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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场内,靠草垛躺了下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他被一阵锣鼓声惊醒,睁眼一看,太阳已有一杆子高,暗叫不好,赶紧爬起来,整理了一番头发,走出打谷场一看,只见大道上正行有一队骡队,中间是装着大箱小箱的五辆骡车,前面马车富贵华丽,最前面两匹神俊彪壮的黄马上坐两人,马队两侧是各二十名鼓乐手,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祝雄风问旁边一位老汉:“老伯,这是哪里娶亲的吗?”
那老汉见祝雄风衣着破破烂烂,还搀和着杂草,只道他是乞丐,没好气地说:“今天是玉大小姐双十生日,路上这些人都是欧阳府派来求亲的。你还不快些跟去,还能赶得上吃饭的时间。喂,你听见没有啊?”老汉说完话,四顾左右,哪还有祝雄风?
祝雄风一听路上这队人马是欧阳府求亲的队伍,不用说头前骑马的必是欧阳武欧阳雁笑,心头一阵惶急,施展轻功从一旁田地里绕到前面镇上,先找了一家布庄,刚好有一件公子衫,一试之下,刚合穿,心中暗喜:看来我真的同青儿有缘,连老天都关照我,又理了发,再看镜中人,英姿焕发,风度非凡,心自满意。买了一匹马,马不停蹄奔到了杭州城内,倾已所有,购置了两辆马车的绫罗绸缎,另一马车上购了一些胭脂彩粉等女孩子家东西,再雇了十个下手,也浩浩荡荡地开进公平府,祝雄风这时心情爽朗,见两旁风景人物,俱都是美丽俊雅,心中钦佩不已。
古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杭州之美足与天堂媲美,杭州西湖更是名动天下,现在虽然是秋天,但是丝毫不影响来游玩的富户巨甲,世家公子,土公大臣们的心情。西湖之畔,有一处宏伟壮观的府第,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公平府。
祝雄风半途中遇上了神行太保,贾布及一干随从,当下三方合在一起,更有声势。
公平府门口,铁金龙正在迎候前来的客人。初时,祝雄风还怕铁金龙认出自己,但见他只只是匆匆看了自己两眼,便忙着招呼别人了。
祝雄风知道昨晚时,自己大醉吐酒,神情落魄,与今日的形相简直判若两人,铁金龙认不出来那也是自然。下人径自将礼物收存写下礼单,骡马悉数放在偏院。三人在一身穿儒服头戴方巾的中年人引领下,穿过连绵逼真的假山,绕过流水瀑布,便来到华丽的客厅内。
此时厅内已坐了数人,一派热闹,正堂站着一人,只见他长身玉立,轩爽儒雅,一身碎花锦袍辉可夺目,正是“铁面无私”玉高阳。
祝雄风见玉高阳目光如同两把匕首刺了过来,心中酸痛,但仍作笑容,躬身行礼,坐回位上,这才感到心中怦然大跳,稳稳紊乱的心绪,斜日偷睨,见玉高阳正与别人闲谈,并未注意自己,心下稍安。这时打量对面及左右人等,有的认识,有的陌生,但观其神看其形,便知无一不是一方大豪。他认识之人有:泰山掌门松原,松雪松雷松涛及另外二人,贾布告诉他这五人就是江湖人称的泰山五剑,少林的大智,峨嵋的妙因,姑苏正义府的南惊云,山西霹雳堂的杜涛等。
贾布又给他介绍道:“哪个黄袍道人就是黄山掌门金道人,门左侧五个人是钱塘五虎……”祝雄风一一记在心里。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欧阳武柳若珍欧阳雁笑三人到来,真是冤家路窄,他们就坐在祝雄风等三人的右侧。欧阳武冲祝友风点头微笑,柳若珍却不屑一顾,欧阳雁笑曾败在祝雄风手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过片刻,桃源五义也到了。他们在聚贤客栈等了老半天,不见祝雄风前来,这才急急赶来。刚到客厅门口,他们就见到了祝雄风,五人全部拥了过去,同祝雄风说话,未了坐在他一侧。
玉高阳看时辰已到,双掌一拍,道:“送上来!”
随着话声厅外款款走来一十六位绝艳的佳人,盈盈而入,人人手拖一只银亮的托盘,盘上盛着酒具与一坛子酒,放于十六张桌上。酒是陈年酿成的女儿红,味醇香莹;杯是温玉雕琢的玲珑杯,晶莹无暇;美酒美器,又有佳人侍应相候,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玉高阳斟满一杯酒,捧在胸前,笑道:“今日是小女生日,喜幸各位光临,玉某先敬一杯,不成敬意!”一口喝干,众人各自喝了,玉高阳又道:“今日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如意坊欧阳武大侠舍侄雁笑,不嫌弃小女貌丑,特择今日佳期前来求亲,今日玉某当着各位金面,就此……”
祝雄风心头一急,站了起来大声道:“且慢!”众人目光顿时全看向祝雄风,但是各人的想法俱都不同。
玉高阳笑道:“恕玉某眼拙,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方?”
祝雄风道:“晚辈祝雄风……”他话未说完,忽听有人接道:“桃花宫,玉面桃花密友。”祝雄风一看说话的是妙因,不由变色,道:“请妙因姑娘不要多嘴。”又接道:“晚辈斗胆不自量力,也来向玉小姐求亲。”群豪中顿时议论纷纷。
玉高阳虽然料知祝雄风来意,却也不由得佩服他的勇气与胆量。
欧阳雁笑“呼”地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玉小姐求亲。玉小姐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岂是你这样粗俗的山野村夫所能般配的。”
欧阳武怒道:“雁笑,不得无礼。”又向玉高阳道:“玉贤弟,别放于心上,都怪我疏于管教,让他养成这付脾性。”
玉高阳笑道:“令侄直言豪爽,玉某喜欢的很。”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袒护欧阳雁笑,看不起祝雄风了,但是以他铁面无私的衣份,说出这番话来真的有失水准。
群豪中登时议论纷起。
只听铁拐愤愤道:“我昨日果然骂的极对,不通情理,不忘门第观念,自命公平,实乃狗屁。”
玉高阳方才说出这番话时,本意是要折辱祝雄风,让他知难而退,但是话自出口,已有些后悔,又听有人这么骂起,脸色顿时惨变,虑及自己乃主人身份,便忍回怒火。
忽听欧阳雁笑怒道:“什么人胡言乱语,顶撞玉大侠?”
匕首道:“啊呀!原来是你老兄呀!”
欧阳雁笑道:“怎样?”
匕首道:“老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个月在洛阳洛红楼,你同那叫什么柔柔的厮混三日三夜,银子不够,还是我帮你掂付,你当时说好还我,可想不到你却偷偷溜了。嘿嘿,今日可叫我碰上了。原是你这个小子,又好色又赖钱不还,这付德性还要骗我妹子私奔……”
祝雄风知道匕首说这番话完全是给自己报一箭之仇,让欧阳雁笑难堪,下不了台。
但群豪中有人就顺着匕首的话展开了联想,大多数人认为像欧阳雁笑这样的世家公子,不好色那就怪了。也有人想:这穷酸一付落魄样,他妹子绝好不到哪里,这欧阳公子也想带人家妹子私奔,果真是好色成性之徒。
欧阳雁笑果然大怒:“你胡说八道,我何时跟你在落红楼,做……做那事,你,你……”
匕首用扇子在他的身上拍了下,道:“啊呀!怎么不可能呢?你再仔细想想?”
欧阳雁笑越想越气,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穷酸。
忽听匕首道:“哼!你还不承认?来来,各位朋友,你们来看看,这可是这欧阳公子,给我妹子的定情之物,是非曲直,是真是假,你们一看便知晓。“说时将一只精美华丽的锦盒,递给金道人。
金道人打开盒盖,见里面是一条有二十只珍珠串有心形的项链,便拿了出来摊在掌心,见每颗珍珠上还刻有一字便念了出来:“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如有变心,天打雷劈,雁笑。”
此话念完,群豪都自哄堂大笑,有人道:“果真如此。”有人道:“喂,你妹子到底长得咋样,让欧阳公子这般衷心爱恋永不变心。”有人道:“这珍珠项链价值不菲,若非欧阳公子这样的世家公子,谁有这么大的气魄啊。”
欧阳雁笑见金道人手中的项链好生眼熟,一摸怀中自己特意订做给玉小姐的那一串不见了,不由得大叫:“那项链是我的。”他尚不知道,这项链本就是匕首在他身上一拍时,顺手牵羊取出,厅堂上有这么多高手,竟是无一人发现。
群豪俱都叫道:“当然是你的了。”
欧阳武本不相信匕首信口开河的一番话,但看到匕首连项链都拿了出来,而欧阳雁笑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叫项链是他的,只道匕首所言非虚,顿时大怒:“畜生,丢人现眼。”
欧阳雁笑跺脚嚷道:“二叔,那项链真是我……”后面的话尚未说完,被欧阳武打一个耳光,喝道:“还不乖乖坐下!”
突生此变,连玉高阳也不由得相信欧阳雁笑确是好色之徒,心想:幸亏没有将女儿许给她,否则可就害苦了她。这时又看看祝雄风,见他傻乎乎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却是越看越不喜欢,心想:我的女儿怎能嫁给这样一个呆头呆脑的穷小子呢,唉!看来嫁女之事还得从长计议,心急不得啊!便道:“既然欧阳公子已有中情之人,那小女就不能勉为其难许给了欧阳公子。”心中又想:难道是她娘在天之灵有知,怕女儿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而冥冥中拆散这段姻缘吗?
正想间,旁侧屏风中香风扑来,冲出一黄衫少女,抱住自己胳膊喜道:“爹爹你真好!”玉高阳见是自己女儿,喜道:“青儿,当着这么多伯伯叔叔的面,可别撒娇了,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玉宛青道:“爹爹你真好!”
玉高阳心想:自从我答应欧阳家的提亲后,她就不理我,冷面相对。如今她听我不同意同欧阳公子的亲事,又跟我撒娇了,看来真是她娘冥冥中反对这门亲事啊!
欧阳雁笑一见玉宛青眼睛都直了,慢慢向她靠近,笑道:“青儿,你好吗?”
玉宛青道:“谁是你的青儿,走开!”这时忽听祝雄风喊了一声“青儿”,登时芳心大悦,奔将过去,靠在祝雄风肩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欧阳雁笑上前献殷勤,自讨没趣,一脸的尴尬,此时却看到玉宛青偎在祝雄风怀中,神情极是欢悦,不由醋火上升,暗想:日后我一定要杀了这小子,以报今日之恨。忽而又想到:早知道今日,那日就当着力促成他和依依的好事,今日也就不会同我争了。
玉高阳见玉宛青同自己不喜欢的祝雄风这么亲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恼恨不得,高兴又非本意,当着这么豪杰大侠的面,女儿同祝雄风这么公然偎在一起,无疑等于表明了二人的关系。
这时,忽听烟斗喊道:“难怪玉大侠不喜欢欧阳公子,原来另有人选。”剪刀道:“玉大侠有眼光,”铁拐道:“看来我先前说玉大侠的一番无理妄言,是大错特错了。我铁拐深感惭愧。”匕首道:“啊呀!玉大侠通情达理,视门弟观念为粪土为人侠义豪爽,宅心仁厚,义拔云天,誉满江湖,真不愧为大侠也。”柴刀道:“玉大侠,女儿生得妙,女婿找的好,玉大侠真乃火眼金睛。”
这一番奉承直说得玉高阳心花怒放,方才的不快一扫而尽,这时忽听欧阳武道:“玉大侠既然觅得佳婿,可喜可贺,我们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叙旧情,雁笑,咱们走。”一手扯住欧阳雁笑,大步离去。
玉高阳还想挽留,但见欧阳武话意坚决,也就褪了此意,心想:如此一来,同如意坊之间势必旧仇未去,又添新怨。本来还指望通过两家结亲来泯灭旧仇,想不到此愿落空。一想到这里,就又迁怒起祝雄风,斜眼一看,玉宛青仍含情脉脉地看着祝雄风,心中忿恨:这穷小子有什么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