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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知道自己这个提议有些唐突,可她还是想去看看。
“不瞒婶子,我懂一些歧黄之术,虽能医人却不能自医,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你会医术?”杨婶子的话一出,其他人都看向娄锦。
娄锦朝她点了下头,村民们纷纷道:“既然她会医术就带她去汪府看看,说不定还能救那孩子呢。”
娄锦没多大把握,这连连几个孩子都出了各种问题,这显然是疑难杂症。而且,在桃花村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还有这问题,想来症结必定很难寻找。
杨婶子二话没说,就拉着娄锦朝汪家走去。
“你倒是个宝,这十里八村的可就一个郎中。好在我们这的人也不怎么生病,但这一个郎中也时常忙不过来。这次实在是太赶了,那郎中还在梨花村呆着,这可比杏花村远多了。”
杨婶子说话之时,娄锦已经到了汪府。
汪府果然是这村子里的大户,占地足有三亩,在见到汪府的城墙,也还要朝内走百八十步才能到汪府的正门前。
娄锦抬眼,汪府前的两个小厮见着杨家娘子,细细问了句,听闻带了个女大夫来,立马拔腿就朝里头通报去了。
娄锦进入汪家的时候,见着那一行人,神情也不由得一颤。
迎接她的是汪家的老爷子,看过去几乎和村长同岁,可杨婶子告诉她的时候,却让她很是惊讶。
他竟然只有六十岁。
太奇怪了,六十岁的老伯怎么会长得和年仅一百的老人这么像,怎么会长得如此老?
站在老爷子身边的女的看过去倒是精神,应该是五十五岁上下。她朝自己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这是我的二儿子,这是我的三儿子。”
娄锦一一看了过去,大儿子的腿瘸了,二儿子的双手都没了,而三儿子却仿佛看不到她一样。
娄锦一阵惊颤。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汪老爷子没有耽误时间,道:“大夫,你快进去看看我的孙子。”
娄锦朝内走去,屋内,还带着一股腥气,
床上的女子躺着,一双眼都哭红了,见着娄锦的时候她愣了下。
一旁的丫鬟推了她一下,她才道:“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孩子。”
那躺在襁褓中的孩子安静地睡着,可娄锦就近一看,孩子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她把着脉,脉搏也很是弱的。
她皱着眉头,发现孩子的血脉不通,仿佛那与淤塞了一般。
她细细观察,见孩子的呼吸越发弱了。
额头上也沁出了两滴汗来。
“是这里。”娄锦发现主要的几个通络的地方都堵塞了,她朝那母亲道:“我要用金针过穴,还请你们安静些,不要中途打扰,这对孩子来说很关键。”
银针过穴?
那女子听不懂,她也没见过什么郎中用针治病的,不是都开一副药吗?
可看那女子脸色极为严肃,雪白的笑脸上写着凝重两个字,她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守着门,谁都不要进来。
娄锦命了人点开蜡烛,银针在火上一度,便红了。
那母亲吓地看向娄锦,道:“你要用这火针扎在我孩子身上?”
娄锦点了下头,随之那女子忙过来抱走孩子,对她道:“你是哪里来的骗子?小小年纪,说什么会医术!是不是看我孩子呼吸弱了,反正也是要死了,你就随便拿这什么针来糊弄人?”
娄锦瞪了她一眼,心中有些着急,孩子的呼吸很弱。
她道:“你要真想让你孩子死,你便在这跟我耽误时间,我又没要你家一个铜板。你的孩子呼吸怎么样,难道自己不清楚。”
那女子皱起了眉头,见孩子半开着嘴,似乎很难呼吸,她的心一痛,便哭了起来。
“上天为什么如此待我,早知道,早知道我便是死也不要嫁过来。”
娄锦听了,微微一愣,可眼下,她没有时间让眼前的女子解惑。
这便道:“快,他快不行了。”
女子看了孩子一眼,再看娄锦那极为严肃的脸,咬了咬牙,把孩子交了出去。
娄锦接过孩子,几根银针扎下来,汗水已经滴下了几滴。
火针的效果更快,娄锦选择火针便是这个道理
她吩咐了丫鬟下去寻一些草药来,将这些草药碾碎了来浸泡银针,如此才能用药来通经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汪家的人在外头是走来又走去。
村长抽着水烟站在了杨家娘子面前,“锦儿她果真是大夫?”
杨家娘子点了下头,“她是这么说的,准没错。”
汪家的人一阵烦躁,汪老爷子心都要碎了,老泪纵横地别过头去,声音却闷闷的。
“我们家就想是受了诅咒一样,桃花村各家各府都好好的,安享天伦之乐,可我们家呢?是有才有权,可这孩子啊,却是我心头的一块大病,疼了我这么多年,当真是要了我的命。”
汪老爷子的声音透着一股苍凉和悲哀。
杨家娘子垂下头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这个难题。
就在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的时候,屋内一声响亮的啼哭将这个悲哀和苍凉的空气撕裂,一下子让所有人的心振奋了起来。
“你听到没?孩子的哭声,好响亮啊。”说话的是孩子的奶奶葛氏。
她忙朝里头看去,左右还没见到门打开,一颗心急死了。
汪老爷子点了下头,立刻站了起来,擦干眼泪对着汪老三道:“快听,是你孩子的哭声。”
汪老三拄着拐杖,他摸索着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大声朝里头问道:“娘子,孩子可好?”
孩子的母亲怔怔地看着孩子涨红了脸地啼哭,一时间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被丈夫高声叫醒,她喜不自禁,抱着孩子哭了起来。
她含糊不清道:“好了,孩子没事了。”
娄锦浑身几乎湿透,这孩子,要真是晚一步,怕就没了性命了。
门打了开来,汪家上下都进来,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
他们纷纷都看着娄锦,一双眼带着无限感激。
“大夫,您医术高明,您就留下来帮帮我们,您要多少钱财都好,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杨婶子进来,愕然不已地看着娄锦,心一喜,便拉着娄锦道:“好姑娘,当真是救了这孩子一命啊。”
“你可不能推了这事,汪家虽是大户,可帮了乡里不少忙。你住下来,他家里药材可多了,你应当有兴趣看看。”
第二章 她明明是我的阿锦
官道旁的驿站内,几张桌子上坐着不少人。
其中一人正端着茶杯,他月白的长袍铺在那长椅子上,颀长的身子微微后靠在墙壁。
胸口中跳出一条小狗,这小狗还极为有趣地在桌子上与他通吃起花生米来。
男子微微挑着凤眼,清冷的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
其他人纷纷看向他,都暗叹他这一身的风华。
这已经是市井之地,鲜少能看到如此出尘的男子。
“哎,你猜猜这男子什么身份?”
有人开口问道。
“我猜,他一定是非富即贵,看他脚下的银龙靴子,那可不是一般人敢穿的。”
不少人点了下头,有女子几人看向他去,目光含羞带怯。
可这男子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只低着头与那只巴掌大的小狗玩得正欢。
“这附近可有她的气息?”修长的食指弹了一颗小花生,阿狸顺利地抱住,然后一口吃了进去,嘎嘣脆。
这狗头点了点,十分肯定地汪汪叫了起来。
凤眼眯起,顾义熙俊美的眉毛微微一挑,看向远处一道人影。
只见一身红袍的男子牵着马儿走到马厩那,他似乎并未发现这在里头的顾义熙。
“他竟也追到这里来了。”顾义熙淡淡开口。却在下一瞬,朝阿狸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阿狸点了点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
它用狗爪子拍了拍胸膛,便嗖地一声,消失在眼前。
顾义熙站了起来,在桌子上放下银子,便朝后门走去。
而红袍男子进来的时候,巡视了一圈,见只有一个空桌子,便坐了下来。
让人将这桌子收拾了下,萧匕安便沉着脸,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锦儿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番寻找,他没有顾义熙的一马一狗,只凭着将军府那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往西南方向而去,这便一路过来。
只不过,一早他一路追来,看到了雪地上的马蹄印,便觉得这次追来定没有错的。
两匹马蹄印子,一深一浅,深的上头必坐了人,浅的,怕是空的了。
他对掌柜的招了招手,掌柜的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不忘诅咒这怪天气。却还是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不知道这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今天可见了一个男子牵着两匹一白一黑的马来。”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还有一只巴掌大的狗。”
掌柜的一愣,刚要开口的时候,人群中一人惊叫了起来。
“哎,我的钱袋呢?”
那人五大三粗,站起来的时候足有两米高,他左右看了眼,发现一只小狗叼着他的钱袋朝那红袍男子跑去。
这小狗把钱袋放在了红袍男子的桌前,就逃走了。
萧匕安正等着这掌柜的说话,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个钱袋,他愣了下,却不想,衣襟被一个壮汉给拽住。
阿狸扭腰摆臀,跳了一阵狗舞之后,就朝后门的方向跑去。
掌柜的见状,后退了两步,立刻远离这片战场。
“是你指使你的狗投我的钱袋?”
萧匕安眯起了眼,道:“给我放手!”
那男子却咬牙切齿,“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兄弟们,给我上!”
顿时,整个屋子里,除了萧匕安,几乎所有人的都站了起来。
萧匕安的拳头猛地一收紧,该死。
他看向那急忙窜逃而走的狗尾巴,眼下眯起了几位妖娆的笑意。
顾义熙,我以为你不屑用这样的招数,是我高看你了。
而后院之中,白玉一般的男子将两匹马儿牵了出来,阿狸跳上他的肩膀,得意地汪汪叫了两声。
“恩,做的好。”他拍了拍阿狸的头,这时飞身上了闪电的背,朝追云道:“你先到前面去探路。”
追云拔腿就朝前跑去。
顾义熙看向前方,殷红的唇缓缓一勾,“这已经过去一天了,不知道阿锦在哪里?”
娄锦此刻正在汪府中,给刚出世的孩子扎过了第二针。
还不等她与汪老爷子问起这其中的缘由,衙门里的两个衙役就找上来了。
随之上门的还有一个年级看过去大概十八左右,却身穿县令官袍的男子。
男子长发编成了无数的辫子,俊朗的眉目看过去仿佛极为理智和聪慧。
“锦儿小姐,这是我们的县太爷,今年十八,家中富裕,至今未婚……”
说话的是走在前头的衙役,他自称安左。
安左道:“我们是安左安右两兄弟,昨天过于匆忙未向姑娘介绍。”
而那县太爷登时就眯起眼朝娄锦笑道:“我叫沙俊。”
沙俊道:“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