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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刚找了附近的暗卫找到了刘韬,安排了刘韬在西厢墙下等她,这便过来通知娄锦。
刘韬见流萤那丫头甩个头就离开的背影,不免撇了撇嘴。刘韬年纪不大,不过比三皇子虚长几岁,一双极为浓黑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让他整个人看过去甚为严肃,却也是眉清目秀。不过在三皇子身边,自然而然就被忽略了。
流萤这丫头最近也知道使唤人了,更是胆子大了不少。
记得以往流萤见到他的时候也免不了小心翼翼,许是那严肃的外表作怪,现在那丫头待自己可随意了。这让他禁不住哼了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远远瞥见那抹碧青走了过来,他无奈地长叹了声,做奴才没有什么,最怕的是做奴才的奴才还要奴才。
“娄小姐。”恭敬地行了个礼,他道:“不知道娄小姐有何吩咐?”
娄锦开门见山,“晚上,带我入宫一趟。”
“什么?”显然是被吓到了,刘韬顿了下,摇头道:“不行的,宫禁甚严,您这要入宫做什么?”可别被他猜到。他扶额,额上已经落下了一滴冷汗,三皇子可没想着要把病情告知娄锦,这要是被三皇子知道了,不知道要脱几层皮。
刘韬的紧张让娄锦敏感地蹙了下眉,她知道作为这些暗卫必然有渠道可以行走在禁宫之间。她笑了笑,“若是你不带我去,我也有办法入宫。只不过我这贸然入宫倒不入你熟门熟路,免得不小心得罪了宫中哪位贵人。”
“呵呵,娄小姐说笑,说笑。”刘韬苦着脸,“不知道娄小姐入宫所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听闻宫里的月色不错,却赏赏月。”
刘韬嘴角一抽,再一抽。去宫里赏月?真当后宫是你婆家?
这样,只能派人看牢娄锦便是。
回了清心楼,便闻到空气中一抹凝重的味道。娄锦状若没看到两边剑拔弩张的情况,只回到床上,神色自若地坐着。
高阳趾高气昂丝毫不去看方才被赏了一个耳光的娄蜜,娄锦却察觉到娄锦那阴毒的目光,更是发现了她娇嫩的脸颊上那一道红艳的巴掌印。
她转过头去,状若诧异地望着娄蜜。
“这是怎么了?磕碰到哪儿了?”
娄蜜瞪了她一眼,长眼睛的就知道这是被人打了。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脸色,才道:“姐姐方才又去采蜜了?”
众人皆知,娄锦采蜜只为一人,她这话可是说给高阳听的。
可偏偏娄锦先是打过了一根强心针,高阳那毫无反应的模样顿时让娄蜜脸色一变。她见娄锦点头,复又道:“上次听闻方瑶许了对象,哎,不知道我那哥哥的终身大事如何解决才好。”
娄锦眸光一闪,见高阳扫了眼过来,便道:“等哪一日诅咒解除了,些许你哥哥能得了个好亲事。”
三句话不离诅咒,娄锦还真是不遗余力让娄府落败。
娄蜜阴冷的眼刀刮了过来,娄锦恍若未觉,只笑着看向娄蜜。
“好在你这时脱离了娄府,成了羊氏女,要不然怕也没人愿意娶你了。”
这话看过去像是赞扬,却是给了高阳一个提醒。是的,只要娄府还姓娄,武世杰断不会为了她再花一分心思。
那诅咒的力量可是难说。据闻曾经京城也有一盛世之家荣国府,本是金玉满堂,后也不知道怎么了,落得家破人亡,当家夫人竟只能以草席裹身葬之。
谁也不知道为何鼎盛一时的侯门世家竟会落到如此境地,只听着他人说是诅咒缘故。
诅咒的力量不可谓之不盛。
她眉眼带笑,一抹幽光浮现过后,便让小蛮去拿些点心来。
娄蜜却没听出娄锦的话外之音,只想着任着娄锦如何,都动不了她一分。
此时,听闻一个小厮在门外说着话,像是有人要见娄锦一面。她站了起来,在窗口处见到那小厮,可是面熟地很呢,她道:“姐姐,有人来找你了。”
娄锦眸光一冷,太阳就要落山了,何事?
这会儿流萤也看了外头小厮一眼,对着娄锦低声道了句。
是娄正德的小厮?
找她何事?
“便说天色晚了,不宜出门见客。”
流萤应声出了门,待回来的时候那小厮也已经走了。娄锦蹙眉,难不成娄正德因着没娶到老婆怪罪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冷笑了声,便放下床帘子,没人得见她在床上做什么。
娄蜜眯起了眼,正要去拉开她的帘子,看看她这尚未入夜,布下帷帐是在偷偷做什么之时,苏嬷嬷在外头敲了下门,示意她出去一趟。
她皱了下眉头,便走了出去。
“什么事?”
苏嬷嬷眉头深锁,神色匆匆,见到娄蜜那一刻便朝她身后看去,见没什么人跟着她,便拉着娄蜜往一株柳树下去。
“小姐,这件事很是古怪,听眼线说这段日子送去给军营的棉服出了问题,方宏把大家长扣住,这会儿老夫人已经前去将军府求情了。”
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
娄蜜眼皮一跳,忙问道:“棉服怎么会出问题?一直以来不都是老太爷负责的吗?他那般谨慎断不会出错的。”
苏嬷嬷摇了摇头,只道:“小姐,我看这事你得请太后帮忙,否则老太爷这事麻烦了。”
要知道,在羊家,娄蜜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被他人真心接受,一度支持娄蜜的,便是老太爷和老夫人,若是老太爷出了什么事,老夫人没了主心骨,羊氏那些人谁会去理会她一个外人?
娄蜜点了下头,忙让苏嬷嬷准备一番,便要入宫。
两人急着离去,并未发现柳树背后的假山处一道人影一晃而过。
流萤回了清心楼,这才把事情告知娄锦。娄锦低声一笑,想来,外祖父出手了。
毕竟,羊氏多年做事小心,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每年棉服均是由羊氏一门负责生产运送到军营,期间定也出不了差错,唯一能出差错的地方便是军营了。
可,毕竟羊氏与京中各家关系盘根错节,若是想要按压住羊氏,怕并非易事。想着,既然此番发了难,必然要坐实这名头。
她寻思着正准备要出去,高阳冷笑了声,“可是要去寻你那遗弃了的未婚夫?”
娄锦的脚步一顿,“倒真不是,我去见我那哥哥。”
高阳闻言,却跟着下了床,萧匕安与武世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不放心地扫了娄锦一眼,冷声道:“我警告你,若是你对武世杰动了心思,别怪我不留情。”
你会留情?
娄锦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高阳身在皇宫,虽娇生惯养,却见得不少血腥之事,手段如何,她娄锦是见识过的。只不过,就算你是公主,她娄锦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微微眯起了眼,盯着高阳那盛气逼人的双眼,顿时笑道:“那还真是谢谢公主了。”
话落,不理会高阳那诧异的目光,径直朝外走去。
到了落花楼的时候,里头传来了几声呵笑声。
只听得萧匕安懒懒道:“那次还是多谢紫堂兄射偏了角,否则我这命怕是难保了。”
“还真是我那马的问题,也不知道怎得了,后来我也是愤怒不已,亲自砍了那马,还请萧兄多多见谅。”
站在外头的娄锦才想起来,是有听说过紫堂砍了马,可,真的只是马的问题?
身后高阳的脚步声越发近了,娄锦不愿意与她多说废话,只在门外道:“匕安哥哥。”
萧匕安听到这声音,眸光一亮,只扫了那瞬间僵硬了身子的武世杰一眼,便走了出去。
仍旧是一身骚包的红,只不过那额角一个伤口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像是什么蹄子印。
娄锦扑哧一笑,许是追云为了保住清白,这才赏了萧匕安一个马蹄。
萧匕安冷笑道:“我观那母马的肉质不错,左右我最近馋地很,倒是特别爱吃马肉。”
娄锦这才正了脸色,见门后武世杰的身影,便转过头来,对萧匕安努了努嘴,瞥了眼湖边,二人便走了过去。
她竟是这般不愿意看到自己了吗?本与那萧匕安说说笑笑,可在看到自己那一刹那就那般不喜了?
不知为何,此刻的脚犹如千斤重,竟不知道是跨出这门槛追了她去,还是就留在这屋里。
“世杰?”
听到高阳的声音,他愣了下,随即笑道:“你怎么来了?”
娄锦与萧匕安来到湖边的时候,简洁地说明了方宏对羊氏下手的事。
萧匕安依靠在香樟树旁,笑道:“哦?没想到大将军这般果断了。”他定了定,道:“可是要求我做事?”
萧匕安毕竟是军营中人,他自然是有这个能耐。
娄锦眼角待笑,“自然是有。”
三十七章 破坏我好事者,找死
三十七章破坏我好事者,找死
娄锦巧笑,她一张娟白细嫩的脸上闪着一双明亮的水晶眸子掠过慧黠的一眼,她道:“此番若是你做成了,那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论功行赏,你这头等功,我这记着。”
她微靠近了点,狡黠地望着他,光可鉴人的墨发若凝了水的绸缎,搭在她出落地亭亭玉立的身子上,顿时便觉得千山润雪,又是细软,又是温润。萧匕安邪气的眸子微微一闪,又迅速恢复了笑,强调道:“可是真记功?”
“当然。”
娄锦必须要帮着外祖父一把,可不能被人倒打一耙,这事吧,她眯起了眼,便低声与萧匕安说了起来。
入了夜,本是安静的国子监突然亮起了烛火,清心楼里本是一派沉寂,只听着外头的脚步声,主仆几人都被吵醒了。
娄锦忙了一天,这会儿根本不想睁眼,却见高阳与娄蜜都坐了起来,便朝外榻的流萤道:“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
流萤早与娄锦打好了底,这会儿自然也应了去前头查看。
没一会儿,就听到流萤奔着回来的脚步声,接着就是急促焦急的声音。
“小姐,大少爷说是吃坏了东西,这会儿上吐下泻得严重,家里已经派人过来接了,我们快过去吧。”
娄锦一听,眉头蹙了起来,这怎么与计划中的不同?
难不成?
这会儿,她也没敢耽误时间,套上衣服鞋子,便急着往外走去。临行前,让流萤先去和江子文请假。
到了这隔壁院子,见烛火亮着,门里门外都站着不少人。眼见萧府的小厮背着萧匕安走出来,娄锦忙走上去。
萧匕安脸色发青,微微睁开一双眼,迷离地望着娄锦。
却笑得很是欠抽,“看来这记大功是没了,改成记过了。”
娄锦不与他废话,在背光处,偷偷地搭上了他的脉,神色也越发地沉了起来。竟然被下了毒!她眯起了眼,扫视了下在场的几人,登时怒不可遏。
她夜里是要去看老三的,好好的计划被打破,免不了欲求不满要发作了。
“先别急着送回萧家。”她转过眼来看向江子文,见江子文脸色焦急,便道:“夫子,匕安哥哥中了毒,还请准备好笔墨,马上请药。”
中毒?
在场几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怎么会中毒?他们再看萧匕安脸色铁青,唇角隐隐有些发白,都噤若寒蝉了起来。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