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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着。田杏一观察,发现大峰的舌头已被人割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舌头怎么会没了?”田杏向王马子责问说。
“哦,刚才抓他时,他一个劲地骂人,我便割了他的舌头。”王马子轻描淡写地说。
田杏看透了王马子的嘴脸,也不想再问什么,便说:“把他那根儿割了,拿去喂狗。”
“人要不要杀了,替许怀报仇?”王马子又说。
“不用了。就让他这样子自生自灭。”田杏冷冷地说。
第二天田杏就为许怀和叔公准备起了葬礼。崖子沟里的人都卖力地过来参加。装殓,抬棺,吹乐,撒纸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浅水溪向卖花岭走去。
快到青龙潭时,田杏忽然看见大峰的尸体从青龙潭上顺着溪水漂了下来。
“这大峰死得还真快真奇啊。”田杏故意向王马子说道。
“听说他昨天受刺激过度,一直神情恍惚。”王马子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失足掉到了潭里,也可能是没了命根没脸再活了吧。”
“也对。男人没了那东西活着也没意思。”田杏说。
到了卖花岭,田杏在蝴蝶谷中为许怀选了一处鲜花环抱的树荫之地,又在不远处为叔公挑了一块地方,便叫人动手挖起坑来。不一会儿,坑挖好了,便放下棺材,盖上土,立起碑。田杏默默地流着眼泪,却没有哭出声来。不时有几只蝴蝶飞过来,在坟头翩翩起舞。田杏痴痴地望着蝴蝶,希望能从中找出许怀的身影,一直望到日头西斜。
田杏终于起身回了崖子沟。这天晚上王马子就赖着不愿走了。田杏说:“你明晚再来。今天怀儿刚下葬,我要一个人静一静。”王马子听了这话才放心地走了。田杏已经想好了对付这些人的手段,她要用比她丈夫折磨她还要惨酷的方法来折磨这些人面禽兽。
次日晚上王马子过来后,田杏便叫他先脱光衣服安静地躺到床上,随后用绳索将他牢牢地跟床绑在了一起。王马子不知道田杏要玩什么花样,但感觉很是刺激。田杏也脱去了衣服,拿出夹子钳子等物,对着王马子直起的棍儿又捏又夹又拧。王马子一开始还很享受,但不一会儿就痛苦地叫了起来,要田杏停手。田杏说:“这点训练都受不了,怎能成为最强最猛的男人,成为我最威风的王后呢?我一直想找一个最强壮的男人托付终生。看来,你不是最佳人选。你还是走吧。”说着就要给王马子松绑。王马子忙喊道:“不急着松开。你再试,再试,我王马子是金枪不倒,一定是你的最佳人选。”田杏用一团布将王马子的嘴堵上,随后又拿起了钳子。这样折腾了一夜,到早上田杏再将奶子贴到王马子身上时,王马子那根儿已经十命去了九命,再也竖不起来了。
王马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尤家大门。到自家后,立即解下裤带观察起宝贝命根,手握着,只觉得痛。他又找来草药擦洗,但似乎收效甚微。霎时间,他就潮起了对田杏深深的仇恨,然而一想到田杏白嫩的奶子,他的心又痒痒了起来。不过这以后几天,那根儿却只是痛,又化了脓,他也没敢再到田杏身边去。
而崖子沟的其他人此时都争先恐后地要进尤家石屋。除了尤勇泉他们三兄弟,田杏来者不拒。进去的人出来后都软着腿,样子比太监还要凄惨,苦不能言,也不对后来者透露一声半字,只说:“好着哩,好着哩。”
这样地过了十来天,崖子沟里那些趾高气扬、横行八面的人物陆续都奄奄息鼓了,只能咬着牙半死不活地缩在自家里养身子。
这天午后,田杏正独自关在屋子里对着天窗上落下来的昏昏的阳光出神,忽然听见屋外有人慌里慌张地大声嚷道:“不好啦!有一大批的警察朝这里过来了!气势汹汹的,估计有百来号人呢。”原来是守在沟口巡逻的人跑回来通风报信了。
田杏听了,心猛地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但随即又觉得要超脱了。要来的终于来了,她也该走了。她的眼前浮现出了许怀迷人超凡的脸孔,浅浅地微笑着,她的眼眶不由得又湿了。
外面,人声鼎沸。尤勇山召集了一伙人,抄起家伙赶去沟口拦截警察。尤勇泉和另一拨人则商量说要护送田杏到后山去躲一躲。田杏却走到厨房拿来了一把切果子的尖刀,说是要防身。尤勇泉等人也没在意。一行人蚂蚁似的沿着溪边一路小跑,到了后山顶,茫茫一片群山。田杏说要过去卖花岭,众人也便跟了过去。
到了蝴蝶谷,白雾漫漫,若浮若沉,人仿佛迷失在虚空里。田杏跌跌撞撞地来到许怀坟前。坟上已经长出了浅浅的青草,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开花了。山谷里,蝴蝶花依然或颦或笑鲜丽繁盛,蝴蝶依然成群成对翩然飞舞,只可惜许怀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田杏紧紧地抱住坟前的石碑,忘情地摩挲着许怀的名字。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上面的一笔一画似乎在重现许怀的血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许怀的脉动,许怀的召唤。她背对着众人,悄悄地摸出了短刀,猛地就刺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尤勇泉等人始料未及,都惊呆了。田杏轻轻呼喊着许怀的名字,慢慢地伏在了坟头的泥土浅草上。在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许怀化成的蝴蝶飞到了她的面前,而她不知不觉也飘了起来,化作另一只彩蝶,与许怀一起双双飞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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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路
更新时间:2009…4…7 22:56:40 字数:12490
传说鸿蒙初开、阴阳幻化之时,作为阴间和阳间分水岭的两界山便诞生了。
两界山山高,峰险,崖陡,常年云封雾锁,难辨其真容。山上多奇石异树,毒虫猛兽。自古以来,人迹罕至。
相传古时探险名家徐霞客曾进入过这神秘莫测的两界山,在山中走了七天七夜,最后竟又回到了出发之地。人们向他询问两界山里的情形。他神情恍惚,只是说:“阴阳路险,该当悬崖勒马!”人们听闻此言,更加深信了阴阳凶界之说。从此,两界山再没有留下过其他人类的脚印。
此后又过了几百年,两界山气候渐变,云雾深锁的景况不复再现,两界山慢慢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此时已是满清末年,西方文明骑着铁蹄肆虐中原,人们心智渐开,对于鬼神之说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两界山渐渐有了人迹,越来越多,大多是从中原逃难来的,其中也不乏一些头戴黄巾的反叛人士。人多了,也就有了路。路名沿袭古时的叫法,称为阴阳路,一是人们为了表示敬畏,二是为了吓唬有意来犯的敌人。
两界山山险水恶,又有阴阳诡异之说,官兵们大多不愿涉足。故此,周围的土匪们都把贼窝往深山里挪。两界山渐渐成了土匪的集居地。土匪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跟这时正侵略中国东北的日本鬼子没什么两样。原本已经在两界山里落地生根、开枝散叶的人们不得不又举家迁往山外。
国民党这时气势正盛,有枪有炮,有飞机有坦克,却不去打鬼子,也不来打土匪,而是去消灭据说有夺权野心的赤党了。土匪们没有天敌,又倚着天险,越发猖狂无忌,大白天的也会到附近镇上去搜刮钱粮,强抢民女。被抓进山里去的少女不计其数,却不见有一个人回来。人们渐渐又将那条进山的羊肠小道称做黄泉路,以相互警示。
土匪们天不怕地不怕,不信鬼不信神,无惧轮回不怕报应,却对两界山山神庙里的“阴阳师”颇为忌惮,敬畏有加。这“阴阳师”并不是什么泥塑山神,也不是那在世阎罗,而是一个白发苍苍、银须如柳的老道人。老道人原名潘震云,山西人氏,自幼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以占卜算命为生,后来行至两界山,见山上有一座破落的山神庙,久无人住,便在庙里定居下来,依旧操起旧业,也时常在庙里举行一些祭祀活动。一天夜里,门口突然撞进来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气息微弱,已近黄泉。潘震云平日里虽然经常装神弄鬼,谋取钱财,却一直以修道自居,当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把那汉子扶进庙里,一番调理之后,那汉子居然活了过来。那汉子本是一铁匠,因妹子被镇长公子调戏,便出手教训了那花花肠子。但镇长公子又岂能被人随便教训?很快,便有一群打手蜂拥而至。铁匠双拳难敌四手,只能逃。如今家是回不去了,铁匠便请求道长为其未来指点迷津。潘震云目光迷离,语带玄机地说:“当今世道,乱象丛生,有钱人在山外折腾,穷苦人在山里闹腾。”铁匠似有所悟,便在山里呆了下来,不上几年,便因心狠、手辣、刀快、劲足而一跃成为两界山里横霸一方的土匪头子。潘震云因着与铁匠的关系,愈发成了世外高人。
后来,世道又变了。抗战胜利了,国民党败了,共产党胜了,天下定了,土匪的末日来了。共军摇着红旗,摧枯拉朽般开进两界山,土匪们大多招了降,铁匠却自杀了。山民欢呼雀跃着庆祝新中国的成立。潘震云却并不还俗,依然穿着道袍住在山神庙里。他老得都快走不动了,更不用说下地去干活。但依然有人找他算命占前程,依然有人叫他阴阳师。
又过了若干年,潘震云还没有死,却越见仙风道骨了。这时,文化大革命来临了。首先开始的是破四旧。所谓四旧,就是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两界山坐望峰上的山神庙是封建社会的遗产和标志性建筑,是不能不破坏、铲除的。潘震云作为封建社会的余孽,衣着和行为与新社会格格不入,理应当作典型加以批斗。虽然他已垂垂老矣,但是除恶务尽,是不能放过的。那一天,狂风大作,潘震云仰头向天,宽松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整个身子直欲飘然仙去。他身旁陪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瘦小的身子在风中一直瑟瑟发抖。山神庙外人山人海,人们都在拭目以待封建余孽的下场。标语和唾沫根本不能让这个九十高龄的老道人低头觉悟。终于用上了铁拳、棍棒。人人喊打。鲜血流了下来,骨头也折断了,老道人的双膝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缓缓倒下了。狂风吹得山神庙周围的老树东倒西歪,也吹走了老道人的灵魂。可人们还没有尽兴,又摧残折磨起了小道童。有人喊着要斩草除根,于是小道童很快便也倒在了血泊中。忽然,又有人提议把老道人的封建尸体拉到镇上去游街示众。于是,一大队人马押着已经死去的老道人出发了。经过阴阳路时,人们很自然地把它跟囚车里的阴阳师联系了起来。阴阳师已死,阴阳路也该改名了。路名当然不能再有任何封建气息。人丛里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人间正道。我们走的是人间正道!”延续了上千年的阴阳路就此改了名。
十年之后,举国翻腾的文化大革命结束了。中共中央开了一个会,制定了新政策,要求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是东南沿海,两界山山民住在这穷山僻壤,过的仍是野菜红薯饮山泉的生活。不过也不能说全然没有变化,原来已成废墟的山神庙就又重新盖了起来,进山的那条羊肠小道又被称为了阴阳路。很多人觉得叫它“人间正道”不伦不类,太可笑,还是叫回“阴阳路”比较贴切、顺口。山神庙盖起来后不久,便住进来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很像观音座前的童子,可惜的是额头上有一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