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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匀本已休息了。听闻莫沉失手杀了玄王最宠爱的影妃而被关押,而玄王又连夜急召自己时,方敬匀先是一愣,随即睿智、得意地一笑。他先应了前来传召的侍卫,然后起身更衣。方夫人闻声也醒来,然后柔声问道丈夫:“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方敬匀一笑:“不错,王爷的兵入城了!而今夜莫沉入玄王府觐见,错手杀了玄王的宠姬花影,被关押到地牢了!玄王急召我入府,想来此事是想依靠我出谋划策了!”
“如此甚好!”方夫人莞尔,她虽算不上天姿绝代,但胜在温婉娇柔,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本来夫君还担心如何能在玄王面前出些计谋让他听信于你,如今这般,倒是省了许多的力气!”
“那莫老头迂腐,玄王又贪恋美色,端得是天助我也!”方敬匀踌躇满志,即刻穿戴好之后又爱怜地抚着妻子一头乌黑的秀发,道,“只是要劳烦夫人,去王爷那里一趟了!”
方夫人温顺地点点头,随即起身披了件黑色衣裳,又将床榻/炫/书/网/整理(。。)好,远远望去就像是有人依旧睡在那里。她满怀柔情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接着转身打开了小窗,轻盈地跳出屋外,然后飞身而起消息在浓重的夜色里。
方敬匀望了妻子的背影一会,才打开房门,只见玄王的随侍印公公在门外候着,于是笑道:“让公公久等了,方某这便随公公入王府!”
印公公像屋内瞥了一眼,见“方夫人”依旧躺在床榻上,便略带愧疚地一笑:“如此深夜,打扰方大人和夫人好眠了!”
这一夜,方敬匀进了玄王府,便被玄王留下了。而白王府内,众人也是一夜未眠。白川在接到方夫人送来的消息后,冲着在一旁喝茶的大将司徒寂和梦回道:“此番真是顺利!谁能预想到莫沉竟杀了花影而获罪入狱?本来有他在玄王身边,倒的的确确令人头疼!如今玄王身边的最有力谋臣便是敬匀了,一切都变得简单许多!”
司徒寂高大威武,挺拔如松。他放下茶盏,笑道:“如今正是连凤凰神都在冥冥中帮助王爷啊!储君之位必是王爷囊中之物!卑职在此先恭贺王爷了!”
白川谦和地一笑,然后望向梦回,道:“此番,真真是要感谢苏姑娘这绝好的计谋!”
司徒寂望了望梦回,又望了望白川,突然哈哈一笑;“可不是嘛,有了苏姑娘,王爷真可谓有如神助,必所向披靡!只是不知姑娘下一步打算如何?”
“王爷和将军谬赞了!”梦回依旧淡淡的,笑靥也淡淡,眼波也淡淡,转而问白川,“梦回敢问王爷,这凤都中最好、客人最多的酒楼、茶坊是哪家?”
白川未经思忖,直接道;“凤都最有名望的酒楼,当属‘客来仙’,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小姐都喜欢去那里。要说茶坊,则非城东的‘清茗阁’莫属,但凡有点才情的,都喜欢去那里写诗会友!”
梦回微微颔首,道:“那梦回再请问,关于王储一事,玄王最忌讳、最害怕的是什么?”
“自然是他的身份不如我家王爷来得正统了!”还没等白川开口,司徒寂便不假思索地道,“玄王一直因为自己不是白妃所出,而十分忌惮此事,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那便是了!”梦回莞尔一笑,“不知王爷可否愿意请梦回去那‘客来仙’、‘清茗阁’坐一坐呢?”
第九章 争储(2)
第二日,凤都客来仙酒楼内,食客依旧络绎不绝。店小二在每一桌客人中间周旋着,忙得不亦乐乎!
一桌衣着光鲜的年轻公子哥旁若无人的高谈论阔着。一个石青色长袍的公子举起琉璃盏,抿了一口美酒,问道一旁的人:“楚兄,你可听说白王的军队前日进城了?”
那位姓楚的公子优哉游哉地夹起一块胭脂鹅肝,细细地尝着,道:“这件事,大家自然都听说了。只是白王一向低调,自十年前拿到兵符,除非大王调遣,从未无故召集军队入城,不知这次是为了什么?”
“你们说,会不会是为了王储之位呢?”又是一个公子说道。他长得很是白净,看衣着便知不是一般人家,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怯怯,细声细气的,带着试探的语气,“我听父亲说,大王最近可能在考虑立储的事情。然而大王宠爱玄妃,所以偏爱玄王,大有立玄王为储之意。所以这次,白王调兵应该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吧!”
“嘘!”第一个开口的青衣公子听后急忙制止,然后警觉地望了望四周,道,“子廉老弟,这种话不能乱讲,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说完他又压低声音,道,“大王要立谁为储自然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事情,但白王若真是调兵争储,那也怨不得他,这位子本就应该是他的……”
几个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无意间便吸引了邻桌的客人侧耳倾听。然而在不远处的雅间里,一位黑衣的贵公子和一位素衣的女子相对坐着,静静观望外面发生的一切。那贵公子看过之后,冲那女子钦佩地一笑:“姑娘好手段!估计白王调兵争储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玄王耳中了……”
那白衣的女子很是美貌,一颦一笑间仿若兰花初放。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双象牙镶金的筷子,道;“这边看来进展不错呢!不知‘清茗阁’那里如何?”
“自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黑衣公子成竹在胸地说道,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方敬匀这三日之内一直留在玄王府内,未曾出去过,也未回府。而这三日之内,玄豫便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本清俊的脸显得十分憔悴、不安,仿佛美玉蒙尘,遮盖了原先那翩翩贵公子的风华。
门外有探子来报,玄豫急匆匆地召了进来,便听那探子道:“回禀王爷,白王的军队日前正在城西的地下兵营练兵,日出而作,日落不息,而且对外界十分戒备,无一日不是如此。白王亲自坐镇兵营,将风易、司徒寂等谋臣将士都召集在身边,终日不知密谋些什么!”
玄豫闻言,果然脸色大变:“不知密谋什么?自然是密谋谋权篡位了!他真的等得不耐烦了吗?白川不是一向自诩沉着冷静的吗?自他弱冠开始,这近五年的时间,他不都忍得很好吗?”如今白王领兵意欲争储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导致玄豫近日来草木皆兵。
一旁的方敬匀及时地顺着他的话答道:“沉着冷静不过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罢了!”
“方先生此话怎讲?”玄豫疑惑地问道。
方敬匀儒雅地一笑,徐徐地扇着手中十二骨泼墨山水的折扇:“白王一向不如王爷受大王宠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他自恃为白妃所出,千百年来王储都是由白妃的王子继承,所以有恃无恐!他大可以沉静一些,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然而王爷您近来时常被大王传召到铜宫居住,王储之事也常被大臣们提及,所以立储一事迫在眉睫!就大王目前的心思来看,定是立王爷无疑。自然,白王见自己机会已失,便再不能按兵不动了!”
玄豫听方敬匀这样分析着,果然苍白了脸,冷汗顺着额角流下!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方先生的意思,白川是肯定要起兵了吗?他要带兵攻入铜宫,逼父王立他为储吗?不行,不行,本王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本王现在就要入宫,本王要去告诉父皇,白川要起兵造反!”说罢,他立刻起身,就要让人备轿出门!
“王爷不可啊!”方敬匀眼疾手快,急忙起身拉住了就要出门的玄豫,一脸严肃地劝道,“白王造反目前只是我们私下里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王爷无凭无据就这么入宫禀报大王,大王能相信吗?就算大王再宠爱您,然而这毕竟关乎立储的大事,大王也要顾及白族强大的势力!再说白王奸诈,肯定有应对的计策,王爷这样去了定讨不到任何好处!”
“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玄豫不知所措地大吼着,仿佛已经亲眼目睹白川被立为王储时的场景,“本王不能入宫告知父王,难道你让本王眼睁睁地看着白川登上王位,将应该属于本王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方敬匀见玄豫动了怒,急忙跪了下来,劝道;“王爷莫急!王爷息怒,莫伤了身子!敬匀倒是有个主意,还请冷静下来听敬匀解释!”
“你说!本王倒是要听听方先生还有什么高明主意!”玄豫一脸的不耐,一甩衣袖重新坐了下来。
方敬匀依然跪在玄豫的面前,低垂着头,然而却不见有一丝的卑下。他不卑不亢地说道:“白王既然可以调兵入城,王爷也可以!白王在城西的地下兵营练兵,王爷大可在更靠近铜宫的城北兵营练兵!当然,此事我们务必要做得谨慎,不能泄露一丝的风声!等到白王要出兵时,我们可以先他一步入宫,保护圣驾。这样一来,白王谋反一事便是生生摆在了大王面前,是最有力的证据!而王爷您却是护驾有功,到时候便会博得众人赞赏,再不会有人觉得您继承大统有何不妥了!”
玄豫细细咀嚼着方敬匀的一番话,脸色更像是云雨初霁,继而愈来愈晴朗。他大赞“好,好,好”,然后起身亲自扶起了一直跪着的方敬匀,叹道,“先生真是孔明在世,是本王的良师啊!先生此计实在是妙哉,妙哉!本王这就着人去准备,必定做得滴水不漏!”
“王爷谬赞了,敬匀愧不敢当!”方敬匀垂下头,显得十分谦恭,然而勾起的嘴角却满是不屑,“正巧城北的城守是微臣昔日的同僚,关系甚好!臣可以与他取得联系,助我们一臂之力,悄悄地放军队入城,直接从地道进入城北的地下兵营!”
“一切听凭先生安排!”玄豫此时踌躇满志,胜券在握,只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的匆匆走来一个侍卫,看管家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入内,便附耳上来说了几句。管家听后面色稍稍有些为难,然而犹豫一会之后终究是点了点头,对那侍卫道:“你且下去,务必照看好莫先生!”说罢,遣了那侍卫,然后定了定神,才轻轻扣了扣房门,道;“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里面传来玄豫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于是管家暗中松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进去。他冲玄豫和方敬匀打了个千,才道;“刚刚看守地牢的侍卫来报,说莫先生这三日之内水米不进,只一个劲地要求见王爷一面,否则他将一直绝食。王爷,您看……”
“他不要命了吗?”玄豫眉目间流露出一丝不忍,他一直没有决定好到底如何处置莫沉,“本王不杀他,他却……”
方敬匀闻言,便貌似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唉,莫先生实属不易!为了直言觐见,可以不顾一切礼法,的确可谓忠臣也!之前是误杀了王爷爱妃,如今又是以自己的性命来乞求王爷相见吗?悲哉,壮哉!”
玄豫听了他的话果然脸色大变。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哼!莫沉那个老匹夫!他以为本王不杀他,就是可以任他这样威胁本王吗?”说着,他转向管家愤愤地道,“你去告诉他,本王不会见他的!见了他只会想起影妃的惨死而徒增悲伤!他若是绝食便一直继续下去好了,本王不见!”
关于白军的消息再次传入玄王府是半个多月之后。这半个多月里,玄豫也悄悄地集结了自己麾下的军队,驻扎在城北隶属于他的地下兵营内练兵。白王那边一时间安分了许多,只日日练兵,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而这一次消息传来的有些突兀,却是探子终于打听到了白军行动的时间——三月初九。这一天是五日之后,恰逢鬼国的迎凤节前夕。三月初十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