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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不胜寒-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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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喝一口吧。”

嬴湄实在也是饿极了,在蒙娟和王麽麽的帮助下,一喝就是大半碗。想是肚内得了垫底,头脑也跟着清明,她歇了歇,颇感困惑道:“麽麽,我不是被抓到暴室去了么,怎的还可以回来?”

“姑娘运气好。你被押去暴室受刑,恰巧被掖庭令木公公碰见。他念你可怜,便向太后和陛下陈情,说你远离故土,在秦无依无靠,巴结陛下都还来不及,又怎会故意推陛下落水。还说定是有人借刀杀人,望太后和陛下三思,不要伤及无辜。那会陛下气消了大半,太后也发了善心,便许你回来。只是,一时半刻哪里找得到原凶,姑且就算到我们头上,我们也只好乖乖呆在废苑里,将就着度日罢了。”

嬴湄恍然记得曾有人在她耳边絮叨——那人,难道就是掖庭令木子美?

“姑娘,觉着背上没那么疼了吧?”

她眨了下眼,觉得王麽麽话里有话。果然,老人家叹息道:“人啊,多半要大难临头才知道谁好谁坏。如果不是木公公私下赐与良药,恐怕你还要多遭些罪呢。”

“良药?”

“是啊。现下抹在你背上的,是既能使鞭伤尽早愈合,又不留疤痕的内宫良药。寻常那些犯了事的宫婢或宦者,别说用得上,就是见都难得一见。”

嬴湄哑然。说实话,她的背虽然不再撕心裂肺的痛,但还是疼的。也许如王麽麽所言,因了掖庭令一时的善心,她才能免于继续遭罪。只是,这木子美究竟什么来头?自己又怎的入了他的法眼,居然能蒙他搭救?

她的疑惑皆落在王麽麽眼里,老人家沉吟了一会儿,慢声道:“姑娘,木公公和你一样,也是从南边来的。听说他原来也是好人家的公子,因横遭大难,才碾转流落秦国。先时,他被当朝丞相柳大人收留,充作吹笛伶人。一次,先帝携当今太后一同驾临丞相府,柳丞相便叫木公公出来吹曲。因为他实在吹得好,先帝夸赞了几句,柳丞相便将他献给陛下,净了身成为小黄门。再后来,因他为人乖觉伶俐,进退有度,很得先帝欢心,便渐次擢升,成了咸阳宫内的总管。”

没来由的,嬴湄觉得自己的眼皮跳得厉害,她急忙追问:“那木公公,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秦国的?”

“这个老身并不清楚。只晓得他在七年前进的宫。”王麽麽说到这里,眼望着蒙娟,面上浮现难过之色,连声音都低缓下去:“老身还记得,就在他入宫半年后,我们公主便患上怪病,至此就不能说话了。”

眼见王麽麽垂头丧气,蒙娟亦黯然神伤,嬴湄心下虽感诧异,却也不便再追问。她在脑中暗自寻思:那掖庭令肯开尊口救她,难道真是因为可怜她?她何德何能,竟值得咸阳宫内一手可遮半边天的红人出手相救?或者,是为着她和他一样,皆是飘泊秦国的南人?要真是这样,那么在她迷迷糊糊时,曾在她耳畔窃语的人,又是谁?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若真是同一个人,这木子美怎的这般古怪?究竟,他是敌、是友?

思忖到此,嬴湄又觉得可笑。她已沦落到此,在秦人眼中,可说是命贱如蝼蚁,活着或死了,皆是无关痛痒——那木子美,又能从她身上占得什么便宜?忽的,她心下凄然,想到自己骤然由柳暗花明的境地被逼入死角,重回故土几乎已成空梦,不免悲不自胜。

她那副蔫蔫的样子,让王麽麽错以为她是困倦了,便温言安抚几句,然后领着蒙娟离开了。

其后,在王麽麽的细心照料下,虽度日艰难,样样东西都极度缺乏,嬴湄的身子终究慢慢恢复。待到料峭的早春二月,她的外表已跟平时没什么两样。随着身子的康复,她重整旗鼓,已然有了新主意:既然指望蒙政便如与虎谋皮,最不靠谱,那莫如从木子美处下手。只是,那人深藏不露,至今尚无缘得见,自己万不可病急乱投医,须得摸清楚了才行动。

存了这层心思之后,她开始注意和前来送饭食的小黄门套近乎。据嬴湄观察,每每她有什么毛病,总会在此人露脸后,换来掖庭处的微薄关怀——看来,他就是线人;自己,还是某些人暗中在意的对象!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用,怎么说得过去?

于是,她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初时,小黄门像躲瘟疫般嫌弃她,可当她将母亲给她的黄金手镯自手腕处褪下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嬴湄忙顺着竿儿往上爬,悄声道:“今日冒昧跟公公打听一件事情,不知公公可否有空?”

小黄门看看黄金手镯上镶嵌的明珠,心肝猛烈跳动,想了想,遂点点头。

嬴湄大喜,忙将手镯放在小黄门的手上:“公公,我听说,秦宫每年春天,都会放一批年纪大的,或是病弱的宫婢出去,另挑好的上来使唤。不知今年的名额定了没有?”

“还没定。按往常的规矩,要过完上祀节才圈名字。”

“公公可知这名单都由谁来圈定?”

“自然是各宫室上报掖庭,再由木公公来定夺——怎么,你想混在这批人里出去?”

“哪能啊。”嬴湄笑了一下:“公公,我的身份我知道,自然不敢作非份之想。你看,我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不知早先的案情勘查得怎样了?”

小黄门一下子警觉起来,扳起面孔道:“这样的事,不是咱家能过问的。你是戴罪之身,不好生反省,倒问东问西,是想罪加一等么?”

“我岂敢呢。公公你想,连木公公都怜悯我是被冤枉的,这还不足以证明我是清白的么?可这话说出去,咸阳宫里有几人肯信?公公你常在大人物跟前行走,消息灵通,最被重视,为人又最是和善——”

“得了!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意欲何为?”

嬴湄敛去笑容,正色道:“公公,除夕灯会时,在场的除了皇孙公主、妃嫔宗室,余的便是宦者宫娥。焉知真正使坏的人不是藏在他们之中?那人既能藏身于宦者宫娥之中,大约也准备好退路,比如改头换面后,再有外力相助——”

“你是说,危害陛下的恶徒,可能会混迹在那些被遣出的老宫女之列?”

“公公聪明。”嬴湄叹息道,“只是那恶徒任务尚未完成,自然不肯离开。您想,各宫室要放人出去,余下来的人等总要重新安排一下。万一,那人乘机摸到陛□边,这不就危险了么?”

小黄门疑惑的瞧着她,面色极是踌躇。嬴湄趁机又道:“我虽是个假公主,可究竟是和亲来的,无论昭雪与否,都要在咸阳宫内终老。我的命可说是一钱不值,但陛下万金之躯,如何经得起闪失?”

小黄门顿时变了脸色,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手镯,终于信了她的话。他把手一收,将手镯纳入袖中,俯过身子,悄声道:“你的话,咱家会转给上边的人。记得,稍安勿躁!”言罢,他便匆匆走了。

嬴湄站在原处,不欣喜、不得意,只是有些惶惑:这一次,苍天会站在她这一边么?

而那小黄门自嬴湄处得了提示,越琢磨就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一发心焦起来,遂急惶惶的奔回掖庭府。恰恰掖庭令正着人传唤他;小黄门一边应答,一边急步入内。掖庭令日常处理公务的屋子本有四面大窗,亮堂得紧;可木子美偏吩咐下人四处张挂帏缦,将光线层层拦截下来,好好一间阔朗的屋子被整成一个昏暗的处所。那些甫从光明世界里进来的人,都会骤然一耸,随即手足无措。木子美则稳居暗室尽头,以遐待整,从容端详来人。

此刻,小黄门便拘谨的站在屋子中央,斟字酌句的一一回禀。好容易说完话,暗室的尽头却默然无声。小黄门虽然天天到此,然每次来,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是今次掖庭令的沉默时间过长,更让他的心惴惴难安。不知不觉中,他的背襟都有些汗湿了;偷偷的,他觑一眼上方,正对上一双细长的眸子。因在暗处,又对着隐隐照射过来的光,那眸子便显得异常幽魅。小黄门吓坏了,赶紧低下头。

“她就说了这些?”一个慵懒的声音飘过来,明明该是蛊惑人心的,却无端使听者抖了一下。

是,木公公。”

那声音极轻的哼了一声,又道:“把她的东西留下,你去吧。”

这话让小黄门如蒙大赦。他急忙恭敬的将嬴湄贿赂他的手镯呈递上去。就在放下镯子时,他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公公,若是她再问起这事,小的该如何回答?”

那双狭长幽魅的眼微微眯了起来,闪烁出冷冷的光:“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想当什么差呢?”

小黄门一哆嗦,吓得跪在地上连连告饶。木子美厌烦的调转目光,哼道:“去吧,别在这烦我!”

掖庭令面上并无怒色,声音也没有怪异之处,小黄门这才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他忙磕了一个头,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暗室内,一缕暗淡的光穿越层层纱缦,勉强照在一只苍白的手上。那手正举着嵌有明珠的金手镯,在点点微光的照耀下,那镯子光晕流转,美不胜收,将手主人狭长的眸子映衬得光怪陆离,渐显温柔。

许久后,光彩退去,那双眸子仍旧痴痴的盯着手镯,呢喃着:“湄儿,你想见我了么?呵呵,若是换了别人,还真就被你这招‘引蛇出洞’给套了去——可我,还不到时候见你。”

“你忍耐些,一年后,我就会将你弄出去。”木子美轻言至此,轻轻的摸挲着手中的黄金镯子。他忽然仰起脸,俊秀的容颜露了出来,其眉目间虽有一股浓重的阴气,却远不似普通宦者那般猥亵,倒满是风流公子的雅致。

许久后,又听他哼道:“湄儿,到那时,便是你不愿意出去,我亦会将你弄出去!”言罢,他将手镯举到唇边轻吻,如跟爱侣耳鬓厮摩般旖旎一笑:“湄儿,咱们来赌一赌。你说,他会活到那时么?”

随即,掖庭府内的大小宦者忽然听到一阵畅快的笛声,那笛声也不是不优美,只是曲调中透着一股诡谲之气,由不得人不哆嗦。谁也不敢冒然打探,便都埋下头,安分守己的各自干活。




☆、第二十九章  绝处逢生(二)

在嬴湄那边,她一直苦侯音讯。好容易盼到傍晚,远远见小黄门提着饭盒跨进废苑的大门,忙惊喜的迎上去。谁想小黄门满脸戒备,只将饭盒往地上一放,便一溜烟的朝院门奔去。她追不是,停又不甘心,才眨个眼,小黄门便将大门锁上。

嬴湄再傻,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会,犹如瓢泼大雨骤然降临,她心底才窜出来的火苗立刻被灭得一干二净,连颗火星都不剩。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等她感到无力时,已是颓然的坐在地上。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她在哪个环节出了错?

少年时,教导她的顾望先生曾说:人在挫折面前,应该要学会忍耐和等待。偏她只能忍耐,却无法等待!她或许有无穷无尽的光阴,可远在晋国的亲人却不一定能捱得!还要多久,她才可以回去?终此一生,她还能回得去吗?

她抚着左腕上的玉蝶,再摸出那支结成如意同心结的发束,不禁潸然泪下。绝望的心情,犹胜被蒙政判打鞭刑的那一刻!

还有什么办法?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嬴湄饭食大减,比平常更显沉默憔悴。王麽麽和蒙娟有心安慰她,却因不知根源,安慰的言辞总落不到心里。本来,嬴湄也是愿意敞开心扉的,可她发现,王麽麽的态度虽然比之前好了许多,然在体贴关怀下,似乎暗藏更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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