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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湄本是有了答案的,然想到此乃皇家内帏的秘密,故咬住嘴唇,装作茫然的样子。
“湄儿,不难猜的。就因为她母亲!她母亲原有过心上人,然父皇一见她,便情有独钟,非她莫娶。后来,她自然是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可怜心有郁积,加之日夜啼哭,没熬过多少日子,便撒手西去。因了这一点,乾坤倍受父皇宠爱——寡人相信,只要乾坤说喜(…提供下载)欢月亮,那星星也要被摘下来!三五岁的时候,寡人并不知道,这位姐姐是万万不可冲撞的;到了六七岁的时候,便是知道了,亦忍不住要去逗弄她。那时想的简单,就是要弄明白,她有何本事,居然能让父皇撇下诸多儿女,只顾眷她一人。结果可想而知:乾坤常常因为芝麻绿豆点大的事,哭哭啼啼的找父皇告状。父皇本就不是温和之人,他一旦动怒,朝内宫里,无人敢逆其鳞。可几年下来,寡人却没怎么遭罪,依然悠哉游哉的逍遥过日。湄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到这里,蒙政忽然以手扶石桌,烁烁的眸子,直直的逼视嬴湄。
嬴湄情知不能再闭口不言。她静静心,轻轻吐出几个字:“是……敬南王……蒙丕?”
蒙政猝然一笑,笑里说不尽的苍凉:“对,就是他!每次出事,他都将事端揽到自己头上,任父皇怎么责罚都绝不提寡人的名字。有一次,父皇怒极,竟下令拿马鞭抽他,直抽得他的背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寡人……寡人都看到肉翻了出来……寡人害怕,就大哭着哀求父皇,承认所有的一切,全是寡人干的。结果,父皇在盛怒中,下令拿寡人一起抽打。那时,母后闻之,忙卸去钗环首饰,赤足垢面的跑到父皇跟前苦苦哀求,连额头都磕破了。可父皇充耳不闻,一迭声只管催打。行刑的宦者果真抡起马鞭,狠狠的朝寡人抽来……那会,寡人以为自己是躲不过了,谁想,皇兄忽然朝寡人扑来,将寡人抱在怀里……他一定是很疼的,咬着嘴唇那么紧,甚至都咬出血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寡人的脸上……便是那样,他反还问我:‘政,你还好吧?’……湄儿,你曾经被人如此全心全意的袒护着么?”
嬴湄无词应答,她的眼里,居然蓄积起泪水。
“寡人曾经以为,皇兄的袒护将永远罩在寡人的周围,绝不会随岁月的流逝而减淡……寡人……料不到他会行刺……便是料到了,寡人也没有闪躲!寡人就不相信,皇兄会背叛寡人!寡人……”蒙政再也说不下去了,热辣辣的泪“哗哗”的流下来。因为天子的尊严,他侧过脸,不肯让嬴湄看见。
嬴湄也落泪了,为这肮脏的皇宫中曾经存在过的手足之情!然便是这样,她心底依然存着一点疑惑:这些事,为什么要告诉她?“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那应该是蒙政自己的事,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直待看到少年微微抽搐的肩,她才恍然大悟——他信赖她呀!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这个少年正在打开心扉,想毫无保留的信赖她!
作者有话要说:气排球就是一种比排球更大更柔软的胶球,打起来不疼的,但素,偶水平不高,才初步接受训练,本事差得很,已被队长列为重点关照现象!
再一个,本章未完,停在这个地方,偶肯定要被扁死——实在素,偶一上来就看见长评,激动得要死,有多少就发多少鸟!
抱抱元莱!乃的长评很好很好!偶心花盛开,全是为你!!!
嘿嘿,这一点都不肉麻的!
星期天来看更新啊。
祝大家三八节快乐!
☆、第三十三章 暗潮涌动(三)
因了顿悟,嬴湄很是犹豫。依她读史书的经验,早就认定帝王是不能太过推心置腹的;可他,毕竟才十七岁,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吧?于是,她抛开顾虑,走到蒙政身旁,掏出手绢递过去。少年没有接,也没有动,只垂着眼,看向黑乎乎的草地。嬴湄想了想,遂弯下腰,小心的、轻柔的为他揩拭。
随着手指的滑动,蒙政抬起头。他的眼,温柔而满含依恋。刹那,嬴湄几乎错觉自己面对的是头羔羊!她一怔,手腕软软的落下。蒙政感觉到脸上一空,忙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二人就这么僵持的对望着。还是嬴湄反应快点,她迅速往后一退,欲将手抽出来。蒙政却紧握着不放。
他看着她,嗓音犹带哽咽:“湄儿,寡人知道你归心似箭……可……可你,你不要背叛寡人,不要像皇兄那样!好不好?”
这是个什么状况?难道,他说了那么多,就是为这句话?
嬴湄霍然心惊,忙冷眼端详。
他的眼,已由温柔转作期待,在期待的后面,隐约可见一种幽怨的东西;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但是流淌着莫名的悲哀——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然他的脸上就是看不到玩弄心计时的遮遮掩掩!
他那么虔诚的仰望着她,真的,是有点像羔羊。
嬴湄从没这么犹豫过。她不怕信口雌黄,也不怕弄虚作假,偏偏最怕人用纯洁而依恋、无辜而信赖的眼神期盼着她。好一会儿后,她才道:“陛下,民女既得垂青,必定肝脑涂地,就是赴汤蹈火也绝无推辞。”
蒙政眼内顿时光芒大放,激动得想将她揽入怀中。偏嬴湄总是快了半步,早飘到半尺之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蒙政有点气恼,也有点尴尬,随后都转作勃然大怒:“嬴湄,你这个奸商!居然敢要挟寡人!”
“陛下,民女哪里要挟您了?”
“哼,若是寡人没有垂青你,你便要将寡人撂到脑脖子后,是也不是?”
“陛下,那是您说的,民女可没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蒙政倏然扑过去,抢在嬴湄闪避前,飞速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圈住。他俯视着她的眼,恨声道:“天底下,惟你敢如此!嬴湄,你是想把寡人玩弄于股掌么?”
嬴湄不答话,头忽然疼得厉害!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前一刻,这少年还可怜巴巴的,转眼间就怒得毫无道理!才这么点年纪,便喜怒无常,真叫人——
她还没腹诽完毕,少年的额角便抵住她的脸。他的额角烫如滚水,连她的脸一并被熨得热辣辣的。嬴湄暗叫不好,可着劲挣扎。少年的手臂越发有力,他一面将她箍得更紧,一面得寸进尺,唇都滑到她的左耳,慢慢舔拭。嬴湄臊得面红耳赤,几欲破口大骂!可才一张嘴,花酿的味道便冲口而出,腹内一股滚滚的热气随即蒸腾而上,瞬时间将她熏得晕头胀脑,不辨东西!
该死,这花酿居然如此古怪!直拖到此时,后劲才悄然袭来,叫人防也晚矣!
最可气的是,她大意了!居然连着喝了四杯!
嬴湄半是急,半是恨,那热汗更如豆雨,密密麻麻的滚落,将她的亵衣外衫一并湿透。她放弃挣扎,竭力保持清醒,讷道:“陛下……民女……不胜酒力……望陛下恩准……民女要……回偏殿安歇……”
她说得如此艰难,意识正在点点模糊。恍惚中,她听到蒙政曰:“好,你回去吧。”
这应该是她认识蒙政以来,所听到的最温柔的声音。可嬴湄没心情感动,忙提起裙摆,靠着最后一分清醒,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的住处摸索而去。
谢天谢地,她终于回到下处!顾不上答理眼前一个个晃动的人影,只凭一种感觉,她歪歪倒倒的摸到床边,鞋也不脱,就栽了下去。
宫女们正欲动手,另一只修长的手便插了过来。她们一看那人脸面,忙乖觉的退了出去。
其后,手主人弯下腰,笨拙而温柔的给嬴湄脱去绣鞋,再盖上锦被。次后,那人坐在床沿,痴痴的看着她嫣红晶莹的脸。
湄儿,知道么,其实你是个顶讨人嫌的女人!都这样了,还一心推开我!你是真糊涂还是假正经,难道不知女人该低眉顺眼才可爱么!
盯着嬴湄异常娇艳的红唇,蒙政也热出了一身汗。他就是故意让她喝花酿的——在她清醒的时候,便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亦休想亲近半分!
三天!只要再过三天,她便会飞离他身旁!
虽然作了种种安排,可他最没把握的,就是她的心!
可惜,这样无限辛酸的话便是吐出来,床上的人也听不到;或许就是听到了,也不肯就往心里去!这个女人,就是这般铁石心肠、薄情寡义!
蒙政正爱恨交织的列罗嬴湄的罪状,便听到她嘤咛有声。他忙凑上去,恰恰听到两个字!
“玉郎……”
蒙政骤然黑了脸。他俯□,几乎是粗暴的咬住她的唇!
湄儿,天下能识得你才干的,自然非我一人;但是敢用你者,惟我蒙政一人耳!你心心念念不忘的玉郎,怎比得上我!
不管日后去得多远,你心里一定要有我!一定要重回我身旁!
那会,烛花爆结,反反复复。它不知人意,只顾自己快乐,直无忧无虑的燃了一夜。
嬴湄醒来时,已近正午。她大不好意思,忙忙起身。不料动作太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立刻又栽倒在软被里。
宫娥扶住她,笑曰:“姑娘宿醉,还是先喝一杯醒酒茶吧。”
言罢,即刻有人捧上醒酒茶。嬴湄一面称谢,一面大大的喝了一碗。正欲下床更衣,又有人拿来醒酒石,劝道:“姑娘身子弱,陛下吩咐还要含一下这个呢。”
看看周遭宫女眉目含笑,知情知趣的模样,嬴湄的脸“腾”的红了。她完全想见得出,昨夜,她定是丑态百出,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于是,恼意陡现:既恨自己,也怨蒙政!
宫女们则咂着嘴,羡慕道:“姑娘,你不知道,昨晚陛下陪了你一宿呢。”
嬴湄闻言,惊竦得眼都圆了。她下意识的检查自己的衣衫,手心都浸满了汗。
只听“噗哧”一声,先前说话的宫女半掩着口,半露着齿,笑道:“姑娘,陛下只是坐了一宿。今日一早,他随手洗了一把脸,就红着眼睛上早朝去了。”
嬴湄的脸更红了。她垂下头,后怕之心油然而生。这蒙政也忒古怪了些!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对她一会好来一会坏,叫人乍惊乍疑,猜得都累!唉,若能离开咸阳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来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嬴湄慢慢起床,也想好了余下几日该如何与蒙政相处。
正午时分,蒙政果真睁着血丝纵横的眼来看她。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与其闲谈,似完全记不得昨夜的事。蒙政又是失望,又是委屈,几乎要拂袖而去。后想到嬴湄出征在即,只好竭力忍耐,复走回她身旁。
时光就在一个半怨半恨,另一个则麻木不觉的情绪中飞速流逝。转眼,出征的日子到了。
这一日,春阳高照,十分明媚和煦。
咸阳城内的百姓蜂拥至郊外,夹道欢送子弟兵。甚而居住在远方的人亦赶来瞧热闹,将官道两旁围得水泄不通。
距离城门三十里处,已经搭建好高台,玄甲羽林军密如蒿草,恭敬肃穆的静侯秦帝驾临。不多时,但闻鼓声雷雷,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哒哒”震响,既铿锵有力,又直上云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皆踮起脚尖,往城门处推挤。
率先穿过城门的,自然是主帅蒙斌。他披火红战袍,着黑盔黑甲,连跨下骏马,亦是黑绸缎般黝黑;更兼白须飞扬,神情凛然,极显大将之威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位骑白马的年轻将领。远远一望,将领的银盔银甲在黑红色的猎猎旌旗下,甚显耀眼。及至队伍走近,人们又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