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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血腥厮杀后,两道人影缓缓从黑暗走出,其中一道声音戏谑道:“四皇弟不贵妃娘娘跟前守灵,怎么也跟皇兄一样,没事喜欢大半夜到大牢附近转悠转悠。”
另一道身影正是风云治,闻言,知道对方是有意阻拦,眼眸内不由一沉,面上偏偏露出一丝浅淡笑意,神态极傲慢道:“三皇兄此番举动,真是让令人意外啊。”恨不得薄情死人,竟然会暗中保护她,反过来坏他好事。
风云啸充满戾气脸上,意外带着一抹玩味笑容,自如弹一下身上落雪道:“四皇弟,你还是乖乖乔贵妃灵前守着,天牢中人,我保了,就不劳四皇弟操心。”
闻言,风云治没有丝毫生气,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笑容,一副胸有成竹道:“就怕三皇兄你……保不住。”他想要做事情,凭一个风云啸还拦不住。
“拦不拦得住,试过不就知道了。”
风云啸瞬间退出三丈以外,风云治亦时如此,中间空地上,马上出现了无数黑衣人,两人隔着数丈距离遥遥相望,为这一仗,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没有任何语言,一挥手,双方人马马上动手打起来,血腥味瞬间夜色中散开。
正当双方争斗进入白热火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还有众人大叫救火声音,两人不由抬起头,大牢所方向,已经烧成一片火海,天空被映突然亮如白昼,灼热火光似是能化掉这座城。
风云啸面色不由大变,耳边立即响起风云治大笑声音,只听他挑衅道:“三皇兄,我说过你保不住,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抚平皇后娘娘怒火。三皇兄想救人管去,四皇弟我就不陪你吹冷风了,听您话,给母妃守灵去,哈哈……”
可恶!
风云啸一脸怒火看着远去背影,把手中剑狠狠掷地上,竟中了这家伙调虎离山计。
这突如其来一场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烧得几家欢喜几家愁,黎明无数失望与期待中,慢慢拉开序幕布,一天到来。
破晓时分,当第一缕亮光洒落大地时候,刑场四周已经围满了准备看好戏老百姓,对于外界一直争议颇大左相夫人,众人早就想见识一番。
但是此时,让他们感兴趣,已经不是那传闻中无德无才,大字不识一个,十二岁不会自己穿衣,不会自己吃饭,不会自己洗澡,不会说话哑巴农妻,而是真假两位左相夫人,究竟谁胜一筹,谁会后坐上左相夫人位置。
这结果,真是让人期待。
虽然昨晚一场大火,几乎把大牢烧穿底,甚至传出薄情被烧死等谣言,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百姓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来越多。
尤其是作为此案主审官林晖官轿,一大早便出现刑场,林晖还亲自指挥人维持秩序之后,赶过来围观人就多,丝毫不担心,昨晚一场火会影响到今天审判。
天色渐渐大亮,还是一个难得好天气,暖暖阳光洒落大地,直暖到人心里面。
刑场四周酒楼、茶庄是人满为患,其中二楼一扇窗户内,风云治阴冷目光,正紧紧盯着刑场,真是小看那丫头了,竟让她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以为一把火几乎把大牢烧,薄情必死无疑,当一切就要结束时,却收到林晖已经赶往刑场消息,没有比这能打击他,昨夜一战几乎倾他这些年心血,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这种感觉,让他捉狂,让他愤怒。
怒火烧过后,风云治渐渐平静下来,继续让人满城秘密搜寻,还命人把守通往刑场各个路口,只要一发现薄情,当场击杀,绝不让她活着出现刑场。
已经撕破脸,今日薄情不死,明日便是他亡。
太阳渐渐升高,刑场四周已经挤满了人,连房顶上都爬满人,主角迟迟没有出现,但人们还是耐心等待,丝毫没有离开打算。
“来了,来了,真左相夫人来了……”
正当人们等得有些暴躁时候,东面入口处,突然暴出一阵阵惊叫声。
众人马上被“真”两个字吸引,顺着声音,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东面入口,只见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通道上,一列带刀侍卫护送之下,一老一少身影出现众人视线内。
当看清楚眼前人瞬间,众人不由瞪大眼睛,一名肤色黝黑,面相憨厚老汉,穿着寻常布衣,正忐忑不安跟带刀侍卫后面。
旁边还有一名十二三岁,身材瘦小少女,面容倒有几分清秀干净,但是眼眸内却透着不屈,发髻上戴着几枝抢眼金簪,连身上衣服也是簇,只是这一身光鲜打扮,没有把那份华贵衬托出来,反把她那几分清秀给淹没,只见衣服不见人,让众人失望不已。
这便是真左相夫人么,众人脑海中立即闪现出,慕昭明风姿绰约模样,不禁心里摇头,差距太大。若这样女子都能当左相夫人,京城中小姐们,一头撞死算了。
此时,通道上,父女二人惊恐看着众人,这样大场面,他们怕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脚步不禁有些迟疑。
老汉与少女终于来到林晖前面,战战兢兢跪地上,只见那老汉小心翼翼行礼道:“草民薄汉生叩见大人。”声音中充满不安。
那少女也依葫芦画葫芦行礼道:“民女薄荷叩见大人。”声音不安中,却透着一丝丝不甘。
林晖看了父女二人一眼,也没有忽略少女语气中不甘,但跟那狡猾得跟狐狸一样女子相比,眼前女子是不堪一击,心里摇摇头道:“你们二人先一旁候着吧。”那女子还不定什么时候露面。
楼上雅间,几乎是权贵天下,优雅环境中,简直是享受一场盛宴。
其中一扇窗户半开雅间内,一名男子站窗前,爽朗笑道:“轩世子,赌一把如何?”
陈轩看一眼对面箫雨,没好气道:“如果是赌谁赢话,就不必了,结果早就注定。”那丫头,某人不亲自出手,谁也奈何不了她。
箫雨看下面人声鼎沸场面,思索了片刻道:“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就赌她从哪个入口出现,如何?”
陈轩扫一眼已经挤满人刑场,毫不犹豫道。“好!”
风云治花了那么大心思,暗中派人盯梢,结果还是一场空,他也很好奇,她是用什么法子,从对方眼皮底溜走,现又准备用什么方式,对方眼皮底下走入刑场。
但是这结果,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
时间已经日近中天,却迟迟没有见到正主出现,众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私下里不禁暗暗争议开。
“这么久都没出现,那假左相夫人是不是怕了,不敢来。”
“我看不是,昨晚大牢走火,怕是被烧死……”
“那我们岂不是白等一上午?”
“不见得,没见林大人还上面吗。”
“……”
讨论声越来越大,林晖额头上也不禁冒汗,这姑奶奶究竟什么时候肯现身啊!
林晖正着急之时,突然一把尖细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下子把沸沸洋洋讨论声,全都压下……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声音一落,龙辇,凤辇,缓缓而来,两道尊贵身影,出现众人视线中。
场人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惊魂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看来那位假左相夫人,倒真是不简单。
随皇帝与皇后走近,数道身影从旁边窗口飞射而出,率领众人跪地上大声山呼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两个字,帝皇之威,显其中,寻常人竟连头也不敢头。
元帝坐高高龙辇中,扫一眼下面,淡淡道:“林晖,弄出这么大动静,这案子还没开始吗?”
林晖不由浑身一颤,那女子再不出来,自己可要被她害死了,正要开口时,元帝却冷冷道:“那丫头再不出现,朕就当她是认罪,直接判她腰斩之刑。”
这丫头竟敢摆他一道,当真是好胆识,他不就信堂堂一国之君,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
风云治一脸笑意道:“父王帝威此,薄情怕是吓破了胆,不敢出现。”薄情竟然敢皇帝跟前耍滑头,看他怎么收拾你。
风云啸站旁边含笑不语,眼中却含着一丝讥讽和不屑,乔贵妃死,让风云治元气大伤,这样幼稚,拍马屁话也说得出口,看来真是被薄情逼急了,准备要学狗急跳墙。
林晖一阵无力眩晕过后,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薄情她早就到了。”
什么?林晖话,像雷一样,瞬间炸开众人心上,早就到了,怎么可能?
人呢?
目光立即四处搜索,哪?
元帝也不由一脸震惊,心中怒火蠢蠢欲动,这丫头又摆了他一道,冷冷道:“她哪?”
林晖抬手一指,正是他官轿所停放位置,简朴官轿静静停一隅,丝毫没有人引人注目地方,此时却吸引无数目光,迫不及待想穿透官轿帘子,一睹这让万众期待女子。
众人注视目光中,一只玉手从轿内伸出,轻轻掀开帘子,一道白色、如精灵般身影出现众人面前,白色狐毛斗蓬,包裹出少女娇小,蒙着一层薄薄面纱,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大眼睛。
薄情扫一眼刑场,连皇上和皇帝都来了,既然菜已经上全,倒看看他们准备东西,能不能把她玩死。
因为她若不死,就是他们死!
众人看着眼前女子,不由眼前一亮,不错这样女子,单从外貌上来看,配左相大人正合适,唯一遗憾是,她是哑巴,不会说话,不然,郎才女貌,倒是天造地设一对。
可惜了!
风云治只感到一阵窒息,布置了重生关卡,想要阻止薄情出现,没想到她已出现自己眼皮底下。胸口上不由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腥甜冲上喉咙,几乎要喷出来,咬紧牙关,紧闭着双唇,硬硬把那口血吞回腹中。
这幕正好落旁边风云啸眼中,勾起唇角,笑道:“四皇弟,看来昨天晚上是皇兄多管闲事了,即便是我不出手,薄情也能活得好好,白白浪费了皇兄我不少心血,心血啊。”风云治这回真是损失惨重,花了那么大力气,连薄情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其他人也不由一愣,知情人是哭笑不得,当风云治满京城寻她寻不着时,没想到她竟然躲林晖轿子中,光明正出现刑场上。
这女孩行为,真是让人无语中。
元帝眼眸一沉,皇后坐旁边,注意到这幕,唇角勾起浅浅笑容,饶有兴致道:“真是个有趣女孩,如此缜密心思,怕是连臣妾都不及她一二,难怪……众人寻不着她。”本想说“难怪连仪元会败她手中”,想想不妥,又马上改口。
见到薄情出现,林晖马上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道:“皇上,人已经到齐,是否可以开始审案。”
“开始吧。”元帝压着怒火,冷冷道。
林晖此时已经是一身冷汗湿透,暗暗发誓,下次打死也不听那女孩话,坐到主审位中,扫一眼堂前三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时却想不起来,随手举起积木正要一拍案台,准备开始审问时,一把含着龙威声音传来,林晖动作不由一滞。
“慢着。”
元帝龙眸微眯起,冷眼看着站堂前白色身影,挑起唇角笑道:“薄情一介民女,见官不下跪参拜,不分尊卑,藐视公堂,朕就罚