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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升的孩子可正常?”
杨婶子点了下头,“那个儿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汪升就走了。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后来每隔个一年就会回来一次,如果他不回来,他就会派人回来一次。”
原是这样,娄锦没再过问汪家儿子的事,只是问道:“郎中来了,可有查出为什么他们的孩子都有各种问题吗?”
“没呢,说来也古怪,他们与我们一样喝着自家的井水,也时常来湖里拿一些水回去,大家都差不多地过。就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汪家被人诅咒了呢。”
杨婶子的话刚说完,就见门口那传来了敲门声,看去,是汪家的下人。
“锦儿姑娘回来了啊?我们老爷有请。”
娄锦点了下头,回头看向顾义熙。
顾义熙朝她走来,拉起她的手,道:“阿锦,我陪你一道去。”
杨婶子看着,不觉啧啧称叹。
他们这样难分难舍,看得人都艳羡不已。
顾义熙却皱起了眉,阿锦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眼前逃离,他自然是要把她握紧些。
汪家上下都等着娄锦,娄锦一来,汪老爷子就让人端来了好酒好菜。
娄锦并没有下桌,她朝汪老爷子笑了笑,看向了汪家的三个儿子。
二儿子一生下来便没了手,她治不得,便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儿子和三儿子身上来。
她细细把脉,看了一下后,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汪家上下都沉默了,等着娄锦的回答。
娄锦摇了摇头,汪老二和汪老三身体里面的毒素非常多,入了五脏六腑,她救治不得。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她朝失神落魄的汪老太爷道:“老太爷,您能让我看看你们的井水吗?”
因着各家各院井水都是自家打的,自然有所不同。
娄锦想看看,是不是汪家的水出了问题。
汪老爷子点了下头,带着娄锦去看了下自家的水。
娄锦查看了一番,却摇了摇头,这水没有问题。
顾义熙品尝了口,发现这井水极为甘甜,冬日喝下一口很是暖心。
他站了起来,这水质极好,当不会是这水的问题。
娄锦在这附近看了眼,寻着身后看去,见着一片麦田。汪家果然是大户,院子后头的门开着,这一看过去,那是一大片麦地。
娄锦问道:“这麦地都是你们的?”
汪老爷子点了下头,“后面的这片麦地都是汪家的,每天都有人做农活,我们一家子吃的就是这个田。”
娄锦正要再问些什么,门口那传来了极为热闹的声音,敲锣打鼓从远处而来。
娄锦和顾义熙对视了一眼,这才随着汪家人出外看去。
村长走了过来,指着前方的一行人道:“汪老爷子,快看,我给你请来了谁?”
只见汪老爷子看去,眉头瞬间一转,脸上喜笑颜开。
“是刘相士!”他忙起身走上前去,远远看到村子里的人都围着刘相士,一个个都面带笑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中间那人。
相士?
顾义熙微微眯起了眼,拉着娄锦一道朝外看去。
被人群围绕的人唇角含笑,朝着所有人作揖道:“各位村民太热情了。”
他身穿着灰色道袍,年纪约是四十岁左右,一双眼笑起来的时候眯着几乎只露出了一条缝,而他的步伐却很是缓慢。
“刘相士,快进来坐。”汪老爷子立刻躬身朝刘相士行了一礼。
顾义熙拉着娄锦,二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尽管他们早就知道在民间相士的地位极高,可眼看这几乎整个村都对这么一个相士如此崇敬,真真是对眼前的事产生了一个新的认识。
刘相士笑了笑,他眉眼一转,目光落在了娄锦和顾义熙身上来。
这两人……
虽然看不到这二人的脸,可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却没有和村民一样,这种感觉,他眯起了眼,朝汪老爷子问道:“不知道他们是?”
汪家老爷子笑道:“这位是萧锦姑娘,就是她银针过穴救了我孙子,这位男子是她的丈夫。”
听着别人如此介绍,娄锦的额头一阵冷汗。
她年纪还小,要有丈夫,最快也要等明年春天……
顾义熙却理所当然地与刘相士点了下头,并不是居高临下,而是处在一个极为平等的地位。
可这对一贯处在人群中心地位的刘相士而言,便是不敬了。
上到这个城主,下到百姓。谁敢对他们相士一族恶言相向。
便是皇上对相士之首的藏空前辈不都是礼遇而待吗?
他朝顾义熙走了过去,因着顾义熙身姿昂藏,极为高大,他眉头皱了下,停在了离顾义熙一米左右的位置。
“他们这些外来人还不知道图你们什么东西。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怕被我们相士一族的看出你们的异心?”
娄锦皱起了眉头,遇到找茬的了!
村民们纷纷看向娄锦和顾义熙,他们都是外人,可刘相士可是在百姓心中地位极高。
“刘相士说笑了,锦儿姑娘真的救了我孙儿一命,我正下宴款待她呢。”汪老爷子有心为娄锦二人解围,却不想这话一出,那刘相士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金针过穴听都没听过,谁知道是不是这女子碰巧给撞上的。你,把帽子脱下来给我看看。”刘相士自问自己五行相貌之术研究通透,虽不及师兄他们,但看一人的相貌看其内心也能看出一二来。
娄锦的心微微有些怒了,刘相士?
便是藏空也从未如此嚣张过,这相士在民间真如此作威作福?
手上传来了一阵温热,她微微一愣,低下头去正见顾义熙拉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微微一愣,这才看向刘相士的眼。
刘相士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向娄锦的时候闪过一抹算计。娄锦沉了下眸子,笑道:“不若,我给你看相吧。”
“笑话,你一个平民百姓,怎么会懂得风水相术?”刘相士反驳道。
娄锦是不懂,不过,“刘相士将会有血光之灾。”
“小小女子,不要胡说!小心闪了舌头。”血光之灾,那是用来骗人的手段,他还没说出她妖气逼人,她还敢先咬他一口?
刘相士确实是想说出她与身边的男子乃是灾星,如此,这个小城便容不下这两人。
他眯起了眼,手已经朝娄锦而去,众人一阵唏嘘,刘相士要去揭锦儿姑娘的帽子?
杨婶子在一旁看着,也为娄锦心急。
相士从来都是男子,所以娄锦说人家相士有血光之灾,根本就是诅咒。
刘相士又不是个好相与的,这还要强行拿下娄锦的帽子。
娄锦微微皱眉,手上的药粉撒了出去。
与此同时,刘相士的手被一只萧按住,如何都抬不了。
他惊诧地看去,不明白这戴着纱帽的男子怎么就到了自己身后,而那萧看似无意捧着他,然而自己的手是如何都抬不动,也如何都无法靠近娄锦了。
随即,他闻到了一股香味,当时他不过是以为是女子的胭脂味道,却不想,下一瞬,他眉头一皱,一股热浪从胸口袭来,他每呼吸一下,便觉得这股热浪更强了点。
怎么回事?
他浅浅地呼吸了口,那热浪一下子涌到鼻腔,鲜血从鼻子上滴了下来,他感觉到什么湿乎乎的,这便伸手一抹。
那脸上顿时模糊得满满都是血。
有孩子看着看着给吓哭了,孩子他娘立刻抱着孩子躲到了人群后好好暗卫了一番。
刘相士伸手一看,发现这血越来越多,便惊叫了声,“这是怎么一回事?”
全村的人都惊诧地看着他,见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大家都六神无主地看着村长。
“我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娄锦的话不大,却在村民心中闪过一阵震颤。
杨婶子立刻拉过娄锦,道:“你真会看相?”
娄锦失笑,她哪里会看相,她会看脉相。
娄锦朝汪老爷子道:“他急火攻心,先扶他进去歇息吧。”
汪老爷子这才明白,原来娄锦是看出刘相士身子不爽利,这才说了那句血光之灾。
全村的人都纷纷看向娄锦,这会儿不得不承认娄锦的医术果然高明。这一看就知道刘相士有病了。
刘相士被人抬入屋中,便这样昏昏沉沉睡去。
顾义熙走到娄锦身侧,朝娄锦低声笑道:“阿锦,你帮我看看,看看我可有什么桃花劫。”
众人都看了过去,娄锦见顾义熙突然这样淘气,气急败坏道:“你啊,你有一朵大桃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义熙呵呵一笑,这便抱起娄锦与众人道了声再见,便朝外走去。
娄锦被打横抱着,她有些羞恼地看着那些淳朴的村民,一时间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些一一朝自己打招呼的人。
杨婶子在后头道:“走这么快?恩,锦儿的相公身子到底是不错的,比得过我家那死样。”
娄锦听得,浑身打了个猛颤,却感觉顾义熙的手收紧了两分。
娄锦笑了笑,又笑了笑。
最后道:“你身体好,身体倍儿好。”
顾义熙哼了声,貌似挺满意娄锦的这个肯定。
回了老陈宅子,便见到蓝妈妈帮着炖东西,一阵香味袭来,顾义熙停下脚步,将娄锦放了下来。
他徐徐朝厨房走去,眉头微微蹙着,看向蓝妈妈。
娄锦的心微微一提,呵呵一笑,就朝顾义熙走了过去,道:“饿了?想吃点什么?这是人家蓝妈妈养身子的,我赐给她的,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她可不能让顾义熙发现出端倪。
蓝妈妈熬的可是安胎保健的药,有阿胶,有红枣,还有不少好药。
蓝妈妈听着娄锦这话,拿着药碗的手顿了下,她正要端给小姐,小姐来了这么一句,那这药?
娄锦笑了笑,见顾义熙依旧看着蓝妈妈,她咬了咬牙,道:“蓝妈妈不要客气,喝吧。”
蓝妈妈的脸一阵扭曲,她已经生过孩子了,而且,她喝这个东西,要是给当家的看到的,必定要以为她在外头偷人了。
娄锦并不是不想让顾义熙知道,而是,她觉得此刻还差了点火候。她想让皇上妥协,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保障。这个过程,她不想让顾义熙参与。
“小姐,有一行人到我们府前面,说是要带你回去问罪。”
乔喜皱着眉进来,脸色极为愤怒。
“看着,是朱家的人来了。”
“阿狸,交给你了。”在乔喜乃至十个士兵都极为震惊的目光中,顾义熙将娄锦抱起,直直朝屋内走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没人知道这青天白日的,三皇子把小姐抱进屋子里是要干嘛。
可是,这一只巴掌大的狗站在众人面前,啃着花生仁眨巴眨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是要干什么?
阿狸每眨一次眼睛,乔喜也跟着眨一次眼睛。
直到阿狸鄙夷地看了乔喜一眼,乔喜才发现,他被一只巴掌大的狗给鄙夷了!
只见阿狸挪动着硕大无比的臀朝外奔去。
乔喜和几个侍卫眉头一紧,这怎么说都是三皇子的宠物,可不能有事。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