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屋里一瞬间鸦雀无声,刘郡王妃气度十足的抬手抚了抚鬓角,先笑了几声才开口道:“我来了一会儿了,听到屋里有动静没敢进来,老祖宗您还病着,可生不得这样的气,照我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十二妮子那么喜欢五爷,咱们府上真要跟五爷结了亲……”
“你放屁!”陈夫人眼都红了:“要当小你去当!我闺女能容你糟践?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跟你拼了!”
“老二媳妇虽蠢,好歹还要脸,”刘郡王妃一席话没说完,孙老夫人已经压下愤怒、愕然和隐隐的一丝惊惧,平静的让人不敢直视:“我觉得我把你想的够蠢了,谁知道你比我想的还要蠢,不但蠢,而且不要脸!”孙老夫人一字一顿,几句话骂的刘郡王妃一张脸涨的血红,嘴连张了几张,一个孝字堵着,无论如何她也不敢骂回去。
“滚出去!从明天起不用过来请安了,我看见你就恶心!”孙老夫人一脸不加掩饰的厌恶,刘郡王妃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冲出,陈夫人看的痛快之极,痛快的一时忘了女儿莫名其妙跟五皇子跑了的事,笑的眼都要眯起来了,孙老夫人冷冷看着她,只看的一阵阵悲凉往上涌,这就是她的儿孙,这些,就是她的儿孙们!
“你也滚,”孙老夫人身子发软声音也软下来,可冷意却依旧,陈夫人如蒙大赦,急忙提着裙子奔出上房,金嬷嬷这会儿眼皮活络了,一声不响的紧跟在陈夫人身后溜了出去。
“叫大郎过来见我。”孙老夫人强打精神吩咐道,吕嬷嬷忧虑不安的低应一声,交待了几句,亲自出去寻叶树盛了。
叶树盛满肚子苦汁,深一脚浅一脚出了孙老夫人的正院,呆站在院门口发了一会儿怔,低头出了府门,上马直奔枢密院寻五皇子。
顺顺当当寻到五皇子,叶树盛好不容易等到回话的人都散了,五皇子屋里空了,赶紧上前长揖陪笑道:“五爷,听说小妹今天在街上扰了五爷,实是小妹自小被二婶惯坏了,不知道轻重,下官给五爷陪罪来了。”
“小妹?你妹妹?哪个妹妹?我没见着啊!”五皇子摆出一脸极其认真的茫然,堵的叶树盛生生咽下一口郁气,只好再陪笑道:“五爷别拿下官玩笑,小妹闯了祸,老祖宗和二婶急坏了,还望五爷大人大量,且宽恕小妹这一回。”听叶树盛提到孙老夫人,五皇子眼里厉色闪过,随既眯起眼睛笑的脸上象是开了朵假花:“爷忙成这样,还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你家小妹闯了祸,怎么?这事也要爷替你们府上担下?”
“五爷,”叶树盛对于撒泼耍赖这一项本事从来没练习过,这会儿对上就是死不承认的五皇子,瞪眼看着他竟就这么束手无策了。
“还请五爷替小妹清誉着想……”叶树盛憋了半天,总算寻到了另一个切入口,谁知道话音未落,五皇子就翻脸了:“爷还没说这话,你先倒打一耙了!爷的清誉呢?爷冰清玉洁、金尊玉贵堂堂一皇子,你竟敢找上门诬我拐带你家小娘子,你也欺爷太甚了吧?我不找你说话,我去寻四哥,让四哥评评这个理,爷告诉你,爷的清誉但有一丝不妥,都是你的诬陷!”
叶树盛满脸通红狼狈退出上房,连斗蓬也顾不上穿,提着斗蓬直奔出枢密院大门,站在马前连喘了几口粗气,由着小厮战战兢兢的披上斗蓬,抖着手抓住缰绳,想上马却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小厮惊叫着扶住他,叶树盛只气得眼前花的连东西也看不见了,只恨不能一把揪过叶十二娘,然后一脚踹死她!
卖橄榄的小贩一溜烟跑的飞快,熟极而流的拐弯抹角,直奔进一处小酒馆,穿过酒馆又穿过间穿堂,不大的院子里,胡三正半蹲半坐在枯干的葡萄架下,对着一碟子猪头肉,一碟子生炒蟹脚,享受非常的用舌头一点点舔着杯子里的玉堂春酒。
“后头有鬼追你啊?”胡三吃了口猪头肉,扫了小贩一眼训斥道:“三爷我不是教过你,不管什么事,头一条先要镇静,崩泰山而色……”
“三爷,您老先等我说完再崩!”小贩将篮子重重放到旁的竹马扎气急败坏道:“刚才我正在马行街头条巷子口卖橄榄,远远吧,就看到五爷过来了,刚走到刘记脂粉铺门口,从脂粉铺里冲出一个妙龄小娘子,就这么张牙舞爪子,还娇嘀嘀叫着‘五爷’”小贩腰扭了扭,捏细声音学着叶十二娘叫了声‘五爷’,直叫的胡三生生打了个机灵,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三爷,我可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娘子,就这样啊,冲着咱们五爷就扑过去了!”小贩学的才真叫张牙舞爪子,吓的胡三不由自主往后仰过去。
“这小娘子不要脸也就算了,谁知道咱们五爷!唉!三爷,要不是亲眼看到,谁说我都不信,就是三爷您说,我也不信!三爷您猜都是猜不到啊……”
“有屁快放!”胡三一声怒吼,小贩急忙接道:“五爷把那不要脸的小娘子带回王府了,我亲眼看到的!”
“啊?!”胡三‘噌’的一声窜起来,小贩不等胡三说话,头点的上身都弯下去了:“一点没看错!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不要脸的小娘子一点不要脸的扑上去,五爷原本肯定是要去衙门的,调转马头就带那不要脸的小娘子回去了,我亲眼看到的啊,他俩个,就是五爷和那个不要脸的,肩并肩进的王府!”
“这个王八羔子!”胡三破口一声大骂,骂的小贩巴巴的不停眨眼,哪个王八羔子?
“我呸!什么龙子凤孙,就是一王八羔子!”胡三一跳三尺高,嘴角白沫都带出来了,小贩听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由敬佩而崇拜而仰而视之而五体投地,三爷在他眼里从一干瘦老头直接升为泰山一样连仰视都无法仰视的存在!太厉害了,三爷竟敢骂五爷是王八羔子!
“这回你立了大功!去前面柜上领十两银子!”胡三和孙六跟着李恬,手笔都大。挥手奖励了小贩,背着手怒气冲冲出了院子,直奔晋宁郡王府后角门去了。
熊嬷嬷居然不在府里,胡三等的焦躁无比,蹲在墙角不停的挪来挪去,站起来再蹲下,蹲下又起来,好不容易等回熊嬷嬷,扯着她的袖子一路揪到处僻静处,劈头问道:“我问你,五爷刚刚把个贱女人带回府里,这事你知道吧?”
“带回个贱女人?”熊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他肯定得瞒着你!”胡三跳脚大骂:“这个王八羔子!咱们姑娘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呸呸呸!我这破嘴!呸呸呸,咱们姑娘好好儿的,他个王八羔子就干出这事了?”熊嬷嬷这回明白了,瞪着胡三,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又想笑又闷气又无语又渗着心酸感动,用力咳了一声才说出话来:“胡三爷!你这是想哪儿去了?这是哪个瘪三不长眼乱报的信?五爷带回府的小娘子是叶家十二娘。”熊嬷嬷左右看了看,俯耳过去,低低将五皇子骗叶十二娘进府,再哄着她说的那些话说了,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刚刚就是送叶家娘子去寿王府上跟寿王妃做伴,这话我不跟你说,管先生一会儿也得寻你说,你也真是,再怎么着,你也不能骂五爷是……那个啥,这要是让人听到可就是大罪!”
“小七这只小兔崽子,活活把老子给坑了!”胡三浑身上下全是别扭不好意思,跺脚骂了句好找个台阶看看能不能下来。熊嬷嬷笑出了声:“你这也是担心咱们姑娘,不瞒你说,刚一看到叶家小娘子跟五爷在二门里就那么一左一右站着,我心里这火一点不比你小,简直想冲上去就给五爷一巴掌……咳!”熊嬷嬷重重咳了一声:“行啦行啦,你赶紧回去,算了算了,你既然来了,干脆去寻趟管先生,我估摸着他正找你呢,对了,孙六啥时候回来?我已经捎信给悦娘了,让她接到信立刻赶回来,唉,得赶紧把姑娘救回来,一想起姑娘,我这心就……唉,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去寻管先生去。”
胡三辞了熊嬷嬷,背着手躬着腰一边往管先生屋里走,一边想着那十两赏银是不是该收回来。
第二九一章 心魔1
建安郡王府二门,定国公夫人钱氏下车直奔孙夫人院子。
钱夫人进了上房,没等坐稳就急挥手打发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道:“不用侍假,我跟你们夫人说说话儿。”丫头婆子眨眼退的干净,孙夫人看着母亲皱眉道:“又出什么事了?那个贱奴的事到底结了没有?”
“就是他的事!”钱夫人一脸的气急败坏:“一群混帐东西!一个贱奴,原就该一顿棍子打发了,府衙这些人简直是失心疯了!不说早点打发了,还要当堂宼?这简直就是故意跟咱们定国公府为难!”
“到底又生出什么事了?你先别抱怨这些没用的。”孙夫人不耐烦的轻皱眉头打断了母亲的话,钱夫人忙直接扯入正题道:“今天晌午又审了一回,真是把人气死了!那贱奴满口胡言乱语,还有那个贱婢,也跟着满嘴喷粪,竟说那贱奴跟……”钱夫人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那些话实在说不出口,涨的通红。
“到底说什么?您看看您,说了这半天,一句有用的没有。”孙夫人薄责道,钱夫人气的连连拍着炕几道:“我跟你说,咱们满府女眷的名声全让他污了,就连你……连你也不得干净!那贱婢竟敢说咱们府上后宅跟那贱奴不干不净有首尾的,不止姚氏那贱人一个,竟说满府女眷就没有清白的!那贱奴竟当场认了!你听听你听听,这把咱们定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
“什么?!”孙夫人愕然不敢置俼?“京府衙门竟由着他们这么胡说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也是这么说,这京府衙门竟是疯了!你得赶紧跟四爷说说,得让四爷发句话,这案子可不能再审了!赶紧把那两个贱奴活剐了才好!”钱夫人气的咬牙切齿,孙夫人铁青着一张脸,两只手用力揪着帕子,咬着嘴唇没答话,四爷已经半个多月没来过她这儿了,从她进了王府,四爷从没这么长时候没来过,从前就算不能过夜,隔个三五日,也必过来坐坐,说说话吃顿饭,听说四爷这一阵子除了歇在王妃院里就是歇在外书房……
“这事你可不能不箼?”钱夫人见孙夫人沉着张脸一言不发,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不是为了别人,府里那几个小的都是姨娘养的,我能是为了她们?你想想,定国公府没了名声,你在这府里怎么立得住脚?那祝氏……”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孙夫人又气又急的打断了母亲的话:“娘家不好我自然不好,我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要不是为了定国公府,我能进府当这个夫人?”孙夫人委屈的扭过头说不下去了,钱夫人长舒了口气,又是歉意又是心疼道:“阿娘知道,你这都是为了家里,你阿爹那个样子,你大哥又不急气,偏……”钱夫人想想自己府里那成堆成团的精心烂事,一阵悲伤上涌,眼泪夺眶而出。
“行了,我不是不管这事,阿娘你也用心想想,这事闹到今天,东阳郡王府能不知道?爷能不知道?盛表哥也罢,爷也好,不过一句话的事,京府衙门敢不听?可偏偏一直闹到现在,闹到这个样子!还有,那京府衙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怎么着?竟敢这么当众审咱们府上的案子,咱们府上再不济,也没到任着府衙欺负的地步儿吧,你想想,这是为什么?”孙夫人越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