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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仅前程似锦,模样生的也俊俏,口碑更是好的没话说,故,很快便成了帝都贵女们争相追逐的婚嫁对象。
不过近日的张允之,似乎很是匆忙,不顾周围连连对他暗送秋波的女子,直接便问:“我来找人。”
那小二哥眼睛提溜一转,笑的很是欢喜,“小的明白了,客人在楼上,所以还请公子楼上请。”
说吧,张允之一甩袖袍就跟着急匆匆的上了二楼,楼下一颗颗芳心,登时碎了满地。
那小二哥将张允之引到一间独立的厢房时,停了下来,脸上依旧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迎人,“公子,客人已经等了许久,一切,还请公子擅自斟酌。”
不去理这小二凌磨两可的话,张允之英俊的面上,已经换上了某种决然,一把就推开了那道门,定睛望去,厢房布置的很是典雅,尽管他平日并不大了了解,这些奢侈品地方的规矩,但还是知道,锁玉楼的二楼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除非,得到幕后掌柜的认可。
至于这幕后掌柜,若他猜得不错,应该是那个号称富甲天下的夏侯家。
这么想着,张允之紧绷着一张脸,已经一脚跨入了雅间,门,严丝合缝的被关上了。
“少指挥使,别来无恙啊。”
一声清清淡淡的语调,一下将张允之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见,里间的圆桌上,有一名紫衣男子,背身而坐,黑玉般的长发,拢于脑后,玉冠高束,挺直的背梁,有种说不出的风华。
张允之见此,立即心头一沉,口气也跟着不善起来,“你是何人,彩歌呢。”
自那日名绣坊,彩歌姑娘的一舞,张允之便在也把持不住心中的爱慕,对其倾心不已,但同时他也是个十分理智的年轻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是没有将那份爱慕,表现出来。
本以为,不过一场匆匆的闹剧,不想,在之后的日子里,自己竟是与这位彩歌姑娘出奇的有缘,先是当街从纨绔子弟的手中为她解围,后又是月老祠,相思树下的红线解签……
文章正文 490 以情为局
他本不善言情,更不愿做出与家族悖逆之事,但月老却仿佛揪着他不放,无论的上街,还是与朋友吃饭,似乎总能偶遇彩歌的身影,而对方从不似风尘女子的随便,一个矜持含笑的眼神,一份从容典雅的微笑……
在不知不觉的岁月中,已经植入了他的心扉,第一次,他竟第一次忤逆了父亲的决定,毅然决然的退掉了一门亲事,他想娶彩歌,想明媒正娶的娶那个如梅花般的女子。
可以说,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为一个女子心颤过。
尽管为此,与父亲和家里的关系,闹的很僵,但他依旧不言悔。
而今。
就在他二人的关系,发展的如火如荼时,彩歌却忽然没来由的将他约入此地,附带的,还有一份字字泣血的生死诀别信,好好的,为何要与他诀别。
一想到信中的内容,张允之便觉的心若刀绞,仿佛一颗火炭,在灼烧着他的心。
闻言。
那圆桌前的紫衣人,忽然站起了身,并幽幽的转过了头来。
一见此人模样,张允之阴沉不定的表情,瞬息间便是大变,只因眼前之人,竟是帝都消失了一月有余的睿王殿下,风南空。与上次太子宴会上所见,不同的是,这个号称天下一美人的男人,居然瞎掉了一只眼。由一只精美的眼罩,斜斜的罩在额头上。
不过,美男依旧是美男,瞎掉一只眼睛的风南空,容貌虽不及当初的那般让人惊心动魄,却依旧流露着皇室天生的贵气,尤其是那妖邪般的笑颜,仿佛可以摄取人的魂魄。
张允之怔愣的片刻,猛然醒悟,如今风南空可不是那个要风得风的王爷了,他是黑水国的头号重犯,若是擒下……
“你要擒杀本王吗?”
风南空一眼便看透了张允之的想法,忽然勾唇一笑,笑的如此勾魂摄魄,尽管面容消瘦了许多,但眼底,依旧保存了过去若有若无的傲气,仿佛凌驾于一切之上的主宰。
张允之立刻垂下头,尽量想消散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张家,在黑水从来就是中立派,绝不插手皇储之争。
最终,他耐下了性子,沉声道:“彩歌呢,我是来见彩歌的,无意冒犯睿王殿下。”
风南空忽然有些好笑的看着张允之这个憋屈的样子,其实他一直都很怀疑叶青璃的这步棋,认为女子模样在美,在有才情,也不过是个比较好用一点的棋子,让她以一己之力,改变一个男人的重大决定,简直……不可能。
不然叶青璃既然都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了,他也不好推拒,今日,他便来测验一下,女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少指挥使稍安勿躁,本王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张允之岂是笨人,风南空一开口,他便已经预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躬身退了一步,“殿下不必说了,允之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我张家势单力薄,实在帮不上您的忙,还请另请高明。”
现在,他已经确信,彩歌定是收到了睿王的胁迫,才会以诀别信的方式,引她来此。
风南空闻言,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少指挥使过谦了,本王并不是请你帮什么忙,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殿下请讲。”
“你们张家,究竟是忠于谁?别打那些官腔,本王不喜欢听。”风南空懒懒的坐回原位,但表情已经不在那么和颜悦色,而是换上了一种阴煞之气,大有你敢糊弄我,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张允之登时被这股若有若无的阴煞,压的有些浑身不适,而他也打算明人不说暗话,“张家世代,只忠于黑水国的皇帝陛下。”
言外之意就是,谁当上皇帝他们才忠于谁,没当上的,纯属全部扯谈,这也是张家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很好。”
风南空忽然勾唇一笑,并没有想象中的极力劝说,他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张允之却是急了,“彩歌呢。”
风南空抬手朝一个方向指去,“她就在屏风之后。”
说完,那静默的山水屏风后,果然显现出了一道曼妙多姿的身影,随即,就走了一位红衣美人,华服潋滟,容色绝佳,整个人如一只寒雪中盛开的梅花。
娇艳似火,却又傲骨天成,果然不愧为黑水帝都,赫赫有名的美人。
然而,那秀丽的远山眉上,此刻却盛满了,浓浓的愁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看到张允之的瞬间,便含上了如烟如雾的水气,悬泪欲泣的模样,几乎让张允之的心都碎了。
他赶忙上前,“彩歌,好端端的,你为何要与我写诀别信……是有人逼迫你吗?”
所谓有人逼迫,指的便是风南空。
谁知,彩歌幽幽的摇了摇头,声若黄莺,伴着楚楚动人的风姿,“没有人逼迫我,是彩歌今日真的要与允之诀别了。”
一言既出,张允之大惊失色,“为什么?”
说吧,彩歌叹了口气,忍着心中的无限酸痛,通红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两行晶莹的泪,“因为你我至今各为其主,你要效命储君,未来的黑水皇,而彩歌却要效命我的主人,太子与睿王相争,而你我双方,也必有一个折损,难道,如今不算诀别吗?”
“你说什么?”
听完这一番话,张允之只觉的自己快要疯了,他一直以为,彩歌只是个普通的风尘女子,纵然艳名远播,却依旧洁身自好,一身傲骨,艳若红梅。
可是……
他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风尘世界,从来都是由不得自己,彩歌能够在那个世界,洁身自好,背后必然有强大的支撑,而那个支撑,很可能就是眼前的睿王。
那么,他们一系列,所谓的偶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吗?他竟是早已中了他人设下的圈套。
原来,他竟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心爱的女子。
彩歌见他如此痛苦,心中也是大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切原尾,皆因旗主的一个命令,本以为不过逢场作戏,想不到,这张允之竟完全不似那些权贵公子,他名誉极佳,从不沾花惹草。
此人不动情则以,一动情,便是倾尽一切。
她彩歌流落江湖的小女子,何其有幸,得到他如此珍贵的情意。
但她也不能忘记,她的命,是赤月暗旗的,旗主有令,她不得不从。
文章正文 491 送礼
当即,她含着泪就直直的跪在张允之的跟前,“允之,千错万错都是彩歌的错,只奈何,你我从一开始就各为其主,时也命也,彩歌不想逼你什么,只愿来生,当牛作罢的报答允之的深情厚谊。”
说完,彩歌一脸决绝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割喉自杀。
“不要……”
张允之一声凄厉的呼喊,闪身就已经一把握住了彩歌的手腕,看着她眼眶滚滚汹涌的泪珠,纵然心有几分怨念,也已经全部消散了。无论如何,他是真心爱恋这个女子的,此生恐怕都不会移。
看到张允之对自己的一腔子关切,彩歌的心中,忍不住幸福的叹了口气,允之啊,允之,你当真是太单纯了,一切,都不过是旗主安排的好戏,而旗主又是如此的料事如神,知道你必然要入戏太深。
对不起允之,容彩歌在最后利用你一次,但彩歌发誓,若有将来,必倾尽一切的报答你。
“允之,彩歌福薄命贱,唯有一死,才能消除你的牵绊……”
“你疯了不成……”不等彩歌说完,张允之已经面目赤红的一声咆哮,这是他自相识以来,第一次对她动怒,旁人可以轻贱她,她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
风南空就那么守在门口看着,不觉撇了撇嘴,当真是世界大了,什么怪人都有,为了一名女子,难不成要忤逆家族?痴人啊,痴人。
当然,在风南空这么想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人。
果然,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深思熟虑之后,张允之毅然决然的转过头,狠狠的瞪了风南空一眼,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睿王恐怕失算了,我不过是少指挥使,根本动用不了黑金骑士。”
“如果张大人临时有事不能指挥,你这个少指挥使不就可以发号施令了吗?”
张允之心头一凛,对方根本就是步步算计,封死了他所有的路,“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风南空见目的达到,飘然而去,唯有一句淡淡的命令,钻入了张允之的耳朵,“按兵不动即可。”
张允之神色一呆,只是按兵不动,就可以吗?
殊不知,今日按兵不动,就足以要了太子的命。
时至中午,太子府内,依旧毫无动静,风南凌坐在花厅的圆桌前,已然等的是心烦意乱,他掐算着时辰,风南烈应当早就回来了,可为何至今还没有消息。
难道……
风南凌心头的不祥之感,在焦躁中越扩越大。
人就这样,面对未知的事物,总会出现许多丰富的想象,而风南烈至今未归,立刻便让这位多疑的太子,想打了很多种可能,而最多的,就是肃亲王暗下伏兵,如今,南烈已经遇害。
而这个想法,几乎让他如坐针毡,好像那伏兵此刻就在他的周围,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