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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见那玻璃珠子,双眼都泛起了光芒,这会儿呵呵一笑,倒也不排斥万贵人,却是回头对身后几个小太监道:“走,陪本殿下去玩。”
也不行任何礼仪,转身便走。
几个小太监狼狈地朝万贵人行了礼便急急跟上四皇子,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火红的高墙下,孤身一人的万贵人立在墙头,怔怔地望着四皇子出神,娄锦眉头紧紧蹙了起来,难道万贵人连四皇子都不放过,那珠子也动了手脚?
还来不及多想,就听得那边的宫女说话声。
“皇上他们祈福回来了,快早些准备点。”
万贵人收回目光,转身朝御花园而去。
娄锦见四下无人,便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突然,眼角处看到一个人影,她惊地一跳,却见那黑影毫无预兆地靠上前来,一手揽过自己的腰,一手轻巧地把她压在了假山上。
“你!”娄锦挣扎着抬起头来,见到那双清澈的眸子之时,动作不由得一滞。
顾义熙白皙的脸上泛开了笑,他望着娄锦渐渐酡红的脸颊良久才开口道:“阿锦,你可想我了?”
直白,太直白了。
含蓄的三皇子死哪里去了?
这便是瞪大眸子的娄锦此刻脑袋空白的想法,她支支吾吾地看向别处,察觉到后背的一阵温热,她扭动着身子,不适地想要换一下位置。
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顾义熙的脸上腾地起了两朵红云,突然放开娄锦的腰,竟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平静,四周的空气都显得格外安静。
那背对着自己的人长身玉立,月白的袍子将他烘托地堪比日月,娄锦望着他,心中竟是有些欢喜,入宫能让她欢喜的事怕也只有这么一件了。
“阿锦,我很想你。”
那清冷的眸子看了过来,带着些许期盼,好似她若不给他一个答案,便要如此一直盯下去。
娄锦胸中一热,半晌抿了抿唇,“我也是。”
顾义熙脸上放开大大的笑,看得娄锦不知道把手脚往哪儿放,听得几个宫女叫唤她的名字,想来是皇后娘娘要唤了她一道去凌霄宫了。
顾义熙清冷的眸子闪过几分不满,那冰冷的眸子陡然望向那些宫女,宫女们都觉得身边一冷,也不知缘由,只能继续找人。
娄锦扑哧一笑,拉过顾义熙的手,踮起脚尖便在他的脖子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顾不得他多做反应,脚底抹油就跑了出去。
她没发现身后那人愣了好半晌,若非刘韬硬着头皮来打扰,怕三皇子要站成石头不成。
“爷,娄小姐要找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恩,先跟着他。”顾义熙眯起了眼,那人定和皇宫之中之人有所牵连,是谁?竟要毁了阿锦好不容易才有的家?
他蹙了下眉头,眼角瞥到了不远处那张扬嚣张之人。
见三皇子看了过来,萧匕安交握在胸前的两只手放了下来,桃花眼中的复杂眸光略过一丝怪异,他笑道:“锦儿妹妹这般主动,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刘韬都蹙起了眉。
萧匕安如何能不生气,什么叫做不可控的事。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若放在现代早恋是要杜绝的,顾义熙那是诱拐未成年少女,不,是诱拐女童!
萧匕安自然有理由生气。
顾义熙扫了他一眼,清冷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那是一种独有的优越感,因为阿锦从未对他人那般主动过。
这便是属于三皇子的得瑟。
五十四章 梁娇流产?
五十四章梁娇流产?
萧匕安收起唇角邪肆的笑,脸色渐渐黑沉了。没人知道他此刻所想,只是那遥遥远去的三皇子停下了脚步,清冷的眸子往后看去,然后眸色渐深。
刘韬低着头,却是觉得后背冷飕飕的。爷这是生了哪门子的气?
当一个人发现有人在挖自己墙角的时候,不免要燃烧起小宇宙。自然,三皇子也不能跳出三界外中午时分,皇后请了京中最闻名的梨园班子在凌霄宫外摆了台。
娄锦被安排在了固伦公主和方清雅身旁。方瑶和萧琴一坐到娄锦身侧,便没什么注意上头的戏中之人。
方瑶拉着娄锦细声道:“锦儿,皇后对你很是喜欢啊。”
萧琴虽来得晚了些,可娄锦手上的红玉手镯可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三皇子知道吗?这红玉手镯来得太为怪异了。
摇了摇头,娄锦心中微微一沉,生怕中了心中所想。
为了转移心中的烦躁,她笑道:“左御风这两日好似经常去将军府呢。”
方瑶闻言,脸色微微一红,便努了努嘴,“他是来了几次,可都被爹爹轰出去了。爹爹的记忆混乱,竟以为我只有十三岁,愣说左大哥是拉骗他女儿的。”谈及此,她不免有些挫败,脸色也暗了两分。爹爹自从中毒之后就迷糊地很,记忆也混乱极了。祖父和祖母担心地到处寻找名医,却还是毫无效果。
闻言,娄锦愣了下,萧琴复杂地望了眼娄锦,表哥身子还未好?
凝视着方瑶的侧脸,娄锦的唇角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表姐,舅舅的身子应该很快就好的。左御风可有因为舅舅的阻挠退缩?”
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方瑶摇头轻笑,“这倒没有,他很有耐心,他很是理解爹爹。”
娄锦舒了一口气,那心底的罪恶感也消去了不少。尽管她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为了保下将军府,可确实让外祖父一家吃了不少罪。她低下头去,素手摇着白瓷酒杯,酒香扑鼻,清白若水,猛地饮了一口,已觉得从喉头到胸口都火辣滚烫,一直暖到胃里头去。
“锦儿,昨日我听祖母说给姑姑看病的花太医告老还乡了。姑姑可没事?”方瑶问道。
娄锦摇头,见萧琴也眉头紧蹙,一副担心的模样,不由得脸色一松,不再绑着那一张苦情脸,笑了笑,“娘很好,只是这些日子孕吐地厉害,有些疲劳。所以爹爹就让娘在家里休息。”
原是如此,方瑶和萧琴都点了点头。
她们右上侧的方向传来了太后的笑声,三人转头看去,正见太后含笑拍着娄蜜的手,一副亲密的模样。
方瑶咬了咬牙,低声道:“有人道沙漠中的仙人球耐磨耐旱,经久不死,我看有人也和那仙人球差不多,张牙舞爪,不仅难看,而且毒得很。”
萧琴扑哧一笑,还真是少有人把人形容成那和刺猬差不多的东西呢。她回过头看了眼娄锦,笑道:“锦儿,你发现太后的目光有何不同没?”
有何不同?娄锦放下酒杯,细心观察太后的神色,见太后的目光盯着从西边汉白玉石柱子旁过来的几位皇子,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再看娄蜜娇羞地两颊酡红,心中便是一凛。
难道娄蜜新找的路途竟是如此?
娄锦希望,这不过是她的猜想。
“皇上驾到。”随着小路子高声一叫,大臣们纷纷跪地,命妇手脚也很是一致,娄锦随着众人跪了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九龙龙袍包裹住那高大健硕的身躯,狭长的凤目凝视着众人,四周便是沉如深海的压迫,令人喘不过气来。
就连一直伺候皇上的小路子也都没敢太大声喘气。
皇上扫视了众人一眼,突然呵呵一笑,“众位爱卿都起来吧。朕理奏折理地有些晚了,倒是迟到了些。望母后莫要生气。”
太后笑了笑,“皇上有心政事那是社稷之福。不过龙体要紧,圣人云劳逸结合,皇上可要牢记。”
“儿子谨记。”
皇上命众人起身如同在家一般,大臣们呵呵笑着各自举杯对饮。娄锦感觉身后一道视线牢牢锁在自己身上,她回头时,正好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
那眸光陡然撇了开去,颀长的身姿转了开去,月白的长袍腰间用湛蓝色的丝线勾出了腾云图样,封腰一紧,烘托出他精瘦结实的身躯。坐在檀香木茶几旁,他兀自玩着那酒杯,月白的广袖与他那泼墨的长发互相缠绕,在他骤然清冷的眸光下,显得尤为抢眼。
娄锦感觉到了,那人好似有些不高兴了。
可,为什么?
察觉不出个所以然来,娄锦的视线被前方梁娇的神色吸引了去。梁娇的脸色尤为苍白,尽管打了些粉,可眼袋却深地很,唇角干燥,鼻端不知道是因为燥热还是什么,竟有些油腻。
刘韬见娄锦只看了主子一眼,就把视线转给了别人,额角便是一阵冷汗。
小姐,平时看你也聪明地很,现在怎么愣直成这样了?
他小心地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见主子每隔一杯酒的时间就抬眼望向娄锦,而每一眼必然有一半的时间把目光留在了娄锦手上的红玉手镯上。
爷许是入门的时候才发现了娄锦手上的手镯,刘韬好想仰天长啸。皇后是怎么了?那红玉手镯乃是皇后陪嫁之物,给了娄锦这是什么心思?
想不到,娄锦这肉还没长实的小豆芽这么快就被盯上了。也难怪主子会闹脾气。
守了两年的宝贝被人觊觎,这可不是啥好感受。
尤其在前有皇后,后有萧匕安的情况下。
刘韬皱眉,可偏偏皇后赐的东西你丢不得,坏不得,否则就是无视皇后,以下犯上。他这下不知道是期盼着娄锦早点长大,还是就维持现状,做个小姑娘!
顾义熙的凤眸眯成一条冷锋,却见到娄锦不经意间拿起酒杯饮酒的一刹那神情一变。
“刘韬,快,让嬷嬷把药递给阿锦。”
刘韬闻言,正见娄锦把那酒杯举起,心头也是一紧,忙唤了嬷嬷悄悄把药递给娄锦。
娄锦正观察着梁娇,突然手上一重,她抬头,那嬷嬷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爷让我给你的药,宫中的酒水万不得已,不能碰。”
娄锦抬眼,那嬷嬷却是慌乱道:“奴婢无用,被这垫子绊了一脚,还请娄小姐莫要怪罪。”
娄锦摇了摇头,见那嬷嬷朝刘韬点了下头,娄锦这才望向浑身上下散发出清幽气息的三皇子。顿时,唇角扬起了笑意。
她如何能不知道皇宫这些猫腻,入宴之时就已经吃了药。
顾义熙停下饮酒的动作,猛地朝娄锦看来,那目光直接深邃,透着淡淡的执着,只一眼便让娄锦心头乱跳,一时间手心微微有些湿了。
萧琴脸色黯然地低下头,三皇子的心意她何尝不知。可世上,太多东西都无法轻易放下,她苦涩地笑了笑,忽得方瑶拍了下肩膀,她强自笑着抬头,却对上方瑶担忧的目光。
似乎感受到萧琴的悲伤,娄锦叹了一口气。
此时,听得前方一声惊叫,四周有些混乱,不知道谁高声喊了句,“梁贵人晕倒了。”皇上立刻走了下来,忙焦急道:“快去找太医。”
娄锦顾不得多想,走过去挤开众人,道:“麻烦大家都往后退一退。”
绿意神色凝重地拉着梁娇的手,见梁娇裙摆后的一团红,不免惊叫了声,“出血了。”
娄锦神情一凛,扣住梁娇的脉搏,眉头渐渐地打了个结。
皇上心头焦急,太医又没来,见娄锦如此,陡然想起前些日子传言,说是娄锦会医术。虽不知道她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得来的,可此刻他却开口道:“娄锦,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