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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犯憷,皇后盯着安爵王,私心安爵王刚承袭爵位,别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微臣特地前来,是来禀告皇上,紫晓姑娘定是疯了。”
此话一出,立即四座皆惊。
皇上皱起了眉头,脸色极为不善,“你胡说些什么?”
安爵王净白的脸上透着一抹不屑,他今日就是来报复紫晓这个贱人。
他既已答应娶她为妻了,她却还把主意打到别的男人身上来。
儿戏吗?
他安爵王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她紫晓必须要付出代价。
皇后娘娘怔住了,好长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才道:“本宫知道紫晓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能这样败坏她的名声。”
安爵王不由一阵嗤笑,他挑眉道:“微臣不敢胡言乱语,这事有凭有据,微臣实在是不能娶一个疯妇!”
窦公气地指着安爵王道:“你休要胡言乱语,我孙女聪明可爱,也正常地很,哪里会疯。”
“不疯,一个女人扑到一人便说与他度过了**,不疯,一个女子怎么先招惹了太子,后又来招惹三皇子。更何况,那夜与她共度**之人乃是我。”
安爵王的声音抑扬顿挫,尤其是最后那几个字更是一字一顿,让在场之人都诧异不已。
“这不可能,上次你还死活不承认,紫晓出身名门,又秀外慧中,她指定了是三皇子就必定是三皇子。”这次说话的是英嫔,她本就想看娄锦的好戏,可不想安爵王搅局。
安爵王看了眼屋里头的情景,脸上露出了哀戚之色。
“要让我承认,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却为了别人将孩子打掉,若是你,这样的女子伤透了你的心,你会愿意承认?”
他目露哀戚之色,目光环视了这个院落一眼。
“我那府邸说到底比不过这里的一草一木,我安爵王也无法与太子和三皇子一比。太子不要她了,她便来寻三皇子。可我宁愿相信她疯了,也不愿意相信她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皇上,还请您为我做主。”
安爵王跪了下来,他的头耷拉着,双臂无力地垂在了身子两侧,双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哽咽之声从他的下颚里传了出来,听来,令人生悲。
回廊那吹来一阵凉风,花草微微颤动。
太后看着安爵王这孩子,他的话语句句痴情,心中不免也跟着信了几分,甚至也开始同情起他来。
皇上看了眼安爵王,他道:“紫晓再如何也不会拿自己闺名清白来做赌注,她指定了三皇子,应该知道这后果。”
窦公点了下头,“她乃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你说她朝三暮四,这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安爵王长叹了一声,“如此,她真真是疯了。”
话音一落,窦公的脸色一变,“你!”
皇后道:“你口口声声说她疯了,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安爵王抬眼看向皇后,他道:“就算她真的疯了,我也愿意娶她,证据我有。”
他转过身子,朝太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便道:“太后娘娘,您高尊威仪,慈母之心绝无偏颇,还请太后娘娘入内为我主持公道。”
这是一个痴心的男子,他句句之中透着恳求,太后娘娘看他只相信自己,本不想参与其中,然而紫晓却牵涉着各方面的势力,也不得不去看一看究竟了。
“你要哀家怎么看?”太后问道。
“太后娘娘与贤妃娘娘一道入内,紫晓左胸下有一道灰色的印记,我总笑那是前世带来的胎记。”他的神情变得柔和,似乎想起了过往的缠绵情爱,闺房之乐。
那样的神情却令人心惊。
皇后的身子变得挺直,窦公也狐疑地皱起了眉。
窦公已不记得紫晓身上有什么印记,当初紫晓出身之后没多久就交给奶娘照顾,灰色印记?
他深吸了一口气,见安爵王信誓旦旦的目光,心不由得一提。
“好,哀家答应你。”太后朝前走了一步,贤妃娘娘虚扶了她一把,皇后见状,也想上来扶,却被太后不冷不淡的一句,“这屋外就由你主持大局,哀家与贤妃一道进去便可。”
皇后有些讪讪地退了回去。
门咿呀一声打开,太后走了进去,屋外的人神情各异。
皇上狭长的目光微眯,窦公低着头来,两手却静静交握着。
安爵王直挺挺地跪着,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英嫔则是蹙着眉头,双眼紧盯着屋子的方向。
皇后端起了茶杯,右手微微有些颤抖,茶杯上的水溢出了点,倒也没全洒了。
不一会儿,屋子的门开了。
太后的脸拉地很长,贤妃娘娘依旧微微昂着头,清傲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太后盯着皇后和窦公,皇后的心已经不断往下沉了,窦公想着一会儿一定要保住孙女的名声。
“你起来吧。”太后对着安爵王道。
安爵王缓缓起身,他的身子有些踉跄,像是伤心极了。
“我本不想说出这个……”安爵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地看了眼那屋子。
皇上朝太后看来,太后朝皇上点了下头,皇上才道:“难道她是真的疯了吗?”
不等窦公和皇后辩一辩,安爵王立刻上前一步,道:“就算她疯了,微臣也愿意娶了她为妻。我不介意她现在如此,还请皇上能将她嫁与我。”
窦公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孙女没有疯!”
皇上瞪了窦公一眼,“没有疯,难道是私德败坏,朝三暮四,不顾廉耻吗?”
窦公周身一冷,只觉得一股寒凉从脚底心一下子窜到了脊梁骨再到后脑勺。
人活在世上,重的不过就是名声,女子若是得了皇上后面说的几句话,民间是浸猪笼,在皇室之中,一条白绫或者是一尊毒酒赐了,给个全尸便是好的了。
皇后也冷冷地后退了一步,手上拿的热茶倏然洒了下来,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皇后的腿被烫地倒抽了一口气,身边的几个宫女忙上前来擦干,又是说去拿药膏,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就回坤宁宫去吧。”太后娘娘冷冷地看了眼皇后,紫晓胸那地方有个斑那安爵王都已经知道了,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皇后还在那扯什么?
竟让紫晓硬塞给三皇子,打地什么如意算盘当她不知道?
太后毕竟是浸淫宫中多年,后宫女人的那些心思在她眼中不过是一眼显形。
皇后还想留下来为紫晓说两句话,可皇上也扫了她一眼,她料想着皇上定是要恼了,便告退下去。
转过身去,她依旧想不通,为何安爵王会知道紫晓胸口上的胎记?
这太不可思议了,据她所知,紫晓与安爵王在之前是真没有什么大接触,不过是在宴席上碰了几次面而已。
而且,女子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看了身子?
皇上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了安爵王身上,“她疯了,你也真愿意娶她?”
安爵王点了下头。
眼下,不管紫晓是不是真疯了,至少目前这一说法能够保住紫晓的命。
而且安爵王能娶她,也算是紫晓的造化了。
但,安爵王却没有这么想,皇上只要宣布紫晓疯了,那么任凭紫晓说什么,也没人信她不是个疯子。
一个疯子,谁人敬重?
一个疯子,即便你是太后娘娘,受了点委屈,哭地再大声,笑地再灿烂,谁会当回事?
他安爵王多的是秘密,求娶一个聪明傲气的大家闺秀还不如娶一个疯子。
没人知道他心中的畅快,紫晓让他在京中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尝到苦头。
窦公心中一阵钝痛,他深知紫晓是与那娄阳春风一度,才有了孽种,如何都与这安爵王没有关系,安爵王定不会真心对待紫晓。
这可如何是好?
窦公心中有了一些思量,他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安爵王,也要让紫晓提防着点。
皇上挥袖道:“既是如此,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谁也不准再提,夜长梦多,两天后你们就行大礼吧。”
“是,多谢皇上。”
安爵王忙跪了下来,那模样甚是高兴。
皇上摆了摆手,圣驾便离开了这华清宫。
安爵王正欲离去,窦公叫住了他。
眼下宫女太监们,包括英嫔他们也都散了。
这剩下爷孙俩,窦公面上极为严肃,他道:“安爵王借一步说话。”
安爵王唇上含笑,“好。”
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窦公见四下无人,便道:“你若是好好对待我的孙女,往后在华新街那一带的商铺我可以全部让给你。但是,如若你让我孙女受委屈了,你爵王府的产业便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
窦公素来不用这种手段,可为了宝贝孙女,他自然要选用一些非常手段。
安爵王算是看出窦公对他孙女的这份厚爱,他点了下头,拱手道:“我对紫晓尽心尽力,还望国公大人明鉴。”
窦公对此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安爵王的态度也着实没什么可挑的,便也定了下来。
待窦公离去后,安爵王才呵地一笑,他望着窦公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唾弃道:“你那孙女若有造化,我便多让她享受点人世间的酸甜苦辣。”
郊外远山上的一个山洞内云雾弥漫,缭绕着淡淡的烟气,人恍一进去,当真以为是进入了仙境。
只见一处白色的汤泉里,一个颀长白皙的健硕身影躺在那,诱人的线条铺展出一个男子绝佳的胸膛和身躯。
他的头枕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白色的丝巾包裹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腹之上。
狭长的凤眸半眯着,长睫上沾着点水汽,俊美的侧脸上隐含着笑意,他微微侧过头来,对着另一头道:“阿锦,咱们该回去了。”
只见碧潭的另一头平静的水面哗啦一声,一头乌黑的长发扬出水面,水一样的绸缎披在了那白皙雪白的肩膀上。
她回过头来,灿若星辰的杏眼眯起了笑,她朝顾义熙挪了去,吐出一口气息来,长长道:“义熙,我觉得没那么累了。”
顾义熙拿过一抹方布来,擦干娄锦的头发,便从那温泉中站了起来,娄锦虽不是头一次看到他的体魄,可还是低下头来,有些脸红地躲开了。
顾义熙轻轻一笑,他低下头来,对着娄锦道:“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这水汽太重了,阿锦的脸熏地红扑扑的。”
“是,就是这水汽热的。”娄锦躲闪了开来,男子的鼻息才没有喷在她敏感脆弱的耳侧。
“呵呵,阿锦,帮为夫穿衣吧。”他舒展开四肢,身上的水渍早已经被擦干,干燥的枯草那放着一叠子衣服。
娄锦哦了声,便起身为顾义熙穿上衣服来。
上半身她是穿好了,可下半身呢?
娄锦扭捏了会儿,终究跺了跺脚,豁出去,拿起地上的亵裤就道:“抬脚。”
顾义熙终究忍不住,将娄锦扶正了,才道:“我自己穿。”
夺过娄锦手上的亵裤,不一会儿,他便穿戴整齐。
清新淡雅的他依旧选择的是一身月白的广袖束腰的锦袍,柔滑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