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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又得操透心,若不是……瑶瑶犯得着去吃这份苦么?”
“也不能这么说,”眼看着一个闪亮夺目的钻石单身国公被李恬三言两语说成了个不能粘手的麻烦货,五皇子赶紧挖空心思想武思慎的好处:“小武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功夫才情,哪里去找?长的也好,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有一样!也算好处,小武没有长辈,俞家娘子嫁过去就当家作主,不用侍候公婆不用立规矩,这多难得!”
“嗯,这一条是不错,”李恬点头认可,紧蹙的眉头却半点没松:“明天我得好好问问他,问好了再跟瑶瑶说,若错了半分……”李恬眯了眯眼睛没再往下说,五皇子听的双眼瞪大:“你到底要问什么事?还得问好了再跟人家说,你一定得先跟我说说!”
“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要问问他……”李恬拖长了声音:“往后收通房纳妾的事。”五皇子‘噗’的一声呛着了,连咳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你这……咳……唉哟……这哪是你好问的事?这是人家房里事,就是父母都不好多说,这事,你在咱们府里作威作福……不是不是,我是说,你在咱们府里……立规矩!是立规矩,你给咱们府里立规矩就行了,再怎么着,你不能管到人家家里去,没这个理儿不是?”
“是没这个理儿,谁说我给人家家里立规矩了?我不过探探话儿,看看他是怎么想这事儿的,往后有什么打算没有。”李恬一眼瞪回五皇子的‘作威作福’,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五皇子打量着李恬嘿嘿干笑道:“这三妻四妾,开枝散叶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什么好打算的?我没那意思!我不是说我,咱说的是这世间正理常情,你总不能惹亲带故的都不让人家纳妾吧?你这个……”五皇子摊着手,后面的话在李恬的目光里讪讪的咽了回去。
“三妻四妾是世间正理常情,这话是谁说的?前朝再前朝的事太远,咱们就不说了,就说本朝,陇西大族郑氏、钱江名门赵氏、京东闵家、江阴何家、义庆柳家等等等等这些名门大族,都有有子不得纳妾的家规吧?有几家连无子也不能纳妾呢,就是这京城,象武成林那样妻妾成群的有多少?象蒋相那样夫妻相守白头不离的有多少?瑶瑶一不求贵二不求富,不过要寻个知情懂礼,能夫妻相守到白头的人,难道这还过份了?我告诉你,那姓武的若是有情有义,肯一心一意夫妻相守,这门亲事还能有说合的余地,若是个一心要享齐人之福的,就温国公那块臭不可闻的污糟烂泥潭,谁愿意跟他一处滚就让谁去!哼!”李恬极其不客气的堵回了五皇子的话,只把五皇子顶的伸长脖子半天才透过气来:“你看看你,我早就跟你说过,姑娘家,这么牙尖嘴利……也就我敢娶你……我是说,你说的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可这是人家温国公府和清江侯府的事,咱们别多箼?我也不多箼?咱们都不多管总行了吧?”
李恬斜着五皇子,五皇子干脆伸手抱住李恬叹气道:“你看看,你这样的,要是嫁给别人,还不得把人家吓坏了?也就我这等与众不同之人才能看到你的好,这事咱们牵个线搭个桥,别的也别多管,那是人家两家的事,咱们还是管咱们自己的事,恬恬,过了年,咱们生儿子吧,你怀了孕,肯定难过不舒服,那我就得陪你啊,那差使就只好辞了,咱们到庄子上住着去,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只要出了这院门,就片刻不得清静,都当我要怎么怎么样了,求这个求那个,我自己一堆的事还没处求人呢!”
“太子能让你辞掉差使闲着?”李恬盯着重点紧问道,五皇子点头不停:“大哥,现在是太子了,人不错,天生是当官家的人,他肯定也觉得咱们诸事不管,一心一意安福尊荣才最好。”李恬听的心里一松:“那你真想这么安福尊荣混一辈子?”
“怎么叫混一辈子?这叫享受一辈子!前世不知道积下多少福报才换来的呢,只要咱们两个能在一处守着,这日子就是神仙日子,难道你不想这么过一辈子?”五皇子懒懒散散道,李恬听的笑意盈盈,重重点着头道:“我当然愿意,愿意的很呢!”
直到忙完了立太子等诸事后,蒋鸿才有了几分空闲,和徐思海、冷明松三人聚在樊楼后院的一处清幽雅间里饮酒说话。徐思海和冷明松细细说了宁乾府诸事,说到丁金经当街被杀的事,蒋鸿插了一句问道:“杀了丁金经的那人叫杨三?真是他杀的?”
“嗯,我觉得是真的,这人我认识,”冷明松接话道:“姓杨,行三,是永静县有名的铁匠,永静县遭水灾那天,正好他媳妇带着三个孩子出城回娘家,娘四个都淹死在那场洪水中,静之兄揭穿了水灾真相后,这杨三到衙门递过状子,这状子……”冷明松苦笑着摊开手,蒋鸿和徐思海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这状子哪有人能接?
“杨三是个烈性子,打了把刀就守在府衙门前,说要亲手杀了姓丁的报仇,静之和我怜他是个义士,让人捆了他送回族里,谁知道他又偷跑出来,悄悄缀在我们后面,跟着进了京城。”
“我和守道都没留意,是晋宁郡王妃手下的孙六发现了,告诉我和守道的,说是五爷说了,此事他会料理,没想到……竟是这么料理的,可怜一个义士,就这么折了进去。”徐思海接过冷明松的话拧眉叹息道,蒋鸿笑着摆了摆手:“今天我在中书省,正好听到刑部的人和范相公说这案子,说是激于义愤,罪不至死,拟个流放就行了,范相公的意思,这人能当街杀人,这份勇气不错,不如就发配到军中效力,正好武思慎那里缺人,要是发配到武大郎军中,倒是因祸得福了。”
“我就说,她绝不是那等杀人不眨眼的。”徐思海长舒了口气,眉开眼笑道,冷明松斜了他一眼,蒋鸿神情一滞,随即笑道:“是啊,五爷心善,这一条最难得,守道下一任还想做地方?若是这样,这一去又是三年,你的亲事可得赶紧定下了。”
第三三二章 好亲
“守道刚刚还和我说起这事,”徐思海接过话道:“哪还用你提醒,守道兄连媒人都找好了,也就明后天,就到南宁郡王府上提亲去了,你我就等着喝喜酒吧,倒是你,也该挑一……”
“咱们不说这个!”蒋鸿打断了徐思海话:“你有什么打算?还在京城,还是到地方去历练历练?”
“我和阿爹商量过了,还是象守道兄这样,寻个地方先做几任地方官去算了。”徐思海挥手笑道,冷明松眉头微蹙,忧虑的看着蒋鸿,难道他还不准备寻门好亲成个家?
“雁回有什么打算?”冷明松微笑问道,蒋鸿摊着手笑道:“容不得我打算了,太子爷让我还回北地军中参赞几年。”
“太子爷这是要栽培你呢,你到底是状元,考场上比我和守道强上几分,入了仕途也比我和守道强上几分!”徐思海眉梢飞舞:“这一趟北征,就数你得的彩头最大!”蒋鸿笑了笑却扭过头去,徐思海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同样莫名其妙的冷明松,突然心里一动脱口问道:“听说晋宁郡王府有个护卫也立了大功得了重赏?”
“嗯,是悦娘。”蒋鸿声音平平的答了一句,伸手端起杯酒,站起来走到窗前,怔怔的看着窗外出神。
悦娘说‘姑娘让我一到北安府就过来寻你,寻到你赶紧给她传个俼?她就能放心了。’‘姑娘让我听你安排,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姑娘说了,听你的准没错!’……蒋鸿只觉得心里一阵闷闷钝钝的痛,这痛厚重的如同暴雨前望不到边的浓密乌云,却又痛的钻心刺肺,让人无处可躲。
她对他是如此信重!这样的信赖,这样的托付,让他何以为报?是自己对不起她……蒋鸿低头看着杯子里闪动的酒水,目光越过酒水不知道看到了哪里,只觉得心里五味俱全却又仿佛一无所感,人生能有如此一知已,足矣……
“雁回?”徐思海也站起来,在蒋鸿身边站了半天,见他还是茫茫然不知心在何处,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叫了一声,蒋鸿骤然惊醒,手里的酒洒在了地上,忙将杯子放到窗台上,勉强笑着掩饰道:“想北边的事,那一场仗打的实在惊险,想出神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咱们到底是文人出身,连想一想都能惊的失神。”
“那就不提这个了。”徐思海若有所悟,痛心的看着蒋鸿,忙跟着岔开话题,早知他用情如此之深,当初自己怎么能和他有那一场无谓之争呢?以后书信来往中,一定要想法设方劝开他这个心结才好。
南宁郡王府,蒋鸿的母亲崔夫人在二门里下了车,见蒋郡王妃已经等在二门里,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的笑道:“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没什么大事,咱们进去再说。”蒋郡王妃上前拉着嫂子,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笑道,崔夫人的困惑和担忧更重了,这嘴上虽说不急,看这样子,明明是急的不得了。
“是这么回事,”两人刚刚坐定,蒋郡王妃一边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茶,一边挥手屏退众丫头婆子,一边开口道:“温国公府的事,你听说了吧?”
“温国公府?什么事?噢,”崔夫人问到一半就醒悟过来:“你是说温国公被刑部催着启程流放的事?”见蒋郡王妃不停的摇头,崔夫人一边想一边接着道:“那你是说……温国公那个庶弟归宗还族的事?怎么了?”
“那位武二爷,嫂子见过没有?”听崔夫人提到武思慎,蒋郡王妃两眼放光的笑问道,崔夫人点了点头:“武二爷那天是跟鸿哥儿一块儿进的城,我正好看的清楚,真是一表人才,比温国公年青的时候又英气又好看,倒不象兄弟两个。”
“听说他文韬武略,为人又可靠又精明,说是这些年一直在军中效力,立了不少功劳,这趟北征,他是太子的亲卫,听说太子最信任他,把那个什么陌刀队也交给他统领,听说在北边这一阵子,只要他在身边,太子才能安心睡得着觉呢。”蒋郡王妃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崔夫人赞同的点头道:“蒋哥儿也夸过他,说是个极难得的,他跟他爹说话时我听到的,能有这么个子弟归宗,是武家的福份,也是温国公府的福份,你看看,这温国公府眼看着要败落潦倒了,谁知道就这么平空出了位极得太子信任的武二爷,看来武家祖上也真是积了不少福德,积善之家有余庆……”
“嫂子!”蒋郡王妃打断了崔夫人的话,她可管不着武家和温国公府的余庆,她打算的是别的事。“那武二爷还没说亲呢。”蒋郡王妃直截了当道,崔夫人一愣:“没说亲?这也是常理,他一个人在外头……没说亲?你的意思是?”崔夫人总算品出味儿了,蒋郡王妃忙往崔夫人身边挪了挪,贴着她低声道:“这可是门难得的好亲!头一杼?这武二爷也好,温国公府也罢,长一辈还活着的,连位姨奶奶都没有!这一嫁过去,当不当家且不说,至少不用侍候公婆立规矩,这一条多少难得!这第二杼?嫂子你细想想温国公府现在的情形,那位武二爷是五爷陪着回武家归宗的,当天刑部和京府衙门就去了人,不光催着温国公启程往流放地,还要治温国公私匿京城的罪过,这简直是明摆着的,太子不喜欢温国公,我是说武成林,那武二爷既是太子的心腹之人,这温国公的爵位,这是明摆着的,这爵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