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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过来赴忙施救,抹去血迹一瞧,赶情他头皮撞破,并不严重。
迅速将他救醒,尚未询问,这弼马瘟神陆达,一瞥见众人环立左右,顿时泼口大骂,道:“妈的皮,俺受那王八蛋的骗啦!于他娘,这鸟王八不知是安了什么心,竟对俺和这三个小子下毒手……”
他骂口不绝,却是不清不白,众人不由得纷纷提出疑问:是谁干的,老瘟你说……”
陆达骂道:“干他娘还有谁,还有谁?”
众人见他直骂,却说不出是谁,不由焦急的再提催问,道:“妈的,这王八蛋到是那个,老瘟你……”
语声乱哄哄的,正闹得不可开交,即听林外传来一阵清朗之音,盖过了全场,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元凶已获,诸位请出来一看便知……”
站在外圈的数人,闻声齐抢出林,目光到处,但见林外空地上,除了笑面跛丐与所谓“千面书生”“千面夫人”之外。
尚有三个蒙面人,直挺挺的站在当地,看穿着十分眼熟,不由“咦”了一声。
林中之人,随后陆续出来,望见那三个蒙面人都不由面露惊疑之色。
最后边,弼马瘟陆达,在他的同伙扶持下,走了出来,他一见那三人,顿时怒吼一声,骂道:“直娘贼,你们娘的真会装……”
骂声中,健臂一震,挣脱了同伴的手臂,大踏步上前去,“叭叭叭”连打了三个蒙面人,各人一记耳光。
直打得那三人,面巾脱落,“咕咚”一声,齐跌在地。
镖局众人,此际看清了那三人的庐山真面目,各个皆忍不住哗然大叫,有的并泼口喝驾起来!
原来那三人并非别个,正是出柬邀请众人,向笑面跛丐等寻仇的主人——三江镖局的副总镖头——金银鞭呼延异,及他的两个得力的手下镖师——矮金刚刘广泰,行者捧张广武。
原来这金银鞭呼延异果然是心怀不轨,早有异谋。
前数晚,在三江镖局之中,他曾亲眼目睹,笑面跛丐与千面书生千面夫人的身手,深悉此二个变幻莫测的人物,论功力尤在笑面跛丐,这位成名已久的前辈之上。
他自忖分量,绝对挡不住三人中任何一个的三招两式,故此在当时,一直隐身树巅,不敢出头。
第二天,于珩留书出走,信口雌黄,暗中栽赃,反指笑面跛丐等夜入其家,旨在劫财!
金银鞭呼延异,心怀奸诈,功力虽未能登峰造极,出类拔萃,却一直妄想着,有朝一时,领袖群伦!
他那时一见于珩的留信,忽然间,心中灵光一显,便霍地想出了这一石二鸟的阴谋诡计,欲借笑面跛丐龙渊云慧三人之手,除去目下在京的镖业中,可与他分庭抗礼的人物。
故而他才出面,柬邀了金陵各镖局之中,有头有脸人物,凡三十二人,故意装出万分沉痛的表情,把于三飞父子与镖师镖伙二十余人遇害之事,述说出来,要求大家为他等报仇雪耻。
这一来,众人全被鼓动,各个应允,共同协力来对付笑面跛丐等人。
那知,这钟山之会,一上来笑面跛丐等人,便要揭他的老底,呼延异急怒交加,连用激将的诡计,挑起战火。
却不料,他隐在暗中,偷窥之下,笑面跛丐与龙渊云慧三人,竟尔一反常态,并能不杀伤众人!
这一来,不由今呼延异大感为难,皆由他自忖,若众人一一被人制服,说明真象,自己的诡计,不能得逞尚在其次,最可怕,怕自己连想在金陵鬼混也都混不成了!
他藏在不树上,思忖再三,心头霍闪过一个歹念,立即找着他两个得力助手,来他个一不作二不休的彻底打算!
原来,他暗暗窥察,发觉龙渊与云慧,下手处十分轻微,仅仅是点了别人的晕睡麻穴,让别人暂时失去知觉,却无大碍!不料呼延异却认为有机可乘,便悄声,吩咐手下二人,分头行事,乘众人晕睡之时,暗中下手,除去一个算一个,同时也正好将此毒辣之事,再栽在龙渊等三人头上。
那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行者棒张广武,矮金刚刘广泰,下树下手,别人不找,无巧不巧,却正找上了弼马瘟神等四人!
他四人初遇笑面跛丐,被那老跛子,使用少林的不传绝学——沾农十八跌的功夫,摔得一个个头晕眼花,跌在一处,暂时虽然晕迷,却因全是些皮肉外伤,不一刻便即醒转。
就在他等回醒的片刻功夫,树上霍然跳下两个蒙面之人,默声不响的举刀便刺。
那三人刚醒过来,骤不及防,顿时只发了一声惨叫,便死去,只有弼马瘟神,醒得稍早,未待来人向他下手,便自滚开一边,大声急吼起来。
张广武刘广泰两人,虽然用黑巾蒙住面孔,但作贼暗害自己的熟人,终究有点儿心虚与内惭。
故而一听那惨叫之声,刺耳惊心,顿时大吃一惊。
正在此际,林中霍传来笑面跛丐的怒骂,与云慧的娇滴脆音,他二人皆见识过两人武学,那里还敢再向陆达下手,立时撒开四腿,疾急逃去。
金银鞭呼延异本来摸向林内,准备向别人下手,如今被惨号与笑面跛丐的喝骂所惊,顿时也改变初衷,向林外奔逃而去!
那知任凭他三人展尽脚程,直奔下山,尚未到达山脚,眼前人影一晃,还不曾看清是谁,便被人点了穴道,提了回来!
此际,他三人抖露了原形面目,心中悔极怕极,但苦于穴道受制,全身僵直,连眼珠都不能转上一转!
笑面跛丐满面笑容,望着地上的三人,心中却是恨极。
他“哈哈”一笑,其声沉如闷雷,电目一扫镖局群雄,沙哑着,道:“尔等身受这恶徒的愚惑,不辨黑白是非,若非我老跛子和他们两位,心存仁义,早悉诡计,尔等今日便是侥幸能从我老跛子手中保得性命,亦必被这恶徒暗害不可,尔等……”
弼马瘟神陆达,心直口快,恩怨分明,这时那能忍耐得住?
他一掌将三人打翻在地,恨意未消,飞起一脚,踢在矮金刚刘广泰的后臀上,怒吼骂道:“刁直娘贼,俺老陆与你这浑小子,有什么仇?他,他陆大云与你这臭狗蛋有什么恨?你这么狠……”
骂声里,矮金刚变成了滚地葫芦,一下子滚出了一两丈,面皮与身穿的衣服,都被地上的碎石树枝,挂破了多处!
他还不甘心,举脚欲蹴呼延异与张广武,龙渊却出言相阻道:“兄台且慢,请听在下一言!”
弼马瘟神陆,大环眼一翻,本待不听,那知目光一触到龙渊庄重英俊的面孔,不由被他的磅礴气势所摄,不敢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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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江上双燕议分飞
第二十六章江上双燕议分飞
龙渊对镖界一干人等,双手一拱,朗声将王敬实等人,携带珠宝进京,变换粮米,救济巢湖灾民。
皖南四剑因恐实力不够,请托三江镖局局主于飞承保,于飞见财起意,暗杀五人,私自吞没珠宝!
自己等三人,暗中得讯,激于义愤,方才夜入于飞私宅,责以大义,勒令吐出珠宝,由自己等人,另外托人办理善后。
于飞起初,表面答应,暗令其子于珩,招待镖伙,意图以多为胜,而终被自己等为世除害。
那于珩见势不敌,乞求饶恕,那料他献出珠宝之时,竟暗中又作了手脚,将一柄珍贵的匕首,放入袋中,意图栽赃,留书出走!
呼延异乘机愚惑镖界同业,为他等报仇,其意在借他三人之手,将镖界高手一一除去等事情,一一述出。
众人闻得此言,顿时勃然变色,怒骂之声纷纷而起。
同时,其中忽然走出一位老者,对笑面跛丐三人,长揖为礼,道:“在下入云雕华化,力掌南城华雄镖局,今闻前辈与阁下一席相教,目睹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所作所为,实自愧有眼无珠,妄活了五十余岁……”
他一言未竟,人群中九大镖局中,另八位局主,齐齐越众而出,齐声道:“华兄之言,亦出自我等肺腑,造才蒙三人大度包容于前,指破奸计于后,衷心实感……”
龙渊见众人,均能勇于认过,心中十分高兴,他微笑着望了云慧一眼,正待开口。
人群中霍又走出一人,扬声道;“阁下所说,虽然言之成理,但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却实难令人口服心服……”
众人一见,这人亦是三江镖局的一位镖头,人称赛仲连鲁智,平日为人,不但是正直无私,再喜好为人排解纠纷,济人之难,应人之急。
虽则一身武学,不见高明,却在金陵城内,十分受人尊敬!
俗云:“先入为主”,适才龙渊的一番话,众皆信独他疑惑,这质询之言,发出自他人之口,或能引起别人的误会,以为是呼延异一堂。
但如今赛仲连鲁智如此说出,却不由令人将信又疑!
笑面跛丐不认得他,但见他生得方面大耳,一脸正气,众人闻言,又皆面显异色,立知道此人,颇得人望。
他面色一寒,“哼”声,道:“阁下何方人物,可告见示老跛子知道!”
赛仲连鲁智望见笑面跛丐,突然间笑容收尽,不由心中发毛,但是他自忖并无错处,便朗朗声应道:“在下忝为三江镖局的镖头,姓鲁名智。”
笑面跛丐一听他亦是三江镖局中人,霍的大笑,双目电光暴射,正待发话。
龙渊在旁,亦看出鲁智似非邪恶一流,怕笑面跛丐,不问皂白,骤然动手,忙接口道:“阁下近日可在镖局之内?是否曾参与前晚一战?”
赛仲连鲁智摇了摇头,表示不在,笑面跛丐道:“你既不在,何以便断定此事不真?”
鲁智方待辩白!笑面跛丐又道:“好,你既不信,待我老跛子让你们呼延镖头,亲口告诉于你!”
说着,俯身抓住呼延异已散的头发,将他拉起:“叭”的一掌,拍在他的背上,震开了他的穴道,厉声问道:“阁下居心,老跛子洞若观火,今日还有你贵局的伙友不信,麻烦你亲口对他说说,如何?”
金银鞭躺在地上,虽不能言动,耳朵却是挺灵,早将来众之言,听了个一清二楚,心知今日是在劫难逃,任凭他用尽心思,也想不出解救之策。
此际穴被解,却突起侥幸之念,顿时胸膛一挺,道:“老前辈可不要血口喷人,某家……”
一语未竟,笑面跛丐“哈哈”一声,电般举起右手,“叭叭”两响,在呼延异颊上,一正一反,打了两记耳光。
直打得呼延异齿落血流,后退五步。
赛仲连鲁智见状,长眉一轩,正待开口……
笑面跛丐,上前一把抓住呼延异下腕,暗运神功,紧紧捏住,笑声喝道:“小子你倒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跛子可要警告你,若是再不讲实话,就别怪老跛子层用‘五鬼搜魂’之法,来对付你了!”
呼延异右腕被他捏着,半身酸麻,腕骨如折,直疼得他额上冷汗淋漓,面色铁青,及听到“五鬼搜魂”一语,更不由吓了一身冷汗!
须知这“五鬼搜魂”之法,乃是武林最最阴毒的毒刑,手法奇特,会的人极少。
笑面跛丐这心狠手辣之名,也多半由善用此法而来。
赛仲连鲁智闻言亦同时吓了一跳,但是他生性威武不屈,明知自己挡不住笑面跛丐的一根指头,却仍然大又凛然的抱打不平,道:“老前辈使用这阴损手法,其若非人力所能忍受,何愁不能令人招承……”
他言中之意,十分明白,所指的便是,今别人受不住苦,自然会屈打成招。
龙渊心中暗赞,这鲁智果然是条汉子。
笑面跛丐却环眼一瞪,叱道:“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