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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杰叹道:“只怪本座一时大意,出了秋凤鸣这个叛徒,害我措手不及险些坏了大事。但本座命中贵人,自有天相,这么一点挫折算什么。哈哈!古往今来,哪个成就大事之人没经历过失败呢?哈哈!你不来,本座委实头痛,如今你既来了本座真是无比欢喜啊,哈哈,不过本座爱惜人才,只盼你能归附教内,共同谋取一番轰轰烈烈青史留名的大业。”
祝雄风冷笑道:“凭你也配青史留名?简直笑掉大牙,让我跟你们这些阴险,卑劣,暴戾,噬血的恶徒混在一起,我恶心欲吐。”
柳若珍忽道:“杰哥,听我句话,改过自新吧!”
欧阳杰怒斥道:“贱人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座讲话,改过自新?哈哈……你放屁!当今武林眼见入我股掌中来,我是武林第一人,武林之主啊!这种感觉太过美妙,太刺激了。哈哈……”
祝雄风道:“你为了这一天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说出来都让人齿寒。”
欧阳杰眼睛一亮,笑声嘎然而止,道;“你说出来吧,本座洗耳恭听!”
祝雄风道:“你为获取武功与金钱可谓不择手段,昧着良心做尽缺德事。首先,你为了学得上乘武功,花言巧语骗得岳移花的信认,学了她的武功后又把她抛弃;其次,你为得到足够的金钱,转而接近‘富可敌国’,获取信认后又把他的女儿骗到手;再后来,你亲自策划了一件二十年前震惊江湖的大案,你的同伙扮作强盗逼迫柳倾国交出藏宝图,后又残忍地杀人灭口。有了雄厚的钱富,深奥的武功后,你就自己失踪,暗中建起了至尊楼,为了扬至尊楼的名,以便于阴谋诡计的推行,你以逍遥魔君的面目现世,造成江湖上人心慌慌不得安宁,再以所谓的至尊楼主之名出面收拾残局,达到了扬至尊楼大名的目的,有了金钱,武功,显赦的地位后,你就躲在至尊楼里一边策划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一边做着黄粱美梦……”
说到这里,忽听柳若珍惊呼一声,脸色惨变,说道:“当年那抢劫案,竟是你指使的,你好恶毒的心肠,欧阳杰,你狼心狗肺,不是人……”
欧阳杰大笑道:“无毒不丈夫,古往今来,能成大事者,哪个能出手软弱?何况一个老头子守着一大笔财富,终日胆惊害怕不知东南西北,哪若借我用来成就一番事业呢?待我大业既成,再为他铸金身做撰文,流传千载,岂非更妙,哈哈。”
柳若珍芳心欲碎,心似刀割,道:“那,那依依身上那一掌是谁打得?”
突听得一个女声道:“本仙子知道,就是顾松风。”随着话声,廖百花走了进来。
众人尽皆大出意外,柳若珍厉声道:“廖百花你这贱人,你还敢来,你,你还我依依……”方待扑向廖百花,就听门外有人道:“娘,我在这里。”柳若珍见依依站在门外心中大喜,也就不再迁怒于廖百花,说道:“依依,过来让娘看看。”
欧阳依依走到祝雄风身旁,叫了声“祝大哥”一张粉脸登时红了个透,低头不语。
柳若珍见她脸上娇羞可人嘴角满含欢喜,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既惊又恼,眼光无意间落在了她的腹部,虽说冬日里穿衣加厚,但她乃过来人,仍发现依依小腹微微隆起,心中一惊,难道依依她,她有了身孕?
忽听廖百花道:“柳若珍,你终于明白了吧!”
柳若珍喃喃道:“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怎么可能呢?欧阳杰,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
欧阳杰道:“不错,全是真的。”又冲祝雄风狞笑道:“本座有一特点:喜欢的东西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我宁愿把它毁掉。人,也不例外。”
祝雄风道:“我知道,数月前一战后,你如今已经胜券在握,因为你已经找到了打败我的办法。但你真的以为同南惊云双剑合璧就能称雄天下吗?”
欧阳杰道:“应该是这样,唉!你太聪明了,凡事瞒不过你,如本座猜的不错,当日你就猜出了本座与你比剑的真正意图。你既然还敢来,莫非你有了反败为胜的法子?”
祝雄风幽幽叹道:“你也猜得不错,可惜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就像至尊楼内遍布的机关一样,往往可以毁掉前来挑衅之人。”
欧阳杰脸上表情稍纵即逝,道:“你的帮手呢?在哪里?怎么还不出来?”
祝雄风心中凛然:是啊,我的帮手呢?辛辣有没有走出死路呢?
便在这时,有人大喊道:“我在这里。”一条人影出现在祝雄风身边,伸出右手紧握祝雄风左手,随后拥进来数人,大方,木道人,松本,简帮主,松原,那天虹全拥了进来。
辛辣一脸的冷默,连声音都冰冷的骇人,突然之间他似乎又是昔日那个名扬江湖的杀手了。
玉宛青倚靠在一位白衣美妇的身旁,神情甚是亲昵无间,二人脸上泪痕俱都未干。祝雄风心中一喜,知道玉宛青终于寻到了二十年未见面的母亲,欧阳双了。耳中忽又听到有人喊:“大哥哥,楚楚在这里!”祝雄风转脸见一少女欢快地向己奔来,一时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楚见祝雄风沉默不语,也不理自己,一阵伤心涌来,道:“大哥哥,你不理楚楚了。”
祝雄风瞥向玉宛青,见她仍沉溺于母女重逢的喜悦中,对楚楚的话全未听见,心中放下心来,忽然听到一声哀怨的叹息,一看之下,却是欧阳依依,心头登时酸楚紊乱,随即想到:大敌当前,我怎可以先乱了心神?一旦不能制住欧阳杰南惊云二人的联手剑,势必连累他人的白白伤亡,那自己的一番努力岂非全成了泡影?
忽听欧阳杰怒道:“双姐,你为何放他们出来,他们都可是要犯……”
欧阳双叹息一声,道:“杰弟,这二十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就算玉高阳待我冷默绝情休我回娘家,你也不该痛下毒手啊。”
欧阳杰道:“双姐,这世上你是对我最好之人,我一辈子都会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谁要是欺负了我,你都会为我报仇,我做错了事,你也总是帮我顶着瞒着,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何我不能为你做点事呢?玉高阳欺侮了你,我当然要替你报这个仇。”
欧阳双道:“真难以想象我痛爱的胞弟,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唉!都怪我小时候太任由你,太护住你,养成了你争强好胜的个性,如今你成了武林罪人,欧阳世家的不屑子孙,这都是我的错啊!”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欧阳杰道:“双姐,你对我的好,我永世铭记,可是万万不该做出这等于我不利的事来。你知道为了今日,我付出了多少?在这个利欲熏心,尔虞我诈的世上,我感到欠你的太多,太多了,双姐,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能否偿还得了……”
南惊云不愧是为奸作歹之徒,心肠绝对比眼镜蛇还要毒上几倍,他从欧阳杰的话里嗅出了主子的真正意图,突然拨剑,刺向欧阳双。
欧阳双绝对想不到南惊云会突然出手,更想不到他一剑刺出来会这么迅急,顿时呆了。玉宛青惊呼一声,拔剑迎向南惊云,廖百花身形一晃,斜刺里撞向南惊云。
只听“当”的一声,玉宛青的剑脱手飞向半空,吓得花容失色,又是“当当”两声,廖百花仓猝间连发的三把飞刀,被南惊云击落两把,剩余一把也准头大失打在墙上。廖百花再转身形,左手一扬,又打出三把飞刀,较之先前三把力道上加大了一倍。
南惊云狞笑声中,骤转身形,向前斜跨三步,长剑倏起刺向廖百花。廖百花见南惊云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一道剑光直击而下时已难以闪避,惨呼一声,飞落一旁,扭曲的脸上刻满了愤怒,她从怀中摸出一团丝锦,打开来,右手颤抖地拿起丝锦里包着的如意凤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惨声道:“如意凤钗,如意钗。你害得我好苦啊!”说话间,突然倒转凤钗狠狠刺入心窝,又说了句“如意劫哪!”一绺香魂终飘渺而去。
众人尽皆耸容,忽听得几声哀怨的琴声传来,众人循声一看,只见欧阳依依正自抚琴,或许,她想用一丝琴音来超渡廖百花的灵魂吧。
南惊云刺杀了廖百花后不动声色地退到欧阳杰身侧,二人相视大笑,声震屋瓦,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大笑声中,二人同时出剑,两道剑光霎那间生成了无尽的狂飕,这两道狂飕相互缠结,补陋弥缺,以至无法形容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祝雄风辛辣二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同时错步上前奋力搏杀起来。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便即平静,“当”的一声过后,有人兵刃追地,又听“噗嗵”一声,有人倒了下来,一切都像未曾发生过。
只不过南惊云再也不能施出那套惊天动地的反手剑法来,他的一切雄风报复,恶念昭彰都成了过眼的云烟,随着辛辣一刀插进他的心窝而休止。
欧阳杰喘着粗气,右乳处汩汩流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是以一脸的惊愕,若说那日他败在祝雄风剑下是有意,今日再次失败那就是无意了。
欧阳依依忽然说道:“娘,爹爹,他受伤了!”
柳若珍看了一眼欧阳杰,冷笑道:“他不是你爹,你亲爹是欧阳武,因为他根本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男人。”
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说出这一番话来,那是何等的勇气!
众人尽皆哗然时,欧阳杰突然晃身上前抓起欧阳依依,纵声大笑,冲出厅外,顿足上屋。
柳若珍惊道:“欧阳杰,你若敢伤依依一个手指头,我跟你没完。”边说边追。
只见欧阳杰穿墙出院,转眼间出了至尊楼向东南方向而去,柳若珍既惊且怕,狂追而下,猛然身侧人影一晃,祝雄风辛辣二人已经超越到了前头。
欧阳杰新败之下,又听柳若珍抖露出自己的无能及依依乃欧阳武亲生一事,直如五雷轰顶,最后的一丝尊严也登时沦丧,只想杀了依依发泄心头的愤恨。他抓住依依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奔到了一处山顶上,其速不减大有同依依一起跳崖的企图。
祝雄风虽然拼尽了全力,渐渐缩短了同欧阳杰的距离,但终未追上,眼见他来至崖边,顿时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斜刺里冲出二人,拦住了欧阳杰。欧阳杰吼道:“让开!”一人道:“四弟,你还想逃吗?如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恶行暴露,形同丧家之犬,别休怪二哥不讲兄弟情份,怪只怪自己吧。念及亲兄弟一场,二哥会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留下你命来,也难平众愤。”说话的是欧阳武,欧阳雁笑持剑一旁虎视眈眈。
只听欧阳杰冷笑道:“你是来救你女儿的吧。”欧阳武脸色微笑:“你都知道!”欧阳杰狞笑道:“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嘿嘿!这世上只能我骗人,不能人骗我。欧阳武你现在很高兴,是吗?哈哈。”大笑中双臂一张,把依依掷了出去,其势甚急。欧阳武脸色大变,待转过身来,依依去势如矢,已是救之不急,却见欧阳雁笑斜身扑出,刚好接住了依依。
欧阳武舒了一口气,蓦然间欧阳杰抡掌劈了过来,欧阳武闪过这一掌,跳出圈外,看着气急败坏困兽一般的欧阳杰,心平气和道:“四弟,你既不知悔过,那可更怨不得二哥了,欧阳世家一世英名,全葬于你之手,唉!二哥以大局为重,只好毙了你,才能求得宽恕。你认命吧。”
欧阳杰听得他一番话后,好似镇静了许多,脚在雪地里向后挪移,抬起的双掌缓缓放下,眼睛瞪视昏暗的天空,过了片刻,忽声嘶力竭道:“来吧,你来吧!”
欧阳武心情沉重地向前走了三步,又退了一步,凝视欧阳杰片刻,叹道:“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