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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女人啊,就是这般好拿捏。
娄锦几不可闻地笑了,他娄阳根本没有机会狡辩——
只见她抽出袖口的丝绢,轻轻从方芸儿的鼻端飘过。
只那么一瞬,眼前一黑,方芸儿倒在娄锦身上。
“娘,娘你怎么了?”
一声惊呼,惹得皇上和固伦公主朝这看来,见方芸儿突然晕倒,几个都慌了起来。“快,传太医。”
娄阳奔上前来,扶了方芸儿,见娄锦不安地颤抖着身子,道:“锦儿,别担心,你娘没事的。”
当然没事!娄锦抬起头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一幕落到皇上和固伦公主眼里,就变了味了。锦儿的神色怎么是那般害怕,寻常晕过去而已……
娄阳不知道,之后的一幕将会让他百口莫辩!
第九章 骑虎难下
第九章骑虎难下
许太医拉了药箱子,眉心一跳一跳。这天下人皆知一个消息,陛下得罪不得,这固伦公主更得罪不得。固伦公主素来护短,生有一子一女,尤为疼爱女儿方芸儿。当初方芸儿被掳那事,她可是差点把皇宫给掀了。皇上下令严查,费了一年光阴也还是找不到那恶人。事情拖了几年,固伦公主才不再多说。
只是想不明白,固伦公主这般霸道之人生出的女儿却是温婉柔顺,丝毫不似她的脾气。这番寻思,人已经到了殿内。叩头之礼还未行,就被命了去看躺在床上的女子。
娄锦退到一边,柳眉蹙拢地凝视着娘。她今日这番下药,一是为了让娄阳百口莫辩,二是为了娘的身子。一直以来娄府都请了大夫为娘看病,可是迟迟不见效。那些人她是信不过的。更何况短短四年,娘的身子就被掏空了一般,若有问题,早些检查为妙。
片刻传来许太医的一声叹气,他斜睨了娄阳一眼,不由得摇头说道:“禀告皇上公主,郡主久郁于心,经脉瘀滞才导致晕倒。”说着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接着道:“微臣观郡主脾气受损,乃阴阳失调的征兆。”这话无须言明,在场的人听言,目光骤然看向娄阳。
娄阳一惊,听言,顿时慌地抬头,对上皇上和公主的怒视,他心下一急,当下咬牙道:“皇上,公主,这都怪那恶贼……”
话才出了个头,一个哀戚的声音呜呜咽咽传来。娄阳一怔,朝床头看去。正见娄锦眼眶微红,扑闪的浓黑扇睫上沾染了水渍,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盯着床上的人,却是那般疼惜。
“许太医,那娘的身子可有大事?要怎样调理为好。”
这话一出,皇上立刻瞪了娄阳一眼。这个节骨眼娄锦都知道要先关心芸儿的身子,这娄阳竟然开口就要撇个干净!
固伦公主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娄锦不安搅动着帕子的手。细观锦儿那微微颤抖的唇,心下一叹。锦儿才十二岁,头一次见到娘晕倒怕是下坏了。她自小与芸儿相依为命,如今听太医这一言,想来是怕了。
“久病南医,但不是不能医。心病还须心药医,若是有人能让郡主走出过去的阴霾,些许能治了她这郁结之症。只不过脾脏之盛,闺房之内若不协调,怕也会酿成大患。”许太医的话说得直接明了,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楚。反过来深思,这十几年来娄阳一不能帮方芸儿走出阴霾,二还让方芸儿阴阳失调,无闺房之趣。
话说到这一步,固伦公主已经不给娄阳任何辩驳的机会,严词厉色道:“娄阳,本宫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芸儿的病若无半分回转的迹象,本宫就接我芸儿和锦儿回将军府!”
娄阳颤巍巍点了头答应,眼角瞥见皇上若有所思的飞快一眼,他只觉得脊背发凉,微微有种蝼蚁蚀骨的麻痒战栗在张开的毛孔中钻入钻出。
娄锦紧紧拽着的帕子缓缓松开,正见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她倏然抬眼,对上许太医探寻的目光,她愣了愣,随即有礼地朝许太医点了点头。
便是许太医怀疑她下了迷药又如何,这宫中聪明人多了去了,但唯有几个是明白人。这许太医便是其中一个。既然今天是皇上和公主为方芸儿撑腰,他根本无须再提那迷药一事。
只是,他的目光却是盯着那个沉默温柔的小姑娘,才十二岁不过就有了这番心思,真真是不容小觑。
话说方芸儿醒来后,一行人就出了皇宫,纵然不舍,固伦公主嘱咐了两句就坐上轿子走了,临行前,她冷声对娄阳说道:“你莫要让我失望才是,将军说你这调回京城的事有了些许变化,待过了一段时日再提上。”
娄阳闷闷地在心里绞碎了一地的恨!什么是有了变化?不过就是看着今日的事给压着了。他恨不得咬碎一口牙,更是恨方芸儿不守承诺,竟然将闺房之事都告知了将军和公主。饶是这一番思绪过脑,他还是谦恭地点头应道:“过去小婿是怕芸儿留下阴影,才过门而不入。不料却让芸儿身子受了亏损,是小婿的错。小婿一定竭尽全力,全心全意对待芸儿。”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礼,听得固伦公主点了点头。这才放下轿帘,远远离去。
方芸儿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真入娄阳所说,他并不是嫌弃自己,而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这般回府若真回到当初伉俪情深,竹马青梅,便是这流言,她也受了!
说起来,方芸儿不过二十八岁,这几乎空白的十几年,她虽是没了,但对未来,她却是真真切切地期许了。
方芸儿两颊上飞起两朵红云绯红娇媚,惹得娄阳不免多看了两眼。他何尝不想要一尝美人芳泽,只是,为了未来的飞黄前程,他能忍。
娘的心纯粹无瑕,娄阳恶贼却利用娘的心为害外祖父。她娄锦绝不会让这事发生!她要让娘一步一步看个清楚!重生至今,娄锦几番思量不敢把娄阳这恶贼的事明了说出,怕是娘如前世一般,晴天霹雳就魂归西去。更是觉得娄阳狡诈,与那万氏勾结,与朝堂权臣后宫阴谋更是串了一气。
而他们的手段她若看不清楚,早晚有一日会搭上性命!
就在三人要上马车之际,宫门突然大开,一个尖嗓子突地叫唤道:“娄大人,贤妃娘娘有请。”
贤妃?娄阳眉头一皱,今日几事也太没有由头了。他素来与贤妃并未来往,怎么会?
“爹爹,那我和娘就回去了。”娄锦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盈盈一服,就扶了方芸儿上了轿子。
贤妃是平国公的嫡女,一入皇宫很是受宠。二十年前与万贵人同时诞下皇子,奈何贤妃所生的四皇子却一生下来不知道哭喊,太医道四皇子生性若非痴傻就是癫狂。果然,成年后的四皇子时而癫狂,性子暴戾。时而却痴傻呆愣。若非出自贤妃肚子,怕是早就被宫中捧高踩低的风气要了性命!
回了娄府,一脚才刚刚踏入娄府大门,就见万宝儿惊魂未定白了一张脸哭丧地跑了出来,“大夫人,大夫人救救蜜儿。她被四皇子抓走了!”
读者:难道你要让方芸儿和娄阳圆房,如果你敢说是,哼哼!
莫莫:这吊着呢,不剜下娄阳一块肉这牙缝怎么填。想圆房,门都没有。想升官,窗户封死……
第十章 冷眼旁观
第十章冷眼旁观
方芸儿刚一入门就被万宝儿扯住衣角,再听娄蜜被抓的消息,眉头不由得一皱。疲惫的感觉轰隆隆地在眉心一跳一跳,她耐着问道:“都怎么回事?”
娄锦挑了挑眉,杏眼里满是惊慌和担忧,“二娘,那四皇子性情古怪,蜜儿怎么冲撞上他?”
万宝儿哪里能回答地了,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听说在巷子上撞到大吵了一架,后四皇子二话不说命了侍卫就把娄蜜给带了回去。
要说这人若是别的皇子,她倒不担心,或许心里还有一二分期待。偏偏是四皇子……
见万宝儿焦急跺脚的样子,娄锦眨了眨双眼,灵动的眸子悄然流过一缕幽光。是的,今日她故意去见娄世昌说明自己要回将军府一事,因此,耽误了娄阳的功夫,也拖延了娄蜜的时间。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四皇子在辰时于那巷子狠狠抽打了那欲与他抢道之人,而那时她与娄蜜恰巧刚刚出了那巷子。今日,很不幸,娄蜜与那四皇子于那巷子口遇到了……
万宝儿急道:“蜜儿在宫中对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姐姐,入宫求皇上,一定能救出蜜儿的。”她盯着方芸儿,见她神色疲倦,知道若是再耽误下去,必定坏事。心下一急,伸手推搡了来。只想推着她先出门,她性子被动,自然是拒绝不得。
不料,她这动手一推,方芸儿身子晃了晃,这刚被下了迷药的身子一个不注意,踉跄了下,险些撞上一旁的实木大柱子。方芸儿一头栽下,能想象一会儿头破血流的境地,不免尖叫了出来。就在几人目瞪口呆之时,娄锦抱住方芸儿,后背被那柱子狠狠一撞,愣地倒抽一口气。
方芸儿一吓,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娄锦抬眼,幽冷地盯着万宝儿,随即大声喝道:“来人,去请大夫,扶大夫人回房。”
万宝儿这下慌了,尖叫了起来,“怎么就昏了,锦儿,快掐人中,这还要进宫救人呢。”
娄锦目光一紧,低头的那一瞬拽紧裙边,好似从未听到万宝儿说什么,只一味道:“都聋了?要是大夫人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
几个婆子看了眼万宝儿,犹豫了下,却是到娄锦身边劝说了起来,“大小姐,还是掐一掐大夫人的人中吧,这二小姐可是危在旦夕。”
耳边嗡嗡的声音不断,娄锦只是对着过来的乌嬷嬷说道:“还不快送进去。”
“是。”
众人见乌嬷嬷和流翠二人扶了方芸儿朝内堂走去,面面相觑地望着娄锦。今日的大小姐怎么这般固执?
万宝儿身边的陪嫁苏嬷嬷瞪着双眼,目光注了冰一般盯着娄锦。“大小姐,事情分轻重缓急,奴婢知道大夫人身子不适,可是现在二小姐我命要紧。大小姐日日端着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几人听苏嬷嬷这话,不由得看了眼娄锦。心里腹诽,道:大夫人是个心善的,这大小姐却不知道是谁的种,许是哪个恶霸,许是哪个流寇……总之,心是毒的。
“锦儿只知道百善孝为先,娘的身子不好,自然是要好好休息。更何况,二娘的表姐万贵人很是得宠。蜜儿就交托给二娘了,希望二娘务必把蜜儿安全送回来。”说完,娄锦转身朝内走去。
万宝儿死死咬住双唇,万贵人虽是得宠,却出身卑微,尽管生了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到此也只是个贵人。而贤妃不同,位于四妃之位,母家更是根系庞大,万贵人可不敢得罪贤妃啊。本来这事由方芸儿出面,皇上素来怜惜她,自会答应她的请求……想着,万宝儿跺了跺脚,目光阴狠地望着内堂的方向,苏嬷嬷道:“备轿!”
娄阳被领到花兰殿前就停了脚,见宫女各个冷脸抬头,殿内突地一声哄吵,只听得一个公公道:“娄大人请进。”
娄阳心头一紧,只觉得呼吸滞了下,复又重重呼了出来。
“你是娄阳?”殿上一人华贵异常,头上八尾凤簪,身披华带,腰着翡翠玉带,那精制的妆容下一双眼却是寒光四射,引得娄阳心头一震。
“微臣娄阳见过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