跳。”
在她说话的同时,山上一个陡峭的位置上,传来一声很轻、很淡的一声咔嚓。
姜筠没理她,面带笑容的望着上面一点小小的白浪越滚越大,来势汹涌的奔腾而下。天,不见了,满眼只有奔腾的白色,一刹那,他倒是觉得很舒心。
左稔慎顺着他的目光望上去,登时跳起来拉着他就往下跑,骂他的时候差点咬了舌头:“笨蛋笨蛋笨蛋!没事乱叫什么,这回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没,前半章的师父。。。。
搬家进行时,什么都凌乱了,师父也凌乱了,将军一起凌乱来吧…_…|||
50
一坑春景 。。。
自小生长在山上的人参姑娘娴熟的窜的飞快,一路狂奔而去,甚至不比身后奔腾的白浪慢,只不过,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姜筠哪去了?她回头寻找,只见姜筠在十几尺之外像是小娃儿见到新鲜玩物般的仰望着呼啸而来的奔腾白浪。
左稔慎直想哭,眼见雪浪逼近,再跑已经来不及了,她犹豫片刻,朝姜筠跑回去,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姜筠面朝下摔在雪地里,脸上沾着雪片别过脸来悠然的笑道:“你这是……”
后头的话估计他自己都没听见,因为雪浪已经咆哮着狂压了过来。积雪沉重的尽数砸在左稔慎背上,她不知道身下压的姜筠是什么感觉,但她的感觉是压死了压死人了吐血了吐死了。
雪崩来得快,去的也快,厚厚的一层雪底下,左稔慎趴在姜筠身上,终于吊上来一口气,郁闷的努力先把鼻子边上的雪扒拉开,狠捶姜筠一下问他还健在不。
“还好。”姜筠欠扁的又是笑道,底气十足看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左稔慎奋力的挣扎,把脑袋上的雪弄开,又挣扎的把近边的都捅走,好不容易坐起身来骑在姜筠背上捅咕脑袋上的积雪往上掏洞,嘴里念叨着这雪怎么这么厚都不见天日。她越掏越高,没多久差不多踩在姜筠身上伸着手臂掏洞。
“到底有多少雪,怎么这么深呢。”左稔慎不忿的嘟囔,手臂伸的都酸了。
“别掏了,上头塌下来再把我们埋了怎么办。“姜筠在此姑娘脚下道。
“重掏。”左稔慎一门心思掏雪,漫不经心道。
姜筠挺身坐起来,左稔慎脚下不稳,摔了下来,把边上的积雪压出一个实成的坑来。她冷得透心凉,抓起身边的雪冲他撒过去:“你干嘛!”
姜筠抬手挡住眼睛,雪洒了他满头满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实歇着吧,再塌了你是没事,我可真要被闷死了。”
“到底是谁惹出来的呀。”左稔慎撇嘴道,正好掏的也累了,坐着就当休息,也不动了。可是,冷啊。她没过多久打了个寒战,缩起来道:“哎,那什么时候才能再掏,我好冷。”
姜筠挖了一小块雪正在捏小雪球,一个已经摆在手边,手里的比地上的小一点,刚刚捏好了往地上的上头放:“春暖花开,等雪化吧。”
这是想冬眠吗?左稔慎觉得他出门之后一定是被驴踢过了,不去理他,兀自转身平着掏洞。姜筠拽着她的腰带把她从雪边拉开:“你就那么喜欢掏洞?”
“你说往上掏会塌,那我横着挖不就行了,别拽我。”左稔慎背过手拍他,“别拉我,我不要冬眠,我还要出去等师父,你想冬眠大不了我挖了洞你别爬不就好了。”
姜筠干脆抓了她的两只手一个使力把她彻底拉得跌到自己身边,把刚才放下的那个雪球捡起来塞给她,做了个“你玩吧,好好玩”的手势,转手又去捏新的雪球。左稔慎莫名其妙的握着那个雪球,忿恨的扔在他脑袋上:“出个门你傻掉了吗?”
捏的实成的雪球打人还是挺疼的。姜筠揉了揉头,前后不搭道:“我饿了。”
左稔慎毫不犹豫的指指雪球,意思是吃它吧。姜筠摇头:“这里已经够冷了,我想要热乎的。”
“哪有热乎的。”左稔慎无聊的用手指头抠雪。不让我掏洞,我抠总行了吧。
姜筠温柔的拉过左稔慎不安分的爪子,上下左右打量。左稔慎一个激灵,)恍)然(网)的一面往回去抽手,一面拼命的摇头:“我不是热的,我也不好吃,我是生的,还是老的……而且我也很冷,我比你还冷,我不是热乎的,别想吃我。”
姜筠捂着她的手笑道:“捂热乎了就能吃了,每天一点点,能吃到开春。”
“我给你掏洞好不,肯定比开春早出去。”左稔慎泪流满面道。
“好饿啊。”姜筠仍旧道。左稔慎两眼乱瞟,瞥见姜筠的包袱还在,甩开他夺过包袱翻腾一圈,抓出硬邦邦的馒头欣喜道:“有吃的,快点火!不用吃我了!”
她兴奋的摇晃姜筠,姜筠没什么兴趣的摸着肚子念叨:“好饿啊,饿得没力气点火了。”左稔慎毫不犹豫的抓起雪球塞进他怀里,让他拿这个先充饥,吃饱了点火吃热乎的。她本以为热乎的馒头对要饿死的姜筠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谁知姜筠仍旧软趴趴的靠在雪里,念叨好饿没力气点火。
左稔慎气闷的恨不得拿馒头砸他,想着火,想着怎么找个比自己热乎的玩意保命。她冥思苦想的猛地灵光一现,又捶打姜筠:“快点火,火烧起来就把雪烤化了,等出去我挖萝卜给你吃。”
我又不是兔子。姜筠动也不动,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架势指着包袱道:“没东西烧火了。”摆明就是想要火门儿都没有,你就注定是周围除了我最热乎的玩意,等着当下酒菜给我塞牙吧。
左稔慎明知道他一张手就能烧起一团火来,可怜巴巴的挪开离他远点:“你又不肯烧火,也不让我掏洞,明明就是想吃我嘛……”她说着,眼见姜筠还老大没良心的跟着点头,更是呜呼哀哉,“你、我……要不我给你点血,你别吃我……我能帮你掏洞,还能聊天,还不吃你东西,你想啊,一个人在坑里肯定没意思是不是,我跟你说话还能给你解闷……”
她说着,怯生生的把手腕伸过去:“别吃我,我能供你喝到明年呢……”
姜筠接了她的手,既没咬下去,也没用刀子放血,反倒栖身上前压倒她,面上挂着笑,俯□去用嘴唇在她颈窝上磨蹭。凉凉的触感害的左稔慎一个寒战,浑身绷得紧紧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悲情:完了,这就要被吃掉了,她苍白短暂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可怜她还没等到师父呢,好哀怨啊真是惨烈的悲剧。
姜筠只是磨蹭一会儿,便拉过她的手来,含住食指。左稔慎一个颤抖,继而指尖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她悲从中来:完了完了,从手指头开始吃了,好疼啊疼死我了。她还有一只堪称空闲的手,不过被姜筠半压在身子底下。她用那只手拉扯姜筠的衣服,掐他的肉,脚也蹬起来叫喊:“不要吃我,我不要被人吃掉,好疼啊,我不干了,我要耍赖,好疼啊,疼死了,我真的不干了。”
姜筠张开嘴,左稔慎顺势把手指头抽回来,仔仔细细的查看是不是少了几个指节,到底少了多少块肉,上看下看,只不过被咬破了个小口子罢了。她闹腾那么大的阵势,实际上只不过被咬了个小口子而已,尴尬的脸上泛红,默默的把手指头放进自己嘴里吮吸。姜筠起身,挪到一边坐着,左稔慎也坐起来,偷偷的拿眼睛瞟他,静默不久,忍不住道:“你……这样就够了?”
“我还想烤块肉什么的。”姜筠笑道,“你愿意分一块给我吗?”
“我不愿意,吃你自己去。”左稔慎心疼的吮吸着手指头道。
“留着明个再吃吧,来日方长。”姜筠笑道。
左稔慎瞅着自己挂着牙印的手指头,决定一定要掏洞出去,否则早晚会被他连骨头都拆去煮汤了。姜筠则悠然自得的掏出刚才的馒头来,放在手心用火烤着,等热了软了,撤了火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左稔慎也没吃东西,眼巴巴的瞅着,姜筠察觉到,含笑冲她晃晃手里的馒头。左稔慎当他要分自己一半,欢喜的贴过去,却听姜筠笑道:“谁刚才说的不吃我的东西?”
左稔慎顿在半路,羞愤气恼的要缩回去和这等小人保持距离。姜筠言笑盈盈的掰了一半,递给她道:“逗你的,你还认真了,来,饿瘦了我就要少了几两肉吃了。”
左稔慎听前头当他良心发现,听见后头满心哀怨原来他还是要吃啊,骨气十足的一甩脑袋退了回去:“谁要捡你的狗剩,我还不稀罕呢。”
姜筠闻言也不谦让,一块一块的掰着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左稔慎饿得肚子咕咕叫,闻着飘散的馒头香味,忿忿的抠雪往嘴里塞:臭道士,死道士,就欺负我,早晚老天开眼打雷劈了你。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雷公大叔不在……
姜筠把包袱里什么东西都吃光了,却完全没有为食物发愁的迹象,反倒是左稔慎饿了几顿,饿狼似的想起什么都有食欲,尤其想念茶叶。她正两眼空洞的发愣独自幻想,姜筠抬手招呼她过去,左稔慎当即缓过神来,使劲的往雪里缩假装看不到。
臭道士大变态,把她露在外头的肉全都咬遍了,破牙生的又钝,咬人一块要疼一片,昨个咬破的嘴唇现在还肿着呢,果真靠过去才傻呢。
姜筠将她不肯过来,干脆他过去,害的左稔慎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