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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羊府,若是如我猜测地那番,我娄锦哪里能如你所愿。
她低头轻呷了一口茶,顿时满口生香,“萧匕安呢?”
乌嬷嬷摇头,“大少爷不见了踪影。”
娄锦眉头一蹙,心中隐约有些不对,她道:“问清楚他去了哪儿,别让他一个人在外头,危险。”
危险?
乌嬷嬷想不明白,大少爷一个大男人,又有一身武艺,他又不是鲁莽之人,轻易不会被人欺骗坑蒙,怎么就危险了?
娄锦眉眼一挑,对上乌嬷嬷疑惑的脸色,她身子往后微微一靠,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一旦窦夫人和娄城把这事闹开,她娄锦必会被冠上阴险奸诈的头衔。
然而,这事若是有人故意陷害,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到时候意外不是意外,这事不会重伤她一百,也会折损她十!
到时候皇帝怀疑,她也好,萧府也罢,将军府都会受到皇上过分地关注!
这不是娄锦想要的。
她沉睡了会儿,醒来之时,流萤就站在她身旁细声说道:“小姐,大将军和公主来了。”
娄锦睁开双眼,长睫扑闪了下,她笑道:“在哪儿呢?”她起身,由着流萤帮忙把衣服换上。
“在大堂呢,郡公和县公大人也在。大将军不知道哪里得了一只摩云翅,英气逼人地很,那鹰眸子锋利,站在大将军的肩头,真是好看极了。”
娄锦眨了眨眼,“摩云翅?外祖父历来喜欢鹰,摩云翅乃是鹰中极品,可近几年可没什么上得了眼的。爹和伯父也在?”
流萤笑道:“可不是,郡公和县公也喜爱极了。要是大少爷看到了,不定也想要呢。”
娄锦眉眼一挑,萧匕安在哪儿?
这大齐之人最爱逗鸟,而鸟中之盛当属鹰。得一只上好的摩云翅实属不易。
萧匕安男儿血性,也喜欢地很。
娄锦梳妆了下,便走了出去。
掀开门帘,大堂内便是一片笑声。
只见大将军方宏一身棕褐色金丝绣百蝠纹宽袍,神采奕奕的地朗声大笑,他肩膀的摩云翅双目凛凛,翅膀一开便有两人手臂长,那威风劲当是鹰中将军。
娄锦记得,前世外祖父就喜欢养这东西。
这一世依旧,得了宝贝就来告知了。
娄锦一进去,固伦公主便看了过来,“快,看你外公得意劲,听说你想见他,便带着这摩云翅来了,说是要给你看看。”
娄锦扬唇一笑,便作势邀宠道:“外祖父得了宝贝,锦儿这是要恭喜了。”
方宏呵呵一笑,招了招手,“你自小是个胆子大的,来看看,这摩云翅这双厉眼就是上品。东西当真是得来不易。”
“外祖父是哪儿得来的东西?”
固伦公主笑道:“原在那闹市有一家好店,可近年是没什么好东西了。说是地方的一个百姓抓的,这摩云翅灵活地很,后来我们一个参将见了,出了价那人还不愿意给,过了一段时日,那百姓被磨地没办法才给了我们。”
不觉察出这其中的一缕怪异。
她朝那摩云翅看了两眼,笑道:“这摩云翅可有什么绝活?”
“这又不是驯化过的,哪里有什么绝活。不过你外祖父却发现它喜欢叼些东西。挺有意思。”
固伦公主笑着,便不把心思放在摩云翅身上。
而是拉过娄锦细细观察了一番,这才道:“听太医说你是因为忧思过多才病的,小小年纪都要赶上外婆了。外婆好好看看,可长出了细纹没?”
方清雅笑了起来,“大嫂素来爱开玩笑。”
娄锦朝那摩云翅看了眼,不觉想起上一世娄阳送了一只摩云翅给了外祖父,那东西外祖父喜欢地紧。
这个。。。。。。
娄锦留了个心眼,只笑道:“外婆,那摩云翅能不能借锦儿玩个几天,锦儿虽生是女子,对这东西却也有几分兴趣。外公能不能割爱?”
方宏听娄锦这么一说,愣了下,他笑道:“原来锦儿这么喜欢这摩云翅啊,那外祖父便让给你就是了。”
方宏虽心中不舍,但娄锦这丫头鲜少提出什么要求,他点了下头,笑着拍了拍摩云翅的肚子。
摩云翅展翅飞来,稳稳地落在娄锦的肩头。
真重!
娄锦暗叹了声,便笑着让丫鬟婆子把摩云翅送了下去。
方宏环视了周围一圈,道:“锦儿,你琴儿姐姐可没怎么请假,你这段日子请假请地勤,不怕这国子监夫子给你在品学上给了个差评?就连匕安,也鲜少请假,这段时间他也没怎么来军营参训。”
萧匕安也没回军营?
他去哪儿了?
娄锦的心当即一跳,情况越发不容乐观了。
她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外祖父,请外祖父派人找出匕安哥哥,锦儿怀疑他有危险。”
那碧青色身影站得笔直,秀眉颦蹙,神情没有一分戏谑的成分。
屋内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
萧县公和方芸儿站了起来,都望着娄锦,面色一紧。
娄锦也不拐弯,“匕安哥哥不会轻易请假,他也不会消失到毫无踪迹。还请外公多派人手。”
这话说得屋内的气氛当即一沉,宛若这儿是一方湖水,人们不得不屏住呼吸。
方宏夸出两步,走到娄锦面前。
娄锦看向萧县公,没有谁比萧县公更明白萧匕安这几年来的处境。萧匕安无端消失,着实让人不安。
萧县公看向方宏,低头弯腰道:“还请大将军帮忙。”
方宏看了他俩一眼,萧匕安是他帐下最为得意的军人,若真出了事,自然惋惜不已。
方宏点头,命了个人进来,那人低头听令,点头退了出去。
乌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小姐,窦夫人和娄城在外面,京兆尹也跟着来了。”乌嬷嬷撇了下嘴,此番京兆尹没有带许多官兵到访。
许是抓了小姐几次,小姐都是被冤枉的,这一次倒是谨慎了。
固伦公主皱了下眉,“娄城一门怎么回事?还带了京兆尹?”
萧县公问向乌嬷嬷,“人在外头做什么?”
乌嬷嬷眉毛一跳,直觉得晦气地很。
“他们二人命府里的下人把娄正德的尸体放在了我们萧府前,说是要我们萧府交出杀人凶手。”
“什么?”萧郡公愣了下,“这是哪儿来的疯狗,见着人就咬!”
要知道把尸体放在人家门前,那是要倒八辈子霉的!
固伦公主站了起来那娄城和窦夫人何至于此?“谁的尸首?”
“是娄正德的。”乌嬷嬷回道。
这娄城当真是没了脑子不成,暴尸于大街,真是想闹个鱼死网破?
方宏也是一愣,“娄正德死了?那和萧府什么关系?”
固伦公主厉眼一瞪,这娄府可真是什么事都往他们头上赖!
“让那京兆尹进来,我倒是看看,他为何要站在那两人后面!”
娄锦上前,对着固伦公主摇了摇头,“外婆,他们既然想闹大,那便闹大吧。乌嬷嬷,上次梁贵人说要来萧府送一尊佛龛的。快去取吧。”
乌嬷嬷双眼一亮,当即点了下头。就走了出去。
固伦公主愣了下,请梁贵人有用?
梁贵人出身寒门,怕是镇不住这些个世家之人。
娄锦站在帘内,一双水眸淡淡地望向那些低眉顺首的下人们。
娄城和窦夫人怕是没有证据,便要用这种手段,败坏萧府的名声。
久了,谁都觉得萧府晦气。
娄锦抬眸,转头看向身后的几人,她道:“外公和外婆你们就先别出去,免得听了些污言秽语伤了脾气。”
固伦公主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她可以不出去,下人们给她听听,那娄城和窦夫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萧府外的动静极大,惊动了不少路人,众人都围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棺木放在了萧府门前。
棺木中的男子脸色青白,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俨然就是个死人!
不少人面色一变,低着头从这匆匆走过。
也不乏好事之徒站在那指指点点。
娄城咬牙望着那紧闭之门,脸色铁青。他的儿子,他最为骄傲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娄锦,你好狠的心。
好歹你也叫了他十几年的哥哥,好歹你这十几年都住在娄府,如何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怎得就生在了我们娄府?
“娄锦,你给我出来,你这蛇蝎心肠,天杀的恶毒女子。我要你为我儿子偿命!”
京兆尹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来此不是为了替娄城撑腰,实在是娄城和窦夫人这二人让奴仆推着棺木从闹市经过,他若不出来看着,别酿成了两府悲剧。
“娄大人,您这没有证据,在这嚷嚷,实在有损你过去太子少师的身份。”
太子少师?
他娄城哪里还担得起太子少师?
他嗤笑了声,“我现在是一个父亲,我得让杀了我儿子的人为我儿子陪葬。”
“贵公子是被横梁砸下来才死的。各家公子挑衅,这在京城是屡见不鲜啊。”京兆尹提醒道。
窦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大齐的修梁在秦苍大陆素来惯有名气,若非出现巨大的地震,横梁哪有倒塌的时候?那娄锦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我都那样逃着她了,她竟还是这样心狠手辣。当初她娘要入娄府的时候我真后悔啊,帮着说了好话。要不然方芸儿哪里能等到生下她那孽种的时候,未孕生子,当可沉塘,当初就该溺死这小贱人!”
京兆尹蹙了下眉头,这窦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偏偏说出的话让人不喜得很。
窦夫人看了眼棺木,悲从中来。顿时就趴在棺木上,哭喊了起来。
“娄锦,你给我出来,我定要撕了你这贱人。”
话是越说越难听了,围观的人也越发多了。
流萤在门内听得火冒三丈,这窦夫人是那窦公府出来的吗?这骂起人来比那骂街的泼妇丝毫不逊。
她咬牙走了进去,气地脸色涨红。
“小姐,那妇人贼恶毒,说的话足够让那阿鼻地狱的使者拔了她的舌头!”
娄锦坐在那,院子那头冲天的话语着实难听。
她看了眼在内堂的众人,问了流萤一句。
“羊府那可有了动静?”
流萤点头,“消息传来,羊府的管家昨天去见了望江楼,会见了秦家的庶子秦放。”
“庶子?”娄锦眉头一挑,道:“这秦放是不是出现在那挑衅娄正德的人群中?”
“那倒没有,他没出手,出手的是他的兄长,秦府的草包嫡子秦赞。”
娄锦微微眯了眼,道:“流萤,这事就交给你,直接到访秦赞的母亲,想来,她对于朝夕相处的庶子应该是有了想法才是。”
流萤歪头一笑,“小姐说的是。”
外头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窦夫人也没再出声,倒是丫鬟婆子们扯开嗓子胡乱攀咬。说话及其难听。
固伦公主豁然站起,脸色阴郁不已。
“锦儿,你别拦着我,儿子曝尸在街上,他们不去查凶手,就凭着那些个古怪想法就赖了上来,当真是可笑。”
这时候想来,梁娇应该快来了。
娄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