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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旁的楚云静心知肚明,叶寒天功力深厚,这世间能毒倒他的毒药,必然非同寻常,他也想看看,叶青璃的血液究竟有多少神效。随手按上了叶寒天的脉门,楚云静浓密的剑眉,却是瞬间皱了起来。
“青璃,没用的。”
楚云静沉重的声音,缓缓响起,制止的叶青璃的举动。
叶青璃不解,不愿将手收回,“怎么会没用,你看,爹爹的面色是不是好看多了?”
白术与素心忍不住仔细看了眼,果然,叶寒天面上的青紫褪去了不少,隐隐开始泛起了正常的红光,看上去,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却没有丝毫醒转的预兆。
“怎么还不醒,难道是中毒太深了……”叶青璃莫名的有些焦躁的起来,忽然在次拔出匕首,想要在割一道口子,却被楚云静一把拦住,同样风尘仆仆的面上,划过一丝痛色,“别割了,你能解将军身上的毒,却救不了他。”
叶青璃一惊,“为什么?”
“将军中的是血线蛊,只有养蛊之人的才能救将军。”
“什么,竟是血线蛊。”白术与素心忍不住惊呼出口。
“什么是血线蛊?”叶青璃问。
白术无比神伤摇着头解释,“血线蛊一直是黑水皇室的不传之秘,只有历代皇室子弟才可以养,若将这蛊下在自己的身上,可保延年益寿,若下在别人的身上,那便是解无可解的剧毒,到时候,那养蛊之人的手臂上,就会出现一条血线,中蛊之人一旦身死,那养蛊之人也会元气大伤,实在阴毒的很啊。”
不错,赤月将军府在加上沉香阁,什么样的稀世宝药,能人异士没有,若想给叶寒天下毒,便必然是这般解无可解的毒,当真狠毒,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叶青璃微微喘息,有些凌乱的转动着眼眸,但大脑却并没有因此而罢工,“那,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养蛊之人,照白先生所说,那养蛊之人必然是黑水皇室,手臂上还有一条血线,对吗?”
“不错。”白术重重的点头,“本来,将军怕是挨不到解救之日,可刚才属下见旗主的血居然可以解毒,着实神奇,如此,便可以吊住将军的最后命脉,也可为寻找养蛊之人,争取时间。”
“不错。”
看来还是有回转的余地,叶青璃暗暗攥紧袖中的手掌,“事不宜迟,立刻启动安插在黑水所有的细作,务必要找到那个手臂上有血线的黑水皇室。”
“是。”
……
叶寒天昏迷的这段日子,一切军务都是由白术等人强撑着,这下叶青璃来了,自然又将一些紧急军务交给了她。可是她并不懂打仗,看了几眼就头大。
好在这几日黑水国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似乎他们在等待什么……亦或者,他们在等待叶寒天殡天的消息。
深夜。
叶青璃独自坐在军帐里,正执笔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可是她的画技似乎不怎么样,总是不满意,便画一张烧一张,最后,总算化出了一幅满意的,挥手朝帐外的守卫,唤道:“那个谁,你进来一下。”
军帐一动,就见一名年轻的守卫走了进来。
许是这军营里的男人,压根没跟女人打过交道,一见烛火下的叶青璃,就脸上一红,说话也磕磕巴巴的,“大,大小姐,有何……有何吩咐?”
“去把李铁牛找来。”
“是。”
不一会儿,李铁牛就赶着夜路,忙不颠的挑开了军帐,一进来就露出了他一张看似憨实的笑脸,“旗主有何吩咐?”
叶青璃捏起桌上刚画好的几章纸,就递到了李铁牛的面前,“李掌事,你看看,这是本旗主一时心血来潮设计的一些东西,您是这方面的老手,还请不吝赐教。”
李铁牛结果那两章纸,便立刻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三遍,方才惊异的抬起头来,眼底写满了对兵器爱好的狂热,“旗,旗主大人,这是您设计的。”
叶青璃淡定的点了点头,“嗯,是的,李掌事觉的如何?”
李铁牛简直是笑的只见牙不见脸,不住的点头,“妙妙,太好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是弩吗?居然可以连发数箭?妙啊,尤其是这个战车,车身虽小,但两面的轮子却满是锋利的刀锋,若是由两三匹不要命的快马拉着,冲入敌营,那便犹如高速转动的绞肉机,所过之处,定是血肉横飞……”
李铁牛一脸的激动,口沫横飞说的是滔滔不绝。也难为他了,不过从这两章草稿上,就能看出这么多的内容。
“不过还有几处瑕疵……”
叶青璃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停下,自己道:“行了别说了,这两样东西本旗主也不过是看别人设计的,其中的细节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就要请李掌事多多完善了,而本旗主现在只要知道,东西我们目前的战局,有帮助吗?”
李铁牛也不是啰嗦的人,重重的一点头,“有。”
刚说完,军帐在动,就见一身白衣的楚云静走了进来,叶青璃朝李铁牛挥了挥手,李铁牛立刻会意,如获至宝一般就飞快挑帘子走人了。
文章正文 390 去找他吧
楚云静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远去的李铁牛,又看了看桌案前的叶青璃,问:“我打搅你们商讨要事了吗?”
叶青璃笑了笑,便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虎皮躺椅上,一脸惬意的道:“也没什么大事,已经处理完了,对了,这么晚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
“这几日一直风餐露宿贯了,如今给了我一床软被,反倒是睡不着了,见你军帐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楚云静含笑走到近前,白衣如雪,面若冠玉,端是一副俊朗仙姿。
叶青璃却则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青璃,我可以抱抱你吗?”
“可以。”
得到准许,楚云静俯下身,将女子柔软的身子,缓缓的拥入了怀中,将下巴,舒适的顶在她的额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觉心中升起了一股柔软的暖意。
“在想他吗?”
许久,楚云静忽然淡淡的问。
正深思游荡的叶青璃,忽然肩膀一僵,“谁?”
“东方羽,你一直在想他对吗?别骗我,我知道的,从你一得到他的消息就恨不得插上翅膀找他,可是将军却危在旦夕,你不可能置将军的生死不顾,只得这样这般强撑着。”
楚云静温热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叶青璃的背梁,让她疲惫的心,忍不住的向他怀里钻。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干嘛知道这么多?”
“我并非你的最爱,却想做最懂你的人,去吧,去找他吧,寻找血线蛊的养蛊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总在这呆着也帮不上忙,不如先去做你想做的事……他,病的很重,我怕在耽搁一些时日……”
叶青璃抚着胸口越发难忍的痛觉,缓缓从楚云静的怀中坐起,眼眸含着水雾,幽幽的望着跟前淡笑如风的男子,“可是爹爹这边怎么办?我怎能做不孝女。”
“傻丫头。”楚云静笑着伸手拭去了她眼角落下的泪,“你只需每隔三日往派人往军中送一杯血,将军便不会有事,待找到那养蛊之人,在另行通知你也不迟,何来不孝之说?”
楚云静一直在淡笑,笑的叶青璃,莫名的就心安了下来,“这样可以吗?”
“你觉我会骗你吗?”
“不会。”
……
天还未亮,叶青璃和衣起身,她只带了老何一人,就骑马出了军营,朝黑水的方向而去。
就在她前脚刚走,后脚,白虎关外,来了位神秘的青衫公子。自称公子如墨,求见叶大将军,守门副将早已听过他的威名,不敢怠慢,立即开门相迎。
按照楚云静给她描述的地方,从边关走,至少需要三日的路程。反正赶路都已经习以为常,索性她日夜兼程,两日后就到了目的地。
当马蹄停在一片荒芜的雪原上时,周围寒风凄凄,鹅毛般的大雪,将天地都化作了一片银白,一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唯有前方一座孤零零隆起的山谷。
东方羽,你就在那里吗?
寒风如刀,几乎吹透了她厚厚的斗篷,面上围着一条漆黑的兜帽,只露出一双凄然的眼眸,直直的望着前方。连日来的心痛煎熬,令她此刻心跳如擂鼓,东方羽,你千万不要有事。
“嘶……”
胯下的马儿,发出不安的嘶鸣。
风越发大了,如野兽愤怒的咆哮,似要将他们尽数吞没。
“小姐,就在前面了……”老何不解的望着叶青璃,这一路她赶的如此焦急,为何马上就要到了,反而在这里僵持住了。
“驾……”
仿佛下定了决心,叶青璃忽然猛的一甩马鞭,狠夹马腹,呼啸着就冲入了前方的茫茫风雪。老何驱马紧跟其后,转眼二人就到了山谷前,远远的,可以看到隐有建筑。
黑水国的风虽然很厉害,但这山谷四面环山,如一个巨大的盆地,正好阻隔住了四面八方的寒风,令这里,显得异常宁静。
四处白雪皑皑,满满的堆在枝头,犹如盛绽的梨花。
“什么人……”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出来呼喝,叶青璃却理也没理,直接纵马就踏过了这片雪色的树林,沿着山路,就进了一座庄子。
此刻夕阳西下,火红的霞光,映在脚下的雪地里,叶青璃一身黑衣,翻身下马,抬手松口的头上厚厚兜帽,立刻就露出因激动而有些绯红的面颊,如风中摇曳一株红莲。
美艳妖娆,却充满了忐忑不安。
迎面有几名仆人警惕的围了上来,不想却被叶青璃的美貌所惊,一时愣在原地。
“大胆,什么人……”一声脆音响起,就见一名模样清丽的少女,着一身杏色棉袄,款步走下台阶,神色似刚哭过一般,眼圈发红,却强忍着情绪,怒斥出声。
叶青璃驻足,抬头望去。
“啊……”
那着杏色棉袄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羽的师妹,小蝶,此刻她满脸惊愕的瞪大了眼,半天才惊呼出声,“青璃姐姐,真的是青璃姐姐……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师哥一直都在等你。”
说着话,小蝶就红着眼,又伤心的抹起了眼泪。
闻言,叶青璃心头一震,他在等她,他在等她……这四个字登时在她的脑子里搅翻了天,那个俊美的墨衣男子,一直在这个地方等她,可是她却迟迟未到。
心脏的位置,好像忽然被人撕开了一般的疼,任凭这冬日的寒风,吹进吹出。
“我要见她。”
恍惚中,叶青璃眼前的景象开始发黑,踩着脚下厚厚的积雪,跌跌撞撞的就冲入了小蝶身后的院子。夕阳依旧红的妖娆,却照不到堂前的那把椅子,更照不到椅子上,围着貂皮斗篷的苍白男子。
脚步就停在堂前。
叶青璃不想哭的,可当以看到那貂皮间,男子憔悴几乎脱像的虚弱容颜时,她终还是泪如雨下,却生怕吵醒了椅子上浅睡的男子,只能努力掩住自己的口鼻,艰涩的喉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浑身一软,她便瘫坐在了男子的脚下。
当日,他们骗她,说东方羽只是有事离开,她竟就那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