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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他立即应道:“我跟你赌!”
玉儿立即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递到他眼前,柔声道:“既然你已经了解过的底细,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用毒的手段。实话告诉你,这粒药丸是烈性毒药,服下之后三日内如无解药,你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银面男子像是被玉儿给搞糊涂了,她为何突然拿出药丸?不过他没有插嘴,只是用一双满含疑惑的眸子望着她,静静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玉儿见银面男子没有异议,又接着道:“我们以三日为限,倘若三日内我揭下了你的面具,你便遵照之前的承诺为我完成十个心愿。若是面具已然被揭下,你却言而无信,更或者以爱莫能助为由拒绝履行承诺,这一丸毒药便是你不守承诺或者不自量力的代价。要是你当真履行了承诺,解药我自然会双手奉上。”
他迟疑半晌,始终觉得这游戏规则定得有失公允。怎么不知不觉的,这场游戏的主控权居然落到了她的手里?而今连游戏规则都得由她一人独揽?
“怎么,不敢了?”玉儿笑嘻嘻地询道,显得胜券在握。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战而败?”他掷地有声地道。随后,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公主把有利的条件都占了,是不是也允许在下定一条游戏规则?”
她轻启朱唇,含笑道:“那是自然。”
“既然公主所赠毒药,毒发时限为三日。那么在下也暂且将游戏时限定为三日。三日内,若面具被揭下,一定听凭公主安排;三日时限一到,若面具仍旧完好无损地挂在我的脸上,那么公主是否也要答应在下十个要求?”原来,他不仅仅是要玩一场揭面具的游戏。话到这里,已经暴露了他对玉儿的企图,只不知他的意图为何?
玉儿想了想,虽然觉得有的地方尚欠考量,不过秉持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公平原则,她还是应该响应对方提出的要求。于是,她点点头,应道:“这很公平,不知可否透露一下你的十个要求为何?”
男子断然拒绝,解释道:“在下没有问及公主的条件,公主也不要问及在下的条件。在胜败未知之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取胜,不是么?”
她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之前的规则都是她出的,况且还有毒药做她的后盾,她的底气应该很足才对吧?
她赞同地道:“说得有理,就照此行动吧。现在你该遵守游戏规则,吃下这丸毒药。你放心,只要你不是成心耍赖,我不会让你死。”
银面男子二话不说就从玉儿手中接过药丸直接往嘴里送,却因为脸上的面具挡住了嘴巴而没有成功。他赶紧转身,想背对着玉儿扯下面具服药,却被玉儿给叫停。
“你若转过去,我怎么能肯定你是否真服了药?”她鬼灵精地道。
“我若不转过身,背对你,待我揭下面具服药,你岂不是将我的容貌看了个清楚?现在你能跟我玩这场游戏就是因为你好奇,好奇我面具下的长相。如果现在就被你看见我的样貌,那股神秘感一消失,这场游戏指不定就得救此中断。”他有条不紊地道。
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他说得没错。一旦神秘感消失,她确实会提不起劲儿。
“这样吧,你转过身,将面具稍稍往上挪一点儿,腾出嘴巴的位置,我亲手喂你吃下这丸药。如此一来,既能让我确定你已经服下药,又能让你坚信自己的样貌没有被我看见。”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银面男子欣然应允,转头便挑起面具,露出了嘴,以便玉儿喂他吃下毒药。只是他有所不知,玉儿最拿手的把戏就是声东击西。所谓喂毒药不过是个借口,是个转移他视线的手段而已。
她真正的意图是……
就在银面男子挑开面具的一刹那,电光石火之间,玉儿握着药丸的手迅速出动,不是伸向他的嘴,而是用力扯住了他的面具……
“你使诈!”男子心下不由一惊,赶紧伸手挽救。
玉儿笑语连连:“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可没规定不能使诈!”
107 被偷袭了
“嘿嘿,面具终于让我揭下来了!”玉儿抓住面具的边缘,止不住得意的惊呼。真是想不到啊,她才刚刚使出第一招,银面男主就中招落败 ,哈哈哈!
俗话说,乐极生悲。玉儿恐怕高兴得太早了!
银面男主功夫了得,且反应极为灵敏。当他脸上的面具被玉儿扯住的一刹那,他便清醒过来了。一旦知道玉儿使诈,他赶忙反手将玉儿轻轻一推,另一只手则迅即伸向脸庞将面具归位。
“你太心急了,所以注定斗不过我。”银面男子成功阻止了玉儿的偷袭,从容地转过身,黝黑的眼珠里射出道道精光,仿佛在向玉儿炫耀他的胜利。
玉儿偷袭不成,心中甚是不悦,声音不禁拔高了许多:“你早就知道我会偷揭面具?”
他淡然一笑,暗哑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得意:“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只补过时因为今天见你太通情达理了,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才多了个心眼儿。我是真没想都你会偷袭。”
虽然看不见银面男子的脸色,但玉儿可以从他的语气来判断,他此刻一定非常非常的自得,甚而至于还咧着嘴笑她技不如人呢。她居然让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给打得这样惨败,这简直就有损她以往的恶魔形象!
“不准笑!要笑就把面具摘下来慢慢笑,让你笑个够,最好笑死算了!”她气急败坏地道。
银面男子听了,心情更是好到了极点。他油腔滑调地道:“想不到公主还有隔物观物的本事。我脸上有面具遮挡,公主却能瞧见我脸上的笑容,实在可以称得上神奇了。不知公主可否将你那神奇的本领教导一二,也好让在下领略一番公主不同凡响的风采。”
玉儿怎么也不曾预料今天自己惹上的竟是个油嘴滑舌的男人!这是她最最讨厌的类型了!
被银面男子一挑衅,玉儿气得冷静全无,厉声吼道:“既然软的不吃,我就给你来点儿硬的!”
“硬的?行,公主您讲,在下洗耳恭听。”银面男子显出一副十足的好好先生样子,并且对玉儿的提问有问必答,更对她的要求采取有求不应得策略。
玉儿愤愤不平地盯着银面男子,心中不禁想到:他用得着那么得意么?鹿死谁手还犹未知晓呢!
不过此刻最令玉儿困惑的不是对手,而是她自己。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境究竟代表什么。按说一个陌生人是激发不起她心中强烈的愤怒的。不就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斗智斗勇之举,她何苦因为一点点的挫折而打乱了情绪,甚至还违背原则的开始打起退堂鼓?
不行,她不能离开!这样离开岂不是不战而败,实在丢脸之极!
“我想,你应该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吧?”玉儿这丫头就是不甘心吃亏,就连问个问题也得抓住机会去贬损一下对方,她才满意。
他轻轻颔首,理所当然地道:“那是自然,不会几招防身术如何敢跟公主对阵?”
“既如此,我们便拼上一拼,用拳头来解决问题。我就不相信拔不下你脸上的银面罩!”玉儿仿佛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一般,重重地立下誓言。
银面男子气定神闲,双手抱胸,用戴着银面具的脸直直地对着玉儿,一副诸事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
他道:“公主先请。为了表示在下对公主的尊重,也为了削减男女对峙的实力悬殊,在下先让公主十招。”
“你说什么?你居然要让我十招?你简直太不自量力了!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竟敢如此藐视我,我这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玉儿气得双手发抖,除了瑾哥哥以外,好像眼前的银面男子还是第一个胆敢这样挑衅她的男人!
玉儿话语一完,“唰”的一声拔出随身佩戴的二尺短剑,只听得“咻咻”声响起,剑尖急速往银面男子的脸上刺去。
银面男子果然信守承诺,并没有出手还击。他甚至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将头一偏,脚跟儿一转,很容易便避开了玉儿的攻击。
“我不要你让招,你给我出手!”玉儿感觉自己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习武几年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居然大言不惭地出口嚷嚷着要让她十招的人!太可恶了!
银面男子笑道:“即便我不出招,你已经难以近得我身,我又何必要出手?男不跟女斗,这点儿风度我还是有的。”
“既然不跟我斗,何必还要来招惹我?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找我晦气,灭我威风!”玉儿气得话音都拔高了好几度,今天居然遇到个软硬不吃的混蛋。瞧瞧他那一副吊儿郎当,仿佛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她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银面男子长袖一甩,袖口轻柔地在玉儿的脸上扫过,且语带调戏地道:“公主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威风可以灭了吧?你这几招花拳绣腿还是拿回去跟宫女玩过家家比较合适。”
“过家家?”玉儿气得快杀人了,咬牙切齿地道:“我让你藐视我!”
说罢,她当即从衣袖中甩出一包药粉。药粉直线出击,直指银面男子的方向。
“啪”药包打在他的脸上,反弹了一下,最后掉到地上,撒出白白的一滩药粉,空气中一阵奇香弥散。
玉儿嘴角轻轻一勾,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等那个口出狂言的银面男子软趴趴地倒下。别怪她施毒甩阴招,实在是他将她给惹毛了。
良久之后,空气中的奇异香味已然淡去,银面男子却仍旧屹立不倒,这让玉儿秀气的一双黛眉不自觉地开始纠结起来。还有人能对她的药粉免疫?
银面男子似乎看出了玉儿脸上的质疑,遂道:“公主忘了在下脸上的面具?刚才的药粉是打在我的面具上,而不是砸在我的脸上。依照公主撒药粉的速度,倘若药包落在我的脸上,我定会中毒。可惜的是,药包不巧正砸在了面具上,虽然并不影响药粉发挥作用,但就是那千钧一发之际便能让我得到时机屏气养神,待药粉在空气中发挥作用时,我已然做好了准备能够抵御它的入侵。”
“你讲解得可真详细,只不过一点儿小招数而已,也用得着这般洋洋自得?玉儿嘴上虽说对银面男子的防御不以为然,其实心中已经开始着急,因为她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以她与他这番叫阵下来,她发现他好像事事都想在了她的前头。”
银面男子哈哈一笑,道:“在下自然有得意的理由。公主,请吧,你已经出了一招,只剩下九招了。九招之后,在下可就不再让步了。”
撒药粉不成,现在便只能硬拼了。
一时间,坤宁宫刀剑击打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一高一矮的两副身影来回游移在高高的殿宇之间。虽然承诺对手的十招已过,但银面男子照样还以守为主,鲜少进攻,显得很有风度。反观玉儿,连续十招都没有让对方落败,她心中岂能不急不气?只见得她招招式式费尽全力,盼望制服对方,进而强行揭开他的银面具。
银面男子明了玉儿急于揭他面具之心,所以他故意给她制造很多机会,让她以为很快便能得手,更让她随时对揭面具抱有极大的热忱。几乎每隔几招几式他便会特意制造一个机会给她,让即将泄气的她重燃斗志。如此之下,那一张面具就似一块强力的磁石,将她和他联系在了一起。
最令玉儿恼火的是,每每她的手脚即将要碰触到面具,眼看就要得逞之时,他却一个利落的闪身,巧妙地去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