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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匕安一愣,那张蜜色的脸顿时笑了起来,扑哧道:“我的好妹妹,你想**哥哥还嫌弃你太小了。”
说着,他嫌恶地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才十三岁就这般放荡了,萧府后院堪危啊。”
娄锦抬手,狠狠掐了下他腰部的肉,怒道:“少废话。”
这萧匕安的毒蛇有种让人想做鸭舌卷心菜的冲动!
见娄锦素了脸,他眸子一转,也不多言,紧跟着娄锦走了过去。
“娄阳朝洞房的方向去了。”
娄锦的手握成拳,她加快脚步,正恨那萧匕安耽误了时间,不想萧匕安提起一口气,纵身一跑,刷地就不见踪影。
娄锦不想惊动他人,这会儿只想着乌嬷嬷吩咐的人能挡得住娄阳。
怕就是娄阳有备而来,想着在这一场婚礼上报复娘!
她忙跑来,等她到达之时,门前几个守卫都昏倒在地,就连乌嬷嬷也都晕了过去。娄锦的心一提,她走了进去,见萧匕安正和娄阳打了起来。
而娘怔忪着坐在床上,娄锦便大喝了起来,“来啊,有刺客!”
因是上次萧匕安遭遇刺杀,萧家的守卫也严格了些,娄锦这么一呼,瞬间不少的脚步声传来。
娄阳听这声音,重重打出一拳,就逃了出去。
萧匕安退开两步,一双眼紧盯着娄阳,撇了撇嘴道:“跑得还真快。”
娄锦到床前,摇了摇方芸儿,紧张道:“娘?”
方芸儿好似才听到娄锦的声音,她抬眸,拽紧衣服,神情哀戚。半晌,呜咽了出来,“锦儿。”
娄锦帮她把衣服扯好,望着她,见她眼眶红了,娄锦担忧了起来。
“娘,娄阳可做了什么?”
方芸儿摇了摇头,“他恨我,若不是匕安及时到,或许我与县公会陷入无边的吵闹中。也许,我再也不会放任自己嫁给萧郎。而是心如止水。”
娄锦听得心头一震,是啊,娄阳这么一做不就是把十三年前的事重新做一遍吗?
娘心里的伤疤还没好,这在第二次成婚之际又发生当年那事,她不知道娘会不会还在这。
“娘,娘你千万别多想。”
方芸儿扯出一抹笑,“幸好,幸好我遭遇的只有一次。”
娄锦只觉得心里又是堵又是刺,疼地难受。这种事用可以用上“幸好”这两个字吗?
她知道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酸涩该有多浓。
“娘,到爹爹回来前,我都会在这陪着你。”她朝萧匕安看去,示意他帮着在外头守着。
萧匕安这回倒是没有说什么扭曲的话,只看了娄锦一眼,就走到外头去。
许是方才的动静闹到正厅去了,萧郎很快就来了,娄锦虽然没有告知他娄阳闯入的事,却也因为这刺客名头让这场婚宴早早结束。
娄锦见萧郎心疼地问东问西,也不逗留在里头。
走到屋外头,萧匕安就调笑道:“我就奇了,你爹在娄府的时候没有和你娘发生什么,怎么在你娘的成亲之日,却要这般?”
娄锦抿紧唇,好一会儿,才道:“方才多谢了。”
她走了出去,屋外下起了大雨,人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雨水滴在她的身上,让她单薄的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冷颤,然而她的怒火却是熊熊燃烧着。
一滴一滴雨水冰冷,顺着她的唇角滑落,经过脖颈的曲线落入她的衣领。后背被打湿,她却抿紧唇,突然呵呵笑了出来。
若非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她不知道娘还会不会活下去。
在他娄阳眼里,她们母女的命就这么低贱吗?
她梗塞地任着雨水冲刷,心里怕是比这雨更冷。
更可笑的是,难道强暴就是他的乐趣,第一次是婚礼前,第二次呢?
她根本忘不了娘在沉睡之际噩梦横生,醒来疲累不堪,汗流浃背的模样。娄阳,你当真是怎样的妖魔鬼怪!
“哎呦,小姐啊,这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站在这做什么?”流萤跑了过来,打开伞就拉着娄锦走到屋檐下。
娄锦闭上眼,她狠狠打了个哆嗦,又一个喷嚏,把流萤吓地够呛。
“小姐,快随我去花园吧,有一个梁姑娘找您。”
梁姑娘?
是梁娇?
娄锦接过流萤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脸,就道:“让她等我下,我换一下衣服就来。”
“是,小姐。”
两人转瞬就离开这个空旷的院子。
可匆匆离去的两人都没发现在院子的两角,站着两个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悄然走了开去。
“爷,小姐方才很伤心。”刘韬恭敬地对着眼前这抹月白回答道。
顾义熙长身玉立,他剑眉紧锁,深吸了口气,道:“多派些人手在萧二夫人身边。”
“是,爷。”刘韬忙给顾义熙擦干衣角,道:“爷,方才与您对视的好像是萧匕安,他看过去很关心小姐。”
顾义熙眸子一低,沉声道:“安排一下,我过几日要到萧府来教学。”
七十六章 天牢里的姑娘是何来头?
七十六章天牢里的姑娘是何来头?
娄锦换好一身衣服,就到花园,见那回廊处烟雨弥漫中一抹秀丽的背影,那女子好似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温雅有礼地笑了。
“梁娇见过小姐。”
娄锦朝她弯了弯眼,道:“来了就随我走走。”
梁娇点了下头,跟在娄锦的身后亦步亦趋。
沉默在她们二人之间顿了下来,良久娄锦道:“你在这看看那儿的景色。”
梁娇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见一片秋雨把天地织在了一起,那儿有一面玉湖,湖上弯折曲饶的桥好似给这湖水绕上了雪白的瘦腰带。
“小姐,你带我看这?”
“将军府的景色和皇宫相比,还有千差万别。我知道你快到适婚的年龄了,你家人看重京兆尹的公子,可你别忘了,你爷爷所做的事一旦暴露就算京兆尹也保不住你们。但若是嫁入皇宫,一招得宠便不在话下了。”
梁娇低头,她思量着娄锦的话,重重地咬了下殷红的唇角。
“小姐,你知道一入皇宫深似海,我不……”
娄锦冷笑,她盯着梁娇那张姣好的面容,道:“天下从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若非梁翁的孙女,没有这姣好的容貌,那便罢了。若你生性平庸,不过就是平庸一生罢了。可你从一开始就不得不,而且注定会卷入一场纷争中。”
她看着梁娇那双眼,梁娇的眼睛极为漂亮,本不需要娄锦这一番劝说,因为前世梁娇就会在不久后与皇帝相遇,从此一招入宫,得宠数年。
只不过,她要的,是这个女人能记住她。
梁娇闭了闭眼,她太清楚爷爷所做的事并非每一件都完美无瑕,一旦得罪世家大族,他们爷孙两人,必会再无好日。
这种惴惴不安的日子一直让她忧心如焚,本犹豫着嫁给京兆尹的公子就能化解,可早些时候娄锦让她生了入宫的念头,今日也是借着一个消息来换取她的口风。
想来,这入宫怕是必然的了。
她眸子一定,看向娄锦,道:“万宝儿被救了出来,在娄家的别院里。”
娄锦眉头一跳,万宝儿被救了出来?
虽然她认为娄阳必定还会出招,但没想到他竟然敢胆大包天到这一步。
“那她怎样?”
“我们对她动了手术,她身上的腐肉都被切了下来,包括下身的……”她有些难以启齿,只道:“我想娄阳一定会把她长期安置在那别院里,直到万宝儿的刑期满了。”
娄锦挑眉,这么说天牢里一定有什么猫腻。
否则丢了一人,天牢怎么会毫无动静。
黑眸一转,她笑着朝梁娇道:“多谢梁姑娘。”
梁娇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就要告辞。
娄锦送走梁娇后就去寻了乌嬷嬷,她们一并去找了固伦公主,拿到固伦公主的手谕后两人就去了天牢。
到天牢外时,两个狱卒看了眼手谕就放了她们进去。
只不过刚入那没多久,就见一个黑脸高瘦的狱卒走了过来,目光发沉地看着娄锦。“你们来看谁?”
乌嬷嬷见这人神色森冷,又怕人生疑,道:“来给我家小姐的娘送点吃的。夫人她唤作万宝儿,差爷,我们送完东西就走,不会逗留太久。”
那人瞪了乌嬷嬷一眼,顺势盯着万宝儿,半晌才道:“跟我进来。”
娄锦发现那人紧跟在她的身侧,像是不允许她与那牢房中的人有一丝交流。
牢房里,一个女子长发披肩,遮盖住她原本的容貌,只见她死气沉沉地耷拉着脑袋,蜷缩着身子,见有人来,她立刻抬头,呜呜咽咽地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娄锦眉头皱了起来,她转头看向那狱卒,道:“我娘怎么不能说话?”
“这天牢是什么环境,有的人撑不过行刑那日就病死了,想来应该是生了病,伤了喉咙。”他昂起头,满不在乎说着。
娄锦只觉得胸口堵了口怒气,她瞅了那姑娘一眼,见她清澈的眸子流淌着泪水,拼命摇头,苦撑着却只能呜咽哭泣。
若是消息不假,这女子才进来两天不到,怎么会病到说不出话来。怕是被人用了药。
娄锦也不问那狱卒,让乌嬷嬷把食盒打开,她不动声色从腰带中倒出药粉洒在馒头上,才对着里头的姑娘道:“娘,这是女儿送来的馒头,您快吃了吧。这东西做地实白白胖胖的,你吃完了或许就能说话了。”
身后传来狱卒的嗤笑,一个馒头开什么玩笑。
娄锦不理会他,只和那里头的姑娘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了解。
那姑娘愕然,半晌立刻爬了过来,拿起那馒头就吃了起来。
娄锦在地上的灰里写了三个字,见那姑娘看了下,才把那字擦掉,她不知道这姑娘识不识字,只盼着她能懂,否则她怕也救不了她。
姑娘低着头把那馒头吃下,咳嗽了几声,“我……”
娄锦瞪大眼睛,那姑娘好似才想起什么,重重打了个隔,又恢复呜呜咽咽的样子。
那狱卒冷冷看了她一眼,才道:“你们可以走了。”
娄锦怕她一着急就说出话来,忙道:“娘,您先好好歇息,我很快就来看您。”
姑娘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身上铁链子锁住,她只能张手看着她离去,心里却隐隐生出了希望,她一定能救她。
娄锦见她张手的一瞬,手臂上有一个太田痣,面积算也不小,她立刻留了心,和乌嬷嬷一道出了天牢。
到了外头,放晴的天空阳光刺眼,娄锦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两人上了马车后,乌嬷嬷才开口,“小姐,我们要不要救那个姑娘。老身看那姑娘的身段,该是十六左右,绝不可能是万宝儿。娄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天牢换人。”
娄锦摇了摇头,“怕是万贵人的势力开始逐步深入到天牢了。”
乌嬷嬷吃了一惊,恼恨那万贵人罩着娄阳一家,本那万宝儿还留在天牢,指不定是不是会活着出来。见她那狐狸面孔,蛇蝎嘴脸,她就欲唾其面。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乌嬷嬷道。
娄锦看了眼不远处热闹的闹市,心下百转千回。
“去查查郊外,或者最近的难民窝,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